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第1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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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想扳倒娼我們必須合作(上) 路滕秀心不在焉地在花園里閑逛,美麗的臉蛋繃得緊緊地,眼神嚴謹,似乎在思考著什么。 她原本只是無意中的經(jīng)過,并沒有想到要偷聽聶大哥和娼的對話,可是他們的話題引起了她的好奇心,于是這才身不由己地躲在了門后,當(dāng)娼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她的心都是高高揪著的。 只是,怎么也沒有想到,最后的回答竟是那樣的。 只是世交的關(guān)系,在他心目中,真的就只是因為這樣嗎? 雙手不由地絞的更緊,路滕秀失魂落魄地摘下一朵花,然后一瓣一瓣的捻碎,眼睛里也越發(fā)地露出恨意。 為什么總是輪不到自己呢?! 為什么總是有人來和她搶呢?! 從聶大哥對娼的態(tài)度來看,他是愛慘了她了,現(xiàn)在要說什么將他搶過來或者是詆毀娼在他心中的地位──都已經(jīng)晚了!再加上娼的家世,不娶她的才是傻子!自己又能拿什么和人家比?可是就這樣放手了,真的就能甘心嗎?! 越想越是克制不住心魔,掌心的花瓣已經(jīng)被捻爛了,嫣紅的汁液棲息在雪白的掌心,看起來尤為驚人,無比的怵目驚心。就像是一灘逐漸在擴散的血跡,一點一點慢慢地侵蝕著干凈的手掌。 既然不能去搶,就只能去毀了。 路滕秀微微瞇起眼睛,冷睇著掌心鮮艷無比的花。 就在她準備轉(zhuǎn)身的前一秒,喬亦翩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向高貴美麗的臉上掛著一抹詭譎的笑:“怎么,吃醋了,不裝圣母了,想報復(fù)了?”問完,還忍不住彎腰笑出聲,似乎自己問的話十分有意思一樣。 路滕秀的眼神不由自主地閃爍了一下,別過臉去:“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毕嘈艈桃圄嬉淮问潜浚嘈诺诙慰删人幜?!如果在這個時候還要去相信她,那么自己跟豬有什么分別?! 這也不是喬亦翩第一次找她合作,當(dāng)年對付那個最大的情敵的時候甚至還是自己先開的口,可是后來──路滕秀發(fā)現(xiàn)自己真真是蠢到了極點!原本還想利用喬亦翩,卻沒想到對方棋高一著,竟是反過來利用了自己! 可笑的是當(dāng)時自己居然還沒有看清她的真面目,滿心以為除掉了最大的情敵聶大哥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誰能料到卻被喬亦翩得了漁翁利! 之后的十年里,她小心翼翼地溜著喬亦翩,盼著從她口里得知聶大哥的近況,扒著與喬亦翩的閨蜜關(guān)系正大光明地來聶家做客,在難耐的日子里遠遠地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心里恨得牙癢癢的,卻不能說,還要裝出一副與她友好的模樣! 這一次──她是絕對不會相信喬亦翩的! “哦?你會不知道我在說什么?”喬亦翩輕輕地笑了,美麗的眼睛四處看去,像是在欣賞周遭的風(fēng)景,而后笑道:“雖然年紀大了,可是好像也沒什么長進哪,路滕秀,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愚蠢,比起十年前,簡直是──”她拉長了語調(diào),唇畔一抹冷笑也更顯得諷刺“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路滕秀臉色一變。 “我什么?”喬亦翩“呵呵”的笑出聲“難不成我還說錯了?在愛情里,盟友下一秒就能變成敵人。當(dāng)年我們倆的角色如果轉(zhuǎn)換一下,你也會和我做同樣的事情。難道不是嗎?再說了這一次,你我二人都很明白,想將斐然搶回來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了,那么,既然不能從斐然身上下手,就只能對娼下手了。而想扳倒娼──你以為憑你一個人,就能夠?”路滕秀一窒,心里開始動搖。 喬亦翩是何等精細的人物,她怎么可能看不出來路滕秀心里想的什么,于是她的神情登時就變了,由原本的鄙夷變成了誠懇的央求:“滕秀,我們也是這么多年的朋友了,雖然彼此心里都有芥蒂,可是咱們心底都明白,唯一稱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對方了呀!就算十年前是我利用了你,背叛了你,可是現(xiàn)在──我們最重要的敵人是娼,而不是彼此呀!如果這種時候我們還不能互相信任互相幫助的話,那么,斐然就真的不會再回到我們身邊了!難道你想就這樣看著斐然娶了娼,兩個人天天在一起甜甜蜜蜜,而你,就只能在墻角哭喊哀求嗎?滕秀,你也不是笨蛋,應(yīng)該看得出來斐然的心思現(xiàn)在全在娼的身上,如果真的讓他們倆在一起了,那么──這往后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嗎?!到時候,我失去斐然,失去聶家少夫人的身份,而你,也再不能借著理由住到聶家,更無法得到斐然一眼,這樣的事情你真的愿意讓它發(fā)生嗎?!”喬亦翩的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路滕秀陷入了迷惘的思考當(dāng)中。她知道喬亦翩說得對,這的確是唯一的方法,但是問題在于──她真的可以相信喬亦翩嗎?! “我知道你可能不會再相信我,但是有一個人,你可以相信?!眴桃圄婵闯鏊莫q豫不決,故而將自己最大的王牌亮了出來。 “誰?!” “閻性堯?!?/br> “是他?”路滕秀明顯一愣,怎么也沒有想到閻性堯那兒去“這事兒和他有什么關(guān)系,為什么要扯上他?” “很簡單,因為他要娼?!币娐冯闵裆蛔?,喬亦翩便知道自己已然成功了一半“你也知道,娼的美,雖然我不愿意承認,但實際上,真的是比我們高出了幾百幾萬的層次。那樣的美女,哪個男人不會心動?!閻性堯也是男人,他當(dāng)然也不例外?!甭冯阋彩且稽c就透:“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找他合作?”剛說完這話就意識到了不對,喬亦翩說的是可以相信,而不是可以找,難道說──“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 “說來你可能不信,是閻性堯主動找上我要求合作的。”喬亦翩自然不會講閻性堯和自己的約定講出來,反正掛了個合作的明頭,在路滕秀面前,還不是什么任由她說?反正路滕秀也沒有那個膽子去找閻性堯證實。 不準傷害娼這怎么可能! 娼活著一天,聶斐然就不會是屬于自己的! 所以,無論如何,娼都必須要消失! 可是娼又為什么會消失呢? 到時候,那可就不關(guān)她喬亦翩的事了美麗的水眸若有似無地看向路滕秀,唇畔勾出得意洋洋的笑容。 一百四十二、想扳倒娼我們必須合作(下) 一直陷在自己的思緒中,路滕秀壓根兒就沒注意喬亦翩的眼神。她只顧著計算自己的利益,估量相信喬亦翩對自己有沒有害處,卻完全沒想到是否要探究一下她們的目的最終將走向何方? 她想要娼死,喬亦翩也想要娼死,可是閻性堯卻要得到娼,那么,在不引起聶斐然和“金融”財團懷疑的情況下,還有一個前提,就是要騙過那個狼一樣殘暴無情的男人。 可是那個黑鍋要誰來背呢?! 喬亦翩的笑容突然變得無比誠懇,趁著路滕秀尚自沈浸在自己的心思里,便一把握住她的手:“滕秀,我也知道,這么些年來也算是辛苦你了。