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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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沒遇到危險,心理卻以及開始惴惴不安。原來今天是歐喜得可以上酒吧的最后一夜,因為泰倫斯已經(jīng)明確警告他離開此地。假使之后少了歐喜得這位護(hù)花使者,酒吧還愿意讓我進(jìn)去的話,我也只能靠自己了。 穿上衣服時,我發(fā)現(xiàn)正暗自希望只是要去一家普通的吸血鬼酒吧,就是那種普通人對著吸血鬼目瞪口呆的地方。艾瑞克在席里佛坡市芳塔夏酒吧便屬于此類。觀光團(tuán)帶來人潮,酒吧會為他們舉辦黑衣之夜,也許弄點假血或裝一組漂亮的假虎牙娛樂一下。人類會盯著酒吧安排在個個定點的吸血鬼猛瞧,然后為自己的大膽興奮的不得了。有時候,某位觀光客會逾越安全界限,也許是勾引吸血鬼,也許對酒吧小周不禮貌,接著便會發(fā)現(xiàn)自己惹的人來頭不小。 在亡者俱樂部這種地方,桌上不會有為客人準(zhǔn)備的撲克牌,因為人類只是不必要的裝飾品,超自然生物才是他們的主客。 昨夜我還在為這次的冒險頗為興奮,現(xiàn)在內(nèi)心只剩不帶感情的決意,仿佛吸了很強的毒品,使我比較正常的情緒都消失了。我穿上襪子和漂亮的黑色吊帶,后者是艾琳送給我的生日禮物。想到這位紅發(fā)好友即便是離婚四次,對男人仍保持不可思議的樂觀,我不禁笑了。 艾琳告誡我要活在當(dāng)下,享受每分每秒所能體會的美妙滋味。她會說,我永遠(yuǎn)不知道自己將遇到怎樣的人,也許奇跡就發(fā)生在今夜。她還會說,搞不好穿吊帶襪可以改變我的一生。 我說不出自己是否真的浮現(xiàn)微笑,但套上洋裝時,心情的確好了點。這件衣服是淡淡的香檳色,我配上黑色的高跟鞋和黑玉耳環(huán),另外衡量了一下舊外套會不會太難看,或是要為了虛榮干脆讓屁股凍僵??粗吓f不堪的藍(lán)布外套,我嘆了口氣,將它們披在了手上來到了客廳。歐喜得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正在房間的中央等著我。我注意到他緊張兮兮的樣子,正要把早上買來的一堆東西的某個盒子拉出來,表情就像我散步回來時看到的不自然。 “我想我欠你這個”他說著,遞過來一個大盒子。 “喔,歐喜得!你買了禮物送我嗎?”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站在那里緊握著盒子。你得明白,我不是反應(yīng)過度,是因為很少有機會收禮。 “打開吧?!彼驳恼f。 我將外套丟到最近的椅子上并笨拙的拆禮物,因為患上不習(xí)慣這些假指甲。經(jīng)過一番調(diào)整,我終于打開白色的盒蓋,看到歐喜得幫我買了件新披肩。我慢慢的拿出長披肩,細(xì)細(xì)品味整個過程。它真美,黑色的天鵝絨材質(zhì),兩端鑲上了珠飾。我不禁恍然,它一定比我已經(jīng)燒壞的那件貴五倍。 我說不出話來,這種情形幾乎不曾有過,但我沒有收過多少次禮物,所以非??粗剡@件事。我圍上天鵝絨披肩,臉頰婆娑著布料,盡情的沉醉在它的觸感中。 “謝謝你。”我的聲音不太穩(wěn)。 “不客氣。”他說“天哪,別哭吧,蘇琪。我本來是希望你高興的?!?/br> “我真的很高興?!蔽艺f?!拔覜]要哭?!蔽彝袒匮蹨I,到浴室去看看鏡中的自己?!班?,這件披肩真漂亮。”我發(fā)自內(nèi)心的說。 “太好了,真高興你喜歡?!睔W喜得直率的說?!拔矣X得自己起碼可以為你做這件事。”