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相信洛靜寒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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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律雄英話一出口,段瑢瑾變了臉色,很快,他又恢復(fù)了笑臉,“呵呵,女帝真是好眼光,一眼就瞧出在下這兄弟是高手中的高手,不過,女帝觀他身穿道袍,可曾看出,他是誰人門下?” 耶律雄英眼中放出好奇的光,“是誰?” 段瑢瑾搖著扇子,“他師承曦盛國玉真宮掌門——邱忘言。” 此話一出,耶律雄英也變了臉色,貪婪,欲望,在她面上浮現(xiàn),就連聲音,都帶了控制不住的喜悅,“哦?這位道長竟出自玉真宮,難得啊,難得啊,在角斗場時(shí)朕就觀道長實(shí)力強(qiáng)勁,非比尋常,沒想到,竟是出自邱忘言道長門下,厲害,厲害啊。” 耶律雄英贊嘆著,蕭厭朝瞥向洛靜寒的眼神,也帶了不一樣的感覺,那是棋逢對手的感覺。 “既如此,那這位洛靜寒道長就更該與我鐵沙的第一強(qiáng)者一決了,蕭將軍,你說是也不是?”耶律雄英問道。 蕭厭朝躬身行禮,“屬下愿與洛道長一戰(zhàn),揚(yáng)我鐵沙之威!” 洛靜寒此刻開了口,人冷,聲更冷,“你們先放了她?!?/br> “是啊,你們先放了湘靈!”濋飛飛也叫了起來。 耶律雄英臉色又一變,洛靜寒的反應(yīng)不在她預(yù)料中,她本以為,他會乖乖服從她的命令。 尷尬一笑,耶律雄英道:“洛道長,你與蕭將軍比試完,你若能勝了他,朕自會讓你見那個(gè)丫頭?!?/br> 洛靜寒的霜?dú)饽Y(jié),他在忍,在克制,他想要一劍斬下耶律雄英與蕭厭朝的頭顱,但他不能。 不能,元姑娘還在他們手上。 他不能沖動,他從來沒有沖動過。 第一次,他恨自己,為什么天生就擅長克制,哪怕在如此憤懣不甘的境地下,他也能將一切悲憤吞回心中,面無表情,冷冷說一聲“好”。 “好! 跟朕來,朕今天要大開眼界!”耶律雄英興奮道,她起身離開,身后侍女跟隨著,蕭厭朝回頭望了叁人一眼,示意他們跟上。 沿著宮道離開,洛靜寒背負(fù)著留霜劍,走在最前,段瑢瑾不僅能看到,甚至能感到,他身體冒出的嚴(yán)寒之氣。 他,感到了洛靜寒的悲憤。 段瑢瑾玲瓏剔透,早就看出洛靜寒的心意,故而日常多加調(diào)侃玩笑,可是,在這之下,他感受到的,是洛靜寒沉重且無法舒緩的悲傷。 “洛兄,放心打?!倍维岃N近洛靜寒,安慰道。 洛靜寒沒有回應(yīng),沒說話也沒點(diǎn)頭。 決斗之場到了,在空曠的室外,樓閣之間的大廣場,地面鋪著白玉磚。 耶律雄英坐在看臺之上,蕭厭朝,已經(jīng)手持叁叉戟,立在了場上。 不知從何處傳來的號角聲,激昂又振奮。 而在場外,一個(gè)角落里,一個(gè)耶律士兵,正手持彎刀,挾持著一身穿綠色衣裙的女子。 那個(gè)女子,腰間別著鈴蘭燈! 是元湘靈! 只是,她被白布蒙住了頭,被麻繩捆住了手腳,發(fā)不出聲音。 明顯,她被人制住了。 “可惡?!笨吹竭@一幕,段瑢瑾暗罵一聲,他本計(jì)劃因勢而變,趁機(jī)挾持住耶律雄英,從而讓他們放了元湘靈,可惜,姜還是老的辣,他能想到的,耶律雄英如何能想不到? 