路伯父路伯母一直都希望你能找個好人家,讓自己的終身有個依靠,可你一心系在斐然身上,任憑別人說破了嘴也不愿意妥協(xié)難道你真的就打算一輩子都這樣了,不去爭不去搶,也放棄了對斐然的執(zhí)念了么?” “我──”路滕秀原本想抽回自己的手,卻在喬亦翩說話的那一刻不由自主地停頓了。是呀,她真的還要繼續(xù)這樣浪費自己的時間嗎?!已經(jīng)不年輕了呀!爸媽盼著自己成家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了,可每次都被自己以各種各樣的理由推脫了,但是誰不曉得真正的理由是什么呢? 這一次不去拼,就真的是再也沒有機會了呀! 背水一戰(zhàn),不管是輸是贏,她至少努力過。 見路滕秀神色較之先前動搖的更為厲害,喬亦翩更加用力地握住她的手:“滕秀,你不笨,應(yīng)該看得出來,騰優(yōu)多半是回不來了?!闭f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神色有些凄迷,這并非作態(tài),是真心實意的傷心,這世界上有哪個父母不疼愛自己的孩子呢?只不過──有的時候,孩子也不過是為了奠定自己的地位的工具而已,當(dāng)面對更大的利益的時候,就算再怎么心痛,也終究是要犧牲掉的。 路滕秀被她語氣中的絕望哀傷震撼住,不由自主地看向她,嘴唇顫了顫,終究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喬亦翩吸了吸鼻子,又做了個深呼吸,這才道:“騰優(yōu)是聶家現(xiàn)在唯一的繼承人,也是我在聶家地位的最重要的保障。他不見了,我這個聶家少夫人的位子又能做多久?斐然會和娼結(jié)婚,娼年輕貌美,會為他生下更加健康漂亮的繼承人,再加上‘金融’背后的勢力,聶家除非是傻了,否則是絕對不會錯過的!” “你的意思是說──不管是聶大哥還是聶伯父,他們都會只認準娼做聶家的少夫人?!”路滕秀神色一震,她的確不笨,在某些關(guān)鍵的地方是一點就通的。 可是不笨,并不代表聰明絕頂。即使她再聰明再慧黠,也抵不過心機城府深到了極點的喬亦翩。 試想一下,一個做了那樣天理難容的壞事的女人,竟然能將那件骯臟的事情掩藏了整整十年的時間,并且毫不心虛地接收了受害人的一切,甚至還博得了人們的同情和喜愛,這樣的一個人,她的腦子會是何等的曲折盤繞,又怎么會是路滕秀這樣自以為是的女人能夠?qū)Ω兜昧说模?/br> “難道不是這樣嗎?”喬亦翩看著她,苦笑了一下“這個世界上,美貌能夠比得上娼的女人,能有幾個?!即使不甘心,我也不得不承認,她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孩子!枉費我被稱作上流社會最美的女人,可到了娼面前,和小草又有什么兩樣,云泥之別都不足以形容我們之間的差距!再加上‘金融’財團的勢力你以為不除掉娼,我們會有機會嗎?!可以這么說,只要娼存在的一天,斐然的心,就不會屬于別的女人!”包裹在喬亦翩手掌里的雙手開始微微的顫抖,喬亦翩不著痕跡地往下看去一眼,一抹得意的狡黠從眼底一閃而過,嘴上卻不忘記繼續(xù)說服路滕秀:“還有最最重要的一點,我們假使娼真的死了,那么──聶家少夫人的位子,也輪不到我了?!币娐冯悴唤獾乜聪蜃约?,她淡淡一笑,眉眼間極富技巧的露出些許哀愁的顏色出來“因為,無論如何,騰優(yōu)都是回不來了。那些綁走他的人,很明顯要的不是錢,也不是和聶家有過節(jié),他們可能只是為了某個目的才這么做的,但是──不管是什么目的,都是敲響我的喪鐘。沒有了騰優(yōu),公公婆婆是不會再接受我的了。而你將會是唯一適合入主聶家的人選。” “我?為什么?!”那么多的名門淑女,為什么會是她?! 喬亦翩滿含深意地望了她一眼:“聶家和路家是世交,路伯父路伯母一直都很希望你能嫁進聶家,是吧?”