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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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如此一計,才能讓張家哪怕心不甘情不愿,也要幫著施兇者湮滅證據(jù),將此事做成一樁因病“暴斃”的死案。 而大張相,人生八十余載,歷經(jīng)三朝,大風(fēng)大浪,驚濤駭浪在他面前都如流水,還能有何事能讓他見之暈厥,無能為力? 一旦此事被宣之于口,被眾人所知,那可不是一樁風(fēng)流韻事,不止小張相一世英名被毀,整個張家數(shù)以百年,幾代人所維系的名聲便會全都付之一炬! “誰!誰準(zhǔn)你這么想的!”蕭玥額上青筋暴起,不管是大張相還是小張相,于他都有為師之恩,這朝中上下,見風(fēng)使舵,見利見義之輩他見得太多,他不屑與之為伍,但大小張相乃是他難得敬佩之人,這樣的人,卻被人以這樣的理由害死,還無處伸冤!不能伸冤!讓他如何接受! 寧鏡面對他的暴怒,沒有絲毫畏懼,他看著他,眼神中盡是一片平靜:“如果我是離宣,就會這么做?!?/br> 蕭玥猛地將整個桌子掀翻,桌上燭火茶盞碎裂一地,流出的水將燭火澆滅,只留一縷白煙飄散在空中,外頭雖天光漸亮,到了屋中卻也還暗著,蕭玥背對著門,整張臉都湮在黑暗里,陰沉到可怖。 黃金和白銀退到一邊,看著滿地的狼藉也不敢收拾。 “公子,公子怎么了?” 門外,方舟的聲音傳來。 寧靜淡淡道:“沒事,過一會兒再來收拾?!?/br> 方舟靜立了一會兒,才轉(zhuǎn)身離開。 蕭玥的手緊握成拳,眼中殺意凜然,顯然已是怒極,他盯著寧鏡,卻又似乎并不是在看他,那神情,似乎下一刻就要朝著寧鏡揮出拳頭。 屋中寂靜許久,直到蕭玥的怒火稍稍平息,他才咬牙開口:“你憑什么斷定是桓王不是雍王,又憑什么斷定此事是如你所言?” “春姨娘是傾世之花,宣離費心調(diào)教,好不容易送進(jìn)張府,不可能讓她浪費在張詩身上,宣離用來調(diào)教我們的有一味秘藥,我們食之可保命,但若是常人誤食,便是極烈性的春.藥,會尋著我們的血跡尾隨而來,只是效果不能維持太久,最多一刻鐘。既然春姨娘入了張府,那張府必然還有配合他之人,只肖在小張相茶水或飲食中下藥,在沿途留下少許血跡,不必人引路,小張相便會尋著血跡自行而去,此事便成?!?/br> 寧鏡說著,再次將受傷的手舉了起來:“而以那些人的證詞,他們親眼看到小張相自己從院中出來,說明無人挾持?,F(xiàn)春姨娘尸骨無存,若真想驗證此事,只需查看小張相從書房到張詩后院沿路是否有異常的血跡,便知真假。至于是否是宣離……” 寧靜放下手,直言道:“我就是最大的證據(jù),你們只肖查清楚秦杜鵑,必然就能查到?!?/br> 秦杜鵑那邊他是一直讓黃金盯著的,只是這么久了,那邊竟然毫無動靜,他們也才一直沒有進(jìn)展。 寧靜似乎已經(jīng)看透了他們的想法:“我叛出后,以宣離的性子必定會更加謹(jǐn)慎,若此時秦杜鵑那邊沒有動靜,你們大可查一下,她手底下那些瘦馬臠童都去了誰的府上?!?/br> 蕭玥依舊陰沉著臉,一句話也未說,他雖周旋于永安,但因蕭國公的教導(dǎo),一直避貴讓權(quán),從不讓自己攪合進(jìn)去,他一向認(rèn)為自己冷眼旁觀,不在此山中,便可識得廬山真面目,對這些手段不屑一顧。但這一刻,他才知道自己看得有多淺,多么單純和愚蠢,這才堪堪掀開這華麗的袍子一角,便已經(jīng)被里面的陰暗和骯臟震驚到無法自控。 如大小張相一般,在官場沉浮幾十載,身居高位,手握權(quán)柄,卻還能濁中取清的名士,竟也無法從中抽身,最后竟然以這樣不堪的方式被拖入淤泥之中。 直到最后,蕭玥也未說一句,只沉默地拉了門,門開的一瞬間,初生的朝陽便刺了進(jìn)來,將幾人都晃得暈眩了一瞬,黃金和白銀抬手擋了一下,眼睛才適應(yīng)過來,再看時,蕭玥已經(jīng)邁著步子走遠(yuǎn)了。 寧鏡也走到門邊,看向一直在側(cè)屋看著這邊的方舟。 “進(jìn)來收拾一下吧。” -------------------- 顯允君子,莫不令德?!对娊?jīng)??小雅??湛露》 第二十七章 五月五,立夏。雨水落,萬物繁茂。 大小張相同時出殯,一直晴朗的天氣在前一日晚便開始亂風(fēng)突起,永安城上城的天空堆積著層層烏云,金日盡蔽,隱雷陣陣,黑云壓城城欲摧,一場暴雨隨時會降臨。 送靈當(dāng)日,四城鳴鐘,洪鐘盡哀,城中靈幡如陣,哭聲不絕,沿路盡是身著縞素,自發(fā)路祭之人。 大小張相,前后掌政六十余載,立于朝堂時,為社稷奠基石,為萬民謀福祉,行皆至政之實事,大張相致仕后,為皇子受大學(xué),為經(jīng)典著解說,廣辦學(xué)堂,為民開智。 如今兩人于兩日內(nèi)同時亡故,舉國皆驚,萬民皆痛。 天子親自為大張相扶棺,太子送靈,以盡學(xué)生之敬,極盡哀榮;兩相同葬于張家陵墓,以巨石碑刻平生功績,大張相靈位供于太廟,受萬民敬仰。 出殯當(dāng)天,長街沿途跪滿了自發(fā)來送靈的百姓,以及受大小張相之恩的眾學(xué)子,皆是哭得眼眶通紅,神情極痛。 蕭玥身著素衣,扶靈而走,全程低著頭,眉眼冷漠而嚴(yán)肅。 他看著走在最前頭,哭得不能自抑的張詩,眼底深深的鄙視無法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