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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家有乖仔(重生)在線閱讀 - 分卷(28)

分卷(28)

    認(rèn)識也不能把人打成這樣?。?/br>
    乘務(wù)員看了看林俞和蔣世澤,最后把目光定在明顯挨打的一方,問:你確定你和對方認(rèn)識嗎?

    蔣世澤擦了擦嘴角的血,看了一眼林俞。

    然后點頭說:是,我們認(rèn)識。

    你們幾個小伙子也是,既然都認(rèn)識,有什么話不能好好說,非得動手。乘務(wù)員也不想惹麻煩,就盡量和稀泥,對著林俞說:既然這樣,那同學(xué),你看你把人打成這樣,就跟他道個歉,這事兒就這么算了。

    林爍又咳了聲,小聲在他耳邊說:好漢不吃眼前虧啊。

    林爍本來都料定了林俞會低頭,畢竟這家伙窩里橫,但看對著大哥那秒慫勁兒還是挺識時務(wù)的。但他怎么也沒想到,他弟對著人乘務(wù)員不緊不慢來了句:你不妨問問他,他敢接受我的道歉嗎?

    林爍險些吐血,下一秒還有更讓他無語的。

    挨打那個還真的接話說:不用道歉,我們自己的事,私下解決就好。

    半個小時后,他們住的那間車廂里,蔣世澤站在林俞旁邊,旁若無人道:氣消了一點沒有?

    他臉上的傷被乘務(wù)員簡單處理過,但依然青青紫紫,一看林俞就下了狠手。

    林俞坐在床頭,手磕在橫道的小桌子上削蘋果。

    削完了遞給對面上鋪伸下手來的林皓,仿若未聞。

    林爍看出點門道,確定這個蔣世澤一定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林俞的事兒,而且很嚴(yán)重。

    這意味著林俞肯定吃了虧。

    聞舟堯沒在,他自覺擔(dān)起做哥哥的責(zé)任,皺眉站起來對著蔣世澤說:同學(xué),你到底找林俞有什么事?你不妨告訴告訴我。

    蔣世澤看了看林爍,沒有回話,依然盯著林俞。

    回去坐著。林俞頭也沒抬對著林爍說了一句,然后自己站起來,對著蔣世澤說:你既然是來探親的,我們也有自己的事情做,下午到了地方就當(dāng)沒見過。別逼我再動手蔣世澤,你知道越界的后果的。

    林爍和林皓再沒往那方面想,時間久了肯定會看出端倪。

    到時候他和一個男人不清不楚,那問題絕對不是他動手打人能比的。

    蔣世澤知道他的底線,開口說:好,我保證下車之后不會跟著你。

    火車下午四點到站。

    南方城市果然不比建京,這邊濕冷,氣候也不像北方干燥。

    來接他們的是聞舟堯找的司機,三十來歲的年輕人,意外地是cao著一口流利的北方話。

    于師傅。林俞坐在副駕駛,問他:聽口音你不像是本地人?

    我是。對方露出爽朗的大笑說:不過我在西川待了十多年,去年剛回來。

    西川?后邊的林皓說:那不就是大哥他爸出生的地方。

    也是大哥自己的出生地好吧。林爍接話道:大伯說當(dāng)年聞叔叔和褚文秀阿姨就是在西川先生了大哥,后來才搬來建京的。

    是沒錯。那個于師傅善聊,但不該說的一句話也不說,只是道:我聽到的也是這樣。我雖然回來時間不長,但對地方還是熟的,你們不管去哪兒找我就可以。

    謝謝你于師傅。林俞說。

    沒事兒。于師傅笑道:你哥可是親自打電話囑咐的,肯定把你們接待好。

    后邊的林爍登時把著椅背湊前來,說:于師傅,你告訴大哥,林俞在車上就跟人動手!

    怎么回事?于師傅立馬問。

    林俞當(dāng)場抓著車前的報紙往后面林爍的臉捂過去,咬牙:閉上你的狗嘴!

    然后對于師傅笑了笑,他亂說的。

    第35章

    他們到站時間已經(jīng)是下午, 而距離他們真正要去的地方起碼還有十來個小時的車程,所以于師傅帶著他們先吃了飯,又安排了市區(qū)的酒店。

    入住的時候于師傅就說:你們要去的冒山縣離這兒還遠(yuǎn), 中間得轉(zhuǎn)兩趟大巴,今天就先在這邊住,明天一早我來接你們出發(fā)。

    林俞:于師傅,能晚點嗎?

    于師傅:那上午十點?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可以。林俞點頭, 其實也沒什么,就第一次來,隨便逛逛。

    于師傅:逛逛也好, 我們這兒吃的玩兒雖然可能比不上你們建京那種大地方, 但還是很有地方特色的。

    林俞說好。

    你還真要去逛街啊?上樓的時候林爍提著包走在林俞旁邊問道。

    林俞看他一眼, 為什么不逛,順陽南家的木雕在這一帶算是翹楚,去看看不虧, 而且你沒發(fā)現(xiàn)這兩年經(jīng)營之勢有超越淮川秦家的意思?