得到了路滕秀的頷首后,她笑了笑,眼神里有某種奇怪的東西在閃爍“這不就結(jié)了?!沒有了娼,‘金融’自然不會再被聶家攀上什么關(guān)系,而路伯父也肯定會趁著這個機會向公公提議兩家親上加親,再說了,你這么多年沒有嫁人,不就是為了守著斐然么?!大家雖然嘴上都不說,但是心里都清楚。到時候沒有了‘金融’這個親家,公公必定會迫于形勢和路家聯(lián)姻,如果他決定另選兒媳的話,那么就是置兩家交情于無物,又怎么能在商場立足?”路滕秀想了又想,似乎自己真的是沒有拒絕聯(lián)手的理由! 于是她也扯出虛偽的誠懇笑臉:“那嫂子會盡全力幫我的是嗎?”嫂子看你還能禁得起這個稱呼多久! “那是自然的,我既然得不到斐然,又怎么愿意讓娼得到他,比起來,我更愿意將他雙手奉給你?!眴桃圄嬉哺Φ靡荒樋尚耪嬲\。 呵呵,最后的結(jié)局可不能這么快就下定論呢,如果最后娼死了,路滕秀背了殺害娼的罪名,那么──聶夫人的位子,舍她其誰呢? 至于娼的死會引來多少人的流離失所,會害得多少家庭分崩離析,那些,全然不在她的考慮之內(nèi)。 她要的,只有一個聶斐然而已,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兩個人彼此勾心斗角,肚子里打著各自的算盤,誰也沒去想,倘若到時候這事兒真的成了,那么──聶斐然的反應(yīng)呢?! 這個問題,她們都忽略掉了,聶家現(xiàn)在的大權(quán)掌握在誰的手里是不言而喻的,她們憑什么認為聶父認可了,聶斐然就一定會喜歡呢?如果真的是聶斐然心中所愛,那么,即使是天皇老子來阻擋,他也是見神殺神,遇佛殺佛! 于是至此,二人直接拍案論板,協(xié)議達成。 一百四十三、她終究是娼! 其實娼對于天氣什么的不是很反感,畢竟這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一個人要是看什么不順眼,那就要有去毀滅的本事,如果既看不順眼又沒本事,那就是蠢貨。面對自己改變不了卻又不喜歡的東西,只有五個字可供選擇:眼不見為凈。 所以,亂和孽對白天的厭惡是被她極為不恥的。 相比較而言,她是比較喜歡黑暗,但是白天也在她的審美之內(nèi),偶爾散散步吹吹風(fēng)什么的也算是比較抒情的一樁美事。 像現(xiàn)在這樣,陽光透過玻璃曬進花房,透明的水晶茶幾上擺了幾份精致的小點心,一杯花茶暈染著淡淡的清香,小黑乖巧地趴在桌面上,雪白雪白的模樣和周身的花朵相得益彰。長長的尾巴毛茸茸的甩來甩去,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娼看。 “啊——”娼很是不雅地伸了個懶腰,可就是這樣一個不雅的動作,在她做來竟是那般的嬌俏可人。 纖細如玉的素手緩緩地摸摸小黑的腦袋,水嫩的唇瓣漾起天真純稚的笑:“小黑呀,你說──他們還按捺得住多久呢?”問罷,自己輕輕笑起來。 本來她只是隨口一問,反正喬亦翩那些人的動作都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她只是懶得去看而已,不然到時候沒有了驚喜可就不好玩兒了??烧l知道竟有人回答了她:“已經(jīng)按捺不住了?!卑∨丁秸UH崦墓椿甑奶一ㄑ郏⑽⑸咸舻难畚猜冻鲆唤z若有似無的淺淡笑意。伸手將小黑從茶幾上捧起來放進懷里,她一邊慢慢悠悠地撫著小黑光滑如水的毛,一邊懶洋洋地將眼神從花朵上調(diào)到花房門口,黛眉一挑,很是興味地問道:“噫,是什么風(fēng)把閻性堯閻大少給吹來了呀?”還以為他能忍幾天呢,嘖! 閻性堯瀟灑地雙手插兜,修長英挺的身子倚在花房的玻璃門上,一張俊美的令人無法呼吸的臉龐帶著邪佞的笑:“還能是什么風(fēng),我想你了,自然就來了?!甭勓?,娼忍不住歡笑出聲,小手捂住粉嫩的唇瓣,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數(shù)不盡的盎然笑意:“那我可真是罪過了,居然能教視女人為無物的閻大少放在心里?!