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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濯想了想點頭道:“今日太晚了,待明日一早我與你一道去客棧?!毕炔还苁詹皇者@玉,至少那位老者手中能有這塊素心玉估計也非尋常的老人家,再去問一問也好。 此時的百??蜅V?,那位老者正坐在木桌前,桌上一盞燭火被挑得很亮,他在燭火前緩緩展開了一幅畫卷,畫卷上是一位長相絕美的女子正坐在院中花架下看書,而女子膝下有一稚子正在玩耍,女子的注意力被小兒吸引,溫柔慈愛的目光落在小兒身上,嘴邊笑意淺淺。 畫中的女子與孩童都畫得極為傳神,老者看著面前的畫像,表情似有愧疚,更多的卻是懷念與欣慰,他口中喃喃:“畫兒,我今日見著濯兒了,他長得與你很像,我一眼便認(rèn)出他來了,爹對不起你,也實在無顏與濯兒相認(rèn),如今能見著他還能與他說上幾句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往昔種種,我也該放下了……” 第90章 接風(fēng) 我便認(rèn)了她這個meimei 次日一早, 林芷與魏濯便去了百??蜅#钊艘馔獾氖堑昙揖沟滥俏焕喜辉绫汶x開了,林芷有些不甘地問道:“你可知他去往了何處?” 店家為難道:“當(dāng)時天色尚未全亮, 我實在是沒注意。” 見狀,魏濯拉過還欲追問的林芷林芷,“芷兒, 算了?!?/br> 林芷轉(zhuǎn)頭看他,欲言又止, 昨晚她回房后越想越覺得蹊蹺, 素昧平生之人不可能因為她與魏濯給予了一點幫助便贈與他們此般貴重之物, 于是她又細(xì)細(xì)回憶了一下與老者相遇之時的情形。 起初老者對他們是頗具戒心的, 然而當(dāng)魏濯摘下兜帽之時, 老者的態(tài)度便發(fā)生了莫名的轉(zhuǎn)變,不僅任由魏濯將他背至了客棧茶寮, 此后更是有問必答,與起初滿身戒備的模樣大相徑庭, 所以林芷有理由懷疑老者是因為認(rèn)出了魏濯的身份方會如此。 也正因此林芷方頗有些急切得想要知曉那位老者姓誰名誰,究竟為何會將如此珍貴的玉贈與她二人。 走出客棧, 林芷蹙眉道:“要不我派人在城中尋找一番?只要人在城中, 應(yīng)該能找到。” 魏濯揉了揉林芷的頭頂,“走吧, 他一早便離開想來也是不愿意被我們尋到,不必強求。” 林芷猶豫:“可是……” 魏濯拉著她往回走, “無妨,我心中有數(shù)?!彼蛞挂矌缀鯊匾刮疵撸周颇芡茰y出的,他作為當(dāng)事之人更容易推測出來, 且有些東西,比如血脈親情,即使沒有求證冥冥之中也有許多玄妙的感受牽連。 見魏濯這般說,林芷便也壓下了心中準(zhǔn)備把日光城翻個遍的沖動,主動開口道:“那我們先回去?估計紀(jì)云也要回來了,也不知趙閆有無動靜。” 高羥王城內(nèi),一騎著駿馬的身著短襖皮靴之人正一路疾馳穿過街巷,不過城內(nèi)百姓似乎都見慣了這些騎馬奔馳的武人,紛紛讓出中間道路任由馬兒飛馳而過。 此人一路暢行直接入了宮門,宮殿內(nèi),文靖公主高婧與高羥王高擎似乎正在爭論著某事。 高婧:“西崛與林家已經(jīng)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若此時我們再貿(mào)然進(jìn)攻,只怕成了甕中之鱉?!?/br> 高擎不以為然道:“此事我自有安排,文靖你不必多言?!?/br> 高婧道:“王兄,我不知你手中還有何底牌,但如今斷然不是撕破臉皮之時?!?/br> “王妹,我怎么覺著自你去了一趟盈都回來后便如變了一人似的,若不是你我兄妹連心,我真要以為我那個殺伐果決的meimei被人掉包了。”高擎看著高婧,忽而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還是說王妹你在盈都遇上了什么人什么事足以令你性情大變?” 高婧冷笑,“我此般提議是性情大變還是為了高羥安穩(wěn),王兄想來心中最清楚?!?/br> 高擎隨即大笑,“王妹不必如此嚴(yán)肅,本王這不是在與你說笑的么?!?/br> 殿內(nèi)空氣略顯凝固,殿外有侍從上前稟報:“大王,有使來報?!?/br> “宣?!?/br> 候在殿外的密探解下佩刀后入殿,“小人見過大王,見過公主?!?/br> 高擎道:“匆匆回城,可是有何要事?” 探子道:“回大王,西崛王前兩日在遙定關(guān)密會林戰(zhàn),昨日他二人又現(xiàn)身于天嘯谷外軍營,萬俟將軍擔(dān)心西崛與林家軍有所勾結(jié),特命屬下連夜來稟告大王。” 高擎揮退探子后方轉(zhuǎn)頭看向高婧,道:“王妹你看,本王不主動出擊,便成了他們砧板上的魚rou,現(xiàn)在你還覺得我主動進(jìn)攻的決定有誤?” 高婧眉頭深鎖,提醒道:“蘭陌與林戰(zhàn)若真有意密謀,為何會被萬俟將軍的人發(fā)現(xiàn)?當(dāng)心此事有詐?!?/br> “兵不厭詐,即便有詐,我也能順勢扭轉(zhuǎn)局面?!备咔娌灰詾槿?,“再者蘭陌狼子野心,自打去年親入盈都后我便猜到他會有所動作,本王若再不出手,過了天嘯谷可就到我們家門口了?!?/br> 高婧雖覺其中定有貓膩,但如今這形式她也無法再阻止,只問道:“可要提前備齊兵馬?” 高擎點頭道:“此事交由你去辦,遙定關(guān)那邊我來安排?!?/br> *** 林芷與魏濯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二月十八,恰逢春分,如今隨著婚期臨近,細(xì)碎雜事也越發(fā)多了起來,所幸司玉姑姑極為靠譜能干,林芷也方能忙里偷得幾分閑。 將軍府后院花園內(nèi),日光溫暖,百花待開,林芷躺在長長的石椅上,身下墊著的是魏濯的披風(fēng),頭也愜意地枕在了魏濯的腿上,前些日子軍中負(fù)責(zé)文書的嚴(yán)副將贈予了魏濯一把玉簫,今日得閑魏濯在花園陪林芷賞花便也正好拿出玉簫試試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