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婢(重生) 第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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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自己的東西沒看好,現(xiàn)在弄臟了就怪我啊,你哪只眼睛看見是我叫人做的?”荷鳶放下鏡子,在胭雪來之前,她們一伙丫鬟都在玩自己的,照照鏡子,抹抹胭脂,也沒想到胭雪一個人就敢過來跟她講道理。 胭雪實則已經(jīng)后悔了,這么多人,她一看轉(zhuǎn)身就想走,她吃過苦頭,知道硬碰硬沒好處。 想著下回得挑個荷鳶一個人的時候找她說說。 結(jié)果荷鳶向一起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就有人把她后路給擋住了。 把她跟荷鳶比作蛋,胭雪也只不過是個小鵪鶉蛋,根本沒法跟資歷老的荷鳶比,比起胭雪,她就是大鵝蛋,這小鵪鶉蛋碰大鵝蛋的,肯定有一個得碎。 再加上其他丫鬟都聽荷鳶的,胭雪又是個外來的,現(xiàn)在更是因為其他丫鬟看不慣她爬上了世子的床,都恨她討厭她,紛紛排擠她,有這樣發(fā)泄的機會就更不可能放胭雪走了。 “小娼.婦。” “誰給你膽子勾引世子。” 她們七嘴八舌的替荷鳶罵她,推搡她,“真不知羞,咱們靜曇居里哪個丫鬟不是安分守己的,就你這狐媚子剛來多久,就去爬世子的床?!?/br> “當初我一見她,就覺得她這模樣不是好東西。” “是啊,世子說她兩句,她就哭哭啼啼,裝給誰看?!?/br> “她就是故意的,故意作可憐樣,好讓世子憐惜她,呸,狐貍精。” “聽說你那么會哭,現(xiàn)在倒是哭啊,你哭啊?!?/br> 胭雪被不知道哪只手又掐又擰了好多下,來推搡她的人越來越多了,嘴上罵著她是娼.婦、蕩.婦,壞了靜曇居的規(guī)矩,各個眼里都是幸災樂禍,或嫉或妒,人人都要替天行道的樣子。 很快她一個人就撐不住了,太多人太多只手抓住她扯她頭發(fā)扯她衣服,胭雪哪還有力氣說話,掙扎都費了不少力氣,跟離她最近的和她差不多瘦弱的丫鬟揪打起來。 “打人了!” “胭雪她打人了!” 其他丫鬟愣住,接著很快加入進去,荷鳶由一臉幸災樂禍變的怔然,她張了張嘴想叫她們住手,別把事情鬧大了,但是大家都鼓著勁兒在胭雪身上發(fā)泄怒氣,這些怒氣也不一定都是看不慣她爬床,或許更多的是作為一種發(fā)泄的手段。 把自己心中不如意受到的氣轉(zhuǎn)移到她這來,一個人說她有罪,其他不知真相的人或許也不愿意去了解真相的人,便以為她真有罪。 于是爬床成功的胭雪便成了所有人心中人人喊打的萬惡之首。 最終,她因寡不敵眾,鬢邊散亂,衣衫不整的被推倒在房門外,一個丫鬟麻利的把門關(guān)上,帶著一臉為民除害的意氣,拍了拍手,其他人和她都是差不多的表情,正要相互說幾句,門砰的一下被推開了。 包括荷鳶的所有人在內(nèi)都愣住了,或驚或呆的看著很是狼狽出現(xiàn)在門口的胭雪。 她頂著受傷的臉,亂糟糟的頭發(fā)靜靜的回望她們,眼皮紅紅的,明顯哭了的模樣,烏黑的眼珠里一片沉默的悲涼,看的人心里一怵。 似乎是不愿意叫她們看輕了,胭雪胡亂的把臉上的淚意一擦,渾身透著被欺負慘了的可憐之意,“都是伺候人的奴婢,為何還要分高低貴賤。你們厭我,不過是因為我攀上世子了?!?/br> “可是,誰不想過好日子,有機會當主子,誰還愿意做伺候人的?!?/br> 她說:“我想過的好一些,這也有錯嗎?” 說罷,不再停留,拖著扭傷了的腳,和被弄傷的胳膊一崴一崴的走了。 屋內(nèi)的丫鬟們默默的看著她的背影都不說話了。 