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某衛(wèi)視一把手擁抱。

    對方佯怒：“去年當(dāng)著唐素的面還說有機會來渝市就來看我，結(jié)果某些人在渝市待了這么多天，都到廣電過會了，也沒想著來看我一眼?！?/br>
    喬皙完全不心虛：“我去了一趟您辦公室，秘書說您在出差。”

    對方道：“出差了就不回來了？微信不會發(fā)消息捐了好不好?！?/br>
    喬皙哭笑不得：“行行行，下次一定發(fā)微信?！?/br>
    對方這才放過喬皙。

    喬皙又和某大出品人抱了一下。

    對方道：“看看又瘦了，雖說年輕吧還是要愛惜身體，身體是革命的本錢，不要把人累垮了。”

    喬皙道：“笨鳥先飛嘛?！?/br>
    對方睖喬皙一眼：“你要不要臉。”

    喬皙理直氣壯：“不要?！?/br>
    說完，兩人都笑了。

    和沈言曦擁抱。

    沈言曦低聲道：“外面有個小鮮rou可帥了，你看到了嗎，聽說演技也好?！?/br>
    喬皙回憶了一下：“還行吧？”

    她對鮮rou的興趣不大，除了帥且聽話好像沒別的優(yōu)勢，不過加上沈醉做飯技能、體貼技能……倒還可以考慮一下。

    “哎，”沈言曦頗為遺憾地嘆氣，“你說說你，擁有得天獨厚的條件不知道用起來?！?/br>
    喬皙笑：“下次當(dāng)著你老公的面把剛剛的話重復(fù)一遍?！?/br>
    沈言曦一卡：“你沒良心，我拿你當(dāng)朋友才說的！”

    喬皙給了沈言曦一個飛吻：“么么噠！”

    沈言曦撒嬌地搡了喬皙一下。

    ……

    伯奕、申霽和沈醉在內(nèi)桌最后面打牌。

    喬皙和伯奕互喊名字抱一下然后碰杯。

    申霽也和喬皙禮節(jié)性抱一下然后碰杯。

    輪到沈醉。

    沈醉這人不喜歡從眾，更不喜歡也從沒有為了彰顯熟悉和工作伙伴抱來抱去，但他是個善良的人，怕別人都和喬皙抱、自己不和她抱她會下不來臺，所以勉為其難抱一下也行。

    不過只能一下，就一下，不能多一下，也不能抱很久。

    沈醉在心里做好了準備，面上清冷矜貴，沒露分毫。

    喬皙了解沈醉，看著面若春風(fēng)實則恣肆驕傲，以兩人現(xiàn)在并不和諧甚至稱得上因為一杯楊枝甘露結(jié)仇的關(guān)系來看，自己朝他張開手臂，他很可能故作不懂地握一下。

    喬皙不想讓他尷尬也不想讓自己尷尬，于是朝沈醉舉起酒杯，笑容燦爛：“沈?qū)砩虾??！?/br>
    直接省略了擁抱這一步。

    沈醉眸底閃過什么，快而輕。

    喬皙沒能捕捉到。

    然后，沈醉隨著喬皙舉杯，語氣是慣有的清冽平靜：“喬總晚上好?！?/br>
    沈醉給了喬皙先說話后擁抱的可能性，沒想到喬皙只是朝他點了下頭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

    喬皙再斡旋一圈坐到沈言曦身旁，沈言曦看看沈醉再看看喬皙，附在喬皙耳邊低聲問：“你和我哥是不是有什么矛盾??？”

    喬皙心里咯噔一下：“??？沒有吧。”臉上沒露半分。

    沈言曦自言自語：“我看他看你眼神怪怪的，就有點，”沈言曦不知道怎么形容，“我說不上來，反正不太對勁?！?/br>
    喬皙幫著分析：“可能是這種場合有點吵，”喬皙道，“感覺沈?qū)н€蠻喜歡安靜?！?/br>
    沈言曦也沒多想喬皙的“感覺”是從何而來，道：“可能是?！?/br>
    又和沈言曦七七八八地聊了會兒，喬皙收到了岑萌說到的消息，喬皙本想讓岑萌來包廂找自己，想了想，改成了自己去大宴會廳找她。

