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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官伎在線閱讀 - 官伎 第99節(jié)

官伎 第99節(jié)

    第123章 秋海棠(3)

    什么山頭唱什么歌,打開天窗說亮話,女樂們開銷巨大是真的,但不是所有女樂都能過上外人想象中紙醉金迷的日子的。天下有錢人雖多,可愿意在女樂身上出手闊綽的終究也就是那些!

    所以,當紅女樂之外,普通的女樂奢侈歸奢侈,卻還是在‘正?!姆懂犞畠?nèi)。所謂‘正常’,也就是服飾之類裝點女樂臉面的東西確實豪華,其他的也就是普通富家的樣子——食膏鮮、住美屋、行動不需自己勞累,這些東西是普通人難以企及的,可對于稍有家資的人也就是那么回事。

    反過來說,當紅女樂開銷格外大,也不是她們真的有那么恨錢!而是沒有這些錢,當紅女樂的場面就支撐不起來,人家就不會真的當她是當紅女樂!先敬羅衣后敬人,這個道理自古以來就沒有變過。

    像紅妃,她并不是奢靡浪費的人,成為女樂、受人追捧之后,她的日常生活變化其實不大。衣服固然是錦繡華服,首飾固然是金銀珠翠,吃的也是海陸畢至...可這些東西她之前也有,并未因為境況不同就發(fā)生了格外大的躍遷。

    體現(xiàn)在賬單上,這一塊的花費也沒有增長多少。

    但即使是這樣,紅妃一季的賬條子也達到了四千多貫,這還不是她全部的開銷呢!總有一些開銷不是簽花押記賬的。

    之所以有這樣驚人的開銷,在于當紅女樂是要擺排場的。譬如如今紅妃出門的排場,過去一人一轎,前后也就是兩個轎夫、一個娘姨,最多再加上一個館中小廝王牛兒。如今轎子就要換成四人抬的,小廝也得增添。

    而且她出門絕不是自己一個了,總要帶著雅妓和其他女樂。這些雅□□樂會輔助她,或者做一些紅妃這樣‘身份’不做的服務工作,或者在紅妃露面喝一杯酒,告辭之后,她們才是這次外差真正的‘正戲’...她們也樂于如此,紅妃大紅大紫,分.身無術,她們幫忙也能借機籠絡客人,再不濟也能出幾個檔次不錯的外差呢!

    那些客人因為尊重紅妃當紅女樂的身份,不只是給她至少翻倍的外差費用,呆的時間短也按多的算。她帶去的雅妓和女樂,客人也‘照單全收’,外差費用都是按規(guī)矩算的。

    有這樣一些人一起行動,再加上她們的小轎、轎夫、娘姨、小廝,每當紅妃動起來,就是烏泱泱一大群!

    人多了,花錢的地方就多了,這些女樂和雅妓幫襯她(當然,也是受她關照),紅妃總是要有所表示的。逢年過節(jié)時給她們送禮物,給她們和自己身邊的下人放賞,就是必然的了...雖然這些女樂和雅妓也會回禮,但她花的錢終究是花了。

    這還只是紅妃成為當紅女樂之后的一個排場,她在自己院子里開宴的時候,排場做起來要花多少?逢年過節(jié)在館中大放賞,是不是要比一般的女樂賞的厚一些?與交際的人家往來,禮物是不是務求精巧雅致?......

    林林總總一大堆。

    一些開銷是躲不開的,如此四千多貫錢就開銷出去了。

    朱英說起紅妃的開銷,旁邊的柴琥也露出了訝異之色。他眼下沒有給哪個女樂鋪床,也沒有包占哪個雅妓,但這樣的開銷他過去也有過不止一次,所以對于當紅女樂和雅妓的大致開銷,他是心中有數(shù)的。

    當下便打量著紅妃,忍不住道:“你這是與咱們李國舅省錢吶!”

