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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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位蕭三公子要來監(jiān)察的時候,他只盼著他能不鬧出些事耽誤他們的進(jìn)度就好,卻見他一來便埋在了案宗案卷之中,竟是一天也沒和他們說一句話。 蕭玥看了他半晌,才開口,卻只說道:“大理寺不辱張相。” 周竹聞言卻是一怔,看著眼前少年燭火間沉靜的眉眼,突然想起來,永安有很多傳言,但這幾年,卻極少有人再提到。 蕭家三公子,曾師承大張相,拜過小張相。 與太子亦是師出同門。 張相教出來的學(xué)生,怎么會如傳聞中一般不學(xué)無數(shù),只知紈绔呢? 一直陪著笑臉的周竹臉色慢慢肅穆起來,他站直了身軀,朝著蕭玥行了一禮,這一禮,不同于白日里的敷衍和圓滑,乃是珍重的同門之禮。 大理寺、刑部和都察院做為大淵三法司,亦是小張相生前最為重視的三司,曾有言:一法無例外,三司鎮(zhèn)邪神,判筆斷清案,鍘下無冤魂。 小張相死后,雖張詩掌管了張家,但以張詩之才,還斷斷達(dá)不到大小張相之一二,自然是無法完全掌控三司。 自稅貢一案起,張詩便不止一次想在這里面做手腳,最好一次性將雍王的黨羽清除干凈,但蕭玥所看的案宗里,卻字字清楚,句句明白,無攀附無牽扯無夸大,依然有小張相當(dāng)時之風(fēng)。 可就是因?yàn)槿绱?,才更讓人心驚,光鹽一項,奚家近十年貪墨之財,足以供給整個漠北八年,而這還沒有包含糧稅和礦稅,還只是近十年的。 太子巡鹽的這三個月,一共遭受了十二次刺殺,受過四次傷,共折損暗衛(wèi)十六名,親隨四十二名,換了五條路,方才能安然返回永安。 蕭玥走出大理寺宗案室時,已經(jīng)快子時了,他心緒復(fù)雜,雖已收了驚詫,但面色卻依舊是陰沉的。黃金和白銀見他面色不好,也猜到想必是因?yàn)榻裉斓陌缸?,也沒敢問。 月沉星暗,自那日一場急雨后,這幾日天一直陰著,沒有雨也沒有雪,只帶著陣陣陰風(fēng),更是冷地透骨。等他們騎馬回到國公府時,已經(jīng)子時一刻了。 蕭玥卻沒有回長歌院,讓黃金白銀先回去,自己則是直接去了白露院,才跨進(jìn)內(nèi)院,看到屋內(nèi)的燈還燃著,便知道寧鏡還在等他,心中一暖,便直接推門進(jìn)去了。 寧鏡放下手里的書,抬頭一笑:“回來了?!?/br> “嗯?!笔挮h點(diǎn)頭,看寧鏡披著大氅坐在那里等他的樣子,讓他一直沉著的心稍稍松快了幾分:“看了一天案卷?!?/br> 寧鏡給他倒了盞茶:“先喝口茶?!?/br> 茶水還是熱的,想必是一直溫著等他。 蕭玥喝了茶,夜里染了一身的寒氣也散了許多,一直壓抑在心里的憤怒在這一點(diǎn)燭光下也實(shí)在忍不住地發(fā)泄出來:“奚家這次太過份了?!?/br> 寧鏡攏了攏身上的大氅,說道:“人心不足蛇象,奚家于商賈一道歷經(jīng)三代,深耕百年,如今又有皇權(quán)作保,自然更是貪得無法無天。” 蕭玥想起今日所見,忍不住向?qū)庫o吐露:“這只老鼠,哪里是吃垮了糧倉,簡單連大淵都快被他們啃空了,再不查,整個大淵都要成為他們的腹中之物了?!?/br> 這話說得極重,寧鏡卻是笑了笑:“鼠終究是鼠,再厲害,也逃不過貓兒的爪,這貓兒不正在抓老鼠嗎?” 說話時,氣息撩動了燭光,連著他的笑都隨著這燭光在晃動,晃得人心也動。 蕭玥感覺自己手指在癢,極想穿過這晃動的燭光去捧住那張笑臉,就這么揣在身邊,隨時都能摸一摸,看一看。 手指蜷縮了一下,蕭玥放下茶盞:“算了,也很晚了,我不過是今日看了案宗實(shí)在有些郁悶,找你說兩句?!?/br> 寧鏡見他似乎已經(jīng)沒了來時的沉郁,柔和的目光中卻多了一絲嚴(yán)肅:“此事太子會查,宣離也不會放過這個拉雍王下水的機(jī)會,我們不用過多去管,但趁這個機(jī)會,我們可以查一查別的事?!?/br> 前世此事本就在宣離的幫助下,太子一查到底,將奚家所有的陳年往事幾乎都翻了出來,這張網(wǎng),宣離布了快十年,一朝得手,必然是不死不會松口,雖不像前世那般有礦山之事為墊,但此事翻清楚了,雍王一樣會人心盡失。 糧和錢乃是民生之根本,而他那高高在上的君父,一國之主,卻也是緊盯著奚家的錢袋子,此一事,他既寒了民眾之心,也失了君王之心。 奚家一倒,雍王最大的靠山便倒了,他再想起復(fù),談何容易? 若說雍王是靠著奚家的百年財富來籠絡(luò)人心,那宣離經(jīng)營六坊十二院,便以美色為餌,叩開了無數(shù)官宦子弟,朝中大臣的門,骯臟的交易里,自然不會有干凈的人。 蕭玥當(dāng)然明白他的意思,說道:“我明白,此事我只有監(jiān)管之責(zé),而且三司也不會讓我有過多插手的機(jī)會,我今日看案宗時,也查覺到了一些不妥之處,若有消息,我會立刻告訴你的。” 寧鏡點(diǎn)頭,又說道:“此事不過是宣離拉我們下水的動作而已,接下來,不管是太子,張家,還有雍王的人都會來找你,小心應(yīng)對?!?/br> 蕭玥點(diǎn)頭,覺得心里妥帖了,這才回了長歌院。 一進(jìn)院子,就看到黃金白銀還在等他,白銀撐著腦袋坐在石桌前打哈欠,一看他,嘟囔道:“爺,要不讓黃金給你把被子一卷送到白露院吧,你直接和寧公子睡,也省得這來回跑,累得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