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狀 第7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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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忙?」 「等和親隊伍到了,把瑜貞公主偷出來。」 青檀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他為何要偷公主?」 李虛白解釋道:「瑜貞不肯嫁給北戎王,早就找好了一個替身混在陪嫁侍女中。這宮女名叫盧燕兒,據(jù)說和瑜貞長的有六七分像,離京后便一直帶著面紗,推說水土不服,臉上長了膿瘡。出了雁回城便進入北戎之境,所以來到雁回城的這個公主肯定是盧燕兒?!?/br> 青檀吃驚道:「瑜貞這么做就不怕被人發(fā)現(xiàn)?」 「北戎王并沒有見過瑜貞,接親使臣也是遠遠在宮宴上見過她,她帶到北戎的侍從都是心腹,沒人會戳穿她,也沒人敢戳穿?!?/br> 「蕭元盛偷走假公主,豈不是會讓事情暴露?」 李虛白笑了笑,「蕭元盛就是想讓北戎知道這件事?!?/br> 「為何?」 「公主在雁回城失蹤后,有人會向北戎使團密報,公主不愿意和親,找了個宮女假冒她。假公主私自逃跑,真公主躲在朔州。事情暴露,北戎受了羞辱愚弄,定會興師問罪,索要賠償?;蛱岣邭q貢,或割讓城池。只有北戎不斷向朝廷施壓,提出無理要求,才能讓趙振下決心取消歲貢收復河間。蔡源已死,太子為了鞏固地位,也會和主戰(zhàn)大臣們合力說服皇帝對北戎開戰(zhàn)?!?/br> 青檀明白了蕭元盛的用意,但是這件事聽上去簡單,實施起來卻很難,她跟在瑜貞的和親隊伍之后,觀察過那些護送公主的士兵,大約有上百人,另外還有北戎使團的二十多名士兵,看上去個個魁偉兇悍。 「只有你和韋叔兩個人么?」 李虛白點頭,「這件事,他必須交給絕對信任的人,不能有任何閃失,也不能被人發(fā)現(xiàn)知曉。所以寫信給我,讓我和韋叔來幫他?!?/br> 「你知道公主護衛(wèi)有多少人么?你們兩個人恐怕很難從驛站中把人偷走?!?/br> 李虛白從容道:「驛站最多只能住五十人。趙斐肯定要帶走一部分士兵住到衙署。公主不會讓侍衛(wèi)近身侍候,身邊都是宮女。等眾人入睡后,便有可乘之機。我在驛站里已經(jīng)做了一些安排,屆時會有人接應?!?/br> 青檀當即道:「我和你一起去?!?/br> 她本以為李虛白不會答應,沒想到他點頭說好,「不過你得答應過我,辦完這件事,你就回幽城?!?/br> 青檀挑挑眉,故意逗他,「趁我不在,偷偷出家啊?」 李虛白失笑,「不是。因為在靈鶴谷耽擱太久,朔州榷場的事還沒來得及處理,恐怕還得晚幾個月才能回去。」 「你想多了,不必你說,我也會很快就回去。阿姐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我來這里,是因為想要找到段思南,問個確切消息,既然你已經(jīng)問到了,那我也就不用再繼續(xù)找他。」 青檀不遠千里奔波數(shù)日就為了找到段思南,替他打聽解藥,這份情義,讓李虛白無法不動容,不感動。