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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到這里的?還是本來就是這里的人?” 木林瞥她一眼:“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語氣惡劣。 程澄本就沒指望在他嘴里問出來什么,意思意思而已。 冷不防聽到他又開口:“我不是這里的。” 程澄略意外:“那……” 那你是怎么到這里的? 木林會意,垂下眼瞼,語氣冷漠道:“和村長說的半仙一起來的?!?/br> 話音剛落下,院子外頭就熱鬧了起來。 第31章 程澄撿起方才放在床尾的菜刀,示意木林噤聲。 木林乖乖閉了嘴,眼看著她警惕又小心地往門口走,沒忍住笑出聲,只一下又忍住了。 程澄狐疑地回頭看了一眼,只看見冷著臉的木林,還以為她聽錯了。 屋子里兩個人,怎么會有笑聲? 忽而又覺得她動作太過小心,也沒什么用,干脆大大方方走。 大不了被抓走,想辦法熬到晚上她再報(bào)仇。 到了門口,她以為必然是眾村民殺氣騰騰、準(zhǔn)備抓住她虐待,卻不料動作聲越來越小,直至一片寂靜。 程澄握緊菜刀,一片死寂中索性拉開了門,卻被面前的一幕嚇了一跳。 村長帶頭跪下:“求恩人救命!” 后邊的村民隨之跪下,跟著喊:“求恩人救命!” 烏泱泱的人屈身俯首,擠滿了面前的道路,場面極具沖擊性,讓程澄呆愣一下,匆忙回過神,招呼著眾人起身。 卻沒一人動,只是人群后便傳來低低的哭泣聲。 程澄干著急,這樣大的世面當(dāng)真沒見過,她伸手拉村長:“村長趕快起來,咱有話好好說?!?/br> 村長一把年紀(jì)力氣不小,被她拽著紋絲不動,只是道:“恩人不答應(yīng),我這一把老骨頭也沒什么,便在此處長跪,為恩人祈福,直到恩人答應(yīng)?!?/br> 程澄腹誹,這可不跟道德綁架一樣? 這還沒做什么呢,她怎么就成恩人了? “你倒是說說,這是什么情況?我又該怎么救你們?” 村長大喜,連忙又叩首:“謝恩人答應(yīng)相救!” 隨之眾人附和,再叩首,個個喜氣洋洋,歡歡喜喜地站了起來。 只是想問問情況,并沒有打算答應(yīng)的程澄:…… 被迫趕鴨子上架? 救什么人?她連自己都救不了。 村長見程澄面色忽青忽白,很有眼色小聲道:“恩人不必心急,我等必會將地圖雙手奉上?!?/br> 地圖指的就是出去的辦法了,這就是交易了。 “村長的算盤倒是打的極好?!背坛嗡菩Ψ切Γ樕悴簧虾每?。 “自然不能讓恩人吃虧?!?/br> 村長笑得意味深長:“出去當(dāng)然不只是……” “如我所想?” “如您所愿。” 程澄略一琢磨,并沒有一口答應(yīng)下來,謹(jǐn)慎問道:“你先說說要我干什么?” “入霧瘴。” “你不是說,不能靠近霧瘴?” “恩人能cao縱水火五行,自然不能與我等凡夫俗子相比。”村長笑著恭維。 程澄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沒什么不同,我也是□□凡胎?!?/br> “說吧,入霧瘴之后呢?” “找霧髓玉,研磨成粉飲用可以讓我等去了這不人不鬼的樣子。” 村長倒是干脆利落。 “那幾個外鄉(xiāng)人呢?” “有去無歸。蚍蜉撼樹,自不量力。當(dāng)然,恩人與他們不同?!?/br> “可別,”程澄揮手止住村長接下來要說的話,“您可別夸我,受不住?!?/br> “且說說,怎么成這樣的?” “這……”村長苦笑道:“既如此,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了?!?/br> 這村子確實(shí)是避世而居,只不過進(jìn)出不便,但也沒什么毒瘴。村民世代避世而居,安居樂業(yè)。 變故出現(xiàn)在半年前,村里偶然來了兩個個外鄉(xiāng)人,也就是那個半仙兒,眾人熱心招待他,可那人陰險(xiǎn)貪心至極,覬覦先祖墓里陪葬的寶貝,竟趁深夜擾先祖安寧,掘墓取寶。 被發(fā)現(xiàn)后,村民也僅僅打算把他毒啞,驅(qū)逐出村。 可那半仙兒也不知道施了什么妖術(shù),掙脫繩索之后,搶了寶貝揚(yáng)長而去,而村民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半仙兒無恥之行,無法阻攔。 僵直站到子夜時(shí)分,眾人能動彈了,卻都變成了各樣妖怪,直到第二天日出才恢復(fù)。 而木林就是那個半仙帶來的藥童。 村民是恢復(fù)人形后,沖到半仙兒先前留宿的地方,翻了個底朝天,只留有木林并一張紙條。 紙條上書:霧中霧髓玉可解。 另有一行小字:可惜霧髓玉只能外人取,且身具水火之能。 最后一句不切實(shí)際,作弄人一般,但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村民們也將信將疑。 可是此處偏僻,本就來人甚少,更別提身具水火之能的。 村民的憤怒積壓了滿胸,無可排解,有人提議那藥童說不定知道什么,可審問藥童。 然而詭異的是白天他們根本無法近木林的身,輕則咯血,重則喪命。 只有晚上可以稍微近點(diǎn)兒,是以他們才想出了那個……唔,十分奇葩的法子。 村長說到此處,莫名帶了些愧疚的意味:“我心知此事與木林無關(guān),只是一來為審問,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