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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善憐封神記在線閱讀 - 第六十九章風與云(二)

第六十九章風與云(二)

    女人輕蔑一笑,“不是你自找的嗎?”

    柳凌風再也忍不住,他揮刀橫砍,女人敏捷翻身,幾個起落,完美躲過。

    “你只會躲?”

    柳凌風斥道。

    “小子,你想我來真的?”

    女人沉沉道。

    這次,她射出一箭,這箭勢頭迅猛,柳凌風揮刀格擋時,刀身與箭刃相擦,閃出刺眼的火花。

    黑風嗷嗚一聲,沖著柳凌風撲過來!

    柳凌風抬腳猛踹,黑風敏捷一躲,踹空了。

    與此同時,女人射出一發(fā)連珠箭,一箭比一箭迅猛,柳凌風揮刀格擋,女人靈活移動身形,幾個來回,柳凌風身中了三箭。

    但他提前穿了鎖子甲,那箭射中了他,但并未傷及內(nèi)里,箭插入的不深。

    柳凌風暗自后怕,如果不提前準備,或許他現(xiàn)在就是尸體了。

    這個女野人,怎么下手如此兇殘狠辣,怪不得是野人!

    與上次一樣,箭上有毒,有麻藥。

    柳凌風眼前一黑,晃晃悠悠,一只腿跪倒在了地上。

    “不公平....”

    女人走過來,柳凌風抬不起頭,只能抬眼看到女人健壯的大腿....

    “你想要什么樣的公平?”

    “你的箭,不能抹毒.....”

    女人沒有回答,轉(zhuǎn)身離開了。

    眼前徹底漆黑,柳凌風支撐不住,直直栽倒。

    ........

    五天后,柳凌風再次來到弄逐山,老地方,那些被他斬斷的樹枝,有的都發(fā)了新芽。

    這次,不等柳凌風假裝拉彈弓,那女人就出現(xiàn)了。

    她騎在黑風身上,懶洋洋地,道:“怎么,養(yǎng)好傷了?”

    柳凌風將刀一橫,“開始吧!”

    他沒有問女人的箭還有沒有抹毒,女人也沒有說。

    似乎二人不需要多說這一句。

    他們都沒有意識到,這叫默契。

    .......

    再次比試,一番下來,幾十個回合,女人騎著黑風,靈活應(yīng)變,終于,一箭射中了柳凌風的肩膀。

    柳凌風折斷箭桿,呸了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他還要再打。

    “小子,勝負已分?!?/br>
    “不公平。”

    柳凌風沉沉道。

    女人咦了一聲,“這次我沒有抹毒,你怎么還這樣說?”

    柳凌風瞥了一眼黑風,又對上女人的眼睛,“你騎著它,二對一,自然不公平?!?/br>
    黑風仿佛能聽懂人話似的,聞言沖著柳凌風吼叫了一聲,亮出了獠牙。

    柳凌風“哼”了一聲。

    女人呵呵笑了兩聲,“小子,你是不是還要再跟我比?”

    “當然,我說了,我一定會贏了你?!?/br>
    “你就這么想跟我搶山頭?”

    女人神色認真。

    柳凌風一愣,轉(zhuǎn)而抱起雙臂,沒有回答。

    女人瞧著柳凌風那桀驁的樣子,也來了興趣,笑道:“既然你如此執(zhí)著我的東西,那就放膽來吧,我時刻等著你。”

    女人轉(zhuǎn)身離開了,還打了一個哈欠。

    柳凌風的雙眼,興奮地要冒出火星。

    .......

    三天后,柳凌風養(yǎng)好傷,再一次上了弄逐山,這次,在路上,他看到了一群獵人。

    這群獵人是百越當?shù)鼐用瘢瓷先ナ浅醯脚鹕降臉幼印?/br>
    那些人見了柳凌風,主動跟他打起了招呼。

    “喂,小兄弟,你也是來打獵的嗎?”

    他們看到了柳凌風腰間別著的彈弓。

    柳凌風點了點頭,無意多說,抬腳離開。

    “兄弟們,我瞧著這弄逐山物產(chǎn)豐厚,咱們在這兒獵個十天半月,掙一大筆回去!”

    其中一個獵人提議道。

    其他的獵人很贊同。

    “走,哥幾個,開干!”

    柳凌風皺了皺眉,他停下了。

    那些獵人轉(zhuǎn)身開動,人群四散開,但還沒散開,只聽柳凌風喊了一句:“等等!”

    獵人們又回來了,這次,他們不再散發(fā)友善的氣溫。

    “小兄弟,你有什么事?”

    其中一個獵人問。

    “你們要在這兒呆多久?”

    “我們呆多久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這山是你家的啊?”