他的用意是為了幫我遮蓋左肩紅色疤痕。 “你沒欠我什么?!蔽艺f?!笆俏仪纺悴艑Α蔽腋杏X的出來,這份嚴(yán)肅就像剛才哭泣一樣讓歐喜得煩惱。 “走吧,”我說“上亡者俱樂部去,今晚我們會查個水落石出,而且沒有人會受傷?!?/br> 說出這種話,剛好證明我這個人毫無先見之明。 今晚的歐喜得換了另外一套西裝,我也穿不同的洋裝,但約瑟芬酒吧似乎還是老樣子。依舊是廢棄的人行道,依舊有種要命的氣氛。 今晚甚至比昨夜更冷,呼氣時都看到一團(tuán)白霧,冷到令我可悲的感激天鵝絨披肩帶來的溫暖。這次歐喜得幾乎用跳的下車,并直接沖到雨篷下方,也沒扶我下車,只是站著等我。 “滿月了?!彼啙嵳f明?!斑@會是個神經(jīng)緊繃的一夜?!?/br> “真不幸,”我無助的說?!澳阋欢ê茈y受?!?/br> 假使他沒有被迫來陪我,就可以無拘無束的在林中追逐野鹿和小兔。他聳聳肩以示我不必道歉。 “反正以后還有很多時間?!彼f。“我覺得沒什么大礙。” 雖然這么說,他卻神經(jīng)質(zhì)地哼著歌。 這次卡車開走時,我沒像之前大驚小怪,但顯然卡車是自己走掉的,根本沒人過來駕駛。哈伯先生開門時,我也不再嚇得發(fā)抖。不能說小妖精很高興看到我們,但我本來就不懂他一貫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呢,也許他內(nèi)心翻騰著喜悅,而我看不出來。 不知何故,我還是懷疑他會樂意看到我再次光臨。或者他是老板呢?很難想象哈伯先生會將這間酒吧命名為“約瑟芬”“爛死狗”或是“燃燒的蛆”才符合他,總之絕不會是“約瑟芬”這種字眼。 “我們今天不會有麻煩了吧。”哈伯先生嚴(yán)峻地對我們說。他的聲音不穩(wěn)又生硬,仿佛平常不太說話,而且很討厭說話。 “那又不是他的錯?!睔W喜得說。 “脫不了關(guān)系?!惫壬滔乱痪湓挕K苍S覺得沒必要多說,真是正確的看法。渾身疙瘩的小妖精朝一堆合并的桌子偏偏頭。“國王已經(jīng)在等你們?!?/br> 我來到桌前時,所有人都起來迎接。羅素?艾丁頓和那位名叫托博得特別朋友面對舞池而坐,他們的對面是一位老吸血鬼(唔,意思是他年紀(jì)比較大時才轉(zhuǎn)化),還有一個不需要對我站起來致敬的女人。我的視線飄向她又轉(zhuǎn)回來,不免高興的尖叫。 “塔拉” 我的高中好友也尖叫著跳起來,我們大大地互抱了下,不是那種冷淡的輕擁,這是每次見面的慣例。我們兩個都是陌生環(huán)境里的陌生人,不約而同來到這家亡者俱樂部。 塔拉比我高幾寸,頭發(fā)和眼睛都是深色,皮膚則是小麥色。她穿著長袖金銅色洋裝,舉手投足間衣服頻頻閃爍光彩,腳上則是一雙超高高跟鞋,讓她和男伴一樣高了。 松開擁抱后,我愉快地拍了下塔拉的背,突然意識到和塔拉碰面真是糟糕無比。我連忙探進(jìn)她的內(nèi)心,果然我發(fā)現(xiàn)她正準(zhǔn)備問我為何和比爾以外的人在一起。 “來來,好朋友,陪我去下洗手間吧!”我快活的說,她便抓起皮包并拋給男伴一個完美的微笑,當(dāng)中包含“馬上回來”和“非常抱歉”的雙重意思。我對歐喜得揮了一下手,再向其他紳士說明要暫離一下后,我們便輕快地朝后門走到旁的女廁所行去。里面空無一人,我靠在門上以防其他人進(jìn)來塔拉則面對我,只見她滿臉都是問號。 “塔拉,拜托,別提到比爾或者良辰鎮(zhèn),一個字都別提?!?/br> “你要告訴我原因嗎?” “只不過是”我想找個合理的借口去辦不到?!八?,如果你說溜了嘴,我就得賠上整條命?!?/br> 她的臉痙攣了一下,眼睛死死盯著我。誰不會有這種反應(yīng)呢?但塔拉見識過大風(fēng)大浪,哪怕受了傷,她換上一位堅毅的女性。 “真高興在這里碰到你。”她說?!