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0章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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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月本意是小辦,她不喜歡熱鬧,只要有幾個真心祝福她的人就夠了。 一向低調(diào)的容二卻想大辦,他就跟壓抑的太久忽然被放出來的野獸,恨不得昭告天下宋清月是他的妻子,而且,他想要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都給她。 宋清月勸了許久,才把他勸住。 現(xiàn)在畢竟皇帝重傷,梁國局勢不穩(wěn),太招搖不好,這也是宋家和容家的意思,禮部也委婉的說了一下。 容二非常不情愿,不過還是妥協(xié)了。 宋清月想著夜長夢多,就定在了三月,春暖花開的時候,他們成親。 容二對時間倒是沒提出什么異議,但是雖然不大辦,可他一點都不想倉促。 他給楊百萬寫了信,他知道宋清月喜歡花,這個季節(jié)梁國根本沒有花,那就從楚國和齊國運,他有的是錢。 宋清月要出嫁的消息一出來,整個宋府的氣氛都有點微妙,宋清月囂張跋扈,在宋府作威作福,可是她管家以來,眾人都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不用藏著以前的小心思,廚房的飯菜也沒的說,衣服首飾都有,幾乎做到了一視同仁。 當(dāng)然了個別人心里還是不爽,可沒人敢提,加上宋府這一年多出了太多事了。 不管以前喜歡的不喜歡的,死了太多人,眾人誰也沒功夫斗什么了。 還有就是南希公主現(xiàn)在是宋夫人,沒人敢給公主找不痛快,以前和阮氏斗的烏眼雞一樣的二夫人看到公主連個屁都不敢放,就連老夫人也因為身體不適,久不出來作妖,整個宋府度過了這幾十年最安靜祥和的幾個月。 現(xiàn)在宋清月要出嫁了,她若是一走,宋府就更凄涼了。 宋清月對旁人的想法完全不知道,她沉寂在自己的快樂中,一天天掰著數(shù)日子。 因為時間倉促,宋清月嫁衣都沒有準(zhǔn)備,好在之前買了幾個丫頭都是刺繡的好手,徐mama又爽利,該弄的東西一點都不少,有不懂的她就去問南希公主,所以,一切都平靜的進行著。 … 容安是二月中回的上京,他來找宋清月時宋清月非常意外。 容安瘦了許多,就跟大病了一場似的,衣服掛在他身上有種非常不和諧的感覺。 宋清月以為他知道容二和自己成親來找茬,結(jié)果不是。 他盯著宋清月看了半晌,才說:“你們小心點?!?/br> 宋清月一怔:“什么意思?” 容安道:“你不會認為南黔余孽就這么被剿滅了吧?” 宋清月當(dāng)然不這么認為,極端派死的只是上京的人,別的地方還有,而且還有親皇派,一個寧世爻只是個先頭兵。 容安臉色蒼白,說一句話都喘了好幾下,他捂著胸口,宋清月看到他青衣下滲出了血跡。 “你沒事吧?”宋清月?lián)鷳n的問,她害怕容安說話的時候忽然死在這。 容安搖頭道:“沒……沒事,我被端王刺了一刀,不過我命大……” 尋常人的心臟在左邊,而容安心臟在右側(cè),也正是因為這個,他被端王刺了個一劍扔下河后,奇跡的活了下來。 “我們還是找個能坐著的地方說吧。” 她感覺再說幾句話,容安都能死過去。 容安點點頭。 茶樓里,容安嘴唇?jīng)]一點血色,看起來非常不好,宋清月見他左手缺了一根手指,她知道是怎么回事,心中還是有點敬佩,只是可惜了,斯人已逝,說什么都晚了。 “你這么著急趕回來,不會就是為了跟我說這幾句不痛不癢的的話吧?” 容安道:“當(dāng)然不是,我沒那么無聊。” 他頓了頓,宋清月給他倒了杯水,他喝光了才說:“我加入拜月教,是存著和家里人賭氣的心思,我喜歡容二,可他不喜歡我,我那時候瘋了似的,在山上待著并沒有讓我靜心,反而讓我越發(fā)暴躁,也想不開……” 容安的這些話沒跟任何人說過,這是他第一次說,他就是覺得應(yīng)該說出來,雖然宋清月是他曾經(jīng)的情敵,可他感覺宋清月和他像是一類人,他們都是偏執(zhí)到令人發(fā)指的性子。 拜月教徒無孔不入,你永遠無法知道,你身邊的一個好友,不經(jīng)意走過的陌生人,或者朝夕相處的親人會不會就是他們中的一員。 方小山的師父就是,他將方小山抱了回去,養(yǎng)大,然后潛移默化的教他一些東西,方小山能那么順利的接近容安,也有他師父默許的。 后來方小山被方家找了回去,他還心心念念著自己小公子,他師父威脅他,如果不聽話,就殺了容安。 于是方小山對拜月教說的話言聽計從,等他終于長大后,他又見到了他的小公子,他的小公子長大了,看他的眼神卻不如小時候純粹,而是充滿了陌生和厭惡。 容安開始厭惡方小山,甚至痛恨他。 他們的再次相遇遠沒有方小山描述的那么美好,方小山和他是同類人,他一眼就能看出方小山眼中的欲望。 他喜歡自己。 容安當(dāng)時覺得可笑,他打量著眼前陰郁的,看他時候充滿癡戀的年輕人,嘲諷他的自不量力,仗著方小山喜歡他,容安在好長的一段時間里都在踐踏他的尊嚴,對他惡語相向,就像容二曾經(jīng)對他一樣。 方小山其實是個好脾氣的人,可他在和容安的相互折磨中慢慢的變了性子。 他發(fā)現(xiàn)并不能改變?nèi)莅?,而容安給他好臉和他在一起也是為了容二之后,他就越來越陰晴不定。 容安當(dāng)時并不知道,方小山承受著怎樣的壓力,他無時無刻都被上面那些人威脅,做各種事,如果不錯,他們就要殺了容安, 容安舒了口氣:“他第一次動手打我,就是我加入了拜月教,我像個天真的蠢貨,以為這樣可以報復(fù)家人,報復(fù)容二,受了端王妃的蠱惑加入拜月教,當(dāng)時他生氣極了,他摔了東西,動手打了我,之后和我冷戰(zhàn)了三個月……” 宋清月聽他絮絮叨叨的繼續(xù)說:“后來我看到你和容二在一起,我嫉妒的發(fā)狂,就讓他派巫蠱娃娃刺殺你,結(jié)果失敗了,被上面知道了,方小山被抽了上百鞭子,整個后背都爛了……” 容安的聲音忽然變的哽噎,似乎說不下去了:“我第一次覺得后悔,我問他疼不疼,他就對我笑,看著我說……看著我說……小公子,我不疼?!?/br> 容安的眼眶泛紅,死死的攥著手指道:“我知道很疼,怎么能不疼呢,后背都爛了……他死的時候一定也很疼,指甲都被拔了,大腿刺了字,下身都是傷口……” 宋清月不知道該說什么,容安的字里行間都充滿了后悔和痛苦,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方小山死了。 死了就是死了,再也活不過來了。 人為什么總是在失去后在知道珍惜呢。 容安好長時間才平復(fù)了心情,他用帕子一點點擦干凈眼角的眼淚,說:“其實我不是來找你訴苦的,我要告訴你一件事?!?/br> 宋清月的皺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