他在情事上,一向不善言辭,羞澀被動,見到青檀心里感動至極,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握住她的手,柔聲說了個多謝。 青檀嫣然一笑,「你和我客氣什么?」 「不是客氣?!估钐摪渍J真而感慨,「你救過我的命,還幫過我很多次,所以對你說一聲謝,不是客氣?!?/br> 青檀故意道:「那就以身相許好,好好報答我啊?!?/br> 李虛白果不其然馬上紅了臉,窘然道:「小聲點,韋叔會聽見?!?/br> 「那你就……不要發(fā)出聲音啊?!拐f著,青檀扯過他的衣領,眼若春水地望住他。 李虛白瞬即懂了她的意思,臉色通紅地看著她靠近自己,在他唇上蓋下香香軟軟的一個吻。這還不算,她用舌尖輕輕望他口中鉆了一下,可惜蜻蜓點水般又撤了回去,惹得他心火燎原,欲罷不能,正要把她抱到腿上狠狠親回去。外面響起腳步聲。 韋長生敲門送來一壺熱茶,見到李虛白臉色緋紅,忙問:「你沒事吧?」 李虛白窘然說沒事,不好意思說自己只是激動難耐才臉色有異。韋長生不明就里,居然握住他的手腕,試了試他的脈息。 李虛白淺笑道:「韋叔,我自己就是大夫。」 韋長生欲言又止,帶上房門出去了。 青檀關切道:「你病了嗎?」 「沒有?!?/br> 「那韋叔怎么如此緊張你?!?/br> 「他一向都很關心我,對我比對無極還好?!?/br> 青檀點頭,必定是因為李虛白父親的緣故。 浩浩蕩蕩的和親隊伍在傍晚時分涌入雁回城。 正如李虛白猜測的一樣,驛館安置不下所有人。趙斐要帶一半護衛(wèi)前往衙署,瑜貞公主的隨身宮女,醫(yī)官還有護衛(wèi)住在驛館,一些工匠和宮女侍從就近安排在驛站附近的客棧。 趙斐因心里有氣,這一路都沒怎么搭理瑜貞,到了雁回城,離北戎只有一步之遙,他才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打算去寬慰一下即將離開大周國境的瑜貞。 魏福守在房門口攔住了他,「王爺,公主累了,已經(jīng)歇下了?!?/br> 魏福原是公主府的總管太監(jiān),也是太監(jiān)魏合的干兒子,趙斐臉色微沉道:「晚飯都沒用,就讓公主歇了?」 魏福忙道:「公主說太累,無心進食?!?/br> 看來是心情不好。也難怪,喜歡俊美郎君的瑜貞,怎么樂意嫁給一個北戎的老頭子呢。趙斐對魏福交代了幾句,帶著數(shù)十名護衛(wèi)離開驛站去了衙署。 魏福送走趙斐,慢慢松了口氣,走進公主房間。 盧燕兒端坐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魏福早就認識她,原來只覺得她和瑜貞只有六七分相似,沒想到她盛裝打扮之后,貼上花鈿,竟和瑜貞如此之像,果然是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魏福一邊打量著她,一邊低聲道:「晚上姜都尉過來,讓你曉事?!?/br> 「什么事?」盧燕兒幾個時辰都沒有說話,聲音有些暗啞。 「自然是男女之事。」魏福道:「公主是已婚婦人,你若是對男女之事一竅不通豈不是要露餡?!?/br> 盧燕兒木木地點頭,啞聲道:「請公公給我備一壺酒吧。」 瑜貞早就存了金蟬脫殼的心思,所以這次負責送親的官員,包括送親使趙斐,全是她精心安排的。