耙粋€人跟這群家伙在一起實在很悶。陪你來的那位朋友是誰?他是做什么的?” 我老忘記其他人分不出超自然生物和普通人的差別,有時候也幾乎忘記別人根本不了解變種人和變形人。“他是做測量的。”我說。“來吧,幫你介紹一下?!?/br> “抱歉我們才進(jìn)來就離開,”我朝在座燦然一笑。“我忘了該有的禮貌?!蔽覍W喜得介紹塔拉,他表現(xiàn)出適度的欣賞,然后換塔拉介紹我?!疤K,這位是富蘭克林?莫特?!?/br> “很高興認(rèn)識你?!蔽艺f著伸出了手,這才察覺自己的失禮。吸血鬼不跟人握手。“請原諒?!蔽壹奔钡恼f,并以揮手代替握手禮?!澳叵壬?,你住在杰克遜嗎?”我下定決心不要害塔拉難堪。 “請叫我富蘭克林吧?!彼f。他有一副圓潤的好嗓音,帶點意大利口音。他死時應(yīng)該是五十多到六十歲出頭,頭發(fā)和胡子是鐵灰色,臉部線條分明,看起來健壯又有男子氣概。 “是的,我住在此地,但我的生意在杰克遜,魯斯頓及維克斯堡都有分公司。某次在魯斯頓的集會上認(rèn)識塔拉?!?/br> 接下來大家進(jìn)行了一連串社交禮儀,包括就座,對男伴們說明塔拉和我是高中同學(xué),并點好飲料。 當(dāng)然嘍,所以吸血鬼都點了人造血,托博,塔拉,歐喜得和我則點了調(diào)酒。我覺得另外一種香檳雞尾酒可能比較好喝,所以和昨天點的不同。女侍是變形人,動作很奇怪,走路像偷溜似地,好像也不多話。 看來月圓之夜對每個人各有不同影響。 在這個月圓之夜,半人半獸顧客大減,很高興黛比和男友沒來,連變種人騎士都寥寥無幾。吸血鬼和人類倒是比較多,想不透杰克遜的吸血鬼如何保持酒吧的隱秘,因為有許多超自然生物都在帶著人類伴侶,當(dāng)然會有人想對記者泄露此處,或者只是對一群朋友提起吧! 我問歐喜得,他低聲回答“酒吧有咒語保護(hù),你無法告訴任何人怎么來的。” 那我可得試一下咯,看看對我有沒有用。不管它叫什么,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我要是愿意相信世界上有吸血鬼,狼人和變形人這些玩意,再加上個巫婆也不難。 我坐在托博和歐喜得中間,為了制造話題,我便對托博問起酒吧保密的事。托博似乎不介意和我聊,而歐喜得和富蘭克林?莫特則發(fā)現(xiàn)彼此有些共同點。托博灑了太多的古龍水,但我沒有屏住呼吸抵擋。他正陷入熱戀中,另外,他還是個迷戀吸血鬼式性愛的男人這兩種狀態(tài)不一定總是同時出現(xiàn)。他既殘忍又聰明,但不明白人生怎么會出現(xiàn)這么奇特的轉(zhuǎn)變(他的心也是一座巨大的廣播電臺,所以我才能這么清楚他的人生)。 他也提起歐喜得所說的咒語。“不過,有另外的方法防止泄露酒吧的任何狀況?!巴胁┓路鹫诳紤]要仔細(xì)還是簡潔回答。我看著他愉快英俊的臉,提醒自己他明明知道比爾被用刑卻漠不關(guān)心。真希望他會想到比爾,這樣我就能知道更多,起碼我可以確定比爾是生是死?!班牛K琪小姐,酒吧靠恐嚇和刑罰杜絕任何人泄露店里發(fā)生的任何事?!?/br> 托博興趣十足的說。他很喜歡這種方式,也喜歡自己已經(jīng)贏得羅素?艾丁頓的“芳心”他的愛人是個可以隨意殺戮,萬人畏懼的人物。“任何吸血鬼或者變種人——事實上任何超自然生物都包含在內(nèi),相信我,你還沒見過幾個——只要帶人進(jìn)來,就必須為對方的行為負(fù)責(zé)任。例如,假使你打算今晚回去后聯(lián)絡(luò)小報,歐喜得就責(zé)無旁貸,非得追到并且殺了你不可?!?/br> “我明白了?!蔽艺娴姆浅C靼??!耙菤W喜得鼓不起勇氣呢?” “那么他自己也就會丟掉小命,獵殺人物則有賞金獵人接下?!?/br> 我的老天呀。“還有賞金獵人?”