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狀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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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奕疾步走到車前,叫出車?yán)锏娜?。魏王將腰牌遞給朱奕,讓他代為通傳,自己有要事要見圣上。 他方才心里一盤算,此案和太子有關(guān),蘇明輝是太子的人,如果案子交給蘇明輝主審,太子必定會插手,替蔡源洗脫罪名。如今衛(wèi)開在他手里,三名人證聚齊,必須抓住今日這個難得的機(jī)會,速戰(zhàn)速決,直接定死蔡源的罪,讓他不能翻身。否則夜長夢多,不知道又會有什么變故。 朱奕帶著三名人證走進(jìn)議事殿,韋長生等人跪拜天子之后,起身站在殿內(nèi)。 天子目光犀利,盯著韋長生和連鶴端詳了一會兒,這才開口問道:「仙人是如何讓你們起死回生的?」 韋長生和連鶴把對魏王和玄一說過的話,又原封不動地講了一遍。 天子又問:「訴狀可是你們?nèi)斯餐鶎???/br> 韋長生回答:「訴狀是草民在夢里所寫,仙人讓我把錢引案的來龍去脈寫清楚,按上手印,共讓我寫了三份?!?/br> 天子皺眉,「三份?」 韋長生回答說是,站在一旁的連鶴畏畏縮縮地低聲附和道:「是三份,草民記得在夢里按了三次手印。」 陸平也隨之點了點頭。 「如此說來,收到訴狀的人,不止房忠和國師,還有別人?」皇帝說著,陰沉目光掃過周昌安和蘇明輝,兩人心里各自有鬼,皆大氣不敢出。 「蘇明輝,那份訴狀在你手里吧?!?/br> 蘇明輝心里一驚,當(dāng)即跪倒,「回稟陛下,微臣昨日的確收到了一份訴狀。微臣以為韋長生還被關(guān)在生死海,他如何能書寫訴狀送回京城?何況,若錢引案真的另有隱情,韋長生被抓之后,為何不在大理寺對微臣提起此案?所以微臣以為訴狀是有人做假,并未當(dāng)真。」 韋長生道:「回稟陛下,草民那時并不知道連鶴還活著,只憑草民一人之言,如何讓人相信?何況,當(dāng)年我被人毒殺,僥幸逃得一命,如果我自曝身份,被人知道我就是當(dāng)年沒被毒死的韋石金,只怕不等被送到生死海就會被人滅口。所以草民不敢提及。」 天子忍不住怒斥道:「你當(dāng)時也沒仔細(xì)查驗他的身份?」 蘇明輝辯解道:「因為仙人指明他是刺客,他被抓后也很快招供,他就是在朔州榷場射殺北戎騎兵頭目的夷微,蕭節(jié)使想要抓住夷微交給北戎人,所以他一怒之下行刺。這案子十分簡單,并無疑點,所以,微臣很快結(jié)了案,并未想到他多年前曾是風(fēng)喉?!?/br> 天子冷笑:「沒想到你辦案竟如此潦草?!?/br> 蘇明輝臉色蒼白,額頭冷汗都出來了。 韋長生暗暗松口氣。李虛白讓他寫了三份訴狀,昨日特意送給蘇明輝一份,賭他不會呈送給皇帝。當(dāng)韋長生在天子面前提到三份訴狀時,以皇帝的陰鷙狐疑的性格,必定對他心生不滿,如此一來,錢引案就算交給大理寺,也不會交給他主審。 玄一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雙手呈送給天子,「陛下,這是方才進(jìn)宮時,陸平交給貧道的一封手書。因他嗓子被毀,不便說話,將昨夜被圍殺之事,寫在了紙上。陛下可傳魏王殿下詢問詳情?!?/br> 天子看完陸平手書,怒火中燒,「好大的膽子,王府侍衛(wèi)也敢殺!」 朱奕趁機(jī)將魏王的腰牌呈上去,「陛下,魏王殿下有要事求見陛下,現(xiàn)在宮門外等候?!?/br> 天子吩咐內(nèi)監(jiān)去把魏王宣進(jìn)來。魏王踏進(jìn)議事殿,一看天子臉色便決定今日要一鼓作氣將蔡源釘死。 天子將陸平的手書遞給他,問道:「陸平說的可是真的?」 魏王看完手書,回稟道:「的確屬實。兒臣今日入宮,正是要向父皇回稟此事。陸平聽聞韋長生和連鶴已死,擔(dān)心自己也被滅口,找到兒臣門下求助。兒臣并不信蔡源會做出此事,暫時將陸平送到一處別院。沒想到當(dāng)夜,衛(wèi)開就帶著人前去殺人放火。」 顯然是做賊心虛,殺人滅口。天子怒氣已經(jīng)隱不住,全浮在臉上。 魏王接著說:「看來兒臣府中也有蔡源的眼線,否則,衛(wèi)開不會立刻知道陸平身在何處?!?