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讓我叫他相公 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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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的時候誰給她擦掉一身血水,誰給她換尿布,誰給她洗澡,做這個的人會不知道? 誅九族就是誅九族,不知情的人多了去了,一樣逃不過。 能從這種說辭里得利的只有顧家人,他們姓姚的還不是該怎么死還是怎么死。 “這話是你們說出來的,我信個鬼!我要見潼潼,我要當(dāng)面聽她親口跟我說!你不帶我見,那就別怪我逢人就講,你們姓顧的什么都知道,你們早就知道潼潼是個女娃,你們騙皇上說不知道,你們也欺君,你們也得一塊兒掉腦袋!” 顧連成簡直要被她吵得眼前發(fā)黑。 想見姚星潼? 他也想見。通了這么多關(guān)系,就為了能給她帶一句話,結(jié)果皇后把她看的死緊,到現(xiàn)在姚星潼還是處于斷聯(lián)狀態(tài)。 姚周氏無意間的恐嚇讓他沒來由的心虛。因為他們也確實“欺君”了,只不過還沒被發(fā)現(xiàn)而已。 這對婆媳來的時候是大咧咧來的,親眼看著他們走進(jìn)顧府的人多的是,他不想,也不好對她們下手。 焦頭爛額之際,一道聲音傳來,好聽到顧連成當(dāng)場想叫他哥。 “顧大人不用麻煩。我?guī)齻內(nèi)??!?/br> 一行人同時抬頭往門口看。 顧連成綠了臉。 沒想到,來人是本該最期待姚星潼慘死的陸許明。 第60章 . 6〇進(jìn)永巷 墨無硯朝他招招手,笑的像…… 跟顧連成對上視線時, 陸許明微微偏頭,把視線移到了別處,心中五味雜陳。 他一直以為顧連成的腿是在打仗時受傷的。像大部分人認(rèn)為的那樣。 那天經(jīng)過崔含霽一番提點, 他才醍醐灌頂—— 擊退外敵班師回朝,他是小將, 先帶一隊人馬回京,顧連成帶著大部隊在后面?;鼐┊?dāng)晚,崔含霽就以慶功之名把他召進(jìn)宮里,飲酒微醺之時, 問他, 身邊不小心養(yǎng)了一只狼怎么辦? 他帶著沙場未退的血氣回答,直接殺了的話, 太浪費,不如把牙拔了。不對, 要讓狼自己用石頭把牙砸下,親手交給主人, 一點點磨去它的戾氣, 讓它永遠(yuǎn)做一條只會嗚嗚匍匐的狗。 崔含霽哈哈大笑,親手給他倒了一杯佳釀。 等到顧連成回京的第二天, 他作為曾經(jīng)的將領(lǐng)去問候。結(jié)果見到顧連成瘸著一條腿, 傷還是新傷, 說是來時又遇到最后一撮殘存伏擊, 因為太得意忘形沒放在心上, 搞壞了腿。 雖有疑慮,但也深信不疑。直到多年后的今天,陸許明才后知后覺,當(dāng)初崔含霽問他的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她從他這兒取了什么缺德的經(jīng)。 怪不得顧欒看他的眼神一直像在看一坨扶不上墻的爛泥,始終帶著倨傲,他還以為這是他個性使然。 加上姚星潼出的這檔子事兒,他慢慢回過味兒來了:顧欒是個男的,用那種眼神看他,是真心覺得他不配,是一個男人對另一個男人滔天的恨意。 這幾日他一邊因為“自己追了這么久結(jié)果追了個男的”的大概率事件而憤憤不平,一邊為他這些年對顧家欠下的債而羞愧懊悔。 還有崔含霽。 他本來與崔含霽是一家人,是互為依靠血濃于水的關(guān)系。直到那次意外的爭吵,他才發(fā)現(xiàn)看似堅不可摧的親情,原來只是脆弱的天平,哪頭稍微重一點,馬上就傾倒。 