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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白卷鋪開,縱使她不想看,卻還是在垂眸的不經(jīng)意間看到了“閱兵”二字,以及那遒勁有力的御筆朱批“可”。 愉景心頭猛地一跳,徹底清醒。 他行事向來嚴(yán)謹(jǐn),如此重要的奏章,怎么可能輕易落下? 所以,那就只剩一個可能,是他故意為之? 他這是什么意思?考驗她? 她的心,撲通跳得快極,身上曖昧紅痕依舊,可是心卻跌落谷底。 愉景想,所謂穿上衣服不認(rèn)人,提起褲子不認(rèn)賬,說的便是他了。 本以為,她用盡蜷繾柔情,會一點點走進(jìn)他的心。本以為,日日耳鬢廝磨,會生出哪怕一丁點的情意。 可是到頭來,白日升起,黑夜散去,鏡花水月,終是癡心妄想。 不愛,就是不愛。 無情最是帝王家,愉景心涼了一半。 她微微仰頭,將眼角險些溢出的淚珠逼回,她想,既然都走到這一步了,千萬不能退縮,于是心下落了主意。 男女情.愛,向來不是東風(fēng)壓西風(fēng),便是西風(fēng)壓東風(fēng)。 愉景想,這一次必定不能就這樣輕易地放過他。 …… 愉景到崇政殿的時候,傅長燁剛退朝不久,一夜過去,又是成沓的奏章等待批閱。 傅長燁按了按額心,飲一口清茶,想起夜間她給他斟茶倒水之事,女子十指尖尖,指蓋上染了鮮艷無比的芙蓉花紅,更襯手面如玉,說不盡的嫵媚妖嬈。 他特意留下的奏章,她看到了吧? 自入了皇位,他便不再是一個人了,他身系天下,不能不謹(jǐn)慎行事,尤其是他的枕邊人,自古多少帝王將相,都壞事在女人身上,所以替他守秘將是最基本的。 受得住便留,受不住便走??v使不忍,但他也不要大好江山,毀于自己的手。 傅長燁想了想,摒棄兒女情長,伏案而作。 遠(yuǎn)處,愉景提裙,拾級而上,款款而來。 在離石階十來步遠(yuǎn)的地方,愉景并不急著進(jìn)殿,只兩手及額,雙膝曲起,對著殿內(nèi)之人按大禮,跪了下去,長久伏地,紋絲不動。 廊下宮鈴靜立,天空萬里無云,秋老虎時節(jié),陽光依舊毒辣無比,一絲風(fēng)兒都沒有。 嬌滴滴的人兒,說跪就跪,那地面堅硬,且又受了日光曝曬,怎能下得了膝? 守在殿外的程宋,被她這異常舉動嚇了一跳。 他本以為她又是像先前一般,來給傅長燁送綠豆湯的,可是為何卻跪下了? 程宋知道,昨夜傅長燁是留宿棠梨閣的,傅長燁向來清冷寡欲,能有一入眼的女子,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 他看了看臺階下的青磚,心想這絕不是愉景這般的女子能受得了的,若是怠慢了她,萬一傅長燁怪罪下來,可就不好了。 如此想著,程宋連忙抬腿,小跑至愉景面前,連聲道:“景昭容這是何故?” 愉景心中落了主意,今兒傅長燁不出來見她,她便不起,他試探她可以,但她也要讓他疼一疼,委屈不能白白受了。 于是只淡淡回程宋一句:“煩請程侍衛(wèi)通傳,說我犯了大錯,向官家請罪來了?!?/br> 大錯?請罪? 程宋一頭蒙,但自幼跟在傅長燁身邊的人,知道何時該問,何時該閉嘴,直接轉(zhuǎn)身,進(jìn)殿通傳,“官家,景昭容求見。” 殿內(nèi),傅長燁頭也不抬,聲音于一堆書卷與奏章中傳出,“讓她進(jìn)來?!?/br> 程宋得了這句話,心下微喜,想著還好自己眼力勁兒足,這景昭容可不就是在官家心尖尖上,于是滿面笑容,向愉景道喜,“景昭容請……” 程宋的話還沒有落地,便看到愉景搖了搖頭。 “昭容?” 程宋笑容僵在原地,以為自己看錯,以往若是他告訴她傅長燁要見她時,她都是欣喜至極,抬腿就往大殿跑的。 他很是不解,她今兒這是怎么了? “我所犯的,是大錯,看了不該看的東西,沒有官家寬恕,不敢隨意起身?!庇渚皵蒯斀罔F道。 縱程宋在大殿伺候這么久,還是頭回見到這等事,兩主子僵持,他該如何是好? 他想了想,官家為大,他可沒有這樣大的膽子請他出來,于是繼續(xù)勸說,“官家仁厚,昭容進(jìn)殿,向官家說明緣由,官家不會苛責(zé)的?!?/br> 愉景再度搖頭,“官家不寬恕,我便不起。” 程宋見她鐵了心,怏怏回殿。 傅長燁微微挑眉,心下明白,她這是為奏章之事來了。 手下筆尖微頓,眼前浮現(xiàn)起那日他無意看到的情形,清秀女子,頂著一襲純黑披風(fēng),在宮墻一角,與蘇舜堯竊竊私語。 她身上每一處他都知曉,而那樣的背影,縱是披風(fēng)遮掩,他也能一眼看穿。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蘇舜堯膽大包天,目無君王,二皇子的事情,他還沒和他清算,現(xiàn)在他又沉不住氣了? 她的膽子,也不小,口口聲聲說愛他,不也是昧著良心之言嗎? 幾日床榻之情,還能換她一絲誠惶誠恐,好,極好。 “寬恕,也要她到我面前來求?!备甸L燁沉聲說道。 程宋額頭冒汗,這才知他小看這傳話的差事了。他挪動步子,到愉愉景面前,好聲央求,“昭容,殿下請您進(jìn)去呢?!?/br> 愉景微微抬頭,廊下空寂,除了值守的小黃門,哪里有那冷清尊貴男人的身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