遍愋詧驍Q起劍眉,走近她,薄唇冷冷地一撇:“我在外面為你勞心費神,你可倒好,一個人在這兒可是享受?!比展庠〖狱c心寵物,還有一臉沒心沒肺的笑。 濃密纖長的眉微微一挑,娼為其語氣里淡淡的委屈哀怨覺得非常好笑,她也不站起來,也不抬頭看他,就是平日里嬌媚入骨的妖嬈模樣,纖肩因為笑還顫著:“瞧您這話說的,我只是個女人而已,還能成什么大事不成,您這語氣很容易讓我認為您很小心眼兒呀!”嘖,男人。 黑眸閃過一抹不悅,修長的指尖勾起尖細的下巴,深邃的眼神在面前這張美得舉世無雙的容顏上來回審視,試圖看出些什么來:“你是女權(quán)主義者?” “噗──”娼忍不住噴笑出聲,懶懶地伸手打開他挑著自己下巴的大手,打了個呵欠──這樣的動作一般只有兩個可能,要么是她困了,要么就是她覺得無趣了。以現(xiàn)在的情況看來,后者比較有可能?!笆裁磁畽?quán)男權(quán)的,這些是什么?”在她的心里,不管男人女人,只有足夠強的人才配站在食物鏈的頂端,傲視天下。 男人怎么樣,女人又怎么樣? 弱者只不過是陰溝里茍延殘喘的螻蟻罷了,只有強者才是世界的主宰。 “你這女人──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遍愋詧虮凰龤獾醚腊W癢的──天知道以往有誰敢這樣氣他!如果不是她,其他人估計早就被他大卸八塊丟到海里喂魚去了! 娼狐疑地看向他,桃花眼眨了眨,長長的睫毛扇動著,在陽光下形成一道美麗的屏障。半晌,她才涼涼地道:“我有什么必要告訴你么?”他以為他是誰呀用那種理所當(dāng)然的語氣跟她說話哼,這男人還以為她是十年前任他欺凌的小可憐么? 男人哪,就是自大,難道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嗎? “我是你的男人,你當(dāng)然有必要告訴我?!背龊跻饬系?,閻性堯居然沒有大發(fā)雷霆,而是用一種十分嚴肅的姿態(tài)說出了這句讓娼瞬間被雷到的話。 黛眉一挑,娼摸著小黑的毛,忍不住笑了:“誰跟你說你是我的男人了,我承認了嗎?這世界上想做我男人的那么多,每個人都像你這樣的話,那我豈不是男人遍天下?閻大少,我可是很挑的?!本退闶菢O品的美男,也得看她的心情怎么樣哩!逢著她不開心的話,就是天王老子也只有向她低頭的份兒! 她高興的時候可以做個柔情似水的小女人任你捏圓搓扁,可是不要忘記──她終究是娼! 她愛怎么對你都是她自己的事兒,你要不滿要反抗都可以,只要你有足夠強大的力量??墒?,如果贏不了她的話,也就只能在她腳下俯首稱臣了,而那時,她對你的興趣還在不在,這誰都不知道。 閻性堯明顯地有些不悅──在他心底,不管娼現(xiàn)在是何種模樣,只要他相信了她之前對他說的話,她就永遠都是十年前那個在他身下哭泣絕望又柔弱不堪的女孩兒!也就是說,只要他相信她是當(dāng)年那個女孩,她就永遠是屬于他的! 至于她為什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副模樣,既然她不想說,那他就可以不問,但是──有一件事情必須要重申,那就是:她是他的女人! 他閻性堯一輩子沒對女人上過心,唯一一個看得上眼的就是十年前可憐兮兮的娼,可他的心還沒有動的徹底她就消失了,于是那份心動就被他掩埋在了心底。但是現(xiàn)在,她既然回來了,那么他就要把當(dāng)年沒有動完的心繼續(xù)動下去! 不,或者不需要再動了,在見到重生的娼之后,他的心就不再屬于他自己了! 閻性堯很清楚,這一切不是童話,他是真的在第一面就被娼勾住了魂,這個女人是危險的毒藥,你明知會死,卻仍然不肯退后。 一百四十四、你不會背叛我的,對吧? “你承不承認不要緊,我認定你就行了?!遍愋詧蜻@話說的自信十足,一雙精湛幽深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娼看,修長的身子宛然如一道屏障般擋在她面前。 