    其中一個獵人語氣不善,話語不善。

    柳凌風冷冷道:“這山有主了?!?/br>
    那些獵人彼此交換了眼神,似乎不可置信。

    “什么玩意兒,你小子是故意找茬兒吧?主人在哪兒啊,讓他出來,我們兄弟問問,能不能打獵!”

    柳凌風拔刀,“不用問了,我替山主教訓你們。”

    一場大戰(zhàn)展開。

    說是大戰(zhàn),其實是柳凌風單方面碾壓,這些獵人都是普通人,柳凌風也沒有對他們下死手,頂多是擊倒在地,使其失去活動能力。

    不過,交戰(zhàn)下來,柳凌風身上又掛了彩,只是輕傷,擦破了皮。

    那些獵人嗷嚎著,逃開了。

    此時,那女人又騎著黑風出現(xiàn)了。

    “你偷看了多久?”

    柳凌風語氣不善。

    “偷看?小兄弟,我是山主,這山里的一切都歸我,我想看就看,何來偷看呢?”

    女人沉沉笑著。

    柳凌風知道她在說什么,她都聽到了。

    “哼?!?/br>
    柳凌風轉(zhuǎn)身,準備離開,他面色發(fā)紅,此刻只想離開。

    “等等,小子,你不跟我比武了?”

    女人騎著豹子,一個飛躍,擋住了他的去路。

    “不比了,今日沒心情?!?/br>
    “呵呵呵呵,那就等你心情好的時候再來吧,再見了,小子?!?/br>
    女人也準備離開。

    “站?。 ?/br>
    柳凌風沉聲道。

    女人停下,好奇地看著柳凌風。

    “你年歲幾何?”

    柳凌風直言直語。

    “二十有三?!?/br>
    女人的回答干脆利落。

    柳凌風臉色一變,想說什么,但還是無法張口,只是憋了回去。

    女人輕而易舉就把他看透,她忍著笑,道:“怎么,是得叫你小子吧?”

    柳凌風不愿繼續(xù)這個話題,反而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荊姣云?!鼻G姣云答道。

    “小子,你的名字是什么?”

    “別再叫我小子,我叫柳凌風?!?/br>
    “好的,柳凌風小子?!鼻G姣云嬉笑道。

    “你!”

    柳凌風只覺一口氣堵在心頭,又氣又爽,是他從未體會過的感覺。

    荊姣云不再理他,騎著黑風,慢慢地離開了。

    她的速度很慢。

    柳凌風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跟上她。

    一前一后,荊姣云知道他在跟,但她無視了。

    沿著山路,走了半個時辰,一路景色變換,最終,來到了一個小山谷,這谷內(nèi)長著一棵巨樹,沿著樹身搭建了木梯,樹頂上建了一座木屋,這木屋外面的架子上晾曬著許多獸皮和生rou,還曬著一張木席。

    柳凌風暗自驚嘆,不愧是野人的住所,果然與俗世不同。

    荊姣云從黑風身上躍開,攀附了幾根藤條,晃蕩著,蕩到了木屋上。

    柳凌風忽然覺得她很像猿人,像猴子,那種他在百越境內(nèi)見過的野猴子,它們就在藤條上蕩來蕩去。

    有了這種想法,柳凌風趕緊在心內(nèi)抽了自己幾個巴掌,怎能將她看作畜生!

    “喂,小子,你怎么還不走?難道你還想搶我的房子?”

    荊姣云的聲音從半空中傳來,她解開了頭發(fā),那頭耀眼的紅發(fā),在日光的照射下鮮艷如盛放的火焰花。

    他一時無法移開眼。

    “奇怪,怎么癡呆了,嘖嘖,真是個神奇的人類啊?!?/br>
    荊嬌云自言自語道,她轉(zhuǎn)身回屋了,黑風伸了個懶腰,在屋門口躺下了。

    柳凌風無法挪開腳步了。

    .........

    此后幾日,柳凌風總是在荊姣云的木屋下站著,荊姣云有時看到他,會嘲笑幾聲,嘴里念叨著什么,之后便無視他,自做自事。

    柳凌風也沒什么反應(yīng),就只是望著她,望著這里的一切,看上去像在發(fā)呆。

    有時,他會原地舞刀,施展平生所學的所有招式,他有時暗自期望她會看他,有時會完全沉浸其中。

    有時,他會原地躺著,雙臂枕在腦后,望著木屋,或望著被樹葉遮擋住的藍天,放空自己。

    有時,他還會拿出酒袋,舉過頭頂,讓那酒水傾瀉而下,澆灌他的身體。

    這些時間,荊姣云都在。

    她沒有做出什么反應(yīng),仿佛把柳凌風當成了一種野生動物。

    與自然與天地共存的野生動物,所以就沒必要多說什么了。

    ........

