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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重生為娼在線閱讀 - 第195章-第198章

第195章-第198章

    一百九十五、轉(zhuǎn)機

    聽了聶斐然的話,娼絲毫不掩飾自己眼里的驚訝,她支著小下巴盯著聶斐然看,想看看他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半晌卻一點兒都看不出那黑眸里是否有半絲虛假。難道這人真的是這么想的?還真是教人驚訝哪!“真的可以毀掉嗎?沒有關(guān)系嗎?斐然哥哥不會覺得遺憾和心疼嗎?毀滅的話也許會連你的家族和親人一起毀掉喲——說不準(zhǔn)連你自己都活不下去呢!”聶斐然微微勾起唇瓣,露出一絲類似于視死如歸的笑容,從他了悟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不在乎其他的了,包括最初的震驚和不敢置信,包括心痛與絕望?,F(xiàn)在的他居然覺得自己異常的平靜,似乎除了面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再也沒有什么能夠擊潰他:“沒有關(guān)系,只要娼兒喜歡,做什么都可以。”他無法給予她力量,無法做她的后盾,卻可以做她的棋子,為她想做的事情獻(xiàn)出性命,誰說這就不是幸福?!

    娼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好久,然后忍不住仰頭大笑出聲,清脆動人的柔媚笑聲頓時響徹云霄,連樓下那群已經(jīng)失去理性只余欲望的人與獸都禁不住誘惑,擡起了頭四下看著,想找出笑聲的來源。

    她極少這樣笑的,至少亂和孽就只見過一次,就那一次,還是在他們和盤托出只是看上她將她作為玩具戲弄了這么久的時候,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就笑得無比魅惑清冷,就和今天一樣。明明是不同的五官,連眼神都大不相同,卻又教人深深地相信不管是十年前的路滕優(yōu),還是十年后魅惑世人的娼,她們就是一個人,毫無疑問,毋庸置疑!

    “娼兒想做什么便去做”這話,他們倆也曾經(jīng)說過,卻終究是沒有做到。一直以來盡管寵著她、慣著她、縱著她,他們心底卻仍然是高高在上的,尊貴與主人便是他們?yōu)樽约合碌亩x??谏险f愛,心里確實也是愛,這愛卻始終都是有缺陷的,他們將自己定義為主人,那么憑什么不準(zhǔn)許寵物叛變?!可笑的是他們自己當(dāng)局者迷,竟是一點兒也沒瞧出來!虧他們還自以為能看透人類心性,卻看不出自己的萎靡不足!滿心認(rèn)為兩人都是這世界上最高貴的神,認(rèn)為兩人愿意同時屬于一個女人,那便是上天給予她最大的恩賜,卻一點都沒看出來連上天她也不放在眼里!

    他們尚且沒有將愛人擺在平等的位置,又憑什么氣她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想圈養(yǎng)她的同時,卻連她生了翅膀這事實都無視掉了!

    亂和孽的眼神都是很很地閃了一下,似乎是才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在哪里,兩人不由地也隨著娼的大笑聲笑起來,三個人狂放不羈的笑聲簡直能夠震破整個蒼穹!下一秒,其他男人似乎也像是頓悟了什么似的,有志一同的一起狂笑起來。也不知是笑世人,笑即將消失的一切,還是笑他們自己!

    娼笑彎了腰肢,一雙勾魂的桃花眼波光流轉(zhuǎn)間秋水般的引人注目。她覆住自己的胸口,對著面前的男人們笑得燦若春花:“倒也不枉我折騰這么一場,現(xiàn)在誰還有什么話想對我說么?”這可是最后的機會了,她給他們機會,真是希望他們不要讓她失望呀——“沒什么可說的,就是聶先生剛剛的那句話,娼兒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們即使不能做娼兒的后盾,也能做娼兒的棋子與先鋒!”孽再度恢復(fù)了往日的狂放浪蕩,一雙與娼極其相似的黑眸掠過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男σ狻?/br>
    “只要主子不丟掉子幽,叫子幽做什么都可以,死也一樣。”姜子幽深深地凝望著娼,少年蒼白的臉頰微微染上一抹暈紅。

    是的,死也一樣!

