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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寡言,這是你為我設(shè)定的主角光環(huán)嗎?謝謝你,我知道你還是不肯讓我輕易死掉的?!?/br> 【宿主的奔跑能力可以進國家隊了,我還沒來得及做什么,您就已經(jīng)回來了?!?/br> 這么說,其實你還是沒打算幫我! 回到自家上神的地界,傅里的腳步也放慢了許多,途徑瑤池的時候,里面的小魚露出腦袋來看她。 “小怪物,都怪你,那位漂亮的狐貍meimei被貶下凡了,以后我竟然要看著你這么個東西長大?!?/br> 傅里渾身都有零零落落的傷口,剛剛跑回來的時候她慌不擇路,此時知覺回歸到四肢百骸,不由讓她感到異常痛苦。 她無暇理會那條憨頭憨腦的蠢魚,只想趕快回到后院,用她嘴里的藥救活映山紅。 然后回到淮安的床榻上,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覺。 似乎只有那里,能讓她全心全意地信任。 傅里先是跑到塵湘殿門瞄了一圈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淮安的身影,這才放心地貼著墻根往后院溜去。 看到那棵樹,傅里愣了一下,淮安也許是真的很喜歡它們,葉子和花瓣被扯得七零八落,卻還是被他用繩子將掉落的樹枝綁在了一起,意圖讓它們自然長好。 想起淮安幾乎可以算是盡失的法力,傅里一陣心酸。 若是法力還在,他怎么會用這么可憐的辦法來拯救這兩棵樹。 嘴里一直叼著東西,就會有口水不斷地順著嘴角流出來。 左右現(xiàn)在只是難看的小狐貍,再丑一點也沒關(guān)系,她都不在乎,只要好好完成任務(wù),總有一天能變回原本的樣貌。 到時候,她一定要親手去燉了那條魚。 好好實踐一下,鯤之大,一鍋到底燉不燉得下! 傅里吐出被她咬得已經(jīng)快要鑲進她嘴里的瓷白藥瓶,湊到兩棵花樹的樹根下面,咬開瓶蓋,用牙叼著瓶底,朝四周甩頭,使瓶中的藥液均勻地落在樹根樹干樹枝樹葉上面。 重明原身畢竟是只鳥,喜歡待在屋頂和樹尖上,此時他正在涼亭頂上曬太陽,心中滿是對之前那只白狐貍的內(nèi)疚,忽而聽見與那兩只狐貍打架時的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 他煩躁地抬眼看去,頭下枕著的胳膊下意識就抬手去攻擊,想要將那讓他心煩的狐貍立刻打死。 可傅里背對著他的虎頭虎腦的小腦袋瓜即便沒轉(zhuǎn)過來,都透露著一絲憨態(tài)可掬的氣息,重明抬起來的手突然就不忍心朝她揮去,轉(zhuǎn)而慢慢放下,坐直身體盤起腿,單手握拳抵著下巴看她在低頭鼓弄著什么。 慢慢地,重明的眉頭皺了起來。 那小狐貍的耳朵在滴血。 她不痛嗎? 對著花樹許愿的傅里自是不知道自己方才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仍自握著兩只短粗的小拳頭對著花樹許愿。 花樹呀花樹,拜托你快快好起來,龜毛上神看到你心情會很好,也許我就能完成任務(wù)啦,到時候,我會親自給你帶來你最喜歡的金坷垃,讓你茁壯成長的! 重明的眼神變得嚴肅起來,這狐貍怎么有點不像狐貍……倒像個人呢? 傅里將瓶底倒了個空,繞著兩棵樹像道士做法一樣蹦蹦跳跳,直到她一轉(zhuǎn)身,扭頭看見了無聲無息站在她身后的淮安。 就不能發(fā)出點陽間人走路的動靜? 第十六章 “里里,你在做什么?” 傅里受傷的左耳隱在陰影處,她從右側(cè)轉(zhuǎn)過頭來瞧淮安,也就沒有讓他看到自己仍自滴血的傷口。 也不知道這藥液什么時候開始起效,傅里焦灼地抓抓地面,恨不得當(dāng)場為它們再送上一份上好的金坷垃,促進它們的成長。 她四爪并用朝著樹坑刨土,眼睛緊緊盯著淮安腳尖的動向,生怕一個不慎再度激怒他,她今天也就真的交待在這兒了。 上神,給我個機會,我之前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的狐貍都會犯的錯誤。 收起你眼神中的悵惘,我讓你看看不一樣的高檔。 腦袋里這么想著,傅里那雙單調(diào)的小眼睛里竟真的傳達出了這樣的情緒,讓淮安認真地站在原地傻瞅著她的動作。 涼亭頂上的重明也有些呆滯,要說這當(dāng)世的異獸里,能化作人形且修為大增的,他自詡當(dāng)之無愧的第一名,可這周身并無半點化形征兆的小狐貍,怎么時常能做出些人都做不出來的事情? 連他都看不出它這讓人迷茫的路數(shù)。 許是傅里心中許下的愿望被某個神明聽到,大手一揮幫她實現(xiàn)了。 只見那剛上了藥的映山紅正以參天之勢瘋長,像是要追上涼亭后的那顆大榕樹,很快便超過了淮安的身高,并且還在肆意向上攀延。 傅里看傻了。 這不是她想要的。 “……里里,你哪里弄來的?” 這玩意兒怎么這么邪門兒? 淮安身體不怎么好,猛然間看到這種從來沒見過的生長速度,難免嚇了一跳。 向后躲避枝丫的同時,俯身抓住了傅里的后頸,將傻乎乎的小狐貍從樹叢中搶先撈出來,以免它會受傷。 野蠻伸展的樹枝自是不通人性,也不會主動躲避淮安的身體,在他去拽傅里之時,尖銳的枝杈瞬間劃破了他耳后單薄的皮膚。 傅里內(nèi)疚得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就想去按住那個滲血的傷口,猛然想起自己是個犬科,遂又作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