陸許明自認(rèn)為崔含霽做了不少事,她的后位起碼有一半是他幫著打下來的。結(jié)果呢,因為一個偷養(yǎng)小妾的堂妹夫,就開始指責(zé)他。親眼見他死皮賴臉追顧欒好幾年,就是不把顧家和皇家的恩怨告訴他,把他當(dāng)笑話看。 顧家這幾天應(yīng)該不好過。聽說把顧欒都關(guān)起來了。 懷著又憤又悔的復(fù)雜心情,陸許明出來溜溜達(dá)達(dá),不知不覺就走到郡府門前,心想著來都來了,不如進(jìn)去坐坐,跟顧欒來一場“男人間的談話”,結(jié)果碰到這么一場鬧劇。 “定康侯。” 顧連成綠著臉朝他拜了拜。同時心里直打鼓,直呼禍不單行,家里已經(jīng)亂成了一窩棉套,陸許明還過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 哼,那句話八成是說出來諷他的。說不定下一句就是要興師問罪,問他“京城第一美人”去哪兒了。 陸許明慢悠悠上前,“啪”地折起扇子。也不知道這還沒入暑的天兒,他天天搖著把扇子給誰扇涼風(fēng)。 他下巴點一點姚周氏和李氏,“這是姚桉的家里人?” 倆人沒見過陸許明,不知道他是何方神圣。不過見顧連成都要給他作揖,又叫他“定康侯”,馬上認(rèn)定他官比顧連成還大,瞬間拋棄了自己親家,朝陸許明撲上來,呼天搶地地開始自我介紹,末了把顧連成狠狠告一狀,把他描繪成殺人不眨眼的冷血惡魔。 硬著頭皮聽她們說完,陸許明道:“不妨事。兩個人而已,好混進(jìn)去。我?guī)齻內(nèi)ゾ托?,顧大人就不必再為此事cao心了?!?/br> 顧連成摸不清他心底到底怎么想的,不過靠經(jīng)驗判斷,估計是整不了什么好活兒。難不成是皇后派他來抓姚星潼家人的? 他伸手?jǐn)r住,“這是我們的家務(wù)事,定康侯日理萬機,怎好拿這種事兒再去折騰您?!?/br> 陸許明還沒張嘴,姚周氏先一口唾沫啐在顧連成腳邊:“喲,現(xiàn)在開始說這是您家的事兒嘍,方才是怎么說的?您這一家子變臉變得怪快喲,齊天大圣的臉貼的吧!” “你!” 當(dāng)著陸許明的面兒,顧連成不好說出“不識好人心”這種話。一來他自己本就不是什么好人,二來這是在明晃晃罵陸許明是黑心壞蛋。話到嘴邊,又硬生生叫他憋回去。 高氏則巴不得趕緊把這兩人帶走,管他是陸許明還是陸許暗。她一把拉住顧連成,對陸許明笑笑:“這回多謝陸侯爺,日后一定重謝!” 陸許明示意無妨,偏頭往里看了看,還是問起顧欒:“顧小姐不在家么?” “在的在的。只是這幾天有點兒不舒服,在里面臥床休息,不方便見人呢?!?/br> 陸許明半是失落半是放松地輕呼一口,最后假模假樣客套一句:“姚桉一事是我們都不愿意看到的,二位節(jié)哀。之前不懂事,多有叨擾,還請二位見諒?!?/br> 說完,帶著婆媳二人走了。 等他們走出老遠(yuǎn),高氏拉拉顧連成的袖子,“他什么意思?。克嬖敢饽莻z帶進(jìn)去?那早知道讓她們捎句話給姚桉了?!?/br> “捎什么話?讓她們親女兒親孫女去死的話?”顧連成沒好氣道。 不過關(guān)于陸許明,他倒是有點看不透了。 *** 顧欒在近郊區(qū)的地方找到墨無硯歇腳的小旅館。 他帶來的人各自分散,只有裝作貨物的幾車東西隨他一塊兒停歇再次。 找到一張干凈的床,顧欒二話不說,倒頭就睡。 兩個時辰后他起來,跟小二要了大份的牛rou面,呼哧呼哧不停往嘴里扒。一份不夠,他又往里加了面。 墨無硯在一旁看著他不聲不響地吃,忍不住拿拐棍敲了敲他的小腿,“你也捯飭捯飭你的樣子,半男不女的,走出去就是個活招牌?!?/br> 聞言,顧欒吃面的手停頓片刻,不理會他,接著吸入。 過了一會兒,墨無硯又說:“到家了還餓著你啊,怪不得你想去南嶺,原來是在家吃不飽飯?!?/br> 顧欒照舊不理他。 