故而,耶律雄英先將元湘靈放出來,還蒙住頭,要的,就是讓段瑢瑾他們乖乖聽話。 哪怕不是元湘靈本人,這種心理上的威懾也足夠震住他們了。 而洛靜寒,只一眼,就看到了。 綠色的衣裙,被束縛的身體。 氣血翻涌,情緒情感只會化為動作,一瞬,一閃,一秒。 洛靜寒身影化為藍(lán)色的虛幻,白晶之亮的雪花,“唰”的一下,他已經(jīng)手持留霜劍,劍斬蕭厭朝!這次,留霜劍的劍刃通體泛著藍(lán)白色的光,所劃過之處帶著霜雪的殘影! 還停留在原地的段瑢瑾和濋飛飛只看到本站在他們二人身前的洛靜寒,消失之快如同閃電,瞬間,人影變?yōu)榱藲堄?,殘影之處還泛著寒氣霜雪。 看臺上的耶律女帝一見洛靜寒起手之勢,嘴角露出滿意的笑。 寒霜襲來,金鐵相交,“錚”的一聲,蕭厭朝揮戟擋下這一擊。 二人力道相似,武器相撞,均感到虎口處傳來的震動。 “錚錚錚錚錚!”洛靜寒舉劍與蕭厭朝近身纏斗,這是比拼的力道。 留霜劍與叁叉戟在空中劃過之處,均帶有各自武器的靈力之態(tài),藍(lán)白色與褐金色,光芒耀眼,是高手實(shí)力的象征。 又一個(gè)相擊,洛靜寒持留霜劍與蕭厭朝抵在一起,二人下盤穩(wěn),上身挨的極盡。 洛靜寒重踩地面的白玉轉(zhuǎn),那白玉轉(zhuǎn)都連帶著變成了霜冰。 武器相交處,留霜劍的寒氣沿著交口蔓延,可是,那寒氣一觸碰到叁叉戟,就消散了。 蕭厭朝與洛靜寒對視著。 他能看到,眼前男子碧藍(lán)的眼眸,那藍(lán)色瞳孔下的眼白。 他能感到,眼前男子克制的殺氣與戾氣。 如果,讓他知道,他對元湘靈,做了那種事? 他是男人,洛靜寒也是男人,男人不會看不出男人對女人的心思。 就在他們相遇的第一次,蕭厭朝就看出來了。 想到這里,蕭厭朝輕蔑一笑,那是一種,年長男子對年輕男子的嘲笑。 洛靜寒面上無動于衷,但手上力道加重幾分。 那外溢的寒氣,沿著白玉磚,蔓延至了段瑢瑾他們的腳下。 蕭厭朝哼笑一聲,收回力道,也只是一瞬,一閃,他閃離洛靜寒身側(cè),同時(shí),自下而上揮砍叁叉戟,剎那,叁道褐金色的光刃斬向洛靜寒! 這光刃所過之處,在白玉地面上留下劃痕,叁條光刃呈扇形,之間連接的氣場,帶有粉身碎骨的威力。 快快快!急急急! 蕭厭朝這一招,只在一瞬。 段瑢瑾揮扇的手停滯。 耶律女帝露出更滿意的微笑。 而洛靜寒,哪怕身形再快,也快不過光刃。 他只有更快,施展防御。 留霜劍握在手,左手捻訣,食指中指豎起,以掌相抵。 擋! 道袍激蕩,雪白發(fā)絲飛揚(yáng)。 太極八卦圖現(xiàn),光刃散。 不過,只是恰好擋住洛靜寒身前的那條光刃,其余光刃,甚至斬碎了洛靜寒道袍的下擺。 蕭厭朝眼前只看到攻擊相抵帶來的光芒,遽然,一道藍(lán)白色劍刃朝他斬來。 快快快! “唰唰唰!” 洛靜寒手持留霜劍,劍法清絕,招式秀麗,藍(lán)白色劍刃片片斬去! 凌空迅疾之勢,避無可避。 蕭厭朝舉戟撐在身前,僅單手,叁叉戟旋轉(zhuǎn),宛如風(fēng)車,劍刃斬來,碎成寒冰。 此擊擋下,蕭厭朝的掌心已經(jīng)受到了霜刃侵襲。 洛靜寒沒給他反應(yīng)時(shí)間,劍斬過后,留霜劍便脫手而飛,一手捻訣,一手控劍。 蕭厭朝腳下冒出冰凌,他以腳尖點(diǎn)地,輕躍身后。 “撲哧”一聲! 留霜劍扎穿了蕭厭朝的胸膛! 恰好穿過他的心臟! 濋飛飛見狀,大手鼓掌,叫道:“好啊,干得漂亮!” 