    紅妃有些欲言又止,嘆了口氣:“這如何說是省錢呢?四五千貫一季,一年好快兩萬貫了,這還不算襄平公平日送的禮?!?/br>
    李汨倒不是炫富之人,所以他平常很少大張旗鼓給紅妃送重禮。但他不知從哪里打聽來了官伎館的規(guī)矩,曉得女樂受不到鋪房人的重禮,在外再風光,也缺體面,所以他總是安著四時四節(jié)給紅妃送面上的禮物。

    這些禮物總是恰如其分,如此李汨就算來紅妃這里少些,外頭也說不出什么來了。

    “這算什么?”柴琥打開折疊扇,扇了幾下,然后就收起了折疊扇,用扇頭指著紅妃花廳里一件擺設:“這是你房中新有的罷?這也不像是你會購進的物件,想必是別人送的了,這物件要多少錢?”

    “奴哪里知道,奴又不是做生意的?!迸畼范际且姂T好東西的,而且善于估價。眼下紅妃這樣說,多少有些懶得搭理柴琥的意思。

    柴琥‘哼’了一聲,就讓門客中的一個去估價。這個門客算是半個掮客,無論柴琥突發(fā)奇想想買什么稀罕東西,他都能辦好,而且絕對不會讓柴琥做冤大頭,算是柴琥不能缺少的人之一了。

    眼下得了柴琥的示意,便去仔細觀看,看了一會兒道:“這是南邊來的好翡翠,如今翡翠算不得上等玉石,但其中上色的依舊難得...翡翠這東西,有色無種,有種無色,難得師娘子房中這尊翡翠假山池塘擺件種色俱全,且翡翠上的顏色是青山碧水、池塘荷花一應都有,加上雕工了得,要價兩三千貫都算是人家公道了?!?/br>
    “前些日子,在下在長孫員外宅里,曾見過長孫員外準備進上的寶貨,其中就有一件差不多的翡翠擺件,種色是一般的,題材是村童牧笛,略比這件要大一些...長孫員外從西南押送這批進上之物來,按他說的,他在成都遇到一個商人,極愛那件翡翠擺件,出價到了三千八百貫,他終究不許?!?/br>
    柴琥露出了一個‘你看看’的表情,道:“你如今正當紅呢,一個擺件值這些,一個頑器值那些,衣服首飾之類就更不必說了,總要與之相襯!如此,賬條子卻只有四千多貫,說出去怕是有人要不信了!這不是與李國舅省錢?”

    “難道你心里有愧,這才如此的?”說到這里,柴琥露出了一個你知我知的表情...有些事有的人看得出來,有的人看不出來。

    紅妃與李汨的關系其實并不是大多數(shù)人想的那樣,從根子上來講,她從沒有讓李汨行使他鋪房之后應有的‘權利’,而李汨也從未提起過這事。李汨為她花錢,和白給沒有兩樣,就這樣他還處處記得要讓她體面順遂,世人對鋪房人的要求,他一一做了。

    若李汨是對她有所圖,非要玩弄她,這才舍得如此下血本,紅妃還能心安理得一些...這就像釣魚,餌料放下來了,身為魚兒咬掉了餌料而不上鉤,她又有什么可羞愧的?左右這個世道就是這樣,還要她如何呢?

    偏偏李汨并不是那樣的人,他當然不是無緣無故待紅妃格外不同的...但紅妃知道他毫無yin.邪之意,他心思沉靜內(nèi)斂,甚至都沒有想過她一定要有回應。他只是意識到了她的難處,愿意幫她、保護她。