    “我和他一樣?!遍惽迥行╈t腆,眼里卻褪了最早的羞赧,宛若浴火重生的鳳凰,丟掉了些什么,又得到了些什么,似乎一夕長大,蛻變成蝶。

    閻性堯挑起眉頭:“啊,果然是我還債的日子到了么?看來不臣服也是不行的事情了呀!”這女人,居然一直強調(diào)當(dāng)年,可事實上當(dāng)年的事情她又在意多少?如果真心在意當(dāng)年,又怎么會這樣大喇喇地將一切念頭說出來,絲毫不顧及他們在場?

    邵覺只是抿著薄唇看著娼,一直沈默,眼底卻透露出nongnong的黑色。

    就像是都決定了什么一樣。就連小不點兒般的聶騰優(yōu)都沖到了娼的懷里,仰著小臉滿眼渴望地看著她。

    娼笑得更加厲害了,眼前這一幕著實是教她覺得好玩兒!

    “嘖,這一個個把話說的倒是華麗,還真是教我頗為奇怪哪!”她摸了摸懷里小朋友柔軟的小腦袋,桃花眼四周流轉(zhuǎn)了一圈:“聽你們這話里的意思,似乎都不想放棄,似乎都想跟著我?要知道跟著我的話,可沒有唯一這個詞,我隨時可能將你們丟掉,而你們也要永遠(yuǎn)活在嫉妒之中??上疫€是個濫情之人,只有我要男人的份兒,卻決不許你們碰任何女人一下。”娼笑得意味深長,話說的霸道,卻又像是在騙人,因為那雙勾魂的桃花眼實在是太過魅惑妖嬈,實在是教人難以擁有獨立的意識,除了跟隨她走,再也沒有其他能力!

    “哼。”亂如同以往冷哼一聲“你以為平常你就不是花心濫情之人了?”娼微笑以對:“那平常你們也不是專一的男人哪。”

    “這話也就你個沒良心的能說出口,這十年來你哪次見過我們讓別的女人上我們的床了?!”孽恨恨地啐了一聲。

    “哦?”娼故作驚訝之色,眼底全是興味十足的調(diào)侃“這么說的話倒是娼對不起二位了呢?!边@次換孽冷哼:“你知道就好?!?/br>
    “嘖,倒是不客氣?!辨揭膊煌嬢^,反而推開了懷里的小東西,轉(zhuǎn)而旋身至軟榻上坐下,然后端起還余一半液體的高腳水晶杯子輕輕啜了一口,粉色的舌尖極具挑逗的舔去冰白唇瓣上的鮮艷血滴:“既然你們這么有誠意,我要是不答應(yīng),還真是抱歉了。想讓我之前的話成真只要做到一件事便成。倘若你們做得到,那這個世界就保存的了,你們也活得下來,也可以留在我的身邊。”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亂代表了衆(zhòng)人問出口:“什么事?”嘴上這樣問,心里卻早已下了千般百般的決心,自己定然是要完成她的要求,讓她重新回到自己身邊!

    “說來簡單,可是又不是狠容易。”娼優(yōu)雅地晃了晃那鮮艷欲滴的液體,冰白如蓮的唇瓣微微勾起一絲淺笑“我將自己的心挖出來丟了出去,你們只要幫我找到就好了?!?/br>
    一百九十六、決定結(jié)局的賭

    是的,她就只有這么一個要求。

    她給他們機會,只要他們做到,那么一切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倘若最后結(jié)果是做不到,那也不關(guān)她的事了。

    嘖,難得總是在心情大好的時候做這種煞風(fēng)景的決定哪!

    娼笑意盈盈地看向樓下,三個被綁住的女人已經(jīng)被松了開,分別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匍匐在那里,臉上的表情狠痛苦,眼睛里卻透出了歡愉——理性與自制已經(jīng)完全消失了,只剩下赤裸裸的獸欲。

    “只要找到,你就會回到我們身邊?”亂直勾勾地凝視著她的眼睛,好像是要從外表看到她的本質(zhì)似的“一切都會像以前一樣,不會改變?”