    喬皙和沈言曦打了個招呼出包廂。

    沈醉打牌間隙抬頭看墻上的古董掛鐘，只是視線下移時，剛好落在了喬皙出去的背影上。

    *

    岑萌從沒來過這樣的聚會，但她也不怯場。

    有人向她點頭，她照葫蘆畫瓢地把頭點回去。

    不知道哪些酒能喝哪些酒不可能喝，她就端了杯橙汁小口小口抿。

    旁人聊的話題她她聽不懂，她就不社交，乖巧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等喬皙。

    怕自己坐姿不好給喬皙丟臉，她時不時挺一下背脊。

    喬皙出來時便看到岑萌如學(xué)生時代課代表般乖巧端正的坐姿，她抿一下笑，端著酒杯裊裊婷婷朝岑萌走去。

    岑萌看到喬皙，站起身來：“喬總，”沒忍住夸，“你好漂亮?！?/br>
    喬皙故作不滿：“喬總？”

    岑萌反應(yīng)過來，害羞地改成：“皙姐?！?/br>
    喬皙這才笑著坐到岑萌身邊。

    幾日不見，岑萌以為喬皙會關(guān)心自己工作，沒想到喬皙第一件事是檢查岑萌詩歌背誦情況。

    還真說什么是什么，一點也不耍花腔。

    幸好岑萌沒偷懶，清晰流暢地背了《蜀道難》和《長恨歌》，喬皙滿意了，這才關(guān)心岑萌的工作狀況。

    其他都還好，就是中途某天，麥昆讓她和一個女人視頻了一下。

    岑萌道：“我聽麥總叫她方總?！?/br>
    應(yīng)該是在自己和麥昆確定初步意向后，麥昆給自己發(fā)毀約信息前。

    喬皙輕嗤一聲：“方雨妍？”

    “對，”岑萌驚異于喬皙的神算，轉(zhuǎn)而有些擔(dān)心，“皙姐，麥總會不會，會不會，”她小心翼翼地試探，“麥總會不會把我簽給別人啊?！?/br>
    她雖然不想，但她對于自己的未來毫無選擇權(quán)。

    喬皙故意問：“啊，如果把你簽給別人了怎么辦啊？”

    岑萌失落地：“那我只能叫別人老板了，”末了補充一句，“不過你永遠是我皙姐?！?/br>
    岑萌圓得僵硬又青澀。

    喬皙一副要問罪的神態(tài)盯著岑萌看。

    岑萌很緊張。

    幾秒后，喬皙笑著取下自己左耳的耳環(huán)戴到岑萌有耳洞但空蕩蕩的耳朵上。

    白珍珠旁邊是圈滿鉆，岑萌周遭平淡的氣場瞬間提亮了幾個度。

    岑萌受寵若驚：“太貴了，皙姐，你戴，我不戴，”岑萌用那雙清澈的鹿眼看著喬皙，“哪有戴一只耳環(huán)的道理。”

    喬皙將自己左邊的頭發(fā)撩到耳前，朝岑萌輕挑了下柳眉：“造型?！?/br>
    沈醉只是覺得包廂悶，想出去透氣，他剛到包廂出口，遠遠地，便看見喬皙撥弄頭發(fā)，然后含情的眼神朝自己這邊遞了一下。

    沈醉真的不喜歡喬皙的糾纏，但他是體面人，做不出甩臉的事，只能將就回喬皙以頷首。

    喬皙正在和岑萌說話，看到沈醉朝自己點頭，不知道什么情況但也朝沈醉回了下點頭。

    沈醉擔(dān)心自己再點一次頭或者去陽臺會被喬皙圍堵，于是轉(zhuǎn)身回了包廂。

    岑萌看到了沈醉和喬皙的互動，“皙姐，”她有些茫然地，“那個人為什么出來和你點了一下頭又回去了啊，”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能對包廂里的人妄加評論，但她沒忍住，“他好奇怪啊?！?/br>
    喬皙本來沒覺得有什么，但聽岑萌這么一說，她在腦子里復(fù)盤了一下經(jīng)過，認真地：“嗯，我也覺得?！?/br>
    沒忍住笑了一聲。