    就是這樣,受著他的好處,紅妃才格外不平靜。正如柴琥所說,她其實是有愧的。

    旁邊的朱英卻聽不得柴琥這樣提及李汨和紅妃,此時插話進來:“確實開銷的少了,我如今也替采萍回賬條子。她不比紅妃你是女樂,有些開銷還能省去,如此一季也至少要我回上萬貫的賬?!?/br>
    紅妃不愿意搭這個話,眼看著氣氛似乎要變得古怪了,嚴月嬌連忙嬌憨笑道:“張娘子的排場奴也聽說過呢!前些日子汴河上,張娘子在船上說河燈蕩漾是絕妙好景,就讓人各處去買河燈!買空了半城的河燈,全放下去,果然是波光瀲滟,好看極了...只是想想這樣的美景要多少錢開銷,奴就不敢喜歡了?!?/br>
    “還有這樣的事?哈,說起來張采萍倒是比本王會花錢吶。你說呢,嘉魚?”柴琥有些感慨地道,邊說還邊看向朱英。

    “我哪里知道這些,有半個月沒見采萍了,還能細細看她如何花錢么?”如果一個負責付賬的人要仔細看自己女人的賬單了,那就離他不打算付賬不遠了。特別是朱英這種足夠有錢且不在乎錢的人,尤為如此。

    紅妃真的不想說這些,她能感覺到柴琥不喜歡張采萍,眼下說這話多少有些挑唆朱英的意思。她不見得喜歡張采萍,但無意讓人在自己這里特別針對一個淪落到由人玩弄境地的女人。

    便開口道:“張娘子有這樣開銷也尋常,她三四年前便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名妓了。京中當紅的女樂、雅妓,誰不是這樣花錢的?至于我么,大抵是紅起來沒多久,還未生出許多要好費錢財?shù)膼酆?。且等著罷,等再過個一年半載的,說不得我也學會這等花錢的本事了?!?/br>
    聽紅妃說完這話,朱英和柴琥都定神看了她一會兒,柴琥最終嗤笑了一聲,不說話了。而朱英則是撲哧一笑,道:“傻女子啊,果真是傻女子!你明明長了一張聰明面孔,怎么這時候就是個傻子了?”

    紅妃話里為張采萍解圍的意思,朱英和柴琥這樣的人精一下聽出來了。他們很清楚,紅妃和張采萍半點兒交情也無,甚至張采萍是針對紅妃的!只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關系,兩人很少有碰上的機會,所以這種針對一直沒太好的機會爆發(fā)出來。

    現(xiàn)在張采萍人都不在這里,紅妃卻如此表現(xiàn),當然不是她與人為善的關系。她真的就是天性如此,不愿意讓另一個女孩子難堪——本質上,這是一個極其純潔,又極其溫柔的女孩子。

    她剛強甚至于剛烈,冷淡甚至于不近人情...是的,是的,她對外表現(xiàn)就是那樣。但她之所以如此,還是因為外面的世界對她這樣這樣的小娘子太不友好了。她很清楚自己是何等容易受到傷害了,所以非要用那樣的方式保護自己。

    可憐可愛。

    愛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滅...人就是這樣,對一個人有了微妙的喜歡之后,她的一切都有了另眼相待的原因,從而激發(fā)出更深的感情。

    朱英心甘情愿遂紅妃的意,不再說起這些事,想了想轉而說起了‘揭花榜’的事。眼下‘揭花榜’的事正如火如荼準備著,這對于紅妃來說又是真正的大事,他自覺說這個是很有必要,且萬無一失的。

    “紅妃近日也該準備‘揭花榜’之事了罷?怎么沒見出來為此事走動,反而平常見客都少了一些?”

    旁邊的秦娘姨這時新?lián)Q了香茶上來,聽得這話,連忙道:“大王此時說著了!奴婢這幾日也勸說過娘子了,娘子卻是專心排練新舞,心無旁騖...奴婢也知道娘子憑舞樂立身,但誰不知道這‘揭花榜’之事從來不是臺面上唱一曲、舞一曲的事兒呢?”

    “大王有心,便說說娘子罷!”