天子對她內心有些愧疚,除了陪嫁豐盛之外,這件事也就任由她做主。都尉姜濤原是她的裙下之臣,離開朔州時被瑜貞吩咐過,到了雁回城給盧燕兒破身,以免露餡。 姜濤平白睡一美人也沒什么可推脫的,天一擦黑便迫不及待進了公主的房間,瑜貞身邊的隨侍宮女已被魏福支開。 盧燕兒坐在桌子前,手里舉著一杯酒,看見姜濤并未起身,只是有些局促地低下頭,解釋道:「我有些害怕,喝點酒壯膽,將軍也喝一杯吧?!?/br> 盧燕兒和瑜貞本就長的像,濃妝打扮更有瑜貞的韻味,姜濤一陣心神蕩漾,挑著她的下巴,調笑道:「也是,今夜是你我的洞房花燭夜,喝一杯合巹酒也是應該的?!?/br> 盧燕兒端起酒杯遞給他。姜濤接過去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將盧燕兒打橫抱起放到床上,然后脫去身上的甲冑和衣裳,胡亂扔到桌上。 盧燕兒順從認命地閉著眼睛,姜濤俯身去解她的裙子,美色當前有些心急,胡亂一拉腰帶,竟拉成個死結。 姜濤扯了幾下沒扯開,盧燕兒睜開眼睛,輕聲道:「桌上有剪刀,將軍用剪子剪開吧?!?/br> 姜濤起身去桌上把剪燈芯的剪刀拿過來,準備去剪腰帶,卻發(fā)覺手發(fā)軟,使不上勁。 盧燕兒從他手里接過剪刀,瞟了他一眼,低聲道:「將軍,看你這么著急,怎么像是沒經(jīng)過人事的樣子?!?/br> 姜濤好笑的看著她,意味深長道:「一會兒就讓你知道,本將軍是不是勇冠三軍。」 話音未落,他痛呼一聲,那把剪刀狠狠插進了他的小腹。 盧燕兒面如冷玉,一字一頓道:「遣妾一身安社稷,不知何處用將軍?!?/br> 第83章 83 姜濤萬萬沒想到一個弱不禁風的宮女竟有膽量行刺自己,所以方才對盧燕兒毫無防備,才會被她一舉得手。他后知后覺那杯酒有問題,驚怒道:「你在酒里下了藥?」 盧燕兒毫無懼色道:「沒錯?!?/br> 姜濤腹下開始疼痛,也不知道因為中毒還是受傷,他一手掐住盧燕兒的脖子,咬牙切齒道:「你好大的膽子!」若不是手上無力,他當下直接就卡斷了她的脖頸。 盧燕兒厲聲道:「我現(xiàn)在是公主瑜貞,你敢放肆!」 姜濤怔然一驚,不錯,她現(xiàn)在是公主身份,殺她容易,可是如何對北戎人交代?北戎人就在驛館,而瑜貞躲在朔州。她這個假公主不能死,更不能出事,一念及此,他不得不松開手。 「你從未殺過一個北戎人,也配稱將軍?你不過是瑜貞床上的一條狗!」盧燕兒厭惡不屑地一腳踢開他,起身下床。 姜濤恨的咬牙切齒,卻拿她束手無策,摀住小腹死死盯著她,「你想怎樣?」 「我要讓你們看看,什么才是血性!」盧燕兒鄙夷地瞟他一眼,「我讓魏福替你叫醫(yī)官過來?!?/br> 桌上亂七八糟,堆放著姜濤的甲冑和衣服,還有一把腰刀和匕首,盧燕兒拿起內袍扔給姜濤,順手將匕首放在袖子里,推門而出。 魏福并未離去,正攏手站在廊下,聽見身后房門一響,他回頭看見盧燕兒從門內出來,不禁一愣,心想這么快? 盧燕兒冷冷道:「去把醫(yī)官叫來,姜都尉身體不適?!?/br> 魏福見她衣裳整齊,面沉如水,心里咯登一下,該不會是姜濤突然不舉吧?他急忙走到房前,打算進去看看,盧燕兒瞪他一眼,呵道:「放肆?!?/br> 魏福一怔,如果不是知道她是盧燕兒,他真要以為眼前站著的就是公主。這氣勢像足了瑜貞,驕橫張揚,咄咄逼人。不過,即便知道她是假公主,在外面魏福也不敢頂撞,怕被人懷疑,于是疾步去前頭請隨行的醫(yī)官。 魏福一走,盧燕兒抬腳就去了驛館西側。