    這一日,天空乍響悶雷,狂風大作,暴雨瓢潑,未及,甚至下了冰雹。

    荊姣云從木屋中出來,沒有看到柳凌風。

    黑風嗷嗚了一聲,躍進了屋內(nèi)。

    荊姣云收完晾曬的東西,也回了屋,可這場冰雹勢頭太大,風勢更大,把她的房頂砸出了一個大洞。

    可是她也不便出門,住處有鐵錘鐵釘之類的工具,但是沒有木板,只能等這冰雹停了再做打算了。

    但冰雹下了一夜,荊姣云便依偎著黑風,縮在墻角睡了一夜,大洞正對著她的木床。

    第二日,荊姣云是被“砰砰砰”的聲音吵醒的,她醒來時,黑風已經(jīng)不在身邊。

    “砰砰砰?!?/br>
    又是這聲音。

    房頂上有人!

    荊姣云出了屋,迅速躍上房頂,看到了令她驚訝的一幕.....

    柳凌風正舉著鐵錘,一下下敲擊著,他正把鐵釘敲進木板里。

    他的腳邊,放著一片片木板。

    他在給她修房頂.....

    而黑風也在房頂上,它與柳凌風保持著距離,蓄勢待發(fā),它正在判斷柳凌風有無惡意。

    看見荊姣云,柳凌風抬了抬眼,手中的動作沒停,“不用感謝我,我只是順手?!?/br>
    他的語氣,驕傲中又帶著期盼。

    荊姣云的眼睛瞇了又瞇,終是笑了笑,“好啊,小子,我就看看你這修屋頂?shù)谋臼氯绾??!?/br>
    “都說了不要叫我小子.....”

    “那叫你風小子吧?!?/br>
    “.....隨便你?!?/br>
    荊姣云觀望了一會兒,離開了,一個時辰后,她再次出現(xiàn),手里拿著水囊。

    扔過去,柳凌風一把接過。

    “嘗嘗它。”

    荊姣云挑了挑眉毛。

    柳凌風打開,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咕咚咕咚?!?/br>
    他飲盡了。

    “好酒,好酒!”

    柳凌風將水囊扔回去。

    荊姣云接過,哼了一聲,“這可是我用最珍貴的菌子釀的。”

    “這就是你謝我的方式?”

    柳凌風飲了酒,語言更直白,眼神更直白,火辣。

    “風小子,這可是你自己愿意來的,可不是我求你來的。”

    荊姣云也交迭起了雙臂。

    柳凌風一時無語,他不知說什么,只是悶著頭,一下下,重重錘著木板。

    荊姣云瞧他那副樣子,心里偷笑,但面上沒什么反應(yīng),她躍到了空中的藤條處,蕩起了秋千。

    又是半個時辰,柳凌風修好了屋頂,他頭也沒抬,但對著荊姣云的方向,悶聲道:

    “我以后不會再來了,你的山頭,我不搶了?!?/br>
    荊姣云笑道:“好走不送?!?/br>
    柳凌風只覺無法呼吸了,他放下鐵錘,施展輕功,像風一樣,迅速離去。

    荊姣云的笑臉,有了片刻的凝固。

    她在想什么?

    .......

    柳凌風狂奔著,狂奔著,感覺自己又失去了方向。

    他的腦中,全是荊姣云那不屑一顧的神情,那種不把他當回事,當樂子的態(tài)度,刺痛了他,讓他痛到心臟揪緊,無法呼吸。

    甚至讓他覺著,自己從遇到她以來的所作所為,全都是笑話。

    是的,他也是此刻才反應(yīng)過來,自從他遇到荊姣云后,自己都做了什么。

    像個愚蠢的男孩,幼稚的男孩,那還是他嗎?

    他不是本應(yīng)尋找自由嗎?他不是向來目中無人嗎?

    怎么獨獨在她這里停駐不前?

    難道,她比自由更可貴?還是說,她就是自由?

    柳凌風狂奔著,腦子很亂,心更亂。

    痛過后,他就開始混亂了。

    他回憶著,試圖回憶自己的過往,可是怎么也想不起來,那些被束縛的過往,似乎成了久遠的記憶,他的腦中,只有和她相關(guān)的一切,新鮮又熱烈,讓他感到自己的心臟,確實是在砰砰跳著的,讓他感覺自己,確實是不再漂浮的。

    難道,她真的就是他想要的自由?

    .........

    木屋內(nèi),荊姣云把玩著匕首,望著修好的屋頂,一個人出神,黑風依偎在她腳邊,時不時蹭蹭她。

    “去,一邊玩去,先別煩我?!?/br>
    荊姣云冷冷道。

    黑風委屈地嗚咽一聲,低垂著頭,剛要邁出屋子,眼前驟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

    看來,心情不好的時候,就連動物的注意力也是不集中的。

    “嗷嗚!”