    “你真未為此事走動過???本王以為你也走動了,只是走動的不多,這才沒聽到風聲呢?!敝煊@了一聲:“你也太不合群了,哪怕是采萍那樣平日里最目下無塵的,最近為了‘揭花榜’之事,也是倒出籠絡人呢?!?/br>
    “張娘子今年也要‘揭花榜’么?奴記得三年前‘揭花榜’張娘子也去了罷?”秦三姐比紅妃、嚴月嬌她們都大了好幾歲,和張采萍算是同一時期出道的妓.女。對于這個同期獨占鰲頭的女人,她就算是不想了解,也會被動接受很多關于她的消息。

    “三年前是去了,那時也上了金榜,但到底不屬于頭甲,如今倒也能選?!敝煊⒄f了一聲。

    張采萍六年前出道,出道那一年就遇上了揭花榜,她一個新出道的小妓.女自然沒有參與進去。等到三年前揭花榜時,她已經(jīng)是京師之中名重一時的名妓了,再參加揭花榜,在一眾名花中成功突圍,‘金榜題名’,其榮耀自不必說!

    不過當時的她確實不是頭甲的前三名,沒有獲得花狀元、花榜眼的殊榮。而按照揭花榜的規(guī)矩,除了之前獲得過頭甲的娘子,其他人是可以反復選的。

    如今的張采萍比起三年前又紅了一層,積攢的人脈也更多了,外邊有好事者開盤口,她也算是沖擊‘花狀元’最有力的人選之一,賠率很低呢。

    紅妃的賠率相對就高多了,不是她不好,而是這是她第一次參與‘揭花榜’。十幾歲的新人女樂,第一次參加‘揭花榜’,就算之前再紅,大家也不覺得她有冠軍相...主要是之前沒有類似出道就拔得頭籌的先例。

    事實上,這次柳都知讓紅妃去參加揭花榜,也更多是為了推高她的人氣,同時為她積累經(jīng)驗。有一就有二,在柳湘蘭看來,以紅妃的資質是有希望成為‘花狀元’的...只不過到底能不能成,這是要看運氣的。

    一直以來,每屆‘揭花榜’也少有人能真正艷壓群芳、無人能及,一開始就讓人覺得花狀元非她莫屬。正常的情況是,前三名,甚至前五名,都有成為‘花狀元’的資質,只不過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最后‘花狀元’之名落到了其中一人頭上而已。

    “說起來,紅妃‘揭花榜’之事該是襄平公一力主張罷?”朱英明知故問了一句,然后就道:“襄平公是半個世外之人,這樣紅塵里打滾的事,他怕是不會沾染...紅妃你問過襄平公要如何了嗎?”

    “兩日前都知也說過此事,昨日就去信給襄平公了,之后收了回信,襄平公說今日晚一些時候就來館中...就算是不管,也是要當面說的?!奔t妃知道李汨,李汨處處照顧她的體面,擔心她被人看輕。就算來她這里不多,也是該當面說的事,從不用一封書信打發(fā)。

    顯得輕慢。

    所以才有了今晚李汨來的日程。

    “這就好,就算不管,也該有個說法...若是紅妃你——”朱英打算說什么時,旁邊柴琥的手一下放在了他的肩上,打斷了他。

    柴琥裝模作樣地咳嗽了一下,揶揄笑道:“嘉魚可別胡亂許諾,這樣的花,九叔這樣‘無事一身輕’的人說得,你可說不得!”

    這樣說著,他轉頭看向紅妃:“紅妃有什么地方需要幫襯的,去一封書信到本王府上就是——嘉魚是指望不上的,他如今包占著張采萍呢!在你這里走動走動也就罷了,但揭花榜這樣要緊關頭,卻是得向著張采萍的?!?/br>
    朱英這才想起來,自己還維持著和張采萍的特殊關系...事實上,他連主張張采萍‘揭花榜’前的準備工作都忘了。給了張采萍幾張他的名刺,就隨便她用這些名刺去找人了,而他本人還沒有為這件事親自出頭過。

