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憤怒,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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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書意不是第一次來北京。 小時候跟姥爺來過,也進過這個軍區(qū)大院。 七八歲那會兒,路兩旁的梧桐樹還沒這么高,十幾年過去了,高聳的梧桐樹枝葉茂密,遮住道路,光透過縫隙灑下來,穿著軍綠色制服的男女們穿梭在每個樓之間,小孩子們在梧桐樹下你追我趕的玩著木頭人的游戲。 不知為何,看到這種畫面,盛書意想到一個成語:國泰民安。 午飯后,親戚熱情的招待他們,留他們住下,不讓他們再去招待所。 王民安招呼著他倆小輩兒,“對面兒房子給你倆收拾出來了,昨天兒不好,被子沒曬,今天兒好,你姑奶一早就起來曬被子?!?/br> 盛書意還很小的時候,見過她幾面,家里沒孫女,王民安尤為待見女孩,他比劃著:“那會兒見你的時候,你才那么點,現(xiàn)在都長這么高了?!?/br> “還是矮點?!睍r律接話說:“挑食挑的厲害?!?/br> “女娃娃這個身高可以了。”說這話的是王民安的老婆時翠琴,她稱贊著盛書意,“這小臉長得真漂亮,真招人喜歡;還是孫女好,我做夢都想有個孫女?!?/br> 王民安說:“孫女是盼不到了,盼曾孫女兒吧。” 正說這話,院外有人喊:“安叔!” 這聲音,有點像江雨,盛書意立刻跟著王民安出去。 時律也跟著出去了。 “安叔,給我鑰匙,我把您這車挪挪,我車開不出來了?!苯甏蛄恐鴥奢v車的距離,也沒顧得上抬頭看,“不然我車開出來,非得給您這新車蹭了?!?/br> 王民安笑著說他:“蹭了給我換一輛,反正你小子車多?!?/br> “我那車您也看不上??!”江雨笑著抬起頭,看到站在他身邊的姑娘,只覺得有點眼熟。 因為發(fā)型一點也不像,記憶中小書意那姑娘是長發(fā),總是扎丸子頭,再者是過去那么久,模樣模糊,他也不敢盲目的認。 原本盛書意是想跟他打招呼的,看到他沒認出來自己,一股自卑心悠然升起,把到嗓子眼的那聲雨哥給咽了回去。 車子挪完,江雨開車離開。 聽王民安說了句:“剛才那孩子野的很,你倆回頭在大院里遇到他,避著他點?!?/br> 他這眼神跟口吻,明顯是對江雨這個后輩很不滿意。 到對面房子后,時律跟盛書意說:“聽到我姑爺說的話沒?剛那個男人是飆車黨的,看到他那跑車沒?車上漆都花了,肯定沒少撞別人車,這種追求刺激,不拿別人命當命的人,都得避著點?!?/br> “奧?!彼仓荒茳c頭。 因為時律從小到大品學兼優(yōu),無任何不良嗜好,讀的還是法學;她打小就崇拜他這個小舅。連她媽時秋都說:誰的話你都可以不聽,得聽你小舅的! * 江雨那邊在長安街上一家會所見到薛澤,跟他說在大院里碰到一姑娘,長得特像小書意,“我沒敢認,頭發(fā)到這兒,說像吧?又有點不一樣。” 喝口酒,想到王民安的老婆好像也姓時,“真說不定就是小書意!” 見薛澤沒半點反應(yīng),“你什么情況?真把小書意給忘了?” “你記她記得好像比我還清楚?!毖沙槌龈鸩駝澲?,把煙點上。 江雨:“不是,我記她記得清楚還不都是因為你!她可是第一個睡你薛澤床上的姑娘!” 薛澤眼底的笑瞬間消失。 有種人不怒自威,薛澤就是這類。 江雨這樣暴躁的爺們,也經(jīng)不住他這副眼神,連忙打了下自個兒的嘴,“當我什么都沒說?!?/br> 夜里薛澤坐在會所的頂樓上,吹著風望向長安街的夜景,凌晨兩三點,馬路上沒幾輛車,閉上眼睛,全是白天見到的畫面:盛書意乖巧的站在那個清秀的男孩身邊,聽話的任由他整理頭發(fā)。 那會兒從沒有過的一種情緒縈繞在他心口,還有個不該有的想法,那個想法有些暴力,被他壓制,再壓制…… 經(jīng)常見江雨打人,薛澤向來反感用暴力解決問題,可見到那個男孩的手伸向盛書意,他有了想打人的沖動。 這種沖動越壓制,那種不甘,憤怒,愈發(fā)的膨脹。 煙卷扔地上一腳踩滅,去他的公主跟王子!他薛澤才不相信童話! …… 時律去了同學家,走前叮囑她別亂跑,盛書意一個人待的無聊,想出去逛逛。 她背上雙肩包,里面裝了把折迭的雨傘,天氣預(yù)報說雷陣雨。 午后的太陽正明媚,萬里晴空,沒半點烏云,走在梧桐大道上的盛書意還在想:今天的天氣預(yù)報肯定不準。 前面停了一輛黑色奧迪A8,主駕駛的車門開著,一條長腿在外面,黑色的老北京帆布鞋,深灰色的休閑長褲,青色煙霧繚繞的從車里飄出來,像是在等人;盛書意繞過車身走過,微微側(cè)眸往車里瞟了眼:嘴里含著煙卷的薛澤,慵懶的微瞇著眸在看她。 目光相撞,她立刻收回視線躲開,手也下意識的攥緊背包的帶子,加快腳步往前走。 ——很多年后,盛書意才向薛澤承認,她之所以假裝不認識他,是她自尊心作祟,打小被寵到大,她也不愿意再卑微的纏著一個男人當朋友。 ——如果不是薛澤下車叫住她,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再主動靠近這個男人。 薛澤下車,關(guān)上車門,靠著車身把玩手中的黑色火柴盒,注視著倉皇而走的小姑娘,沖她背影輕喚了聲:“小書意,好久不見?!?/br> 他喚的聲音并不大,在那個遠處響起號角的午后,盛書意的耳里,卻只聽到他的聲音。 腳步停下,大風突然刮起,梧桐樹葉陸續(xù)落下,吹亂了她齊肩的短發(fā),短短數(shù)幾秒的時間,她委屈到眼眶泛紅。 見她還不轉(zhuǎn)身,薛澤轉(zhuǎn)動著火柴盒:“不是要以身相許?才一年就不認識我了?” 這次盛書意轉(zhuǎn)過了身,看他的眼神帶著一種幽怨,“我給,你薛澤敢要嗎?” 繞到副駕駛的車門前,把車門打開,薛澤輕佻的沖她笑,“敢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