    黑風叫出了聲。

    “嗯?”

    荊姣云抬眼瞥去,門口站著的,正是柳凌風。

    他,去而復返了。

    “呵呵,風小子,你還有什么事嗎?”

    荊姣云語氣輕松,手里依然玩著匕首。

    但柳凌風并不輕松,他全身緊繃著,就連面容也緊繃著,嘴巴緊繃著,仿佛有十萬斤重的話語,呼之欲出。

    荊姣云察覺到了,意識到了,她似乎也緊繃住了。

    終是下定了決心,柳凌風一副豁出去的態(tài)度,語氣顫抖,“荊姣云....你聽我說,我....我好像喜歡你..不...我愛你....”

    荊姣云手中的動作停下了。

    “我沒在意過什么人,我也沒愛過什么人....我只知道,我想要每天...不,是時刻,我想要時刻跟你呆在一起,我想知道你的一切.....”

    荊姣云不語,靜靜聽著。

    “姣云,我!我.....我要走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有任務(wù)在身,我要走了,可是我覺得,如果不說出來,會后悔終生,對不起,姣云,請你原諒我的冒犯,我真的沒有喜歡過別人,愛過別人.....”

    “我不是真的想要搶你的山頭,我只是想...只是想出現(xiàn)在你面前,哈哈...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這樣,等我明白了,就跑過來告訴你了...”

    “姣云,我喜歡你,我...愛你,我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野人....我只是覺得,你的一切都讓我向往....”

    柳凌風開始語無倫次,他始終望著荊姣云的雙眼,壯著膽子,一吐為快。

    “姣云,我要走了,我還有任務(wù),很重要的任務(wù)....我會一直記著你的,希望你也不要忘記我,如果你想忘記我,那便忘吧...我要走了?!?/br>
    終是一股腦傾訴完畢,柳凌風不再瞧荊姣云,艱難地轉(zhuǎn)過身子。

    “等等,先別走。”

    荊姣云冷冷道。

    柳凌風大喜,轉(zhuǎn)過身子,“姣云,你?”

    “砰”的一聲,荊姣云將匕首扔在了柳凌風面前。

    “姣云,你這是何意?”

    荊姣云坐在原地不動,面帶嘲諷,“你們這些人類,情啊愛啊,嘴上說得容易,只會動嘴,簡單不過??晌覀兌贾?,什么才是真正重要的?!?/br>
    柳凌風起初不解,但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姣云,這就是你想說的話嗎?”

    “哼,你說你愛我,那就把心挖出來給我瞧瞧,我看看,你的心有沒有在說謊?!?/br>
    荊姣云面不改色,平靜地說了這一句。

    柳凌風暗自驚嘆,他心想,野人的愛情果然與眾不同,野人女子當真狠辣兇殘。

    難道真的能從心臟中看出愛的真假嗎?

    他有些疑惑。

    “怎么,不敢了?剛才說得怪輕快?!?/br>
    荊姣云剛想狠狠嘲笑,可下一秒,她笑不出來了,只見柳凌風皺了皺眉頭,撿起匕首就往心口刺!

    “撲哧”一聲,匕首沒入僅半寸,得虧是荊姣云眼疾手快,使袖箭射中了柳凌風的右肩,這勢頭才使他瞬間停下,否則,匕首恐怕真的會扎穿他的心臟。

    柳凌風握著匕首,試圖再用力幾寸,荊姣云躍過來,重重一腳把他踹倒。

    “真是瘋子!”

    柳凌風卻忽然很委屈,他是真的感到了委屈。

    “姣云,是你讓我將心挖出來,你怎么又怪我?”

    荊姣云反而愣住了。

    她也意識到自己的反常了。

    但她和柳凌風一樣,對待感情,反應(yīng)迅速又直接。

    “哼,你們?nèi)祟惒槐纫矮F,可以從行動中判斷出真假。”

    “姣云,我生平很少說假話,我愛你,這是真的.....”

    柳凌風躺在地上,四肢無力,眼神漸漸渙散。

    “我從來沒有愛過別人.....我不知道怎樣做,你讓我怎樣,我便怎樣了...”

    他的聲音漸漸衰弱。

    黑風急得猛舔柳凌風的臉頰。

    即將昏過去前,他聽到了荊姣云說的這一句。

    “我宣布,從今往后,這座弄逐山,分你一半?!?/br>
    柳凌風微微笑了,那是他此生最滿意最踏實的笑。

    他得到了,心中的自由,可以看到并觸碰到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