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狀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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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波微微蹙眉,「我還以為母親要替云升買一個妾,沒想到是舅舅家的女兒。蓮波實(shí)在是不解,阿芙莫非不是舅舅親生的?否則舅舅怎么舍得讓女兒來做妾?」 「你這說的什么混賬話?當(dāng)然是親生的女兒?!雇跏蠍佬叱膳讣藿o別人家做妾自然是萬萬不肯,我是阿芙姑母,我難道會虧待她不成?」 蓮波笑了笑:「母親可知道,按照律令,正妻可對妾氏任意處置,母親難道不怕將來我去母留子,將阿芙賣了嗎?」 王氏氣的手指亂抖,「你心腸為何如此歹毒?阿芙也算是你表妹,你怎么做得出來這種惡毒的事?」 蓮波無奈道:「我只是告訴母親,做妾可不是什么好事,尤其是主母兇悍不容人,那可真是度日如年,命若草芥。正因?yàn)榘④绞欠蚓谋砻?,所以我才好心提醒母親,不要讓阿芙走這條路?!?/br> 「我們家自然不會虧待她!」 蓮波沉吟片刻,「不如我自請下堂,將正妻之位讓給阿芙?!?/br> 王氏再次怔住。 高云升急忙打圓場,「蓮波,母親只是發(fā)泄一些怨氣罷了,何時說過要休你?」 「原來是我誤會母親了,母親大人大量別和我計較。云升當(dāng)初求娶我的時候,發(fā)過誓絕不納妾。」 王氏又氣又惱,質(zhì)問兒子,「你發(fā)過誓?」 高云升極度尷尬,默不作聲,等于承認(rèn)。蓮波美貌溫柔,又是林氏獨(dú)女,求親的人踏破了門坎。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捕快,若不是林氏時常去衙門打聽女兒下落,他也幫著四處張羅找人,林氏絕對不會將女兒嫁給他。那時他為了娶到蓮波,自然是信誓旦旦,海誓山盟。 王氏質(zhì)問道:「你不能生養(yǎng),難道讓云升絕后?」 蓮波道:「所以我愿意和云升好聚好散,之后云升想娶妻納妾都不關(guān)我的事?!?/br> 王氏又被堵住了口。 高云升立刻道:「我沒有此意。」 蓮波也不看他,只是對著王氏道:「我可以和云升和離讓出正妻之位。也可以讓云升休了我。但,只要我是云升的妻子,他就不能納妾。否則他就算違背誓言,會被天打雷劈。」 王氏差點(diǎn)沒被氣昏過去,扔了碗筷回房內(nèi)躺著喊心口疼。 高云升連忙追進(jìn)去安慰王氏。 蓮波望著桌上母子兩人的碗筷,輕輕吐出一口白氣。 原先溪客沒找回來,她是母親唯一的安慰和支撐,所以她不敢在林氏面前表露這門婚事中的任何不如意,總是報喜不報憂,以免讓母親擔(dān)心。現(xiàn)在溪客已經(jīng)找到,母親有了安慰和新的支撐,她也是時候找機(jī)會去掉這枷鎖了。 第18章 18 蓮波回到房中沒多久,高云升便從王氏住處追了過來。他一臉的難以置信,「你今日對母親說你找到了meimei?」 蓮波平靜的點(diǎn)頭,「對,我的確找到了溪客。她現(xiàn)在正在楚家陪著我母親?!?/br> 高云升震驚道:「你從何處找到的meimei?」 「聚鑫銀鋪?!股彶D了頓,「其實(shí)你已經(jīng)見過她?!?/br> 高云升一頭霧水,「誰?」 「青檀?!?/br> 高云升越發(fā)吃驚,「你是說,風(fēng)云鏢局江進(jìn)酒的那位女徒弟?」 「對?!?/br> 高云升啼笑皆非道:「你在胡說什么?你今早上還讓阿榮去京城聚鑫銀鋪打聽消息。你是不是胡亂找個女郎假扮你meimei去糊弄你母親?」 蓮波很平靜的看看他,「就算我當(dāng)真是為了安慰我母親,找個女郎去騙我娘又如何呢?讓我娘得償心愿,不好么?」 高云升一時語塞,半晌才道:「你明知溪客已經(jīng)死了卻不肯認(rèn)領(lǐng)尸骨,就是為了找個假的meimei去糊弄你娘?」 「溪客沒死?!股彶ǘǘǖ耐傅?,婆母今兒一大早就去書坊探望我母親的病,帶了一份大禮?!?/br> 高云升心虛的沒敢接話。 蓮波淺淺一笑,「你為何不問問是什么大禮?看來你知道啊?!?