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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木雖拿到了藥丸,但對這個結(jié)果不是很滿意,要是能找到常家下人的賣身契就更好了。只是常昀不住在這里,估計這些東西也不會在此。正覺得有些遺憾,忽然聽到外面響起了一陣腳步聲,居然有不少人正朝著這個小佛堂匆匆趕來。 蘇木很機警,輕輕一躍,上了屋梁,躲在暗處,靜觀其變。 剛剛還覺得常昀的警覺性不高,東西隨意亂放,就見常昀慌慌張張地帶著幾個下人,推門而入。 進來后,常昀就發(fā)現(xiàn)東西被人翻過了,一查,少了最重要的那兩瓶藥,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他剛剛得知金陵的刺殺失敗了。逃走的那兩個東瀛人還算是有點職業(yè)道德,在金陵城被五城兵馬司的人追了一夜,又小心翼翼地躲了一晚,最后用一個白天趕到了揚州,將這個壞消息告訴了他,順便收一下尾款。 就算任務失敗,他們也折損了三個人手,安家費還是要給的。 只是,他們到底沒有陸言拙和蘇木來的快,不知道蘇木已經(jīng)潛入了別院,找到了證據(jù),而陸言拙…… 發(fā)現(xiàn)佛堂里的東西被人動過,常昀倒也果斷,吩咐手下道:“快,把山洞里的那些人帶去郊外的農(nóng)莊?!?/br> 身后心腹問道:“老爺,要如何安置她們?” 那些女子中毒過深,神經(jīng)系統(tǒng)已經(jīng)受到了嚴重的不可逆損傷,想要將人治好,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就算是在現(xiàn)代,也沒人會去治療因試藥而中毒的小白鼠,其中的道理是一樣的。 “怎么安置?還用得著我說嗎?跟以往一樣處理掉!” 此時的常昀面目猙獰,那窮兇極惡的樣子,讓人見了恨不得打他一頓。蘇木輕輕按了按手腕,忍住打人的沖動,心中默默計算著時間。 常家下人在常昀瘋狂咆哮的催促下,一股腦地跑向山洞那邊的密室。蘇木見人走光了,氣定神閑地跳下房梁,拍了拍身上的浮灰,跟了上去。 “快,一個都不能留,都帶走!都帶走??!” 山洞里的人像豬崽一樣,被粗暴地一個個拖出來,這些人大多數(shù)已經(jīng)癡呆,有些嘴角還留著口水,所以并沒有抵抗。 蘇木看得莫名心酸,從陰影處慢悠悠地走了出來,主動現(xiàn)行:“不用那么急,慢慢來!我給你們時間?!?/br> 清脆的聲音在夜闌寂靜的午夜聽起來格外地清晰悅耳,只是在常昀聽來不那么美妙而已。 常昀跟見了鬼似的,睜大眼睛,對著一身女裝的蘇木,驚訝地發(fā)不出聲來。 蘇木大大方方地走上前,讓他看個清楚明白,臉上洋溢著找打的笑容,幸災樂禍道:“看見我是不是很驚喜???不要那么激動,小心爆血管!” “你……你!” 見常昀嚇得都結(jié)巴了,蘇木好心道:“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常昀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蘇木沒有回答他,而是從懷中掏出來一支廉價的笛子,橫到嘴邊,自言自語道:“等我一下哈,我試試。好久沒練了,不知道還行不行。你們湊合著聽一下吧。” 說完,殺豬般刺耳的笛聲破空而起,驚起烏鴉亂舞,魔音入耳,眾人嚇得目瞪口呆,就連傻不拉幾失了心智的那些女子都被這聲音驚得眼睛一亮,似乎要清醒過來。 這…… 太特么難聽了! 笛子能吹成這樣,這蘇木也是個人才?。?/br> “別吹啦,別吹啦!難聽死了?!苯K于有人受不了了,捂著耳朵,大聲抗議起來。 蘇木尷尬地收起笛子,不好意思道:“我……我對音律一直沒什么天賦,見笑了哈!” 常昀被她這無厘頭的舉動氣得差點吐血,若不是顧忌她身后的陸言拙,他早就想動手揍人了。 當然,現(xiàn)在也不晚,常昀把手一揮,吩咐手下:“把她也捆起來,扔鄉(xiāng)下農(nóng)莊去?!?/br> 蘇木橫笛抱胸,不以為然:“喂,你說捆就捆,我不要面子的?。 ?/br> 常昀無語了,這人被十幾個人包圍,居然還想要面子。你想要,也要有人樂意給,是不是? 見常家下人蜂擁而上,蘇木幽幽地嘆了口氣,輕聲道:“都是打工的,傷著誰都不合適,我盡量下手輕點哈。你們也別勉強,不要太拼命,傻乎乎地往上沖。” 眾人:“……” 常昀氣得臉都白了,咆哮道:“別跟她廢話,給我往死里打。” 再聽她胡扯下去,人心都要散了,這隊伍還帶不帶啦。 與常昀的氣急敗壞相反,蘇木依舊樂呵呵地,氣死人不償命地回了他一句:“如你所愿!” 一時間,園子里打作一團,熱鬧的很。蘇木當然不會硬來,跟十幾個大男人打架,那不是傻就是蠢。 借著有利地勢,蘇木從假山竄到樹上,又從樹上竄到附近的小橋涼亭,跟常家下人玩起了躲貓貓的游戲。反正園子里建筑多得是,她又擅長輕功,哪不能去? 常昀望著在園子里上躥下跳跟個猴子一樣的蘇木,只覺得頭疼欲裂,可又拿她沒辦法,真不知道這個人是從哪里冒出來的,這么難對付。 因為煩躁,常昀一時不察,沒留意頭頂竟盤旋著一只鷹隼,久久不肯離去。 直到園子里突然闖進來十幾個陌生男子,手持刀劍,一臉肅殺,常昀才心中一驚。剛想怒斥對方私闖民宅,春風拂過,掀起那些人的衣袍,里面飛魚隱現(xiàn),眼前繡春刀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