歐喜得應(yīng)該可以告訴我更多的,這個發(fā)現(xiàn)令我不太愉快。我的聲音一下子可能變得有點低啞了。 “當(dāng)然,在本區(qū)穿著騎士皮裝的變種人就是。其實,他們正在酒吧里四下打聽,因為” 他的表情銳利起來,充滿懷疑?!皊ao擾你的那個人你昨晚還有再見到他嗎?離開就把以后?” “沒”我說出(技術(shù)性)的實話。我“昨晚”是再沒看到他呀。 我知道上帝對技術(shù)性實話有什么看法,但我也推測它希望我能自救。“歐喜得和我直接回公寓,我心情壞透了?!蔽蚁駛€不習(xí)慣酒吧搭訕事件的端莊女孩一樣低垂著眼,這也跟事實有點距離,雖然山姆已經(jīng)將搭訕的機率降到最低,而大家也都把我當(dāng)成瘋子看,對我沒興趣,我還是得偶爾忍受客人的冒犯,以及一堆醉到不在乎我是瘋子的人,對我似有若無的勾引)。 “當(dāng)時都已經(jīng)快打起來了,你的表現(xiàn)真的很勇猛。”托博發(fā)表意見。他正想著我昨晚勇氣十足的樣子和今夜的端莊賢淑大相徑庭。要命,我演的太過火了。 “勇猛就是蘇琪的寫照?!彼牟逶捄芰钊擞淇臁!按蟾乓话偃f年那么就,我們在舞臺上跳舞時,她就勇敢的很,我剛好相反!兩只腳抖個不停?!?/br> 謝謝你啊,塔拉。 “你會跳舞?”富蘭克林?莫特問道,他的注意力被這番話吸引過來。 “哦,會啊,我們還贏得了才藝競賽?!彼嬖V他?!坝屑挛覀儺?dāng)時不知道,直到畢業(yè)有了些社會經(jīng)驗,才發(fā)現(xiàn)原來我們的舞步有,額” “sex暗示?!蔽抑毖圆恢M?!拔覀儍蓚€是那所小高中最天真無知的女生,卻把mtv里的舞步原封不動的搬到舞臺上?!?/br> “多年后我們才明白,校長為什么猛流汗?!彼f,她的笑容無賴到迷人的境界?!凹热惶岬竭@件事,干脆讓我去跟dj商量下吧。”有個吸血鬼在小舞臺上擺了些音樂設(shè)備,她起身走過去,只見他彎腰專心聽了一會兒后便點點頭。 “哦,不會吧?!蔽业认聲擂嗡?。 “怎么了?”歐喜得樂得很。 “她想和我重跳一遍那年的舞步。” 果然,塔拉擠過人群回來找我,笑的十分燦爛,我雖然想到二十五個不從的好理由,但她已經(jīng)抓住我的手把我拉起來,顯然脫身的唯一方法就是把它跳完。塔拉滿心想表現(xiàn)一番,而她又是我的好友,我只好依她了。大家才讓出空位,佩特?班納塔(patbenatar)的{愛是戰(zhàn)場}loveisabattlefield隨即開始播放。 很不幸,我竟然記得每一次的碰撞和磨蹭,還有翹屁股。 當(dāng)年,無知的我們模仿雙人溜冰排舞,于是整場舞不停地愛撫(或貼緊)彼此。除了用脫衣服吧女同志的挑逗之舞來比喻,還有什么更傳神呢?大概很少吧。并非我去過脫衣舞吧或者色情電影院,只是此刻的約瑟芬酒吧出現(xiàn)一種sex欲高漲的氣氛,就跟當(dāng)年一摸一樣。我不喜歡因此成為眾人渴望的對象,卻發(fā)現(xiàn)內(nèi)心涌現(xiàn)了一股力量。 比爾曾讓我身體體驗美好的sex,我也知道自己的舞蹈就像在宣告我很享受sex,塔拉也一樣。我們邪惡的墮落地共享{我是女人,聽我盡情嘶吼}的時刻。還有,唉,愛當(dāng)然是一種戰(zhàn)場,班納塔說對了。 我們側(cè)身對著觀眾,塔拉在最后幾個小節(jié)握住我的腰,我們一起扭臀,最后往地上一撲。音樂嘎然終止,全場瞬間寂靜無聲,隨即便爆出喝彩和口哨。 吸血鬼們開始渴望我和塔拉血管里流動的鮮血,我從那些饑渴的臉便看得出來,大腿內(nèi)側(cè)的大動脈特別吸引他們。我也聽到狼人正在想象我們的味道有多棒。我走回位子時,覺得自己簡直“秀色可餐”塔拉和我一路都受到輕拍和恭維,還接到許多邀請。我一度想接受一位吸血鬼的共舞邀請,他有一頭黑卷發(fā),身高和我差不多,長得像小兔子一樣可愛。