/br> 高云升連忙辯解,「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娘去說溪客死了?」 「若不是我及時趕到,說出溪客沒死,恐怕我娘今日……」蓮波臉色驟然一冷,「我不知道婆婆是何居心,為何不辭辛苦的前去給我娘心口上插刀?!?/br> 高云升吶吶道:「我娘就是這個脾氣,她沒什么心機(jī),為人直爽?!?/br> 「我看未必。我娘病了好幾年,婆婆總共也只去看過一次。今天怎么就那么好心去探病呢,莫不是夫君讓她去的?」 高云升立刻道:「當(dāng)然不是?!?/br> 蓮波冷冷道:「不是就好。不然我會以為夫君和婆婆都盼著我娘早走?!?/br> 高云升不滿道:「你這是什么話。我當(dāng)然希望岳母長命百歲,希望你找到溪客。可是,你不能胡亂找個人就做你meimei?!?/br> 蓮波挑了挑眉,反問:「為何不能呢?」 高云升無奈,只好隱晦的提點(diǎn),「你胡涂啊蓮波,萬一她圖謀不軌?!?/br> 蓮波問:「你是怕她圖謀楚家的財產(chǎn)么?」 高云升很尷尬,不能說是,可他顯然就是這個意思。 蓮波心里了然,故意道:「說實(shí)話,我是養(yǎng)女,楚家的財產(chǎn)本就與我無關(guān)。我娘愿意送給誰就送給誰吧?!?/br> 高云升情急之下,差點(diǎn)沖口說出「你不能這樣傻」??扇绱艘徽f,又會顯得自己貪財,惦記著楚家的書坊和財產(chǎn)。 他定了定神,細(xì)聲慢氣道:「蓮波,我自然是希望溪客沒死,如果你認(rèn)定井里的女童不是溪客,那么咱們也該好好尋找真的溪客,而不是胡亂就認(rèn)下一個假meimei。楚家財產(chǎn)是小事,你把一個不明來歷的人放在母親身邊,你難道真的放心?」 蓮波的確放心,因?yàn)榛赜某锹飞嫌鲆娊俜耍嗵吹谋憩F(xiàn)足以表明她俠義而不貪財。而且書坊里除了書香墨香,安叔父子,還有工匠,那都是跟隨林氏十幾年的可靠之人。只是這些話,她已經(jīng)不打算告訴高云升了。 「云升,我沒有胡亂瞎認(rèn),那天我按照仙人信指點(diǎn)去了聚鑫銀鋪,遇見了青檀。因她額上的胎記被刺青蓋住了,我本想找個醫(yī)館把刺青去掉之后再告訴我娘。沒想到婆婆今日去通風(fēng)報信說溪客死了,我迫不得已只好提前讓她和我娘相認(rèn),免得我娘受不住打擊出事?!?/br> 高云升道:「沒有胎記,你如何確定就是溪客?」 蓮波瞟了他一眼,「仙人信啊。」 高云升依舊難以置信,「這不可能,這太巧了。」 蓮波正色道:「不是巧,而是準(zhǔn)。難怪青天塔的仙人狀在京城都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 高云升搖了搖頭,依舊無法相信。因?yàn)樗麖男牡桌锞筒辉敢饨邮苓@個結(jié)果。林氏眼看就要死了,這個緊要關(guān)頭突然找到親生女兒,那么她留給養(yǎng)女蓮波的又會有多少呢?會不會全都留給親女?反正蓮波已經(jīng)嫁了人。 蓮波不解的看著他,「云升,你在衙門當(dāng)差,你親身經(jīng)歷過仙人斷案,可有一樁錯斷的?你為何別的案子都信仙人,獨(dú)獨(dú)找到溪客這個事,你不信呢?」 「那井里的女童又是誰?」高云升心里明知道那不是溪客,此刻也只能硬著皮頭這么問。 蓮波暫時不想挑明他做的事,淡淡道:「那可能是別的孩子,反正絕對不會是溪客?!?/br> 高云升還是不死心,「若真的溪客被找回來,你如何對你娘交待?」 蓮波目光灼灼的看著他,「你為何不肯相信青檀就是溪客?你是不是不希望找回溪客?」 高云升被刺中心事,根本無法面對蓮波的目光,他心煩意亂的站起身,「算了我不與你爭辯,你今日也累了,早些歇著吧。母親方才一直說心口痛,我去醫(yī)館給她拿點(diǎn)藥。」 蓮波目送高云升出門,心里有些難過。她本來對他還有一些情義,也曾想過與他白頭到老,可惜,他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將這點(diǎn)情義系數(shù)斬斷。 高云升這一晚,輾轉(zhuǎn)反側(cè),思前想后,總覺得不對勁。于是,翌日一早便獨(dú)自去了風(fēng)云鏢行。 江進(jìn)酒聽門房說高云升來訪,還以為是沈從瀾有事找他,親自迎到大門口,沒想到高云升卻是為了私事而來,見面先朝著他恭敬敬行了個禮,「江兄,我來打聽一件事,還請江兄據(jù)實(shí)以告。」 