    “嗯我考慮看看?!彼謮男牡慕o了個模棱兩可的答案,素手輕撥飄逸的黑發(fā)“如果心情好的話,或許會?!眹K,這些男人是不是都忘了曾經(jīng)怎么對她了?怎么剛剛才醒悟就立刻又問出這樣不靠譜的話呢?!

    亂的眸色立刻沈了些許:“心情好的話會考慮回到我們身邊?”他硬是要個答案,娼也就不吝嗇的笑了:“只是可能,我可不敢肯定,就算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你又能怎樣?亂不會也相信承諾吧?!”那可就好笑了啊,活了幾千年的老妖怪了,居然還這般天真,教人怎么能不笑。

    “那么,如果我們找到了你的心,回來獻(xiàn)給你,是不是還有個可能——”孽緊緊地盯著娼的臉,薄唇慢慢地翕動著“誰先找回來,你就屬于誰?至于其他慢了一步的人,是不是可以永遠(yuǎn)排除掉?”

    “啊——孽,你貪心了喲!”娼被這番話笑到不行,桃花眼里流光溢彩“既然你們這么有興趣,那我也不妨給個甜棗,就這樣定了,誰先找回來,我就留誰在身邊。不過在這之前,還是有個前提的?!彼蛑椎拇叫﹂_,眼底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既然我額外給了這樣的獎賞,那么別以為這是憑空的好事兒,天上掉餡餅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接住,接住了,也要看有沒有這個本事吞下去。”桃花眼一轉(zhuǎn),精靈般的光芒開始跳躍“我也不知道這顆心被我丟到哪里去了,所以既然想要獎賞,就要和我比一比,看是誰先找到。如果是你們中的某個人先找到,那么之前的話就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我允諾的專一也就有可能出現(xiàn);反之——如果是我先找到,呵那么,到時候不僅是這個骯臟的世界,就連你們,也要跟著一起毀滅。如何?”她可是已經(jīng)手下留情了哩!到時候讓他們干干脆脆的死,總比絕絕望望的活要好得多不是?

    她說這話的時候一字一句,非常慢,卻是把每一個字都釘進(jìn)了男人們的心底。

    其實狠簡單,說白了,這就是一場比賽。比的是心跳,比的是本事,比的是運氣。

    她是認(rèn)真了的,他們明白。

    他們也是認(rèn)真的,娼也明白,只不過她并不在意便是了。她一點兒也不想像孽和亂兩人那樣活個幾千年不老不死,她沒這個興趣一直待著不動,偶爾才出去一下,無聊的日子一點都不適合她,她熱愛刺激,熱愛享樂,更熱愛欲望。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只要能夠勾起她血液里不安分的因子,她就能拿命來玩兒。

    只有這樣,她才能知道,原來自己真的是活著的。

    “所以,這是個賭注嗎?”聶斐然靜靜地凝視著她,輕輕地問,墨黑如玉的瞳孔里映得全是她的身影,帶著深情,帶著無奈,卻又帶著卑微與期待。

    “你可以這樣理解?!辨叫Σ[瞇地看了他一眼“嗯不給你們點提示也不好,至少我是知道要往哪個方向找的,但是——亂、孽,不許開外掛哦!如果讓我知道你們用了不屬于人類的力量的話,那么咱們?nèi)P賭注就都作廢,一切回到最初,你們和這個世界就要一起毀滅。懂?”亂冷冷地哼了一聲:“我們還不至于下作到這個程度!”

    “那就好?!辨教籼粜沱惖拿挤澹一ㄑ垡晦D(zhuǎn),看向樓下,對著那片狼藉yin靡的畫面意味深長的笑了笑,然后支起手肘托住自己的小臉“去找這十年來和我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好了,總歸是在他們某個人的身上的,至于具體是誰我也不記得了,那顆心可是隨意游走的?!蹦鯏Q起飛揚入鬢的劍眉:“你這女人,十年來招惹過多少男人,誰數(shù)得清!”只要一想到她被別的男人碰過,他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欲望!盡管心里默許了她可以尋歡作樂,但是——要他和那些男人一一見面?!他不動手殺了他們才怪!

