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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今雖然第一次退燒很順利,但到了晚上又有些反復(fù)。 沉毅給她又擦了一次全身,又找了紅藥水給她擦腳掌的傷口后就累得坐在她的床邊睡著了。 沉今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半夜兩點了。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他們這邊原本積水很深的地方也慢慢露出了本來的樣貌。 她還沒動,就感受到自己的手被一雙干燥溫暖的大手包裹住。而她根本不用看,就知道這雙手的主人是誰,因為她被這雙手牽了二十年,護了二十年。她轉(zhuǎn)頭看去,睡著在床前的人果然是沉毅。 她沒有動被他牽住的那只手,而是用另一只手緩慢地落在他的頭上,輕柔地撫平他睡夢中仍舊緊皺的眉頭。 在這個罕見天災(zāi)過后的夜晚,她摸著他粗硬的發(fā)茬,迎著昏暗的夜燈,內(nèi)心感受到了久違的歸屬感。 那種在他身邊的歸屬感。 她輕輕側(cè)身,想要將他看得更清,然而她的動作還是吵醒了睡夢中的男人。 沉毅睜開了眼,也沒有坐起身,而是就這么趴著看著她。 四目相對中,父女倆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之后,沉毅突然開口,聲音喑啞低沉:“搬回家吧,今今?!?/br> “好?!背两裾f到。 沉毅聽到她的回答還未及高興,突然就意識到了自己和她的這個距離實在是太近了,近得有些引人遐思,讓人誤會了。他連忙撐起身子,正要說些什么緩解尷尬時,樓下突然傳來了一陣喇叭聲。 “請各位高層樓的居民不要在夜間出門,以免觸電!”喇叭中的內(nèi)容來來回回的喊了許多次才停,父女二人聽下來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原來之前的洪水沖倒了附近的一處電線桿,電線落入了積水中,導(dǎo)致整片水都帶了電。前面不遠的小區(qū)有一家人,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大晚上的下樓去,一不小心就踩進了那片還沒退干凈的帶著電的水里。 這一家人沒一個意識到水里有電,只以為是那人不小心栽倒在了水里,于是就想去把人拉上來。可誰知,人沒拉成,自己手腳一陣痛麻,緊接著就失去意識跟著栽倒在了積水坑的邊緣。 后來還是一些懂的人找了一根長木棍去挑,這才把這兩人挑回了安全的地方。只是等送去了醫(yī)院搶救后,其中一個人卻已經(jīng)救不回來了,另外一個人也一直昏迷不醒。 消防隊領(lǐng)導(dǎo)聽到了消息,這才派了一隊人拿著大喇叭在半夜喊話,普及知識。 沉毅聽完了來龍去脈,嘆了口氣道:“這件事也是社區(qū)宣傳不到位導(dǎo)致的,這本來應(yīng)該是每個人都有的常識。但愿這一次過后,社區(qū)能把消防宣傳教育做到位吧?!?/br> 沉今的心里也有些沉甸甸的,聽完他的話點點頭。 “現(xiàn)在好點了嗎?”沉毅又問道。 曖昧的氛圍不再,兩人也都默契的沒有再提起,正好現(xiàn)在也能這么說說話。 沉今回答到:“好多了?!闭f完,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又問道,“我的衣服是誰換的?” 沉毅眼神閃爍,鬼使神差地答道:“王奶奶,我去請了樓上的王奶奶來給你換的?!?/br> 沉今聽完舒了口氣,也沒有多想:“爸,我有點餓了,你給我煮粥吧。我好久沒有吃你煮的粥了?!?/br> 沉毅除了那個永遠的“四菜一湯”之外,還有一個做得不錯的,那就是煮粥。 剛離婚的那會,他一個人帶著沉今,也不會做飯。