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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幸失敗了,那…… 也許正如蘇木所說,他其實想換個老婆來著,畢竟鈴子長得也不怎么樣。 手起刀落,鈴子血濺滿地,一命嗚呼。蘇木爽是爽了,后顧之憂也沒了,但同時她依靠的最后的屏障也沒了。 武藤的臉上看不出是悲哀還是喜悅,只是毫不猶豫地帶人殺了過來。事已至此,蘇木只能默默地祈禱,周圍有錦衣衛(wèi)的人。否則,真是要殺出一條血路了。 弓步撩刀,提膝纏頭,轉身掛劈…… 蘇木的刀法簡單粗暴,沒有一絲虛招,刀刀劈練而下,勇往直前。這大開大合的打法,倒是與東瀛人的刀法有幾絲相似,只是她刀法雖簡練,腳下的步法卻極為精妙,兩廂配合,返璞歸真。 蘇木跟東瀛人打作一團,陸言拙也沒閑著。 他破釜沉舟,不顧一切追著某人,來到大明。好不容易醒來,這具身體已經(jīng)十三歲了。出身武將世家,原主的功夫底子非常好。 醒來后,陸言拙雖然不喜歡舞刀弄槍,但廣平侯望子成龍,成天盯著他練功,他也不好過于懈怠,否則性情大變,豈不是露餡了。 于是,每天老老實實地,雞鳴開始就起床練拳,時間久了,倒也形成了習慣。就算后來,離家出走,棄武從文的那段日子,他也沒有放下。 認真說來,陸言拙的身手遠在蘇木之上,只是他的個性不像蘇木那么張揚,外表又過于寡冷清淡,以至于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往往是被忽略的那個。 像現(xiàn)在,武藤就跟他死去的老婆鈴子一樣,犯了一個很大的錯誤。 他見陸言拙好像有些畏手畏腳,就以為他是個軟柿子,比較好捏。于是,想也不想,就集中火力對付他。 誰知道,陸言拙就跟泥鰍似的,你進他退,你退他進,一旦挨上卻又脫不了身。 倭寇人多,陸言拙和蘇木身手略勝一籌,一時間,雙方陷入苦戰(zhàn)。倭寇雖然傷了好幾個,但蘇木畢竟是女生,內力不深,體力也不支。 你來我往,打了一段時間,陸言拙就聽到蘇木呼吸不勻。悄悄跟她使了一個眼色,對方心有靈犀,忽然撒開蹄子就往村口跑去。 倭寇求追不舍,陸言拙踢翻兩人后,不敢戀戰(zhàn),緊隨蘇木身后。兩人且戰(zhàn)且退,慢慢跟倭寇拉開了距離,正欣喜之余,陸言拙回頭,突然看見倭寇停了下來,紛紛往懷中掏去。 “不好,小心他們的暗器!” 東瀛人的暗器都淬有毒,就算沒有命中要害,中毒后也會喪失行動力。蘇木雖然從玲子那拿到了解藥,可東瀛人不會等你解毒后再打??! 話音剛落,蘇木忽然也停了下來,從懷中掏出從玲子那收繳到的回旋鏢,想也沒想,轉身就向東瀛人擲去。 回旋鏢對回旋鏢,空中忽然發(fā)出一陣叮叮當當?shù)穆曇簦嘁暨^后,鏢鏢落空。 “還你們!”蘇木笑顏如花,得意洋洋地沖東瀛人揮揮手。 陸言拙訝然,他知道蘇木前世的時候槍法挺準的,可不知道她竟然還擅長使用暗器??磥碇厣?,她是夠閑的,居然偷偷練了這么一手絕活。 蘇木似乎覺得意猶未盡,把搜刮來的飛鏢扔空后,又笑意盈盈道:“有借有還,再借不難。我大方點,再加點利息給你們?!?/br> 說完,突然掏出火銃,對準了沖在最前面的兩個倭寇,“砰砰”兩聲槍響后,倒下兩個倒霉蛋。 倭寇沒想到蘇木身上藏有火銃,猛地吃了一個大虧,他們雖然兇悍,殺人不眨眼,但若是對方同樣殺人不眨眼,他們還是怕的。于是,慢慢停下腳步,不敢追得太過,生怕一不小心當了出頭鳥,又被蘇木“砰砰”了。 “唉,這火銃不行,最多只能連開三發(fā),還剩一顆子彈了。大人,我們還是跑快點吧!” 蘇木一邊嘆氣,一邊催著陸言拙趕緊跑路。 她手中的火銃已經(jīng)是大明當時最先進的火器了,能連開三發(fā)。所幸,東瀛人沒見過世面,要是知道她只能再開一槍,就要填充子彈,肯定會賭一把,沖上來,在她填充子彈之前,先弄死她。 又跑了一陣,轉過了溪頭,開始進入小樹林,就在這時,樹影婆娑,人影綽綽,蘇木眼睛一亮,得意地大笑起來:“哈哈哈,運氣不錯啊!大人,我們不用跑了?!?/br> 陸言拙定睛一看,果然不用跑了。 前方忽然出現(xiàn)好幾個黑衣人,雖然沒有穿飛魚服,但手中握著的正是殺氣騰騰的繡春刀。 打家劫舍的土匪遇上訓練有素的正規(guī)軍,下場可想而知。武藤為首的十幾個倭寇,死的死,傷的傷,一個都沒跑掉,全部落入了錦衣衛(wèi)手中。 帶隊趕來支援的居然是熟人,正是陸言拙和蘇木在金陵城認識的,南鎮(zhèn)撫司的石百戶。 “怎么是你?”蘇木感到很驚訝。 遇上成氏兄弟,她已經(jīng)覺得很蹊蹺了,現(xiàn)在又看見了石百戶,心中難免起疑。驀然,她心中生出一絲不詳?shù)念A感,父親大人或者是蘇謙那個老狐貍,他們兩個人里必有一個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下落,否則身邊怎么會冒出那么多的熟人。 這也太湊巧了吧! 石百戶一邊讓手下收拾殘局,一邊笑著說道:“前不久,我突然收到調令,說浙江沿海倭寇犯境,上面讓我?guī)ш犨^來協(xié)助調查。沒想到,負責此事的居然是陸大人,幸會幸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