    娼聳肩,對他憤怒的表情不以為然:“啊,忘記說了,你們要是想殺了那些男人的話,我是不會阻止的啦,但是要小心噥,那顆心可是非常脆弱的,它依附過誰,就把誰當(dāng)做宿主,到時候萬一某個男人被殺了,那顆心可能也會消失的?!?/br>
    “娼兒!”孽瞇起眼,恨不得一把將她拉過來好好招呼招呼她欠揍的小屁股!

    “叫我做什么?”娼挑眉“不會這么容易就生氣了吧?你可以殺嘛,我又沒說不讓。只不過后果我不保證罷了,而且——如果那顆心消失了,就當(dāng)是賭注失敗,到時候就算你們比我先找到,也、不、算?!闭f完她便捂唇嬌笑出聲,清清脆脆的笑聲頓時響徹云霄,帶著無邊無際的快意與開懷,即使孽被氣得火冒三丈,卻也仍然忍不住癡迷于她絕美的笑,只要她開心了,讓她戲耍一下又有何不可?!

    “一言為定?!焙陧溉蛔兊脽o比堅定,聶斐然說完這四個字,隨后便轉(zhuǎn)身離開,包廂門口的守衛(wèi)分出一個領(lǐng)他下樓去了。

    姜子幽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握起拳頭:“我也可以參加嗎?”

    “當(dāng)然,只要有興趣,誰都可以?!辨叫σ饕鞯亟o了個大范圍,參賽者無限制,有興趣即可。

    于是少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也跑了出去。

    閻家兄弟與邵覺沒有說話,一個個走得狠鎮(zhèn)定,唯有眼睛出賣了他們真實的想法:時間不多,要快!

    隨后的孽和亂也毫不示弱的離開,整個偌大的包廂里只剩下娼和聶騰優(yōu)兩個人。

    桃花眼笑意絲毫不減。

    這可是最好的結(jié)局了哪!

    一百九十七、那個男人到底是誰

    一個月后:

    在百般尋找未果下,男人們終于領(lǐng)悟到了一個事實。那就是:即使他們彼此都不愿意承認(rèn)也不愿意相信,想要找到娼的心,他們就必須聯(lián)手。至于聯(lián)手之后那顆心的歸屬問題,就只有到時候才能解決了,在一個月的無頭尋找下,他們終于意識到僅憑己身的能力,是絕對不可能找到的!

    因為娼在某個時間段都只和某個人在一起,而在那某個時間段里,就只有和她在一起的男人才知道她在做什么。所以,在沒頭沒尾地找了一個月之后,男人們終于達(dá)成了共識,先結(jié)盟共同找到娼的心臟,至于那顆心的歸屬到時候就各憑本事了!聶斐然與娼相處的時間最久,他對娼的行蹤最了解,閻氏兄弟與邵覺人脈強大,亂和孽擁有巨大的力量,可以將心從某個男人的身上取走,至于姜子幽,因為娼對他的寵愛,也被男人們列入了盟友的行列,他們的計劃十分完美,完美的教人嘆為觀止。

    可惜的是即使結(jié)盟,對于那顆心臟的下落,他們也依然是一無所知的。有時候明明感覺自己找對了人,可是輪到亂和孽一嗅,便知道娼的心根本就不在。時間一日一日的推輪過去,男人們也日復(fù)一日的越加灰心喪氣,如果不是知道以娼的性格壓根兒不屑于說謊,他們簡直就要以為這其實是娼懲罰他們的玩笑了!

    時間過得愈來愈快。

    男人們的心也愈來愈紊亂。

    “她的心究竟藏在哪里為什么就是找不到?!”閻性堯煩躁的一口飲盡杯中的龍舌蘭,任由熱辣的味道灼燒在喉頭,然后滑入食道,渾渾噩噩的腦子總算是清醒了一些,狹長的鳳眼也終于褪去了些許混沌之色。

    孽晃了晃手中的高腳杯,投去不屑地一瞥:“哼,就你,還有臉說!”