但我最后只是笑一笑繼續(xù)前進(jìn)。 富蘭克林?莫特特別高興。“哦,你們說的一點也沒錯?!彼趟渥鶗r說道。我注意到歐喜得坐著怒視我,逼得托博只好彎身替我拉開椅子,只見他手忙腳亂地應(yīng)付忽然降臨的禮節(jié)需求(他的姿態(tài)還得到羅素在肩膀上愛撫了一下。)“真不敢相信你們沒有被退學(xué)?!蓖胁┱f著想掩飾他的手忙腳亂。我從不認(rèn)為歐喜得會是占有欲強的混球。 “我們一點也不知道,”塔拉笑著抗議?!巴耆恢?,只是不懂當(dāng)時大家在大驚小怪什么?!?/br> “你的屁股被什么東西咬了嗎?”我非常小聲的問。等我仔細(xì)的聽,便明白他為什不高興。他正在氣自己對我招認(rèn)還沒有忘掉黛比,否則他今晚就可以下定決心和我上床了。他為此既生氣又內(nèi)疚,偏偏現(xiàn)在又是月圓之夜,想想看,在某種程度上,這可是一個月里他專屬的日子。 “你好像不怎么想找你男友嘛,是嗎?”他有一種討厭的聲音冷酷的說。 這句話就像當(dāng)頭一桶冷水澆下,我既震驚又深受傷害,淚水聚集在眼眶里。在座的每個人也都清楚看到他說了一句話害我難過。 托博,羅素和富蘭克林全盯著歐喜得,眼神似乎帶著威脅。托博的瞪視不過是呼應(yīng)愛人,威力不大,可以不予理會,但羅素畢竟是國王,富蘭克林顯然也是大權(quán)在握的吸血鬼。歐喜得猛然記起自己身在何方,身旁有何人。 “對不起,蘇琪,我只是在吃醋。”他故意說得讓大家都聽得到?!澳銈兊奈韬苡腥??!?/br> “有趣?”我極輕的說,心里火大的不得了。我湊到他的椅子旁,手指爬過他的頭發(fā)?!爸皇怯腥ざ??”我們虛偽的彼此笑了笑,但別人都以為這代表誤會冰釋。我只想狠命的扯掉他的頭發(fā),雖然他不像我會讀心術(shù),但也感覺得出我劍拔弩張的氣勢,只得鼓起勇氣強迫自己不要縮頭。 塔拉過來了解歐喜得從事何種工作——愿上帝賜福她——另一個尷尬時刻總于有驚無險地度過了。我將椅子往后拉一些,和圍桌而坐的一群人保持距離,開始任由思緒蠻有。歐喜得說的沒錯,我該開始工作,而不是找樂子,但塔拉這么熱衷的事,我不認(rèn)為我拒絕得了。 透過小舞臺上跳舞的人潮間一點空隙,我瞥見艾瑞克正靠在后方的墻上。他看著我,眼中充滿熱情。起碼有人沒有生我的氣,有人體會得出小舞步的含義。 一身西裝并帶著眼鏡的艾瑞克真是出色,眼鏡使他看起來比較不具威脅性。下了這個結(jié)論后,我便將心思轉(zhuǎn)往正事上。我不太容易個別聽清這些變種人和人類的心思,很難追查到每個念頭的主人。我將眼睛閉上集中注意力,隨即截住一段令我震驚的心里獨白。 {折磨}——此人正在想這件事。我知道對方是男人,以及思緒來自后方,就在吧臺周圍。我開始轉(zhuǎn)頭搜尋,但又停了下來。四處看不會有幫助,但我?guī)缀鯄翰幌聸_動。我轉(zhuǎn)而俯視下方,以免其他顧客的動靜害我分心。 當(dāng)然,內(nèi)心獨白不會有完整的句子,我每次拼湊別人的思緒時,其實都在做轉(zhuǎn)譯工作。 (離開人世時,我將會舉世聞名。)那個人想(就快成功了,上帝,請免除痛楚吧。起碼他與我同在但愿木杵磨得夠尖利。) 噢,糟了,等我意到自己在做什么時,已經(jīng)起身離開座位。 我一步一步慢慢挪過去,音樂和人聲都被關(guān)在耳朵外面,以便能清楚聽到此人無聲的獨白。這種情形很像置身于水里。吧臺有個頭發(fā)刮得很蓬松的女人正大口飲下一瓶人造血,她穿著緊身洋裝,但裙子蓬松,外層還有一圈蓬毛。健壯的雙臂和寬闊的肩與這身裝扮格格不入,但我才不會提醒她,任何頭腦清楚的人都不會這么笨。這位就是羅素?艾丁頓的副手貝蒂?裘?皮卡,她也戴著白手套并穿著有跟便鞋,我覺得之差一頂有半罩網(wǎng)紗的小帽子。我敢說,貝蒂?