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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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鏡十二歲被宣離收入院中,學(xué)的是名士之禮,后又入東宮,得太子寵信,亦是太子親隨,平日里收斂著尚且一身清貴,如今這一身氣勢,哪怕是放在皇子之中,也并不落下風(fēng)。 蕭玥這屋中此時留了一個大夫,兩人服侍,如今見他強(qiáng)勢,眾人互相看了幾眼,便也退了出去。 屋外正值深冬,屋中便只在正午時開一個時辰的窗透氣,其它時候為避免寒風(fēng)入體都是關(guān)著的,此時炭火正旺,屋中便更是悶熱。 寧鏡脫了大氅,走到榻前。 蕭玥還昏迷著,眉頭緊鎖,面色是不正常的潮紅,剛才侍從擦過的臉上又起了一陣潮汗,寧鏡伸手在一邊的水盆里擰干溫?zé)岬呐磷樱媸挮h擦去臉上的汗水,觸手之下,面上竟是燙得駭人。 “蕭玥……”寧鏡輕聲喚道。 床上的人似乎是聽到了聲音,輕輕地掙動了一下。 寧鏡冰涼的手貼上蕭玥guntang的額頭,這似乎讓他感到舒服,蕭玥緊皺的眉微微松開,不由地輕輕動了動頭,在寧鏡的手心蹭了蹭。 “嗯……”極輕而濃重的鼻音。 寧鏡的手心很快便被他的額頭燙得暖了,又換了一只手,蕭玥正燒得渾身guntang,一身的汗水潮濕而黏膩。寧鏡不厭其煩地拿著濕熱的毛巾一遍又一遍地替他把額頭和頸間的汗水擦去,又給他喂了點水。 可是蕭玥很快便吐了出來。 寧鏡將他吐出的水擦去,耐心而細(xì)致地替他擦著汗,手指觸到頸邊時,摸到了一根被汗水浸濕的紅繩。 應(yīng)當(dāng)是國公夫人替他求的護(hù)身符之類的。 寧鏡沒有去看,卻在心里暗暗地祈求著,不管是什么,只求神明有眼,一定要保佑他懷中的少年能平安渡過此劫。 不知過了多久,心肺間火燒般的痛生生將蕭玥在昏迷中疼醒,意識被扯回來了幾分,他睜開布滿血絲的眼,卻是恍惚間看了一張如玉般溫潤清秀的臉。 蕭玥頭腦暈眩著,眼也因高熱有些花,他不確定,定了神細(xì)看,才發(fā)現(xiàn)他此時正靠在寧鏡的腿上,而寧鏡正望著他。 “寧……”蕭玥心下大駭,可剛出口便是一陣激烈的咳嗽,嗓子里卻如同堵著一團(tuán)火,燒得他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你……在這……” 寧鏡鎮(zhèn)定如常,將身邊的溫水端了過來,想要他再喝一些水,可蕭玥卻是犟著,偏頭便躲了開,他手腳已經(jīng)酸軟到動不了,也發(fā)不出完整的聲音,只能拿那雙血紅的眼瞪著寧鏡。 寧鏡手里端著水,此時眸中一片平靜,他扶著蕭玥的頭,將水再次送到他的唇邊:“我已經(jīng)進(jìn)來了,你現(xiàn)在再想趕我出去也沒用?!?/br> 蕭玥氣得又要說話,可張口便又是一陣激烈的咳嗆之聲,最后咳到連咳嗽都已經(jīng)發(fā)不出來了,只能如同一條被扔上案板的魚,張著口躺在寧鏡的腿上喘息。 看著少年消瘦而guntang的臉,寧鏡緊緊地抓著手中的帕子。 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蕭玥如此狼狽。 寧鏡心中狠狠地一痛,像是有一只手一直緊緊抓著他的心臟,隨時都可以讓他窒息,而此時猛地用了力,那指甲直接便扎入其中,疼得人生生抽搐。 寧鏡伸手在他胸口替他順著氣,將蕭玥被汗打濕后,貼在額頭上的亂發(fā)拂開,再次將水送到蕭玥的嘴邊:“喝一點吧,此時不是和我嘔氣的時候?!?/br> 蕭玥因著剛才那陣咳嗽幾乎把胸肺間的空氣都咳得干凈,此時渾身似火在燒,又似被千斤壓過,連骨頭縫里都磨著疼,只能是就著寧鏡的手喝了一口溫水,可才喝下,便感覺胃里一陣翻涌,才入喉的水便又被吐了出來。 寧鏡扶著他,拍著他的背,任由蕭玥吐到了他的衣角也沒有去管:“喝不了那我們先不喝,先不喝。” 蕭玥只感覺耳中嗡鳴著,天旋地轉(zhuǎn),什么也來不急說,恍惚中只看到寧鏡瞬間慌亂起來的眼,黑暗便再次侵襲而來,要將他拖入其中。 “不要睡,蕭玥!不要睡!” 身體太痛了,太累了,可再痛,嗓子已經(jīng)啞了,他連叫喊也叫喊不出來,這具身體好像已經(jīng)不是他的是,他控制不住地暈眩,抽搐,連一只手指都無法抬起來。 “蕭玥!蕭懷煜!” 那聲音里帶著極度的驚恐和不安,根本不像是寧鏡會有的情緒。 他想回應(yīng)他,想安慰他,他想開口,可他動不了,說不出來。 寧鏡喊著他,他聽到了,昏沉紛亂的腦子里卻是有一個念頭一直盤旋著。 寧鏡,他進(jìn)來了,他會染上疫病的。 出去!快出去! 他想讓他出去,可是他說不出口,他連眼睛都睜不開。 有人抱住他了,懷里沒有苦澀的藥味和辛辣的烈酒,清新中帶著一縷熟悉而異樣的芬芳,那一絲芬芳吊著他最后一絲精神和意志,讓他在黑暗與光明之間拉扯著。 不讓他徹底墜下去。 -------------------- 按時雙更,感覺自己特別棒! 第六十五章 蕭玥昏沉著,如同瀕死之人在最后的時刻回憶往昔,許多事雜亂地朝著腦海里涌了進(jìn)來。 有漠北的孤煙落日,有城墻外綠波如蕩的草場,有策馬揚鞭的少年拉著心愛的弓,射向天上的大雁,有人在下面喊著: 一箭雙雕!一箭雙雕! 接著,城門大開,浴血歸來的少年將軍,執(zhí)著那桿已經(jīng)被血染透的紅纓槍,緩緩從城門處進(jìn)城而來,周圍的人群擁擠著,拋著花歡呼迎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