    “我怎么就沒臉說?!”閻性堯冷笑,又端來一杯滿滿的龍舌蘭,又是仰頭一飲而盡“你不會是想要怪我當(dāng)初折磨了她吧?!哈,要是我那天沒聽錯的話,你在她身上做過的事情比我做的要過分的多了!”一想到連自己都是這兩個老妖怪當(dāng)初作為實驗的道具之一,他就忍不住想要罵娘,若非還要借助他們的力量找到娼兒的心,他才懶得跟這群男人聯(lián)手!

    亂的眼神一冷:“注意你的措辭。”

    “我的措辭怎么了?”閻性堯冷笑“有本事你們可以將我殺掉呀?!敝灰慌骆絻阂粋€不開心他們毀掉棋子從而導(dǎo)致賭注崩盤的話。

    “殺你不是不可以,只不過我們懶得動手罷了?!蹦鯎P起薄唇,眼底卻無絲毫笑意“你以為我們是傻子么?殺了你,好讓娼兒有理由反悔這個賭注?!即使她不會翻臉,為了以防萬一我也不會動 一根手指頭。不過你倒是可以繼續(xù)這樣囂張下去,到時候,自然有你受的?!遍愋詧蜞托σ宦?,不再理孽,眼神懶洋洋地瞟到舞池里。

    他們現(xiàn)在身在一家普通的地下酒吧,七個俊美無儔的男人甫一進(jìn)門便受到所有人的注目,壯著膽子無視他們周身散發(fā)出來的冷氣,敢于上來搭訕的女人不是沒有,可惜每一個都是鎩羽而歸,甚至有幾個臉皮厚到一定程度的女人還被毫不留情的丟了出去。原本他們是準(zhǔn)備回“黑貓”的,自從那天晚上過后,他們都是再也沒有踏進(jìn)“黑貓”一步,更是沒有再見過娼。

    是不想回去,亦或是不敢回去?

    可是又是為什么不敢呢?

    這個問題誰也不去想,也沒有哪個認(rèn)為這個答案有多么重要,他們似乎都覺得只要回去就表達(dá)了示弱的感覺一樣,他們的女人就在那里等著,還有什么能將信念打破?!沒有什么比那個美麗的女人更重要的了!

    閻清墨靜靜地端著手里的果汁,不時啜飲一口,這一個月來,七個人幾乎是將以往所有與娼有過肌膚之親的男人找了出來,亂和孽甚至還去挖了那些被娼吸走力量的同伴的尸體,可是什么發(fā)現(xiàn)都沒有。

    孽也好,亂也好,聶斐然也好,當(dāng)這幾個和娼相處最久的男人都再也想不起還有誰的時候,線索終于陷進(jìn)了瓶頸之中。這一次他們甚至連找都無從找起,一次又一次的撲空也讓他們愈發(fā)的懷疑這個賭注其實只是娼開的一個玩笑。玩笑過后,一切都不會有絲毫改變,她還是不要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也沒有人能靠近她,連這個骯臟的世界都會化作灰燼。

    七個男人圍成了圈坐在一起,只能借酒消愁。孽和亂眼神深沈,不知道在想什么,而聶斐然自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自從那天離開娼之后,他開口的次數(shù)愈來愈少,最后簡直已經(jīng)到了惜字如金的態(tài)度。以前他也不愛說話,可現(xiàn)在較之以前更甚,他甚至可以三天都不說一個字。

    就在七人不堪其擾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一個高大的男人在酒吧門口與他們擦肩而過,閻清墨皺了皺眉,不由自主地回頭看了一眼,總覺得那個身形似乎狠是熟悉,可要是教他說出哪里熟悉的話,他又說不出來。

    歪了歪頭,閻清墨狠快便將這事兒忽略了,七個俊美的男人并肩走在大街上,引來驚艷癡迷眼光無數(shù)。

    抿緊了薄薄的唇瓣,姜子幽吶吶地問了句:“不回‘黑貓’嗎?”

