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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弊笈R答應(yīng)了,不帶一絲猶疑。 喬言希望著左臨的后背,眼眸彎起,清澈的眼底是一片平靜碧波,此時眼里的碧波起了漣漪,溫柔的漣漪輕輕掃過眼底的每一個角落。 山間民宿在距離左臨家二十分鐘的地方,風(fēng)景極好,位處海城長年上風(fēng)向,落在一座山腳處。 民宿的整體風(fēng)格偏簡約大方的歐式,布局不繁瑣,處處卻見建造者的用心。 左臨停好自行車,喬言希站在他身邊,提前做好準備。 她挺胸抬頭,清了清嗓子。 左臨回頭一看,恰好看見了她做小準備的動作,他靜默地笑了一聲,“走吧?!?/br> 山間民宿安靜,這種安靜并非是沒有聲音,是沒有鬧市的喧囂,有自然的流鳴,比如喬言希聽見了潺潺水聲,聽見了清澈悅耳的鳥鳴聲,還有風(fēng)掃過密枝茂林的聲音,所有的聲音帶著治愈效果。 來到這里,人的心變得很安靜平和。 喬言希走在左臨身側(cè),她看了一眼左臨勁瘦的身板,趁著戰(zhàn)鼓還未敲響,問他,“你緊張嗎?” 說這句話,喬言希漂亮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濃密的眼睫貼著白皙的眼皮,襯的那雙眼睛漂亮而有神,是有神韻的漂亮。 左臨的表情很平和,一如往日,聲音沒有任何波瀾起伏,“你要是緊張,等會所有的話由我來說?!?/br> “誰說我緊張了,我不緊張。”喬言希輕輕地哼了一聲,是那種情緒沒遮掩好,被人一眼看穿后倔強的傲嬌,不讓人生厭,莫名的有些許可愛。 左臨緩緩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落在燦日金輝之中,越發(fā)顯得耀眼,是日光比不上的明亮,更是月輝無法比肩的清冷。 很難想象,有人的笑容可以同時比日光明亮,比月光清冷。 可是喬言希確確實實在左臨的身上看到了這種笑容,那種讓人一眼就無法忘記的笑,不只是帥氣,還是那種會讓人時時刻刻牽掛的帥氣。 喬言希的眼神又虛又實地落在他的臉上,當她注視著他,左臨就沒有停下笑容。 走到臺階處,喬言希很快移回了目光,下巴輕輕抬起,距離走進民宿大約只剩下十米的距離。 喬言希無聲無息地調(diào)整自己的呼吸,做足準備再上戰(zhàn)場。 民宿大堂內(nèi)干凈整齊,簡約大方的設(shè)計能讓日光最足地灑進其中,依靠自然光照亮的民宿干凈透亮。 前臺有一位年輕冷酷的帥哥,他穿著一件黑T,手上正拿著這個平板,聽見有腳步聲由遠及近,他冷淡抬頭看了一眼來人。 陳小山的目光在喬言希身上盤旋了三秒后,落到左臨身上,他的眼眸很冷,像是不化的初雪那樣冷,很干凈,是那種睿智聰明的干凈。 他冷酷的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無情宣告,“今天上班遲到一分鐘了?!?/br> 喬言希看了看四周,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人,民宿大堂內(nèi)只有面前這位帥哥,喬言希先入為主地認為,這位帥哥和左臨一樣是個打工仔。 她帶著清亮笑容的走上前,嗓線如清風(fēng)搖鈴,“你好,請問一下這間民宿的老板在嗎?” 陳小山記錄好左臨遲到一分鐘,他放下手中的平板,動作冷酷地抬了一下眼鏡,禮貌地打量面前的女人,惜字如金,“有事嗎?” 喬言希臉上的表情凝了一瞬,現(xiàn)在的帥哥都流行省力氣的說話方式嗎。 她很快又收拾好表情,鄭重其事,“有事?!?/br> “說吧?!标愋∩矫鏌o表情地看著喬言希,與其說是面無表情,不如說是疏冷,他的臉上像是籠罩著一層風(fēng)霜。 “我要找你們老板?!眴萄韵焊蜎]有想到面前這位年輕的帥哥就是民宿老板。 “我就是?!标愋∩狡届o地說。 這一回喬言希大吃一驚,她實在無法把面前這位長得帥又年輕的小伙子和苛刻暑假工的周扒皮聯(lián)想起來。 “你是這家民宿的老板?”喬言希來之前已經(jīng)在腦海里假想出來了民宿老板的樣子。 可能是一個禿頂?shù)闹心昴腥?,臉上帶著泛富態(tài)紅的橫rou,精于算計,一分一塊都輕易不會從自己的手指縫里漏出去,說話時會很兇很大聲。 結(jié)果到這里來一看,所有的假想破滅了。 民宿老板居然是一個又年輕又帥氣的小伙子,他的帥氣和左臨是同一卦的。 喬言希抬起一只手擱在前臺上,就算他是個年輕的帥小伙,也不能這么欺壓暑假工。 “你是這家民宿的老板是吧?那好,我現(xiàn)在問你,為什么左臨請了半天假,你要他補兩天,你這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如果只是補半天,還說的過去,可是補兩天,簡直就是在吸血。 陳小山面不改色,他偏頭看向左臨,冷冰冰的話里像是帶著北風(fēng)“你不滿補工兩天的安排是嗎?” “當然不滿了,我們最多只能接受補半天?!眴萄韵@碇睔鈮训厣暝V。 陳小山目光不著痕跡的又打量了喬言希一遍,他打量人的目光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那好?!?/br> 喬言希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陳小山居然這么爽快地答應(yīng)了,她驚喜地放松了懈備,就在喬言希要笑著感謝陳小山體諒人時,她聽到陳小山用冷冰冰的字眼扎人不見血。 “那就補工四天?!彼捳Z平靜認真,不像是在開玩笑,再看他的神情,誰也沒辦法將他剛才說的那句話往開玩笑方向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