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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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娘子卻是眼光一轉,目光卻落到了他的右手上。 從他進來起,他這只手便盡量避免用上,剛才脫衣時也是捏著衣服沒有露出手心,雖然動作少,似乎沒有什么不妥之處,放在別人眼里沒什么,在她這里便是過不去的。 秦娘子看向他:“這手里有什么秘密,是怕叫娘子我看見的?” 寧鏡斂了笑:“秦娘子當真火眼金睛?!?/br> 被瞧出來了,便是躲不過了,寧鏡攤開手,手心三個被掐出的印子此時已經止了血,但在這白皙的手心依舊非常明顯。 秦娘子看著那三個彎彎的血痕,眼神一冷,說道:“公子的身子不同尋常人,我也囑咐過很多次了,一但傷著,極容易留痕。” 寧鏡眼眸一沉,說道:“委實是昨晚有些受不住,怕是一不小心弄傷了,只是一點小傷,不會留痕的?!?/br> 秦娘子聽了他的話,似乎也沒計較一般站起身來,語音中卻帶著幾分警告:“這規(guī)矩也不是我定的,公子養(yǎng)著吧,還有一個月,我可不希望你從這院里出去的時候,再掉一根頭發(fā)絲兒?!?/br> 說完,也沒再理會他,腰一扭便朝著外頭去了。 不一會兒,外頭便傳來鞭笞之聲,三聲之后,便寂靜下來。 寧鏡閉上了眼,再睜眼時眼中情緒已經平復,朝外喚道:“方舟。” 方舟推門而入,仍是那一身不變的侍從服,只是額頭上的冷汗還未來得急擦去,手里拿著藥,恭敬地說道:“小舟替公子上藥。” 他身上留不得疤,但他們不一樣,每次他傷了自己,方舟和王景便會受罰,他只刺破了一點皮,那落到他們身上的,便是三條永不消失的鞭痕。 寧鏡看著他手中的白瓷瓶,里面是上好的傷藥,一般的傷用了之后,連一點疤痕也不會留下,但是這種藥,是不允許被用到他們身上的。 寧鏡說道:“將門關上?!?/br> 方舟依言,將傷藥放到桌上,去將門關了。 寧鏡伸開手,手心那一點傷早已不再流血,只是這身體被傾世之花養(yǎng)得嬌嫩,尋常傷口若是放到他們身上,疼痛要放大好幾倍,以前剛服藥時他不明白,被折磨的受不了時也會自傷,足夠疼痛時,便能抵御那些洶涌的情潮,方舟上藥的手法也越來越熟練,這兩年便沒有了。 方舟仔細替他上了藥,拿紗布裹好。 寧鏡低頭看著跪在他腳邊的方舟,少年眼神專注,心無雜念,他輕聲道:“方舟,你家里都還好嗎?” 方舟手上未停,答:“都挺好的,上個月我娘不舒服,我去求了秦娘子,她許我回了一趟家,娘就是有點風寒,沒什么大礙,我弟弟在私塾里也學得挺好,meimei在繡莊里頭手藝也越發(fā)好了?!?/br> 手上只是小傷,很快便處理好了,寧鏡看著手上整齊的紗布,對方舟說道:“你轉過身,我看看你背上的傷?!?/br> 方舟一向對他的話無有不從,只是這一次卻沒有動:“公子不必看了,是小舟沒有照顧好公子,這是小舟應受的?!?/br> 自從看過他們受鞭笞之刑,他便不敢再輕易傷到自己,所以這樣的事情這兩三年幾乎沒有再發(fā)生過,寧鏡看他倔強的樣子,便也沒有再堅持,畢竟比起背上的鞭傷,現在有更重要的事情。 將包著紗布的手收回袖中,寧鏡說道:“當初你賣身為奴,是為了救家里,如今的樣子,你還滿意嗎?” 方舟不知他怎么突然提起這些,但還是答道:“當時父親病重走了,我是家里的大哥,自然是要照顧弟妹,照顧娘的,現在他們都好,我就覺得都挺好了。” 寧鏡沉思了片刻,方舟是自他入這院子后,一直照顧他,后來他入了桓王府,便再也沒了他的消息,他以為他也去服侍其它人,其實不然,他應該是在他離開之后,便被宣離處理掉了。 這院中五人,外院負責吃食的兩人是宣離的人,內院那個丫頭看似天真,其實是暗衛(wèi),真正不知情的,就只有他的兩個近侍,王景對他享受的這些富貴心中早已暗暗覬覦,前世他甚至還在他將來離開之時偷偷探秦娘子的口,也想攀一攀貴人,只有方舟,他雖然看出了他的身份,卻從不問也未有過半分輕視怠慢,只做好自己的事。 兩人都是十來歲便相伴在這院子里,在他離開這院子的時候,只有方舟是真心希望他能在貴人身邊得個安穩(wěn)生活。 卻不知,從他踏入這院中那一刻開始,不管是他,還是方舟和家人,所有人的日子,就已經開始倒數了。 “方舟,我們在這院里已經四年了。”寧鏡開口,望著門的方向,正午的陽光過分熱烈,哪怕是這門也關不住,掙先恐后地從雕花中鉆進來:“三個月后我便要離開這兒,而這兒的一切,也會隨著我的離開,化為灰燼?!?/br> -------------------- 第四章 方舟一愣,一時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這四年里,寧鏡讀書,他便在一邊磨墨。以前他在家里時跟著父親種地,大字不字幾個,跟著寧鏡后反倒是學了一些學問,所以后來他便囑咐娘,一定要讓弟弟讀書,讀了書,以后才有出息。 一開始他什么也不懂,四年里他也漸漸有些明白他的身份,寧鏡待他很好,在外人面前分得清楚,可私下里,食可同桌,茶可同飲,從未有過任何輕慢,分過主仆,在他眼里,寧鏡比起安寧城里的那些仗勢欺人的紈绔公子哥兒們,不知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