北戎三王子恩沖帶著接親使以及侍從護衛(wèi),皆被安置于此休憩。門口守著兩位北戎護衛(wèi),盧燕兒徑直朝內高喊了一句,「我乃大周公主,有事要見王子。」 院內亮著燈,北戎人尚未歇息,恩沖精通漢話,聽見呼聲立刻從屋內出來,隨從官員也紛紛出了房間。 盧燕兒看向恩沖,徑直問道:「聽聞你精通漢話?」 「不錯,公主有何見教?」恩沖和接親使見「公主」孤身一人突然出現(xiàn),面面相覷,有些摸不著頭腦。 「很好,既然你聽得懂,那就仔細聽好我說的話。」盧燕兒朗聲道:「我叫盧燕兒,并非公主瑜貞,瑜貞當下正躲在朔州,讓我替她去北戎和親?!?/br> 恩沖臉色一變,看向身邊的兩位接親使,「你們見過她?」 接親使遲疑道:「宮宴上見過,好像是?!?/br> 盧燕兒冷笑:「代替她和親,當然要找長得像的人?!?/br> 魏福帶著醫(yī)官回去,發(fā)現(xiàn)姜濤昏迷不醒,盧燕兒不在房內,預感不妙,趕緊跑來東院,恰好聽見盧燕兒的話,嚇得魂飛魄散,連忙喊道:「公主受了刺激,胡言亂語,請三王子見諒?!?/br> 盧燕兒冷冷道:「我沒有胡言亂語。魏公公還有都尉姜濤都知情。三王子不信,可以把這兩人捆起來往死里打,必定會問出真相?!?/br> 北戎人面相兇悍,人高馬大,魏福立刻下意識地往后閃躲,無法自控地露出心虛之相。 恩沖見狀闊步上前,一巴掌扇到魏福臉上,怒道:「你們竟然愚弄北戎王?!?/br> 魏福被打的眼冒金星,捂著臉心驚膽戰(zhàn)地辯解道:「請王子明辨,只因明日就要離開大周,從此不能再見親人,公主傷心之下突然犯了瘋癲之癥,方才把姜都尉都刺傷了?!?/br> 盧燕兒冷笑:「魏公公,瑜貞嫁過人,我是完璧之身。姜都尉想讓我成為婦人以免露餡,我不從他,所以才將他刺傷?!?/br> 魏福聽到這里臉色發(fā)白,公主隨行隊伍中帶有兩名醫(yī)官,其中一名是女使醫(yī)官。如果恩沖要求驗身,盧燕兒是假公主便瞞不住了。 「王子若不信,可以查驗我的清白?!贡R燕兒走到恩沖身邊,突然扯開衣領,「我愿侍奉王子?!?/br> 眾人對她的話本已信了七八分,但是她突然露出肌膚自薦枕席,又不禁懷疑公主莫非真有瘋癲癥?在不清楚她到底是真公主還是假公主之前,她暫且還是北戎王的女人,恩沖身邊侍從都不便多看,紛紛低頭,或是移開視線。 青檀隱在黑暗中看到這一幕,一頭霧水,實在想不透盧燕兒為何這么做,這女郎看似剛烈,為了保住清白刺傷姜濤,卻又突然要向北戎王子自薦枕席。 李虛白和韋長生原本的計劃是趁著眾人都睡了,釋放迷香,神不知鬼不覺地帶走盧燕兒。萬萬沒想到,他們來到驛站的時候,盧燕兒已經(jīng)站在恩沖的面前,自曝了身份!蕭元盛的本意就是為了事情敗露,讓北戎人知道和親的是假公主,現(xiàn)在盧燕兒已經(jīng)挑明,他們也不必偷偷帶走她。 李虛白對蒙著面巾的韋長生和青檀點點頭,示意他們可以走了。就在三人準備悄無聲息的從房頂離開時,突然,盧燕兒抽出了匕首。 恩沖毫無防備,加之盧燕兒袒胸露膚,讓恩沖身后侍從無法直視,紛紛移目,她抓住這稍縱即逝的機會,竟然再次一舉得手,刺中了恩沖,可惜的是,此刻她手上無力,匕首只扎進他腰部寸許,沒能取他性命。 恩沖驚怒至極,一掌擊開盧燕兒,魏福見她竟然行刺北戎王子,直接嚇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