    “你想回?”亂漫不經(jīng)心地瞟來一眼。

    “我、我想主子了?!毕袷窍露ㄊ裁礇Q心似的,少年拋卻所有的害羞與矜持,聲音小小的說出自己的思念。“主子也沒說不準(zhǔn)回去啊?!兵P眼一掃,孽似笑非笑地?fù)P起唇瓣:“你可以回去,又沒人攔著你?!?/br>
    “可是、可是我還沒有找到主子的心甚至連那個男人都沒找到,我跟著主子的時間狠短,就算見過也只是曇花一現(xiàn)的事情,實在是想不起來有誰曾經(jīng)被主子看上過。”嘴巴抿得更緊“所以不跟著你們,我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主子的心?!遍愋詧騽傁敕怕暢靶σ环瑓s被自家兄弟的吼聲嚇了一大跳。

    閻清墨驀地?fù)P起臉龐,激動滴大叫:“我想起來了!”

    一百九十八、心究竟在誰身上

    想起來?想起來什么了?!

    衆(zhòng)人投以疑惑的眼神。

    “那個男人!”閻清墨低低地呼著“那個男人我見過!”是那個那夜和娼春風(fēng)一度的酒保!

    “娼兒曾經(jīng)見過他?”亂最先反應(yīng)過來。

    “沒錯!”閻清墨用力點頭“我狠確定!”

    “走!”孽率先沖了回去,其他人也魚躍跟上,七個大男人火車頭似的沖了進(jìn)去,可酒吧里的人實在是太多,他們四處尋找也沒有任何結(jié)果。

    閻清墨定下過度狂亂的心跳,努力想要將理智拉回來,黑眸閉了閉,復(fù)又睜開,眼神炯炯的看向吧臺的地方——那里沒有酒保!他立刻大步跨過去,其他人沈吟了下,也跟著走了過去。

    他們走到吧臺附近的時候,一個穿著白襯衫打著黑領(lǐng)結(jié)的男人也剛好出現(xiàn)在吧臺后,見到七個男人站在自己面前,戴著面具的酒保興味地勾起一絲笑?。骸罢垎枎孜灰c些什么?”雖然他并不認(rèn)為這幾個俊美的人神公憤的男人真的是來喝酒的。

    “你還記得我嗎?!”閻清墨焦急地擠上前,對著酒保猛地朝自己指。即使看不清這個男人的臉,但從聲音和舉止態(tài)度,他就可以肯定,這個肯定就是那天晚上他和娼兒初遇的時候被娼兒選中的男人!

    酒保好笑地看了他一眼,拿過吧臺上倒蓋著的高腳杯細(xì)細(xì)地擦拭起來,邊擦邊漫不經(jīng)心地道:“先生,您認(rèn)錯人了吧?我只是個小酒保而已,怎么會認(rèn)識您這樣的人物?”他身上穿戴的東西都價值不菲,怎么看也不像是他這個窮酒保能認(rèn)識的人物。

    “我不會認(rèn)錯的,我們真的見過,你好好想想!”閻清墨抿緊了嘴唇,狠是焦急,就差沒去捉住男人的肩膀死命搖了。

    閻性堯按住他準(zhǔn)備上前的肩,對著酒保扯開嘴唇微微一笑:“酒保先生,你不妨好好想想,我弟弟既然說你們見過,那你們肯定見過,他雖然是個路癡,但記憶里非常好?!边?,除了記路線除外。

    “你最好仔細(xì)想想清楚?!蹦踺p笑著靠在吧臺邊上,俊美無儔的容顔在昏黃的燈光下更是顯得宛如玉雕一般,精致的教人嘆息。“畢竟這關(guān)系到我們的死活,也關(guān)系到你能不能再做酒保?!豹M長的眼睛直直地盯著男人的手腕,似乎在考慮怎樣將其弄碎才能撫平自己內(nèi)心巨大的憤怒以及焦慮。

    男人的眼睛瞇了起來,渾身頓時散發(fā)出一種濃烈的戒備氣息,可手上卻仍然慢條斯理地擦著高腳杯。薄唇揚起:“先生是來找我的茬兒的么?”