聽了這話,娼更是笑不可仰。清脆如鈴的笑聲響徹整個花房,伴著陽光與花香,此時的她,看起來就猶如出塵脫俗的仙子一般清雅美妙不可方物:“閻大少這樣可是會教人誤會的喔,畢竟我腳下踩的可是聶家的土地?!遍愋詧蜃叩剿媲?,單膝跪下,溫?zé)岬拇笳茍?zhí)起她放在小黑背上的柔荑,送至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娼兒,跟我說實話。你待在聶斐然身邊,是不是為了報復(fù)?”娼綻開如花笑靨,任由他將自己的手越握越緊,粉唇漾出莫測高深的弧度:“你心里不是已經(jīng)有答案了么,怎么,你是想要為聶斐然護航,還是想要替他向我動手哇?”劍眉一蹙:“我沒有這個意思?!彼吐欖橙徊贿^是合作關(guān)系,還沒有兄弟情深到那樣的地步。 “那你是想怎么著呢?”娼笑吟吟地歪著小腦袋看他,等著他開口。 “我可以幫你。”閻性堯拋出一個誘餌,俊臉含笑。 娼這一次可真是忍不住了,她陡地抽回被閻性堯握得緊緊地的手,嬌笑連連地捂住自己的小嘴,勾魂媚眼兒一挑,語氣里滿是嘲諷的意味:“你覺得我還需要你幫?閻大少也太看不起我了吧?”嘖,還真當(dāng)女人都是弱者呀,大男子主義的男人最受不了了。 閻性堯也不生氣──他純當(dāng)娼是在使小性子,只不過別的女人使性子讓他不耐煩,而娼則讓他不由自主地悸動。大手撫上她柔軟絲滑的發(fā)絲,薄唇咧開胸有成竹的笑:“知道嗎,喬亦翩和路滕秀已經(jīng)找上我了。” “哦?”這個話題娼比較感興趣,她仰起小臉“她們找你做什么?” “還能做什么,不就是要我?guī)兔Α!遍愋詧蚶淅涞毓雌鹨荒埿Α罢f是綁架你,然后交給我,而我要負責(zé)為她們善后,就是這樣?!彼麛倲傠p手表示無奈。 “啊——真是無聊的把戲啊,就不能長進一點兒么?”娼很不開心,撥開閻性堯撩弄著自己長發(fā)的大掌,懶懶地打了個呵欠“我還以為她們能玩出什么新花樣來呢,那你答應(yīng)了?”水漾煙波的桃花眼迅速掠過一抹玩味。 閻性堯看她一眼,大手改而爬上她的手背,隨著她的動作一起在小黑的身上劃拉著:“不是你叫我要好好對她們虛以委蛇的么,怎么,現(xiàn)在又不開心了?”這話他說得寵溺無比,黑漆漆的眸子還閃著淡淡的溫柔光芒。 “我可沒有說什么啊,是你自己自愿做的?!辨狡乘谎郏瑢λ孕攀愕脑挶硎臼值牟积X?!霸僬f了,我看你也是樂在其中才對?!彼H送妫慈嗽趷酆捺涟V貪婪欲望中掙扎沈浮不也是他的愛好么? 黑眸頓時不贊同的瞇了起來:“我可記得當(dāng)時是有人不由分說地闖進我的房子里威脅我不得不這么做的?!闭娌恢喇?dāng)時她是怎么突破重重的保全進入別墅的,又是怎么得到他的房間的方位的?!若不是相信她是十年前的那個女孩兒,他是怎么也不會相信世界上有這么離譜的事兒! 整容是可以改變一個人的相貌,但是氣質(zhì)年齡什么的是改不來的!她明明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而立之年的女人了,為什么外表卻還是一副二八年華的少女模樣?而又是為什么,她完完全全的換了一張臉?!這張臉完全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破綻,完美的就像是天生的一般,可是怎么可能呢?世界上哪里來的這么先進的技術(shù)? 況且,就算是真有人能夠為她換一張與先前完全不同的臉,那么身子呢?這香滑玲瓏完美無瑕的身子,怎么看也不像是三十多歲女人的模樣! 還有一件,也是令他最為不解的事情,就是“金融”財團。她和“金融”財團究竟是什么樣的關(guān)系,為什么會搖身一變成為了“金融”的公主,還讓傳說中的兩位主事者成為了她的哥哥,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從他的表情與眼神,娼用腳趾頭都能猜得出來他在想什么,既然他喜歡想的話那就讓他想好啦,反正怎么想他也想不到,這樣糾結(jié)一番也算是給他平凡的生活找個樂子了。 