裘一定曾是梅蔓?艾森豪的頭號粉絲。 另外有兩個男人也面對吧臺,站在這位可怕的吸血鬼背后。我對身材高大的那位有種古怪的熟悉,他的棕發(fā)有幾處挑染成灰色,雖然很長但梳的很整齊,看起來就像普通男人的發(fā)型,單和西裝配起來很怪。比他矮的伙伴有一頭濃密蓬亂的黑發(fā),夾雜著已經(jīng)灰白的發(fā)絲。他穿著運到外套,大概是朋尼百貨的特價品 就在這件便宜的外套里有個暗袋,藏著一根木杵。 我驚恐地猶豫不已。如果我阻止他,就會暴露自己不為人知的天賦,連帶揭穿身份。曝光程度則取決于艾丁頓對我有多少了解。他顯然知道比爾的女友是良辰鎮(zhèn)上梅洛特酒吧的女招待,卻不知道名字,我才能大方介紹自己的真實姓名。如果羅素也知道比爾的女友會讀心術(shù),而此時被她發(fā)現(xiàn)我會讀心術(shù),誰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狀況? 其實,我應(yīng)該可以猜到八九不離十。 就在我慌亂,羞愧驚恐之際,內(nèi)心慢慢有了決定。黑發(fā)男子的手伸進(jìn)外套里,滿腦子狂熱念頭已經(jīng)沸騰,他拔出木杵,一連串驚天動地的故事就此展開。 我大喊一聲“有木杵!”隨即撲向狂熱分子,雙手拼命抓住他的手臂。吸血鬼和人類伴侶紛紛跑過來查看,變形人和變種人則明智的四散到墻邊,把空間留給吸血鬼。高個子開始打我,大掌擊在我的頭部和肩膀,黑發(fā)同黨則不規(guī)則扭動手臂,想要掙脫我的鉗制,最后還從一邊大力的甩到另一邊,想把我摔落。 混戰(zhàn)中,我的視線對上高個子,彼此瞬間認(rèn)出對方。原來他就是太陽同盟前任盟主史蒂夫?紐林,這是個反吸血鬼的激進(jìn)組織,自從我找上門那次,他們的達(dá)拉斯分部便只剩殘垣斷壁。我立刻察覺,他打算對吸血鬼說出我的身份,但我得專心對付拿木杵的人。 穿著高跟鞋的我正被那個家伙甩得踉蹌,拼命想站穩(wěn)腳步,結(jié)果刺客靈機一動,將木杵換到?jīng)]被我抓住的左手。史蒂夫?紐林最后往我的背部痛毆了一下便朝門口沖,我瞥見一對生物緊追上去,低沉的嚎叫和高頻的嘶鳴不絕于耳,緊接著黑發(fā)男子反手一轉(zhuǎn),將木杵刺進(jìn)我右邊的腰際。 我隨即放開他的手,低頭看著他對我干的好事。我抬頭久久直視他的雙眼,只看到當(dāng)中反射出自己的恐懼。貝蒂?裘?皮卡朝他揮了兩拳,只聽“砰砰”兩聲,第一拳打在他中他的脖子,第二拳砸碎他的頭蓋骨,我甚至聽見骨頭碎掉的聲音。 他應(yīng)聲倒下,由于我們的腳纏在一起,我也跟著他一起摔倒,仰躺在地上。 我看到吧臺上方的天花板,吊扇正在徐徐轉(zhuǎn)動。真不明白隆冬時分干嘛還要開吊扇。我看到一只老鷹飛過天花板,技術(shù)高超的閃過吊扇的葉片。有一只狼過來舔我的臉并連聲哀鳴,隨即轉(zhuǎn)身跑了。塔拉在尖叫,我沒有,只是覺得好冷。 我的右手按住木杵刺進(jìn)去的部位,我一點都不想去看,也很怕會不小心往下望,手掌感覺得出傷口周圍越來越濕。 “快叫救護(hù)車”塔拉跪在我的身旁大喊。酒保和貝蒂在她的上方互相看了一眼,我隨即明白了。 “塔拉?!蔽业穆曇艋钕駷貘f?!坝H愛的,所有變形人都在變身了,今晚是月圓之夜,不能讓警察進(jìn)來這里,如果打電話就會把他們引來。” 塔拉似乎忘了變形人還會變身這回事,因為她并不知道他們真的能變身?!拔聿粫郾牨牽茨闼赖?,”塔拉信心十足的說?!澳銊倓偩攘似渲幸晃唬 ?/br> 我倒是不太確定,我看到塔拉的上方出現(xiàn)富蘭克林?莫特的臉,他正看著我,我從表情明白了他的想法。 “塔拉,”我低聲說。“你得離開酒吧,情況越來越詭異了,萬一警察還是會趕來,你不能留在這里?!?/br> 富蘭克林?