/br> 臣子對皇子毫無敬畏之心,以下犯上,在皇子府邸安插眼線,心懷叵測,這兩條都犯了天子的大忌。 皇帝冷哼道:「手眼通天啊?!?/br> 魏王又加了一把火,「聽說衛(wèi)開仗勢欺人,飛揚跋扈,百姓私下稱他開國侯,說他比侯爺還要風(fēng)光?!?/br> 天子震怒道:「他好大的狗膽!」 魏王乘勝追擊道:「父皇,如今三名人證都在,可將蔡丞相傳來宮里當(dāng)面對質(zhì),盡快結(jié)案,讓玉璽現(xiàn)世?!?/br> 玄一道:「貧道愿前往幽城,在青天塔下設(shè)壇超度亡魂,請出玉璽?!?/br> 話音剛落,太子趙翼出現(xiàn)在議事殿門口,先對皇帝躬身行禮,「父皇,蔡源身患重病,臥床多日。今日結(jié)案恐怕過急?!?/br> 皇帝盯著太子,語氣嘲諷,「你是怕蔡源走不動路,還是說不出話?」 太子臉色微微變,「兒臣擔(dān)心父皇勞累,審案交給大理寺即可?!?/br> 魏王忙道:「這案子一目了然,沒有必要交給大理寺。人證俱在,把蔡源叫來一問便知真相?!?/br> 老皇帝冷冷看了一眼太子,對魏合道:「你帶兩顆金生丹給蔡源,那是真人給朕煉制的丹藥,服用之后立刻精神抖擻,力氣充沛?!?/br> 魏王立刻道:「父皇,衛(wèi)開被兒臣扣在府里,兒臣這就命人把他也提過來?!?/br> 天子道:「不用了?!?/br> 魏王一聽越發(fā)放心,顯然天子心里已經(jīng)認(rèn)定蔡源之罪,連衛(wèi)開都不用再審。神仙斷案從未錯過,何況還有死而復(fù)生的人證,沒有比這更能讓人信服的證據(jù)。 天子似乎有點累了,靠在龍椅背上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對周昌安道:「你去把洪英四年有關(guān)益州錢引案的風(fēng)喉密報找出來?!?/br> 周昌安臉色微變,立刻應(yīng)聲去找。 魏王悄然打量著太子,太子眼皮低垂,鎮(zhèn)定自若,只是無法自控地抿了一下唇。 魏王幸災(zāi)樂禍地想,周昌安能找得到才怪。 過了一炷香的功夫,周昌安神色不安的空手進(jìn)來,「回稟陛下,微臣沒有找到風(fēng)喉的密報?!?/br> 皇帝冷聲道:「是風(fēng)喉沒送,還是送來被人弄丟了?」 周昌安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微臣不,不知道?!?/br> 韋長生立刻道:「草民每隔三日呈送一份密報?!?/br> 皇帝先是掃了一眼太子,繼而冷冷看著周昌安,「你再仔細(xì)找找,若還是找不到,這指揮使就別做了。」 周昌安臉色蒼白的退出議事殿。魏王暗自興奮地看了一眼朱奕。后者倒是很沉得住氣,臉色如常,完全看不出一絲絲的波動。 蔡源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跟著魏合走出大門,他雖然沒病,但當(dāng)著魏合的面不得不裝作虛弱不堪的樣子,走一步喘一喘,慢慢磨蹭到大門口,宮里的轎子就在門外。 蔡源擠出一絲討好的微笑,「公公,陛下今日所為何事宣我入宮?」 魏合搖了搖頭,「老奴不知。」 蔡源一聽這句話,便覺得不妙。魏合是皇帝的心腹太監(jiān),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不是因為衛(wèi)開?」 昨夜衛(wèi)開失蹤,蔡源已經(jīng)預(yù)感到事情不對。讓他疑惑不解的是,衛(wèi)開帶去的十幾個殺手,個個武功高強,居然對付不了八個侍衛(wèi)? 「老奴真的不知?!刮汉弦琅f守口如瓶,什么都不肯透露。 蔡源愈發(fā)心慌 ,跨過門坎時,手捧肚子哎呦了一聲,魏合好心扶了他一把,「蔡相再堅持幾步路,坐上轎子就好了?!?/br> 蔡源緩步走下臺階,突然噗嗤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跟在他身后的管家和下人齊聲驚呼起來。 魏合對他身后的管家蔡虎呵道:「快去把府里的大夫叫過來。」 蔡虎手忙腳亂地回答:「府里沒有大夫?!?/br> 魏合面色一沉,厲聲道:「蔡相病了這多天,府里竟然沒有大夫,還不快去請!」 蔡虎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魏合低頭一看鞋面上噴濺上了血跡,嫌惡的朝旁邊讓了一步。