    按道理來說,這是不應該的。但他和張采萍的關系一直以來也不是外界認為的‘包占關系’,他和張采萍關系確實有些特殊,可和‘包占’還是有著微妙不同...很多時候,也不過是他這個被命運耍弄的人,對另一個有著類似遭遇、類似不甘心的人的關照。

    所以他根本沒有管過張采萍和別人的交往,再親密都沒有管過,哪怕他確實算是張采萍的入幕之賓...在外人看來,這是他性情如此,也是他喜愛張采萍才如此放縱她。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對她是沒有占有的欲.望的。

    他知道他和張采萍的關系是怎么回事,并且認為張采萍也清楚這件事。畢竟他平常對她確實從未有過‘管束’,有的時候他煩了她了,她去和別的恩客過‘夫妻日子’他都不管的!再者,上回張采萍‘揭花榜’他也是差不多的行事作風...如今再如此,他沒多想,張采萍那里也沒有為這個鬧。

    如此,他都忘記了給女樂鋪床、包占雅妓之后的一些‘規(guī)矩’了。

    在外面的人看來,他肯定得全力支持張采萍,這個時候支持別人一點點,都是在打張采萍的臉呢!

    柴琥這樣的就無所謂了,他平常關照的娘子多,哪怕在紅妃這里上心一些,也可以在‘揭花榜’時‘雨露均沾’,誰也說不出什么不是來。

    此時說到了‘揭花榜’的事,等到傍晚之后,李汨也為這件事來了。來的時候兩人也沒有直接說‘揭花榜’的事,紅妃讓人擺了蔬食之類清淡簡單的飯菜,請李汨坐下了。

    又覺得燈火不夠亮堂,李汨吃飯的時候她就去撥燈火——傍晚這一頓飯,紅妃本來就吃的少,李汨還在用飯的時候,她已經(jīng)擱下碗筷了。

    燈火亮堂起來,房間里的冰山在傍晚時候也換了新的...因為下午都用冰盤乘著冰山,這時花廳內(nèi)可以說是一片清涼。李汨吃飯的時候,紅妃趿拉著寢鞋取來了一個小匣子,打開之后給李汨看。

    李汨見是兩塊有著‘誠心齋’的泥金款識墨錠,問道:“這哪里來的?”

    ‘誠心齋’是五代時末代蜀王的書齋,蜀王有愛妃張氏,原來就是蜀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制墨世家的女兒。進入宮廷之后,蜀王喜愛她,總讓她陪伴左右、伺候筆墨,是為‘紅袖添香’。就是那個時候,張氏借用宮廷的財力與工匠技藝,以及自己對制墨工藝的深厚了解,不計工本試制出了‘誠心齋墨’。

    后來五代結束,皇周一統(tǒng)天下,‘誠心齋墨’的工藝也流散在戰(zhàn)亂中,無法復原再制了。

    如今市面上若有真正的‘誠心齋墨’出現(xiàn),讀書人得了都是要大呼幸運的...這不是錢的問題,而是有些東西他有價無市。

    “逛大相國寺時見到的,和其他一些古墨放在一起,那等古墨有真有假,攤主也只當這是仿制之物。我細細地看了,倒覺得是真的。買回家后再三看了,終覺得是真的——你覺得呢?”

    紅妃與李汨說話也越來越放松了,也開始‘我啊我’‘你啊你’的了。

    “是真品無疑了,娘子運道很好?!崩钽钄R下了碗筷看的,他是書畫上的大家,辨認這種東西很輕松——他少年時一開始進學,筆墨紙硯無一不是精品,說的明白一些,就是從小接觸的多了,這個時候自然好辨認。

    紅妃也不是搞不到一塊‘誠心齋墨’,只是這樣淘寶撿漏是有其中的快樂的。

    這會兒李汨點頭了,她便收起其中一塊,另一塊用香囊裝了,放在李汨的衣袖里:“見者有份!”