段瑢瑾本也是在搖著扇子,微笑著,可他一瞥到耶律雄英笑得比他還優(yōu)雅,頓時(shí)沉下臉來。 “不妙”。 洛靜寒捻決收劍,“撲哧”一聲,劍回手中。 而蕭厭朝此刻,身冒褐金色的光,他這才爆發(fā)所有靈力。 這是他獨(dú)有的武功心法——陽裂護(hù)體。 不受到rou體攻擊,便不會將靈力燃燒到頂層境界。 此心法,可使蕭厭朝越戰(zhàn)越勇。 嘴角彎起笑容,英武之態(tài)呈現(xiàn),蕭厭朝在原地?fù)]戟,一連串的土坑以直線方式攻向洛靜寒! 而這土坑剛一出現(xiàn),坑底就自低而上,冒出一條黃沙之龍,絞卷著直入天際。 蕭厭朝,也是術(shù)武雙修。 而那些黃沙之龍上天之后,便如同得了生命,一條條,攻向洛靜寒! 洛靜寒持劍自守,橫劍身前,右手握劍柄,左手抵劍刃,腳下顯出太極八卦圖。 太極八卦圖中冒出圓柱形的屏障,一排排字以豎列的方式浮現(xiàn)在洛靜寒身側(cè)。 “致虛極,守靜篤。萬物并作,吾以觀復(fù)?!?/br> “無癡無嗔,無欲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br> “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br> “人能常清靜,天地悉皆歸。” ....... “寒兒,情之一字,半緣半劫,女之耽兮,猶可說也,士之耽兮,不可說也?!?/br> “寒兒,你能相信的,唯有手中劍?!?/br> ....... 手中劍,為何而揮? 為大道?大道何為? 大道無情,太上忘情? 不,師父,我的劍,只為保護(hù)要保護(hù)的人! 洛靜寒心神凝定,靈力又凝聚爆發(fā)到更高的層次,席卷而來的黃龍?jiān)谟|碰到屏障的那刻就化為烏有,化為黃沙,顆顆粒?;?。 然而,終有一條黃龍,碎裂了屏障,從洛靜寒背后穿過! 剎那,道袍旋起,發(fā)絲飄散! “洛兄!”段瑢瑾驚呼出口,手中握著的鑲金扇也泛出了靈力。 一切都消逝了。 “?!钡囊宦暎屐o寒的發(fā)冠掉落在地。 他白發(fā)散落,身形不穩(wěn),臉色蒼白。 搖搖晃晃,洛靜寒沒有跪下來,沒有以劍持地。 他,還在握著劍,只是,劍刃沒有了霜?dú)狻?/br> 看臺上的耶律雄英露出最得意最滿意的笑容。 結(jié)束了。 而那邊的蕭厭朝,仍舊手持叁叉戟,他還要給洛靜寒致命一擊。 抬戟揮砍,天地變色,朔風(fēng)狂起,沙塵飛舞。 洛靜寒周圍,出現(xiàn)了一個(gè)個(gè)由沙土形成的沙傀儡! 它們卷動著,絞動著,撲向洛靜寒! 身形飄忽間,發(fā)絲飛旋,洛靜寒轉(zhuǎn)過頭,望向了角落里。 那片綠色衣裙,那塊被白布蒙住了容顏。 碧綠的大眼,清純的笑臉。 洛靜寒忽然憶起,那一次,元湘靈給他梳發(fā)。 鏡中的她,神情專注,認(rèn)真。 ....... “奇怪,洛靜寒怎么不躲?”濋飛飛舉著彎刀,在原地焦急。 “相信洛兄。”段瑢瑾沉聲道。 是的,相信洛靜寒。 這就夠了。 沙傀儡全都撲向洛靜寒的剎那,他腳下再現(xiàn)太極八卦圖,同時(shí),洛靜寒身影騰空,宛如得道飛升的仙長。 天地又一次變色,黑藍(lán)色的烏云乍現(xiàn),一柄留霜劍變成了千把,萬把,氣勢浩大,劍飛,劍舞,劍旋,層層迭迭,圍繞在洛靜寒身邊。 而洛靜寒以手空劍,右手拇指與食指并攏,向下一指。 “萬劍當(dāng)空!” 剎那間,萬劍齊發(fā),仿佛天空中下了劍雨。 