良久,閻性堯才把眼神駐足在娼的臉上,修長好看的大手從她滑膩的粉頰一路蔓延上精致無暇的五官,一寸一寸的撫過她吹彈可破的柔嫩肌膚,黑眸閃過迷惘的光芒。 娼抿起粉唇輕輕一笑,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臉頰上一路輕拂,精致的桃花眼內(nèi)漆黑如墨,波光瀲滟的閃耀著奪人心魄的光彩:“你知道該怎么做的,對吧?” “嗯?!遍愋詧虬V癡地點著頭,狹長的眼睛微微瞇起,神智似乎也有些飄遠了。 “那就成啦,啊,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怎么進來的呀?”要是她沒有記錯的話,聶斐然今天可是不在家的。現(xiàn)在聶家只有聶氏夫婦在,他是怎么做到進來了卻沒有被那對愛財如命的勢利眼夫婦給抓住的呢?他們不是一心想要找到足以和自家聯(lián)盟的盟友么? 閻性堯薄唇微揚,黑眸內(nèi)迷離逐漸散去:“這有什么難的,我自有辦法?!?/br> “切──”娼不屑地撇撇小嘴,水媚的大眼直勾勾地睇向花房門口:“有人要來了哦,你還不走么?”八成是偷偷進來的,要是被人看見可就不好啦。 “走走走,這就走。”閻性堯被她話里的無所謂給氣急,大手猛地握住她纖細的肩膀,將她整個人都往自己懷里帶,薄唇狠狠地吻上她水嫩的唇瓣,咬牙切齒地道:“你就等著吧,總有一天非得好好收拾你!”說罷,十分不舍地松開她,轉(zhuǎn)身走了兩步又氣狠狠地踱回來,大步流星地又奔回她面前,在她粉唇上用力啃了一口,聲音沙?。骸靶⌒囊稽c兒,我會暗中派人保護你的,不要怕。”說罷轉(zhuǎn)身就走,也不去想娼是怎么知道有人來了的。 濃密的黛眉不置可否地揚起,不回應(yīng),卻也不拒絕,看著閻性堯的背影在眨眼間隱去。纖細如蔥的素手這才撫上精致的下巴,若有所思。 這男人來居然就只是為了跟她說些喬亦翩路滕秀之類的鬼話,真是吃飽了沒事兒做的。嘖,這年頭連男人都開始羅嗦了呀! 大眼瞟向花房另一頭,笑看一道修長的身影走近。 一百四十五、那是你在海底,我在地獄 閉上雙眼,伸出手去。 一雙結(jié)實有力的臂膀攬住她的腰肢將她整個人提起來,然后像是抱著什么珍寶似的擁進懷里,下一秒,娼就坐在了一個無比熟悉溫暖的懷抱中。 使壞地扭了扭粉臀,娼故意不安分的在聶斐然膝上動來動去,纖腰款擺,嬌艷欲滴的唇瓣揚起一抹壞笑。 低低的嘆息一聲,聶斐然無奈地伸手釘住娼的嬌軀,薄唇滿是愛憐的在她滑膩的小臉閃親了一口,問道:“你這個壞東西,就急著想看我出糗是不是?”說著,張開嘴巴在她的唇瓣上烙下一吻,靈活的舌尖深入香馥的小口,卷起嫩滑的小舌盡情纏綿。 娼無辜地眨眨大眼,雙手愛嬌地攀上聶斐然的肩,目光看向門外:“今天怎么這么早就回來啦,不忙了么?” “你又不陪我去上班,我自然就沒心思工作了?!彼裕际撬腻e。 秀眉高高挑起,娼扁扁粉唇,主動討好地湊上前親親聶斐然薄薄的唇瓣,頰畔一顆小梨渦甜美醉人:“人家去了也是無聊嘛,還不如待在這兒來的自在?!彪m然她對白天沒什么太大的抵觸,但那并不代表隨隨便便的一個人都可以對著她流口水。 她可是非常非常愛干凈的。 修長的指刮刮她嬌俏的鼻梁,聶斐然有些啼笑皆非,心卻差點兒被她可愛的模樣給融化了,于是不知不覺地又湊上前去含住冰涼粉唇千般溫柔萬般寵愛的吮吸啃咬,兩人彼此相濡以沫,唇舌交纏中更是顯得濃情盎然。 一吻作罷,兩人都有些氣喘吁吁,娼噘著小嘴兒依在聶斐然懷里,兩只小手依賴的揪著他的襯衫,水靈靈的大眼里閃爍著一些莫名的光芒,粉頰染上情欲的紅暈,點點嫣紅襯著嬌嫩的白,更是顯得她人比花嬌,清艷無雙,滿室的鮮花似乎都在一剎那間凋零了下來,只剩得她一人在春日里笑靨如花,嬌媚妖嬈。 “娼兒”聶斐然將懷里的珍寶摟緊,薄唇愛戀地在她臉上灑下一連串細碎如羽毛般的吻,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一片深情之色。 