莫特贊同的點點頭。 “除非有人救你,否則我絕不離開”塔拉的口氣堅定無比。真感謝她的好心。 圍觀的群眾里有幾個吸血鬼,其中一個就是艾瑞克,但我已經(jīng)認(rèn)不出他的臉。 “那位金發(fā)的高個子會救我。”我粗啞的說著,超艾瑞克指一指。我不敢看他,以免在他眼里看到拒絕。如果艾瑞克不救我,搞不好我只能躺在擦得光亮如新的木頭地板上,就這么死在密西西比杰克遜的吸血鬼酒吧里。 我哥杰森會氣死。 塔拉在良辰鎮(zhèn)見過艾瑞克,但兩個人初次介紹是在一個無比緊張的夜里,她似乎已經(jīng)認(rèn)不出這位戴眼鏡,穿西裝,扎辮子的金發(fā)高個子就是那晚同一個人。 “拜托你救救蘇琪?!彼苯訉λf。富蘭克林?莫特忽然把她拉起來。 “這位年輕人會很樂意幫助你的朋友?!蹦卣f著銳利的看了艾瑞克一眼,意思是他最好識相點同意。 “當(dāng)然,我是歐喜得的好友?!卑鹂巳鲋e是連眼皮都不撩一下。 他跪到塔拉剛才的位置,我感覺得出他已經(jīng)嗅到血味。他的臉更白了,皮膚下的骨骼異常突起,形狀清晰可見,雙眼閃爍著饑渴的光芒。 “你不知道控制自己有多難,”他對我低聲說“我得拼命忍住撲下去舔你的血。 “你要是這么做,每個人都會撲上來?!蔽艺f?!八麄兛刹粫惶蛞惶蚨眩怯昧σА庇兄坏聡裂蛉抗饩季嫉亩⒅易哌^去。 “正因如此才阻止了我?!?/br> “你是誰?”羅素?艾丁頓發(fā)問時對著艾瑞克細(xì)細(xì)打量,他站在我得另一邊,朝我們兩個彎身。我已經(jīng)受夠這么多人逼到眼前,但此刻的我無計可施。 “我是歐喜得的朋友?!卑鹂擞忠淮握f?!彼埼医裢磉^來見新女友,我叫雷夫?!?/br> 羅素看著跪在地上的艾瑞克,金棕色眼眸鎖定艾瑞克藍(lán)色的眼珠?!皻W喜得不太跟吸血鬼來往?!绷_素說。 “我就是少數(shù)之一” “我們得讓這位小姐先離開此地?!绷_素說。 幾步外的嚎叫聲越來越頻繁,看來似乎有一群動物圍著地上的某個東西。 “快把那個帶走!”哈伯先生咆哮?!皬暮箝T出去!你們知道這里的規(guī)矩!” 兩面吸血鬼抬起尸體,變種人和變形人正為了它爭吵不休,現(xiàn)在它被抬到后門,還有一群動物跟在后面。還真多“人”喜歡這位黑發(fā)狂熱份子。 今天中午我和歐喜得才棄尸過,我們怎么沒想到,只要把它抬到酒吧的暗巷就好了呢。當(dāng)然啦,現(xiàn)在這具可是新鮮貨。 “腎臟可能被刺中了?!敝宦牥鹂苏f。我出了一會兒神,沒聽到上半句。 我開始盜汗,傷口痛得不得了,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全身衣服都被汗水浸透時,不禁一陣懊惱,但搞不好里出來的血早就毀掉了衣服了吧? “我們一起帶她去我家”羅素說,要不是確定自己受了嚴(yán)重的傷,我聽到這句話說不定會笑出來?!靶“褪恳呀?jīng)準(zhǔn)備好了,有個認(rèn)識的人一起去會讓她比較安心,你應(yīng)該不反對吧?” 我認(rèn)為,羅素其實是不想弄臟西裝,所以才提議艾瑞克一起去。而且托博大概也拖不動我,雖然有一頭黑卷發(fā)的小個子吸血鬼在場,而且滿臉充滿微笑,我的身體對他來說恐怕太龐大了 最重要的是已經(jīng)浪費了一些搶救時間。 “歐喜得已經(jīng)變成狼,加入追趕共犯的行列了?!边€好艾瑞克告訴我,因為我忘了問。我正要對艾瑞克解釋共犯的身份時,忽然覺得還是不提為妙。“雷夫,”我在記憶中拼湊他的假名?!袄追?,我猜我的吊帶襪露出來了,那是不是代表” “代表什么?蘇琪”嗯代表我又被人看光了。接著我感到自己在移動,原來是艾瑞克抱起我。這輩子沒這么痛過,而且我又再次醒悟,遇見比爾前我根本沒有進(jìn)過醫(yī)院,現(xiàn)在似乎有一半時間都花在被扁,以及——從被扁當(dāng)中復(fù)原。