    *

    八點整，宴會正式開始，先是岑萌在內(nèi)的星銳現(xiàn)役藝人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把氣氛烘熱了，再是麥昆和從雪等一眾合伙人的發(fā)言，內(nèi)容無外乎回憶星銳這一路風(fēng)風(fēng)雨雨然后感謝大家的陪伴和支持，出于星銳在藝人經(jīng)紀的龍頭地位，大家對麥昆和從雪的發(fā)言分外共情，該掌聲的時候掌聲，該落淚的時候落淚，互動非常到位。

    發(fā)言結(jié)束，是看似吃飯實則社交的自助晚宴。

    岑萌下舞臺之后和星銳藝人去了一桌，喬皙交代兩句便沒管了，她隨便吃了點東西墊肚子，然后挨著去敬酒。

    衛(wèi)視一把手總喜歡翻舊賬——那時唐素還沒退，帶著喬皙去衛(wèi)視審片子，唐素的片子當(dāng)然沒得說，只是彼時還是二把手的一把手對唐素身邊僅需要唐素一個眼神便知道說什么話做什么事的喬皙分外感興趣，他狀似無意問一嘴，那時就把喬皙當(dāng)?shù)障蹬囵B(yǎng)的唐素滿臉自豪，像介紹女兒一樣，什么拿國獎的金融大學(xué)霸，雙商爆表思路清晰做事利落，自律恪守審美一流……凡是她能想到的好詞都朝喬皙身上堆，一把手狀似無意說想把喬皙挖過來給自己做心腹，唐素當(dāng)即翻了臉，甩給一把手三個字，你做夢！

    旁人遇到這樣的情況或許會和一把手鬧崩至少有隔閡，唐素和喬皙非但沒有，反而和一把手關(guān)系越來越好，后來甚至常去一把手家吃飯，一把手老婆也很喜歡唐素和喬皙，有時候和一把手吵架了甚至?xí)苋ヌ扑貑甜慕M里。

    一把手嘆息扼腕：“沒把你拐到衛(wèi)視就算了，連帶著我老婆都差點被你倆拐走。”

    喬皙翻個白眼：“那不是每次都給您送回來了嗎？”

    一把手嘆氣：“哎?！?/br>
    喬皙彎了彎唇角：“不然我現(xiàn)在來給您當(dāng)秘書?！?/br>
    一把手駭然：“你想讓我官-商-勾-結(jié)嗎？”

    喬皙一陣好笑，和一把手又說了兩句，去敬大出品人。

    喬皙和大出品人也很有緣分——大出品人去自己投的劇組探班，喬皙在另一個劇組探班，兩人下榻到同一家別墅酒店的相鄰兩棟，大半夜，兩人都在陽臺上哭，大出品人因為失敗的婚姻，喬皙因為唐素離開、吳霜繼任、本該屬于她的東西第一次被方雨妍無端分走，兩人越哭越傷心，然后隔著墻開始罵人，一個罵吃軟飯還出軌的老公，一個罵德不配位的同事，自己罵不說，還幫對方罵，罵完后，兩人便各自睡覺去了。

    沒過多久，兩人在一場酒會上相遇，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是赫赫有名資產(chǎn)雄厚的大出品人，一個是接下唐素所有資源并持《飛花令》爆款的當(dāng)紅制片，兩人默契地沒提那晚的痛哭，加了微信。

    兩人以為到這就結(jié)束了，結(jié)果意外地聊得來。

    大出品人感慨，貴人、機遇、自身，三者缺一不可，喬皙剛好不缺，喬皙早晚超過唐素走到自己這位置甚至超過自己，只是時間問題，唯一一點，大出品人提醒喬皙注意身體。

    喬皙并不謙虛，道目前自己沒遇到能力范圍外的事，本來有一件，眼看著要成為她職業(yè)生涯滑鐵盧，絕境之中硬是有人給自己送來了plan b。

    喬皙道，自己雖然犯小人，但運氣一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