從他回京城到現(xiàn)在,這是第一頓正經(jīng)飯。先是跟顧連成好聲商量錯過了中飯,晚上擔(dān)心姚星潼又沒吃下晚飯,然后昨天一整天怕從送進(jìn)來的飯里吃出什么安眠類的東西,飯菜都是偷偷倒床底鞋子里的。 不光沒吃什么東西,他還先后經(jīng)歷了被敲暈、聲嘶力竭地吵架、砸門、斷肢出逃,最后趕在天光大亮前費勁巴拉一頓跑,早餓的前胸貼后背了。 不知道姚星潼在永巷里吃沒吃的上飯。這回沒人給她偷偷塞青團(tuán)了。 顧欒鼻子一酸,而后用力眨了眨眼,把酸澀的淚水憋回去。他吸完最后兩口面條,一抹嘴,又讓店小二送一套新衣服過來。 “你想怎么辦?事先說好,人我不能借給你多少,除非你能保證在闖永巷劫獄的時候把姓崔的給殺了?!?/br> 顧欒吃飽喝足,這才說了進(jìn)客棧后的第一句話:“那你是想多了。皇宮這么多守衛(wèi),你就帶這么點人,頂過能過第一道宮墻?!?/br> “再說,我不想背上刺殺皇后的罪名。就算我把星潼撈出來的,下半輩子怎么過?” 墨無硯拍了拍手給他鼓掌,“你有這個覺悟就好。那你干嘛來這兒找我,在家躺著唄?!?/br> “我來蹭飯的?!?/br> 他瞥了瞥桌上空碗,“出來的急,沒帶錢,這頓飯先欠著?!?/br> “免了免了。你吃我這么多,不差點兒?!?/br> “你不是要來看蘇錦枝的么。怎么樣,見著了沒?是不是真的蘇錦枝?” 墨無硯哼了聲,“沒你家小夫人帶路,我上哪兒找到洛鶴縣,又上哪兒從滿滿當(dāng)當(dāng)全是人的縣里找一個繡娘?” 顧欒驀地抬頭看他。 墨無硯朝他招招手,笑的像塊干癟的橘子皮。 顧欒湊過去。 “這次帶的人不能借你,不過還有一隊在路上?!?/br> “真的?” “我騙你有意思?聽說你們家出事兒了,馬上快馬加鞭讓人往回送信兒,這回是要把我落鳳館都搬空了。不過他們未必聽你的話,那塊木牌還在你小夫人身上,這怕是不好辦。” 顧欒沉吟一會兒,道:“這個不要緊,我自然會想辦法。這回是真欠你了。” “你一開始就是沖著這個來的,我還看不出來?還非跟我說什么,哎呀,我是來蹭飯的,哎呀,我會還你錢。你上回的小命還是我救的,能不能真誠一點?” 看來墨無硯最近的身體真是好了不少。 不光經(jīng)住了舟車勞頓,還能精神抖擻地取笑他。跟一月前躺在床上茶不思飯不想整日對著蠟油數(shù)自己還有多少日子的樣子判若兩人。 這會兒,托小二買的衣服也到了。 顧欒洗完臉,新衣上身。墨無硯還以為是什么華服美飾,結(jié)果是普通洗衣婢穿的粗麻布衣服,上面補丁摞補丁,大概也不是新的,是小二隨手從客棧洗衣娘房里偷的舊衣服。 “你要穿這套混進(jìn)宮里?”墨無硯驚道。 “不是?!?/br> 顧欒綁好頭巾,往臉上涂涂抹抹。不一會兒他直起身來,轉(zhuǎn)身對著墨無硯,儼然一副飽經(jīng)風(fēng)霜的老婦臉。 不過墨無硯在南嶺見過不止一次的易容術(shù),這點兒變化在他心里掀不起驚濤駭浪,他只覺得現(xiàn)在的顧欒又老又土,丑到令人發(fā)指。 “我去找韶陽公主。” *** “那個,侯爺,這樣真不會被發(fā)現(xiàn)嗎?我們這樣真行嗎?” 李氏扯了扯身上年輕丫鬟穿的青綠衣裙,扭扭捏捏地跟在陸許明身后。 她倒不是嫌丫鬟穿的衣服料子不好,而是她已經(jīng)四十的人了,還在穿十幾歲小女孩兒穿的衣服,實在是老黃瓜刷綠漆,有點兒過了。 從背影看還勉勉強強,正面看絕對露餡。 姚周氏提著一口氣,兇殘地瞪她一眼。要不是現(xiàn)在兩手空空,她早就一棍抽李氏身上了。 “我年齡不比你大?我們穿的一樣的衣服,我都沒說什么,你一路叭叭叭嘴就沒停過。母雞抱窩都比不上你會說!把嘴給我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