藍(lán)白色的劍刃,直插地面! “沙沙沙!” 被擊中的沙傀儡化為了沙土。 蕭厭朝大驚,剛想移動身體,卻發(fā)現(xiàn)自己腳下也出現(xiàn)了太極八卦圖,他想動,也出不了這個(gè)范圍! 洛靜寒的白發(fā)在空中飄散,一根根,一束束,柔美,似綢緞。 碧藍(lán)的眼眸,泛出了最亮的光,最寒的霜。 靜海,沸騰了。 以手為刃,最后一擊,一柄由靈力而形成的大劍,懸在蕭厭朝上方! 靈力之劍直插而下,蕭厭朝抬戟抵擋。 “轟!” 場上爆發(fā)一陣氣波,連帶著段瑢瑾與濋飛飛二人都被這氣勢所鎮(zhèn),倒退幾步,險(xiǎn)些跌倒。 而耶律雄英也抬袖擋面,不過,氣勢還是破壞了她完美的發(fā)型。 她的發(fā)冠,也跌落在地。 身旁的侍女,已經(jīng)倒地不起。 段瑢瑾知道,這是一個(gè)好機(jī)會,他迅速瞥了一眼角落里的人,很可惜,那哥舒衛(wèi)兵還是將刀架在“元湘靈”的脖子上。 這,才是真正的結(jié)束了。 場上,蕭厭朝的頭發(fā)也散了,他以戟支撐,單腿跪倒在地。 而洛靜寒已經(jīng)降落回地面,他單手背負(fù)在身后,身形搖搖欲墜,眼前模糊一片。 他在用力撐。 誰勝誰負(fù)? “我們的洛靜寒已經(jīng)贏了,快放人!”濋飛飛大喊著。 “女帝,放人吧?!倍维岃脑捯衾镆矝]了客氣。 耶律雄英冷笑一聲,她不語,只是凝視著洛靜寒搖晃的身影,似乎在等什么。 等他倒下去。 “可惡啊!洛靜寒已經(jīng)贏了,快讓我們見湘靈!”濋飛飛在原地跺腳,她是很想一刀砍過去,可元湘靈在他們手上,她再沖動,也無法沖動。 “勝負(fù)已分,女帝難道不遵守信用嗎?”段瑢瑾握著扇子,他也在忍。 那個(gè)耶律雄英竟還是冷笑著,“你們急什么,在朕眼里,是蕭將軍勝了。” “我忍不了了!”濋飛飛雙手一抖,想要使出飛鴻舞,段瑢瑾眼疾手快,迅速按住了她。 場上,洛靜寒飄忽搖晃的身影,似乎終于要停下了。 他不甘,在倒下的一瞬,望向了元湘靈。 那一眼,已經(jīng)蘊(yùn)含了所有的...... 洛靜寒倒地了。 “嗯,蕭將軍勝了?!币尚塾⒄酒鹕碜樱嫉?。 蕭厭朝以戟支撐的身形,這才有了動靜,他勉強(qiáng)才重新站起來。 實(shí)際上,他剛醒過來,洛靜寒最后一擊,已經(jīng)把他打入眩暈之境。 而他跪地的姿勢,就是最好的說明。 只是時(shí)機(jī)恰好,他剛醒過來,就聽到了耶律雄英的話語。 “卑鄙??!你們太卑鄙了!明明是洛靜寒贏了,他在地上站了那么久!耶律雄英,你就是故意的!你就是故意耗他,好讓他倒下,老太婆,你真是枉為一國女帝,不僅說話不算話,還卑鄙又無恥!”濋飛飛實(shí)在忍不住了,痛罵耶律雄英。 段瑢瑾聽著這些話,心里樂開了花,痛快至極,面上忍住,冷冷道:“女帝就是這樣招攬勇士的?” 那個(gè)耶律雄英聽了濋飛飛的痛罵,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自知理虧,但是世界上就有人,就算知道自己理虧,也不認(rèn)為理虧。 這種人沒有臉皮,沒有尊嚴(yán),狂妄至極,顛叁倒四,唯我獨(dú)尊。 耶律雄英,就是這種人。 “放肆!朕招你們?yōu)橛率?,可不是讓你們來呈威風(fēng)的!來人啊,給我拿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