這點非常重要。 有只山貓陪我們走出酒吧,我俯視它那雙金色眼眸。好一個杰克遜之夜啊,但愿所有居民決定今晚留在家中。 我們坐上一臺小巴士,我的頭枕在艾瑞克的大腿上,托博,羅素和卷發(fā)小個子吸血鬼坐在對面。等紅燈時,我看到一只野牛笨重的走過。 “運氣不錯,杰克遜市區(qū)的人在十二月周末夜晚沒有跑來郊外?!蓖胁┰u論,惹得艾瑞克笑起來。 車子開了一段時間,艾瑞克撫平我腿上的裙子,撥開臉上的發(fā)絲,我抬眼看著他,只聽見周圍人開口—— “她知道當(dāng)時那家伙打算干什么?”托博問起。 “她說她看到他抽出木杵,”艾瑞克扯了個謊?!八菚r正要去吧臺再點一杯飲料?!?/br> “算貝蒂走運?!绷_素慢條斯理的南方腔調(diào)說?!拔也滤€在追逃掉的共犯?!?/br> 車子進(jìn)入一條私人車道,停在一扇門前。有位留胡子的吸血鬼上前朝車窗里望,仔細(xì)掃視一遍乘客。他可比歐喜得公寓漠不關(guān)心的保全警覺多了。我聽到一種電波嗡嗡聲,然后門開了,車子又駛上一條車道“我聽得見碎石摩擦的聲音”接著停在一棟宅邸前方。整座屋子燈火通明,活像個生日蛋糕,艾瑞克小心翼翼的抬我下車,我看到這是一處宮殿式建筑的入口,裝飾的極為奢華,即使是車棚都立了圓柱。我等著看“費雯麗”從階梯上走下來。 接下來我又短暫的空白,然后便發(fā)現(xiàn)我們來到大廳。痛楚似乎正在減輕,令我頭昏眼花。 宅邸主人羅素的到來無疑是樁大事,加上居民問到血腥味,更三步并作兩步趕過來。我覺得自己仿佛來到了愛情小說封面模特的角逐賽中,周遭從來沒有出現(xiàn)這么多英俊可愛的男人,但我知道他們不是為我而來。羅素好比同性戀吸血鬼中的修?海夫納,而這里則是花花公子華夏,只是這回注目焦點都在公子們身上。 “水啊水,到處都是水,卻沒有一滴能解我干渴。”艾瑞克聽到我這么說便大笑。我快樂的想,這就是我喜歡他的原因:他抓得住我。 “很好,剛才打的針發(fā)揮效用了?!币晃淮┻\動衫及打褶長褲的白發(fā)男子說。他是人類,脖子上搞不好還有聽診器,分明就是個醫(yī)生?!澳氵€需要我嗎?” “何不留一下再走呢?”羅素提議?!皢淘S一定會陪著你?!?/br> 我來不及看名叫喬許的家伙長什么樣子,因為艾瑞克正扛著我上樓梯。“白瑞德與郝思嘉?!蔽艺f “講什么我聽不懂?!卑鹂烁嬖V我。 “你沒看過亂世佳人?”我嚇了一跳。但轉(zhuǎn)而一想,一個北歐吸血鬼為何得看過神秘的美國南方主題作品呢?不過他倒是讀過古舟子詠,我高中時念過這首詩?!澳銘?yīng)該租這部片來看。我的行為怎么會這么可笑?怎么一點也不害怕了?” “醫(yī)生給你打了一堆麻藥?!卑鹂苏f著低頭朝我一笑。:“我現(xiàn)在帶你去房間睡覺,讓你復(fù)原。” “他在這里?!蔽腋嬖V艾瑞克。 他對我使眼色警告?!傲_素在啊,但恐怕歐喜得決定去干沒要緊的事,蘇琪。他追共犯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他應(yīng)該陪你的。” “cao她的”我豪邁的說。 “他可哈死了,尤其是看過你跳舞后。” 我還沒真的高興到笑得出來,但心里掠過一陣笑意?!敖o我打麻藥可能不是什么好主意。”我告訴艾瑞克,我可是有太多秘密不能說。 “我同意,但很高興你不痛了” 我們進(jìn)了一間臥室,艾瑞克把我放在一張非常豪華的頂棚式四柱床。他趁機對我耳語:“小心點。”我連忙努力將他的話鎖進(jìn)被麻醉昏亂的腦子。我搞不好會說溜嘴,讓別人發(fā)現(xiàn)我不只是懷疑,而是根本就知道比爾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