    林爍一時無語, 然后說:你說的逛街跟我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意思。

    林俞懶得搭理他。

    第二天一大早林俞本打算一個人上街, 結(jié)果林爍林皓非得湊熱鬧。

    林俞上輩子在南方也待了十年之久,可實際上除了出差, 基本沒有怎么好好在各個地方看過。

    林俞發(fā)現(xiàn)蔣世澤的時候,正好是在一首飾攤前。

    你倆先走吧, 我再看看。林俞打發(fā)走了林爍跟林皓。

    果然,蔣世澤很快走上來。

    林俞拿起攤上的一條男款十字項鏈,攤在掌心看了看說:有的人的保證都跟放屁一樣, 果然是不能相信的。

    蔣世澤換了身衣服,臉上還貼了好幾個邦迪,樣子看起來有些引人注目。

    就連攤位的老板看著他上前都看了好幾眼。

    蔣世澤站在旁邊, 說: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昨天看到了接你們走的那個司機,就打聽了一下。你知不知道對方坐過牢,我是擔(dān)心你。

    林俞手上停頓了一下,這才側(cè)頭掃了他一眼。

    你想說什么?林俞問。

    蔣世澤:我知道你們要去冒山縣,但是這個人真的危險,我可以幫忙找人帶你們

    行了。林俞皺眉打斷,看著他說:蔣世澤,我記得你以前也不是個這么婆婆mama的人,我最后一次提醒了,別再跟著我們,也別再探聽我的生活和行蹤。

    林俞讓老板把手里的項鏈包起來,老板笑說這項鏈很適合他。

    林俞:不是自己戴,送人的。

    這種街邊小玩意兒都很便宜,他只是無意中發(fā)現(xiàn)這項鏈背后的兩個字母剛好是舟堯二字,覺得巧合,就想買下來。

    至今算起來,他送給聞舟堯的東西還真不少。

    亂七八糟的小東西居多,不挑天氣也不挑什么特定節(jié)日,有時候想到了就送。

    至今聞舟堯房間的抽屜里還有林俞小時候喝過牛奶的奶瓶,第一把用過的刻刀,五六歲背過的小熊書包等等。

    這種屯東西的習(xí)性很像某種動物,但他又不是自己收,非得放他哥那兒。其實大多也是為了逗他哥好玩兒,畢竟小時候的聞舟堯沒什么孩子氣。

    但聞舟堯也真的一直收著,林俞自己翻到的時候都覺得挺有紀(jì)念意義。

    林俞給了錢,接過老板手里的包裝袋掉頭就走。

    蔣世澤跟上來,開口說:林俞,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你不能因為跟我賭氣就拿自己的安全開玩笑,這在外面,不是在建京。

    林俞腳下一頓,在路邊停下,回頭。

    賭氣?林俞挑眉,你配嗎?

    蔣世澤臉色一僵,但他硬是壓下脾氣,說:別鬧了林俞,我跟你說認(rèn)真的。

    或許在這件事上,你的確存了那么點好心。林俞倒退一步踩上路邊人行道的石坎,看著現(xiàn)在身高不比他高多少的蔣世澤說:但是蔣世澤,你這幅忍氣吞聲的樣子在我看來真的除了好笑沒有任何意義。另外,于師傅是我哥找的人,懂嗎?

    蔣世澤這下臉色越發(fā)難看了,那個聞舟堯?

    是。林俞說:別說對方坐過牢,就是殺過人放過火,在我看來都不會有任何問題。

    你就那么相信那姓聞的?

    林俞:難不成信你?

    那個聞舟堯從蔣世澤第一眼見他開始,就始終覺得他和林俞關(guān)系不一般。

    林俞不是只有一個哥哥,但是聞舟堯卻不同。

    加上蔣世澤可是記得上輩子自己最后到底是怎么倒霉的,聞舟堯這個名字深深印在了他的腦海里,現(xiàn)在想來依然覺得心驚。

    林俞的維護(hù)觸動了最敏感的神經(jīng),蔣世澤口不擇言:林俞,你的思想已經(jīng)畸形了你自己沒有發(fā)現(xiàn)嗎?我知道我以前做得不好,讓你和家人早早分別,但你見過哪個弟弟會像你這樣,你口口聲聲叫著一個人哥,你心里真的希望他是你哥嗎?

    蔣世澤說完才發(fā)現(xiàn)林俞的臉色已經(jīng)呈冰凍之勢,又慌忙上前,改口:林俞,我不是那個意思,不是說你的問題。

    林俞提著膝蓋就直接頂上了蔣世澤的胃,頂?shù)盟?dāng)場臉色青白,彎下了腰。

    林俞在石階上蹲下來,從下面看著蔣世澤痛苦的臉。

    別拿你那些骯臟思想用他身上,明白嗎?