江進(jìn)酒連忙回禮,「高捕頭客氣啦。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br> 高云升直入主題,「內(nèi)人和岳母說青檀就是丟失多年的溪客。你身為青檀的師父,想必知道她的身世,能否告知在下?!?/br> 江進(jìn)酒笑哈哈道:「青檀是我當(dāng)年從一個高桿船技雜耍班里買的。那班主是個瘸子,只說青檀是幽城人,其他并未多說。所以我來幽城開鏢行便把青檀也叫了過來,就是想讓她來幽城尋親的。哎呀高捕頭,這事說來也真是巧!她一來就找到了家人,居然還和高捕頭是親戚?!?/br> 高云升本想從江進(jìn)酒這里尋找破綻,卻沒想到會是這個結(jié)果,失望之余依舊不死心的追問:「奇怪,溪客當(dāng)年明明是被賊人搶走的,怎么會落到一個雜耍班里?」 江進(jìn)酒想了想,「會不會是從賊人手里跑了出來?或是被那瘸子偷了?」 高云升沉吟不語,的確是有這個可能。按說三個孩子應(yīng)該一起殺了滅口,可枯井里童尸只有兩具,除非其中一個孩子跑了。 江進(jìn)酒突然哎呀一聲,「枯井里的兩具尸骨,莫非是仵作驗(yàn)錯了?另外一個不是女童而是男童,是那個叫小麒麟的孩子?」 高云升心里一驚,不敢再多問下去,生怕江進(jìn)酒對沈從瀾說出這個疑問,忙匆匆告辭。 走到溪客書坊門口,他停住了腳步。蓮波此刻還在高家,他略一遲疑,徑直走了進(jìn)去。 林氏找到女兒,激動的幾乎一宿沒睡,大清早便起來和青檀說話。 書香把高云升領(lǐng)進(jìn)來的時候,青檀正陪伴在林氏身邊。高云升本想避開青檀私下說一些話,無奈只能當(dāng)面說開。 「沒想到高捕頭竟然是姐夫。」青檀大大方方的行了個禮,心說這人果然是個偽君子,蓮波的直覺沒錯。 「岳母。我聽蓮波說溪客找到了,有件事還是想來提個醒。」高云升掃了一眼青檀,「蓮波昨早上還打發(fā)阿榮去京城打聽消息,若她真的找到了溪客,為何還要這么做?」 言下之意,青檀根本不是溪客。只是當(dāng)著青檀的面,他也無法拉下臉直接說出來。 林氏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解釋道:「是我讓蓮波派阿榮再去一趟京城的,問老掌柜何時回京。」 高云升正色道:「依我看,還是等青檀額上的刺青徹底去掉,再認(rèn)親比較合適?!?/br> 林氏含笑道:「你在衙門里做事嚴(yán)謹(jǐn)慣了,這么想也是對的。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吧?!?/br> 高云升眼看林氏一臉喜氣,根本聽不進(jìn)去,青檀又待在眼前,也不方便多說,于是悻悻告辭。 青檀主動道:「我送姐夫出去吧。」 高云升悶不做聲的離開了書坊。青檀目送他離去之后,沒有立刻回到后院,而是在鋪?zhàn)永锖桶彩彘e聊等著蓮波。 蓮波到了書坊,青檀對她使了個眼色,兩人走到東側(cè)書房里關(guān)上了房門。 青檀直言不諱,「我昨夜跟了高云升,他的確在外面有個女人,名叫阿芙?!?/br> 蓮波苦笑,「我猜到了,是他表妹?!?/br> 「他方才來了一趟書坊,提醒你娘我并不是溪客,因?yàn)槟阕蛉赵缟线€讓阿榮再跑一趟聚鑫銀鋪打聽消息?!?/br> 蓮波哼道:「他如此固執(zhí),不禁讓我懷疑他究竟是何居心?!?/br> 「不過,這點(diǎn)實(shí)在是個紕漏,解釋不通,所以無法讓高云升信服。高云升眼下看我的表情,就是看一個騙子?!骨嗵凑f著這兒忍不住笑了,「我可不能為了一點(diǎn)錢而背負(fù)騙子的罵名。行走江湖,我可是很愛惜名聲的?!?/br> 蓮波莞爾:「不會的?!?/br> 青檀正色道:「jiejie,我昨日答應(yīng)你著實(shí)有些草率,今日一細(xì)想便覺得這事不妥?!?/br> 蓮波立刻不安起來,「你是要反悔么?」 青檀:「仙人信上寫了溪客的下落在聚鑫銀鋪,你昨日也讓阿榮繼續(xù)打聽,如果真的溪客突然回來,那我豈不是成了騙子?」 蓮波欲言又止道:「聚鑫銀鋪不會找到溪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