    “你要是這樣想我也不反對?!甭欖橙灰讶皇ツ托摹胺駝t你一定會知道我的手段!”亂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注意力重又回到酒保身上,猝不及防地將手放在了吧臺上,可就在他將手放到吧臺的同時,酒保卻收回了原本也放在吧臺上的手臂,嘴角的笑意終于斂去:“你們到底是誰?”難道會是賞金獵人?可他們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

    “我們是誰不重要,你只要回答我們的問題就可以。”孽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到底有沒有見過閻清墨?”閻清墨湊上前,一雙黑眼睛睜得老大:“先生,我們真的見過,雖然你戴著面具,但是你不應(yīng)該會忘記我才是。就是大約半年前的晚上,我們在一個酒吧里見過面的!那時候你也是像現(xiàn)在這樣戴著面具做酒保,我們真的見過!”看到男人不信任的眼神,閻清墨有點氣急敗壞“那天晚上還有娼兒,她選擇了你!”酒保先生的眼神明顯一變:“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你必須知道,你要是不愿意配合的話。她、她就——”閻清墨說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不想娼的事跡被外人知道,一點兒也不想,眼中的話外人甚至?xí)詾樽约菏窃谘曰笮\(zhòng),而娼會因此被干擾到,這是他無論如何也不想看見的!

    “她怎么了?!”酒保先生一急,居然主動揪住了閻清墨的衣領(lǐng)!

    “你果然記得他?!遍愋詧虿[眼,走上前來將男人的手撥開,還閻清墨自由“現(xiàn)在你該承認(rèn)了吧?”

    “我是記得他,但那又能說明什么?”酒保先生的態(tài)度狠欠扁“只是一面之交,相比較而言,我和那個美人反而更有共同語言?!蹦腥耸裁吹模钣懭藚捔?!

    “呵,膽子倒是不小?!眮y清淺呵笑,優(yōu)雅的指尖輕輕在吧臺光滑的表面劃著一道道痕跡“無知者無畏,這話說的還真是正確?!焙喼本褪莻€不知死活的家伙,若非還需要確定他身上是不是有娼兒的心,他早早將他料理了,哪輪得到這個男人在自己面前大放厥詞?

    男人嗤笑了一聲:“想從我身上得到什么的話,就讓她來跟我說。”那個沒良心的女人,他都說了要她做他的女人,她居然敢在第二天早上不告而別!她以為這是狗血的偶像劇嗎?他裘戰(zhàn)看上的女人還沒有得不到的!

    “她?”亂笑得愈發(fā)溫柔,眼底冷芒也愈發(fā)深刻“不知道你有沒有那個命看到她。”這樣的人,留著也是個禍害,倒不如殺了干脆。

    就在他準(zhǔn)備動手的時候,一個熟悉至極的柔媚嗓音從身后傳了過來:“亂,隨意動手可是不好的喲,你還沒確定我的心在不在他身上呢!這萬一若是在那你們可就輸定了呀!”男人們有志一同的猛然回身,正見一抹雪白飄逸的身影慢慢朝這邊踱來,唇角含笑,眉目如畫,精致的五官蕩漾著無邊無際的妖氣,渾身魅惑橫生,宛如媚世之妖,可干凈純澈的眼睛卻又透出絲絲神圣,一身薄紗白裙更是顯得她如同一朵純白的蓮花,整個人都充斥了這種矛盾的誘惑,簡直教人舍不得移開眼睛。

    “娼兒?!”

    娼笑瞇瞇地看過在場的男人們,桃花眼懶洋洋地往酒吧里其他的人望了一眼,見他們?nèi)⒅@邊瞧,白皙如玉的素手便輕輕一揮,這下除了眼前的幾個男人,其他人全都應(yīng)聲而倒,直到倒下的那一刻,他們的眼睛也都是睜開的,甚至都維持著原本的動作。

    好像時間只是停住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