蔡源失去支撐,倒在地上,連著噴了幾口血,頃刻之間便沒了動靜。 下人們驚慌哭喊,亂成一團(tuán)。 魏合回宮復(fù)命。聽聞蔡源突然暴斃而亡,魏王和朱奕,蘇明輝,都驚詫不已。唯有太子如釋重負(fù)地松了口氣。 魏合道:「蔡源病了半月有余,想必已病入膏肓,驟然聽聞陛下宣召,心里有鬼,驚嚇過度,所以才突然暴斃。」 這個解釋滴水不漏,合情合理。 天子面無表情道:「犯下一百多條人命,死有余辜?!?/br> 殿內(nèi)所有人都明白,蔡源的死是怎么回事。韋長生對這個結(jié)果毫不意外。 李虛白早就說過,有太子在,想要翻案報仇難如登天。 即便皇帝知道太子是始作俑者,為了朝局穩(wěn)定,也不會更換儲君,他對魏王的恩寵不過是制衡之術(shù)。百姓對蔡源恨之入骨,皇帝置若罔聞,是因為要靠蔡源斂財,應(yīng)付北戎歲貢。一百多條人命在武將出身的皇帝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只有神仙出面,玉璽做餌,一步一步引他入局,扯出太子,才能讓他下決心殺了蔡源。 皇帝隨即頒旨,追封李修林原官,以禮改葬,尋其后人重賞特錄。對錢引務(wù)無辜被害者追加撫恤,設(shè)壇超度。 【妜騯 終于把這個劇情走完了,接下來作者將化身媒婆,嗯。 第79章 79 時隔一月,玄一真人再次來到幽城,陣仗比上次要大得多,同行的不僅有朱奕,還有魏王。 玄一此行目的主要是主持齋醮,在青天塔下焚香開壇,超度亡魂。魏王主動請纓一同前往,是想親手找到玉璽,討皇帝歡心。 齋醮儀式結(jié)束后,魏王將皇帝親手所書的告天帝書投入爐中,祈求仙人將書信帶給天帝,保佑大周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運昌盛。 按照仙人托夢的說法,李修林已沉冤昭雪,被害者已超度亡魂,玉璽自然會在青天塔內(nèi)出現(xiàn)。可三天法事做完,青天塔內(nèi)絲毫未見玉璽的影子。 魏王本可以為玉璽輕而易舉就能拿到,屆時親手送到皇帝眼前,博得皇帝歡喜,也算是一件功勞,可沒想到,他親自登塔查看了好幾遍,角角落落都找了一番,依舊沒有發(fā)現(xiàn)玉璽。 如果找不到,那這功勞極有可能要變成懲戒了。魏王焦慮煩躁地從塔里出來,抬頭一看外頭圍看熱鬧的百姓,人頭攢動,密密麻麻,越發(fā)上火。 朱奕見他臉色不好,寬慰道:「王爺勿急,仙人既然托夢說玉璽在青天塔內(nèi),絕對不會有錯。若是輕而易舉就能發(fā)現(xiàn),豈不是早就被人撿了去?!?/br> 魏王吸口氣,壓了壓心里的急火,招手把韋長生和連鶴叫到跟前,問道:「你們好好想想,仙人托夢時可曾提過,玉璽如何出現(xiàn)?」 韋長生恭恭敬敬道:「仙人未提,只說玉璽就在青天塔內(nèi)?!惯B鶴點頭附和。 魏王不死心,「就在青天塔內(nèi),沒說在哪兒?」 韋長生和連鶴一起搖頭,陸平也是同樣的反應(yīng)。 魏王皺眉看向玄一,「真人,是不是還要再做幾天法事才行?」 玄一遲疑不語,有些拿不定主意。 朱奕突然眼睛一亮,「王爺,當(dāng)初百姓們投仙人狀都是放在木箱中。前段時間我和國師把木箱解了下來。是否應(yīng)該把木箱掛回原處?玉璽會不會就會出現(xiàn)在木箱里?」 玄一點頭,認(rèn)為有道理,剛好他們此次來幽城,把木箱也帶了回來。 朱奕道:「王爺累了,我和國師上去掛吧。上次也是我和國師一起解下來的?!?/br> 魏王年過不惑,爬上爬下也確實累了,便目送玄一和朱奕帶著木箱上了青天塔。 鐵釘板上都鋪了木板,兩人順利上到塔頂,朱奕站在鐵索下面,小心翼翼地把木箱掛上去。玄一站在塔頂,四處端詳打量,甚至推開窗戶,探身看向塔身外側(cè),可惜依舊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玄一忍不住自言自語,「奇怪,這古塔內(nèi)一目了然,無從遁形,玉璽究竟會藏在何處?」 「總歸是在塔內(nèi),我們耐著性子慢慢找吧?!怪燹日f著拍了拍手,「真人,木箱掛好了?!?/br> 玄一雙目緊盯著木箱,暗暗期望仙人顯靈,玉璽從天而降,落在木箱里。遺憾的是,他眼巴巴等了半晌,木箱紋絲不動,沒有任何異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