所以那段時間,他做得最多的就是煮粥,技術(shù)也是在那個時候練出來的。 只是后來要學(xué)其他菜式,卻是怎么也學(xué)不會了,只靠那不功不過的“四菜一湯”和父女倆不時的外出打牙祭把沉今養(yǎng)這么大。 她這么一說,沉毅也有些感慨,父女倆真的是許久沒有坐在一起喝粥了。 “好,你等等啊,我去洗米?!彼?dāng)即答應(yīng)道。 半夜三點,外面一切都亂糟糟的。沉家卻是一片難道的和諧溫馨,父女倆坐在一起呼嚕嚕地喝粥。直到喝完了粥,沉今又自己燒了熱水擦身,再次睡下的時候已經(jīng)是快凌晨五點了。 臨睡前,沉今還在想:好在早上跟柳姐說了一聲,明天也請假吧,不用上班真是太好了。還有,要趕緊去把東西搬回家來了,萬一再發(fā)生這樣的事,留臭老頭一個人可怎么辦喲? ------------------------------------- 這場洪水之后,沉毅和沉今之間又恢復(fù)了親密的模樣。只是在更多漆黑的夜晚,沉毅對著沉今,腦中竟會不期然地想起那天為她換衣服的情景。 他還是會有一些異樣,但卻在心中強迫自己去忽略這種異樣。 半月之后,洪水帶來的痕跡漸漸消退,城市也在逐漸恢復(fù)它原有的生機和忙碌。 這段時間,沉今也把行李搬回了家中,唯一遺憾的就是和林倩的五一旅游因為這次突如其來的水災(zāi)泡了湯,最后她還被林倩吐槽有了老爹就不要朋友。 沉今正是和沉毅和好的時候,心情舒暢,得意地順著林倩的話就說到:“我就是爹寶女,我就愛我爸,我樂意!你個爸爸沒有在身邊的小可憐……” 說完這句話,轉(zhuǎn)頭才見沉毅端著一碟子切好的西瓜就站在門口。 沉今本來正覺得尷尬不已,誰知卻無意間發(fā)現(xiàn)沉毅也是一副手足無措的模樣,當(dāng)即也就放松了心態(tài),鎮(zhèn)定自如地接過西瓜,錯開他坐回了沙發(fā)上自己吃了起來。 日子又恢復(fù)了平靜,沉今忙著上班,沉毅忙著上課,有些事好像在忙碌間就被掩藏在了時光里。 這天,天氣稍微轉(zhuǎn)涼了一些。沉今剛開完一個跨國匯報會議,拎著垃圾準備下樓扔掉,順便也活動活動,巧的是剛到樓下就遇見了樓上的王奶奶正從一輛車上下來。 她看了兩眼,快速跑去扔了垃圾,然后就等在樓梯口。 “王奶奶,那天真的是麻煩您了?!?/br> 王奶奶才笑呵呵的打完招呼,一下就被沉今說懵了:“沉今啊,你這是說的哪天???” 沉今以為她記不清了,遂提醒道:“就是前段下大雨洪水那天,我不是衣服全濕透了,還發(fā)了高燒嘛。我都聽我爸說了,是您幫我換的衣服,真是給您添麻煩了?!?/br> 王奶奶聽完卻笑著擺擺手:“你啊,肯定是聽錯了。下大雨之前我兒子就說今年的年氣不太好,把我接去他那里了。我都在他那里住了一個多月了,這不,今天也是他和我孫子他媽要去國外出差,想著這邊有我的這些老伙伴,這才想著送我回來?!?/br> 這下沉今徹底懵了。 她非??隙ǔ烈阏f的就是王奶奶幫她換的衣服,可現(xiàn)在王奶奶又說自己早就去和兒子一起住了,那換衣服的人就不可能是王奶奶了。 這么想著,她卻沒有絲毫表現(xiàn)出來,反而笑得更加無辜:“啊,原來是這樣啊,那八成就是我聽錯了。不過話說回來,您兒子還真是孝順呢……” 寒暄了兩句,沉今回到家中就感受到了一身的汗意。 不是被曬到的那種熱,而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從內(nèi)而外的燥熱。 因為她清楚的記得,那天她擦身的時候,自己全身上下的衣服都是換過的,就連內(nèi)褲也是干干爽爽的。 而現(xiàn)在她也知道了是誰給自己換的衣服,除了燥熱之外,內(nèi)心還有一種壓抑不住的詭異興奮,心臟也“砰砰砰”地跳個不停,和空調(diào)運轉(zhuǎn)時的聲音相互交織在一起,任她喝了多少水也無法平復(f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