    第124章 秋海棠(4)

    盧紹禎抵達‘明園’時,正是華燈初上。這座在京師也頗有名氣的私家園林,今次也打開了大門,并且裝點一新。他忍不住與身邊同行的友人道:“明園的‘楓池’相當值得一觀呢,今次就算別的什么都沒有,也不算白來了?!?/br>
    “怎會白來?”友人露出‘你知我知’的表情:“我說你,就算之前多在地方任職,又對風月之事不感興趣,也不該如此生疏罷?這可是‘揭花榜’前最有趣的事了——就如同唐時的科舉,你知道唐時科舉與如今科舉的不同嗎?”

    “知道一些,沒有如今這樣大的規(guī)模,雖說史書上對此大書特書,但其實唐時科舉只不過是朝廷用人的一個‘補充’。而且,唐時科舉沒有如今的規(guī)矩,如今一些看來是舞弊、勾連的行止,當時卻是再正派不過的。唐時科舉,說是科舉,可能考中的幾乎沒有寒門?!?/br>
    “正是如此呢,不過我要說的并不是這個,而是唐時科舉的傳統(tǒng),地方上的讀書人入長安之后,會在考試之前四處投拜帖、文章。這是在造勢,也是在為自己找靠山,若沒有大人物‘保舉’,就算是真有才華,也很難在科舉之中脫穎而出?!?/br>
    “你看看,如今是不是一樣的?唐時的王公貴族們,其實也挺喜歡捧自己欣賞的年輕人的,既能提前籠絡人,雪中送炭可是大人情。又能顯示自身的權勢,熱鬧一番,交游往來的...”

    眼下在明園舉行宴會的是李尚書,而這次宴會的名目是紅妃感謝一直以來關照她的客人。李汨最終拜托了李尚書替他主持紅妃揭花榜前的一些必要準備活動,李尚書輩分大、在花界的人頭熟,身份也很超然,這時替紅妃保駕護航是很合適的。

    而且他本來就是第一個捧紅妃的‘大人物’,在李汨無法出面的情況下,他來做這件事,于情于理都是很合適的。

    在‘揭花榜’之前,擁有參與名額的娘子們都會主辦各種活動,四處籠絡人,這對于常在行院中走動的人,本身就是一場盛會了。特別是對于某些‘多情’的人來說,這陣子可以說是天天做客、夜夜笙歌,成為了很多娘子的座上賓。

    這是‘揭花榜’前的狂歡!每當這種時候,很多京師之外的花界老手們也會慕名而來,在東京呆上幾個月,從揭花榜前的‘幕前活動’,到揭花榜之后的‘慶?;顒印?,等到一切都完畢了,才會心滿意足地回到家鄉(xiāng)去。

    這幾個月的東京,涌入的有錢人會達到一個高點,本來就物價高昂、富貴迷人眼的京師,這段時間這方面會更加夸張。不過,生活在這里的普通百姓也不會抱怨,一方面漲價的東西都是針對有錢人的奢侈品,和他們關系不大。另一方面,這也是他們這些人掙錢的好機會。

    就像是臘月里水土貴三分,但小商小販小工們還是喜歡臘月,忙一個臘月有時要頂半年辛苦呢!

    “說起來,你這位權知開封府能來,也不是靜極思動,忽然對‘揭花榜’感興趣了罷?定然是襄平公托付了你,這才來與師娘子撐場面的。”友人玩笑地看向盧紹禎,見盧紹禎既不肯定,也不否定之后就又笑了:“要我來說,你是該來看看,哪怕沒有襄平公托你,你也該來?!?/br>
    “這是什么道理?雖說這等熱鬧看著是好,可說到底不過是汰侈奢靡之事。喜歡的自去喜歡,旁人無力干涉,可不喜歡,這難道不是更好?”盧紹禎其實是有些不自在的,他平常在場面上也是有應酬的,所以叫幾個小娘子來佐宴、侑酒,也是有的。但他到底不是風月場上的子弟,更多就有些‘力有未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