沒身份沒地位,生來就被當做奴婢,除了一副好相貌還有什么優(yōu)勢,以色侍人換取好生活的人多的是,憑什么她不能?要是還有別的機會,她也不至于自甘下賤的攀附別人了,誰不想干干凈凈活著? 胭雪路過自己被弄臟的被子,也不去撿了,抹了抹眼淚,沒過多久,眼眶又繼續(xù)了不少濕意,只覺得怎么流都流不完,真煩。 出了下人的院子,一時也不知道往哪里去,胡亂的走走,只顧著發(fā)呆,連一只從洞口鉆進來的貓都沒注意。 她走后,丫鬟們跪了一地,郭mama拿著棍子訓話,荷鳶偷偷抬眼,最后看見了世子身邊的親隨護衛(wèi)離開的背影。 胭雪走的累了,才發(fā)覺自己繞著花園繞了一圈又一圈,站的地方還是當初她陪段小娘剛進來王府,謝修宜的meimei謝芝微舉辦茶花會的地方。 她坐在一處假山旁,旁邊就是蓮花池塘了,回想著,若是讓她重新選擇一遍,她還是會央求段淑旖帶她過來的。 留在段府總是一個死字,進了王府,人沒死還活的好好的,她都這么努力了,也確實要比上輩子時運好些,不能再貪了。 “原來賤婢你在這處躲懶。” 萬萬想不到的聲音突然響起,謝猙玉顯得神出鬼沒的,連走路的腳步聲都沒有,胭雪聽見他說話的瞬間,竟然只有一種想法,千萬不能叫謝猙玉看到她現(xiàn)在狼狽丑陋的模樣。 在他走近時,胭雪慌不迭的往假山背面躲去,屁股更是往里挪了又挪,生怕謝猙玉會揪她出去。 “世、世子,你怎么來了。” 胭雪努力讓自己聲音顯得正常些,然而哽咽過的點點沙啞和顫音還是泄露了她。 謝猙玉一聽便知道她一個人獨自呆在這里哭狠了,三津喚來的丫鬟隱瞞了下人院子里發(fā)生的事,明明不是晴日,陰風還大,曬什么被子。 他著三津去問,很快就弄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就連胭雪最后說的幾句話,也都一次不差的落入了他耳中,但這也不妨礙謝猙玉冷著臉,看著假山處避之不及的身影,冷冷的問自己,是啊,他過來做什么。 謝猙玉:“平常你不是最積極到我身邊伺候,今日怎么不去了,是覺著我碰了你,你身份就與旁人不同了?” 他以為在這番刻薄的話下,她會像前幾次那樣,尖嘴滑舌的反駁他。 可是胭雪連頭也沒有回,更讓謝猙玉看不到她此刻的模樣,像根木頭呆呆的,沒什么生氣的望著遠方。 片刻,在謝猙玉快失去耐心時,她收回扶著假山的手,抱著膝蓋,問了謝猙玉一句話。 胭雪:“世子也覺得我與旁的人,沒有什么不同嗎?” 謝猙玉蹙眉,這種反問的方式讓他意外且不悅,因為胭雪太沒身為一個奴婢的分寸了,沒規(guī)矩。然而,謝猙玉竟沒有開口罵她,“你問這個是何意?!?/br> 胭雪:“因為奴婢以前始終在想,為何有些人天生就是金枝玉葉,而我生下來卻只能當個奴才呢。” “你不甘心?!敝x猙玉臉上的冷意變作了興味。 這傻婢竟然還會想這些呢。 胭雪沉重的點了點頭,“嗯……”她也很意外謝猙玉居然沒罵她,忐忑去了不少,覺得肯聽她說話的謝猙玉平和的時候有點點好。 “奴婢也終于明白了一個道理?!?/br> “什么道理?”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事在而為?!?/br> “是事在人為,蠢貨。” 胭雪后頭的話哽在喉嚨里,一口氣剛提上去,聽了謝猙玉的,胸膛一下癟了回去,焉焉的低下頭。 她又不說話了,給謝猙玉一個沉默的背影,頭發(fā)可見凌亂,頭上的珠花斷了都不知道。不遠不近的看著,像一頭雞窩插了根木棍。 謝猙玉的眉擰的更緊了。 “你還想待在這多久?!?/br> 胭雪猶如夢中驚醒般,剛要站起身,眼睛瞥見一抹衣角,發(fā)現(xiàn)謝猙玉離得她這么近,那不是把她現(xiàn)在的丑樣都看見了。 一著急,竟往里頭躲去,“別過來?!?/br> 謝猙玉眼神一兇,“傻子,再過去就要掉池子里了?!?/br> 胭雪哪里肯定,只一心想著她要不美了,還要被謝猙玉看見,說要以色侍人,還有什么資格,她現(xiàn)在就丑的不行啦。 “別,別……哎喲?!?/br> 謝猙玉恨不得撬開這傻子的腦袋看看里面裝的都是什么,前面無路她偏走,胭雪哎喲哎喲著,不出意外果然落水了。 謝猙玉好黑的心,他竟然也冷眼看著胭雪掉進去。 胭雪驚慌的撲騰,“救,救命啊?!?/br> 她慌亂間看見謝猙玉站在她之前待的假山旁,對她落水的事無動于衷,也沒有動作,絲毫沒有要救她的意思。 極大的恐慌和絕望之下,讓她哭喊出來,“夫君……” 謝猙玉眉心因胭雪這聲呼喚,狠狠跳了兩下,一股蕭殺之氣立刻漫延。 “真是頭豬?!?/br> 謝猙玉下了水,把人從池水里拎起來,守在附近的三津以為出了什么事,聞聲趕來,“世子?!?/br> 胭雪抓到活物,像只水猴子死死攀附在謝猙玉身上不肯下來,一邊哭一邊委屈的往他懷里拱,同時埋怨,“你好慢,你好慢?!?/br> 謝猙玉推不開她,差點自己在池子里沒站穩(wěn),揪著胭雪的頭發(fā)呵斥,“好好看看這水有多深,能淹死你嗎。” 不過是到謝猙玉的大腿處,胭雪叫的仿佛落入深淵般,一看清自己攀著的人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恼驹诔刈永?,再一看池水,登時驚訝的張大嘴,足以塞下一顆雞蛋,再對上謝猙玉嫌棄冷漠的視線,立馬啞口無言。 “下來?!?/br> 謝猙玉惡聲道,他早已經(jīng)后悔跳下來救這蠢貨,好好的衣衫都打濕了,兩人站的地方的蓮花蓮葉也亂做一團,謝猙玉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胭雪感受到了,可她不肯下來,抱著謝猙玉的脖子,裝死的靠在他肩上,弱弱的說:“我、我暈倒了?!?/br> 謝猙玉:“……” 三津:“世子,讓我來吧,屬下送胭雪回去?!?/br> 胭雪反應很大的反抗,“不,不,世子,我要和世子在一起?!?/br> 三津看向謝猙玉,等他發(fā)話。 胭雪也很緊張,她開始貪戀起抱著她的這個人的體溫,他的手臂很有力量,以前她會害怕這樣的力量輕而易舉就能弄死她,現(xiàn)在她則為此著迷。 謝猙玉垂著眼皮,在胭雪掛在他身上不舍得下去后,這才看清了她臉上的情況,不知道是跟誰打的架,臉上都被人摳出了傷,細細的好幾處,流了一絲絲血,已經(jīng)結(jié)痂了。 “讓人燒水準備衣服?!彼^也不抬的吩咐,沒再想著把懷里的人掀下去,哪怕他輕輕松松就能做到,他選擇抱著胭雪轉(zhuǎn)身,往岸上去。 第36章 因禍得福。 回去路上自然有人看見謝猙玉抱著她, 那些人的反應除了讓胭雪不好意思,還給了她極大的虛榮和滿足,讓她把謝猙玉的脖子摟的緊緊的, 勒的謝猙玉感到窒息,停下不動死死的盯著她。 胭雪意識到不妥后, 馬上松開了,謝猙玉方才抱著她重新邁開步子, 然而,她跟舊病復發(fā)似的,不到片刻又收緊了, 在謝猙玉眼神冰冷的瞪過來時, 還傻乎乎的貼著他的肩膀和脖子, 用臉頰乖巧的蹭蹭。 謝猙玉:“……”蠢。蠢的讓人對她發(fā)脾氣都有一種無力疲憊感。 他便不管了, 胭雪勒的他脖子不舒服, 呼吸略微困難,謝猙玉一路上都沒有說一個字,只是任誰看上去, 都知道他此刻臉色很臭, 心情很不美好。 大概今日的靜曇居見過這一幕的所有人都會想,胭雪這個奴婢,她是真的攀上世子, 要飛上枝頭做鳳凰了。 迄今為止,還沒有任何一個人見過世子會親自抱一個婢女回院子的, 這不是尊榮,不是寵愛是什么。 旁人想的,也是胭雪想的。 雖然謝猙玉待她態(tài)度很不好,言語間常常冷情刻薄, 經(jīng)常死啊死的威脅她,可偶爾他也有為她妥協(xié)的地方,她也明顯感覺到謝猙玉待她與其他人是不同的,這不正就是她想要的嗎。 謝猙玉發(fā)覺胭雪看他的眼神怪怪的,跟犯了春心似的,迷迷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