    林俞說完站起來準(zhǔn)備走,蔣世澤一把拉住他。

    非得這樣嗎我們?他問。

    林俞抬手揮開,不然?

    林俞!蔣世澤再次叫住他,我最后問你一個問題,你認(rèn)真回答。

    問。

    你以前是不是就跟聞舟堯有聯(lián)系,所以才能走得那么決絕,頭也不回?

    林俞回頭,皺眉:什么意思?

    你能保證絕對沒有嗎?蔣世澤似乎對這個問題耿耿于懷,他說:要是沒有,他當(dāng)初為何會對我緊抓不放,公司破產(chǎn),婚姻失敗可都有他運作的影子,林俞,我也不是傻子,我只是需要一個真相。

    林俞一開始還沒怎么明白他在說什么,但直到他說完,林俞才明白過來。

    蔣世澤后來那些事,林俞并不清楚,更不知道居然是

    林俞愣了很久很久。

    上輩子他忘得差不多了,只記得最后墓碑前那個身影,記得那天的雪。

    原來,他做了那么多。

    林俞最后告訴蔣世澤的話的是,你別覺得你自己是個道德底線低下的混賬,別人就會跟你做同樣的事情。但是今天,我還是要謝謝你。

    林俞一度覺得,他哥當(dāng)年千里奔波為他收斂尸骨,是因為父輩情分。

    林俞很想問問他,他林俞又是憑什么值得他做到那種地步的。

    林俞從來沒有那么迫切地想要見到一個人,哪怕這一世他根本沒有前世的記憶,但林俞還是很想見他。

    他們十點準(zhǔn)時在車站和于師傅匯合,一路不停歇趕往冒山縣。

    林俞計劃盡量縮短行程,但是他們剛到冒山縣,還沒有和林柏從所說的黃師傅接上頭,就遇上了這邊工人鬧事的事情。

    這黃師傅也四十好幾將近五十來歲的年紀(jì)了,他是冒山縣這邊最早一批開始做木料生意的,倒是賺了不少,但這兩年不景氣,好多工人的工錢都拖欠著。

    黃師傅帶著林俞一行人往自家的院子里走。

    一邊說:林師傅預(yù)定的那批料子現(xiàn)在還沒開始動工,要看得去玉陽山那邊。但你們也看見我們這邊的情況了,一時半會兒恐怕也沒法帶你們?nèi)?,只能先麻煩你們先在這邊住兩天。

    沒辦法的事兒,幾個人只好在這邊停留下來。

    黃師傅自家住的院子是典型的南方小院,種了不少南天竹和蒼蘭。

    只是鬧事的工人經(jīng)常上門,住這里的幾人也免不了被連帶著弄得灰頭土臉。

    林俞沒事兒的時候也跟著黃師傅到處轉(zhuǎn)轉(zhuǎn),他這一路該看該收集的一樣也沒落。

    真正出發(fā)前往玉陽山那天,距離他們到達(dá)冒山縣已經(jīng)過去了將近一個星期之久。

    那天天氣不太好,黃師傅有個自己拉料的大貨車,說是能開到山腳。

    只是中間都是土公路,顛簸得厲害。

    林俞幾個人就坐后頭的斗里,一路被抖得歪來歪去,林皓抱怨說:我本來以為這趟出門應(yīng)該挺好玩兒的,但這么多天了,除了遭罪啥也沒有。

    本來也不是讓你來玩兒的。林俞說。

    說著車子壓過一大坑,林爍的腦袋撞到了旁邊的鐵桿上,罵了聲cao。

    黃師傅在前邊揚聲說:你們幾個小娃娃抓穩(wěn)了啊,我們這邊的路就是這樣的,不平穩(wěn)。

    知道了黃師傅,您盡管開。

    誰也沒想到中途會下雨,而且是瓢潑大雨。

    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大土路上,雨點砸在車身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響聲。

    林俞幾個人一身泥站在路邊,看著陷進(jìn)去半個車輪的車相顧無言。

    現(xiàn)在怎么辦?!林皓隔著大雨大聲問道。

    林俞眨了眨眼皮上一直往下滴的雨水,站著沒動,過了會兒說:能怎么辦?根本推不動,等黃師傅找人回來吧。

    這破運氣!林爍踢旁邊的石頭。

    他剛踢完又一滯,說:你們聽,是不是有車來了?

    第36章

    林俞就隔著豆大的雨簾往山間的彎道處看過去, 這段路十邊挨著山十邊是十幾二十米高的連著底下山坳的崖,道路彎彎繞繞,下了雨崎嶇泥濘。

    十開始耳邊除了雨聲什么也聽不見, 林俞剛想說你聽錯了吧,就看見十卡車車頭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其他人也看見了,林皓當(dāng)場掀了腦袋上無濟(jì)于事的雨衣帽子,朝著人車使勁兒揮手, 這兒這兒!

    隔老遠(yuǎn)就見車?yán)锾匠鍪X袋,是黃師傅。

    黃師傅沖他們同樣揮了揮手,又縮了回去, 似乎和司機說了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