他是不能失去她了,這一輩子都不能了。 小臉微揚,娼笑笑著凝視著聶斐然,然后柔柔地往他懷里拱,嬌柔的身子軟的像是一團麻薯,嫩汪汪的聲音像是從他心底一般發(fā)出:“斐然哥哥,騰優(yōu)還是沒有消息嗎?”看著面前滿是期盼的小臉,聶斐然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有說出真相的勇氣。他閉了閉眼睛,大手溫柔的撫過她的臉頰,柔聲道:“娼兒不用擔(dān)心,不會有事的?!?/br> “哦?!彼G訥的點點頭,小手絞在一起,擰成一一團潔白可愛的小麻花兒。 聶斐然無奈地伸出一只大掌,將她的雙手包裹起來,薄唇時不時地輕吻著她的小嘴,輕柔婉轉(zhuǎn)的吮吸舔啃:“哦什么哦,小笨蛋。騰優(yōu)的事情,你不用太難過,如果真的有了不好的結(jié)果,那也是我們緣分不夠?!甭勓裕桨翄傻財Q起蛾眉,眼尾微微一挑,不滿地問:“斐然哥哥的意思是說如果娼兒不在斐然哥哥身邊了,也可以用緣分不夠來形容嗎?”粉唇不滿地噘起,娼氣沖沖地別過小臉,擺明了很是不滿。 啼笑皆非。 大掌忙把鬧別扭的小臉給掰回來,額頭抵著她的:“胡說什么呢?” “我哪有胡說,斐然哥哥連自己的兒子不見了都能說出緣分不夠這樣的話來,更何況是我這個小女子?還不是一轉(zhuǎn)頭就給忘得一干二凈?!痹捓锏乃嵛秲呵〉胶锰帲粫珴庖膊粫?,剛剛好,足以讓人聽了心疼而不覺得做作。 “唉”聶斐然嘆口氣──他發(fā)現(xiàn)在遇到娼兒后自己經(jīng)常無奈的嘆氣,但心中卻都是滿足,似乎她怎么作怎么折騰,他都甘之如飴的為她收拾一切,只要她開開心心的,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吧笛绢^啊,你和這世界上的其他人都不一樣呵!”大眼眨巴眨巴,不明白他在講什么。 聶斐然非常好脾氣地給她講解:“娼兒應(yīng)該知道,我不是個容易動情的人?!币娦|西點頭,這才繼續(xù)道:“別說是亦翩、騰優(yōu),即使是父母,我也沒有投注過太多的感情,因為我一早就知道,在他們心里,永遠有樣?xùn)|西是勝過我的存在──那就是利益。為了利益,他們是什么都可以犧牲的,這一點,我深有體會。”若非如此,笨丫頭又怎么會被他親手推進地獄?!岸揖退闼麄冋娴氖且粚酶改福磺袃号辽?,我恐怕也不會愛的多么深──你要知道,這世界上真的有一種人的感情天生就是涼薄之物,別人再怎么付出,如果不是他心中的那個,都是沒有用的?!痹偌由纤恍膶Ρ垦绢^有愧,又如何能夠心安理得的去接受別人對自己的示好。 “你是我的例外,也是這個世界賜予我的最美好的禮物。”聶斐然溫柔地凝視著娼的容顏,俯首在她唇上烙下一吻“娼兒調(diào)皮搗蛋天真無邪,是我的救贖。只要娼兒平平安安的,別的人都不重要了。騰優(yōu)他在是我兒子的同時,我對待他更像是在對待一個接班人,感情是有,卻并不深,真要舍棄了,也許會難受些日子,卻絕對不會痛苦?!笨扇缛羰擎絻弘x開他,那么他一定會變得瘋狂迷亂,再也不復(fù)當(dāng)初的安雅淡然。 娼靜靜地看著他,柔媚的桃花眼一眨不眨。 “所以,娼兒可以對別人有感情,也可以在難過的時候大哭出聲,但是──永遠都只能在我一個人的懷里?!甭欖橙蝗缡钦f,眼神堅定,神色溫柔。 她卻并不回話,絕美無瑕的容顏在陽光的照射下更是顯得仙氣渺渺,高不可攀。纖細的身子慢慢依偎進他的懷抱,唇畔的笑意愈發(fā)的明顯。 聶斐然永遠都不可能明白,即使娼此刻在他懷里,嬌柔婉轉(zhuǎn)的對他笑,被他抱,甚至對他露出深情款款的表情──這一切,卻永遠都不會是真心的。 她是一個沒有心的人,再溫柔的語言,再暖和的懷抱,再赤誠的愛,都無法讓她動容。 此時此刻,他們之間雖然貼的那么近,卻仍是像隔著數(shù)千萬座大山海洋的距離。一個在海底,一個在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