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頁
白熙以為只要不說話,不露出身上帶印記的地方就好了,殊不知,她此時的面容看上去才是最惹人遐想連篇的。 宮女看了一眼便立馬低下頭,僅那一眼,她們就看得臉紅心跳了,怎敢再看一眼。 可她們不看她,白熙又有些著急,她只好輕咳兩聲,引起她們的注意力,待到她們再度看過來的時候,白熙便擠眉弄眼的示意她們,讓她們將洗漱的東西放下,人出去她自己來就好。 白熙眨眼努嘴的,面部都要抽筋了,宮女們這才明白她的意思,趕緊的將手中東西放好,再將浴桶里倒?jié)M水撒上花瓣,一切準備妥當后這才彎著腰退了出去。 白熙以手肘撐著床一點點坐起來,雖然力氣已經(jīng)恢復了,但經(jīng)過昨夜,整個人就又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樣,好不容易起了床,還得借助著桌椅才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浴桶邊去沐浴,待到整個人泡入熱水中后身上酸痛的地方這才舒展開來,也是在這個時候,她才得以好好想一想這幾天發(fā)生的事。 * 與此同時,青之已經(jīng)到了議事殿里。 他面對白熙時是一副溫和柔順的樣子,面對其他人則是另一幅樣子,且今時不同往日,他無須再在他人面前裝得溫順可憐。 昔日卑微如草芥、見到人連頭都不敢抬起的廢物質(zhì)子,搖身一變就成了所有人的王。 殿內(nèi)分兩批站著臣子,一邊是原來女兒國的大臣,一邊則是原來男兒國的大臣,青之將兩國收復后,本將國都遷到了女兒國這邊,男兒國的大臣不得不連夜馬不停蹄的帶著家眷搬了過來。 除了兩邊站著的臣子,中間過道上還綁著一批死活不愿意歸降的。 “王,這些人要怎么處置?”粟念站出來,向青之請示。 青之對男兒國下手的第一天粟念就收到了消息,她也是最早向青之歸屬的男兒國臣子,青之又念在她往日雖然是jian細,但這么些年照顧白熙還是照顧得不錯的份上,本允了她繼續(xù)擔著這個大將軍。 大殿之上,青之端坐在王椅上,與之前白熙懶洋洋的斜靠在椅背上的形象截然不同,他背挺得筆直,唇線繃直,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底下人,周身都透著一股冷意。 議事殿里的氣氛壓抑又緊張,底下的大臣皆是忐忑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紛紛在暗自觀察這位新王,揣摩著他的脾性,看上去似乎陰晴不定很暴戾的樣子。 也是,能忍辱負重這么多年,將棋子一步步下到兩國朝政中,最后一舉滅了兩國的,那就必然不是好惹的人物。 大臣們紛紛替自己捏了把汗,憂愁著未來的路恐怕不好走啊。 比這些站著的大臣更不好受的,便是中間那批被五花大綁著跪在地上的、先前梗著脖子不肯投降的大臣。 他們不肯投降可不是因為有多忠臣于先王,都是一群老油子,無非就是想拿喬一下,試探試探這個原先的廢物質(zhì)子。 可青之豈是會那么容易被他們拿捏的,只是問了他們一句話,歸降還是不歸,只要是答不歸的,或是猶猶豫豫不回答的,二話不說就叫屬下將他們綁了起來,連反悔的機會都不給。 如今一個個的被灰頭土臉的綁在這大殿之上,連嘴巴都被堵住了,若是嘴巴不堵住,他們還能臨時反悔求個饒,或許還能撿回一絲生機呢。 可惜青之沒有給他們說話的機會,他們只能驚恐的看著殿上,聽完粟念的請示,又心驚膽戰(zhàn)等著大殿之上那位不茍言笑的新王的宣判。 青之沉默的這段時間,不僅底下人緊張,站在他身側(cè)的粟念更是緊張,想到早上自己定是打擾了新王的好事,所以他才會在出門的時候那樣惡狠狠的瞪她一眼。 之前的青之在人前好歹還會裝得一副溫潤的樣子,今日卻是一點也不裝了,殺氣盡顯。 粟念俯著眼,暗想這不就是欲求不滿的樣子嗎,她心里一驚,難道他昨夜還沒能滿足?沒想到看上去清雋俊朗的,欲求竟這般大。 白熙怎么說也是她曾經(jīng)的主子,雖然從前服從于她并不是粟念的本意,但怎么說兩人也相處了這么多年,粟念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她自然也會對白熙有些感情。 于是立在新王身側(cè)的她,不禁開始擔憂起白熙來,想她那小身子骨禁不禁受得住青之那么一番折磨。唉,今晨青之開門時她應當順便往殿里頭瞧瞧,看看白熙狀況的。 一旁王椅上的青之全然不覺身邊那位女將軍心里的彎彎道道,他面容極淡,漫不經(jīng)心的掀起眼簾朝臺下眾人略略掃了一遍,他眼中看不出別的情緒,卻叫底下的人心驚了一瞬。 半晌,青之手搭在扶手上,手指隨意點了點,而后極輕的哼笑了一聲,那笑聲聽在他人耳里是陰惻惻的。 他慢慢起身,朝臺下一步步走去,走到了一個被綁住的男人面前。那男人長的肥頭大耳,身上的綁繩將他的肥rou都分成了好幾團露了出來。 那男人是曾經(jīng)的男兒國國王身邊勢頭最大的一個老臣子魏滕,仗著官威做過不少壞事。當然,魏滕對別人做的壞事不關青之的事,青之記得的自然也是他曾經(jīng)欺壓到他身上的事。 青之記得,當初在男兒國的時候,每回見到魏滕他都是一副狗眼看人低的樣子,青之知他是個什么脾性的人,不欲搭理他,卻沒想到,他打從某次在王宮見到青之被別的王子欺負的樣子之后,許是見他好欺負,每回在朝中受了氣都會特地去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