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神秘怪人
“沒有!” 柳凝梅幾乎沒有給夜君臨反應(yīng)的機(jī)會,就從“信任”的話題直接跳躍到了“關(guān)系”的話題上,夜君臨的大腦來不及思考,直接就脫口而出了。 一說完,夜君臨就有一種后悔又無奈的糾結(jié)感。 可不管如何,現(xiàn)在已經(jīng)說了,再改口也來不及了,更何況他仔細(xì)想想,他的回答也不算全錯啊,他現(xiàn)在跟喬苡薰確實沒有任何關(guān)系,他沒有撒謊,只是……也沒有全部交代清楚而已。 他看到柳凝梅深深松了口氣,那樣子真的就是全然的信任了他。 他的內(nèi)心很復(fù)雜,連親熱都忘了,可這時放松下來的柳凝梅卻主動吻了上來,深深地吻著他的唇,似乎是以此來表達(dá)對他的愛。 他知道,他感受到了,她是很愛他的! 他心思沉重地努力回應(yīng)著她,可有些行為是裝不出來的,這一晚,他的表現(xiàn)前所未有的差,幸好柳凝梅很體諒他,給了他無盡的寬慰和溫柔,令他感受到了別樣的圓滿。 他覺得,這輩子,能娶到柳凝梅,死也無憾了,可越是這樣的在乎,就越是那般的患得患失。 第二天一起床,夜君臨便叫楊瀟去查了柳凝梅和喬苡薰之間的事,得知是夜東霆將喬苡薰引去醫(yī)院與柳凝梅認(rèn)識的,夜君臨就恨不得撕了夜東霆,這是多么明顯的陰謀詭計,可他卻不能直白的告訴柳凝梅知道。 他是不是不應(yīng)該對夜東霆手軟,不應(yīng)該對喬苡薰心軟,是不是對他們還不夠狠,所以才會讓自己這么煩惱。 天氣轉(zhuǎn)涼,以往的年頭,入秋前后玉城都會下幾場雨,而后時節(jié)漸入初冬,可今年玉城的秋天,似乎天公不作美,從夏末以來一場雨都沒有下過,而且北方的天氣天干物燥,風(fēng)沙彌漫,因此,這段時間,玉城的百姓大面積爆發(fā)了咳嗽病。 經(jīng)過一個月的趕工,玉城西醫(yī)院順利擴(kuò)建成功,玉城的百姓經(jīng)濟(jì)條件好的都會來玉城西醫(yī)院就診,條件稍微差一些的,柳凝梅會給他們開一些潤肺止咳又經(jīng)濟(jì)實惠的中藥。 然而,這就苦了那些窮苦人,他們吃飯都舍不得,何況是來醫(yī)院救治,有些嚴(yán)重的甚至就會硬生生因為咳嗽、氣喘、憋氣,憋死在自家的土炕上。 柳凝梅聽說了這些事,心里甚是難過,因此她在醫(yī)院門口舉辦了一次免費(fèi)義診,義診的對象主要針對看不起病的窮苦百姓。 柳凝梅穿著白大褂,戴著白口罩,白手套,手里拿著聽診器、醫(yī)用手電筒等器具,挨個給病人檢查病癥。 “大叔,您的喉嚨發(fā)炎已經(jīng)比較嚴(yán)重了,需要吃一點(diǎn)消炎藥!” 柳凝梅在給一個五十幾歲的男人檢查完后,對他說了這番話。 那男人一邊不住地咳嗽,一邊忙擺手說,“不不不,消炎藥可貴了,我可吃不起?!?/br> 柳凝梅笑笑說,“我送您三天的量,吃完之后,您再按照我開的這個養(yǎng)陰清肺湯的方子,喝上七副,差不多會好了?!?/br> 那男人一邊捂著嘴巴咳嗽,一邊接過柳凝梅手上的方子,連聲道謝,“謝謝醫(yī)生,咳咳咳……中藥我還能勉強(qiáng)喝得起,身體好了我才有力氣拉黃包車養(yǎng)活我的孩子和婆娘啊!” “大叔你如果有什么覺得不對勁的地方,再來找我哦!” “好的,咳咳咳,謝謝你大夫,你真是好人,會有好報的?!?/br> “謝謝大叔!” 大叔走了之后,有一個穿著破爛的婦女帶著一個咳嗽不停的小女孩走了過來。 那婦女一臉焦急,“大夫,大夫,你快給我家娃看看,已經(jīng)咳了半月有余了,早上我還看到她咳的痰里有血絲?!?/br> 柳凝梅是對小孩子格外心疼的,她立刻給小女孩檢查,檢查好后,送給小女孩的mama兩粒消炎藥。 “這兩粒藥分兩天吃了以后,再吃一星期我開的中藥就差不多能好了?!?/br> 那婦女沒有應(yīng)柳凝梅的話,只諱莫如深地看著柳凝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大夫……那個……” “怎么了?”柳凝梅看出她的為難,便主動詢問。 那婦女眼睛一瞬間紅了,低下頭,一臉愧疚地說,“我們家……買不起中藥,現(xiàn)在每天喝粥,能勉強(qiáng)度日就不錯了?!?/br> 柳凝梅消化了一下她的話,隨之嘆了口氣,年月不好,盡管玉城比很多城市好多了,可難免還是有少數(shù)極為貧窮的百姓。 柳凝梅將本來已經(jīng)寫了一半的中藥方子撕下來扔了。 那婦人一臉著急,“大夫,您別生氣,你別撕方子啊,您撕了方子,我娃的病可怎么辦啊?” “大姐您別著急,這方子用不上了,我給您的娃重新開一個你們家能吃得起的方子。” 那婦女一臉蒙,不明白柳凝梅什么意思。 等過了一會兒,柳凝梅寫好了新方子,遞給婦女的時候,婦女疑惑地念了起來。 “蘿卜一根,煮水,煎至兩小碗,每天早晚各一次,或百合一百克,煮粥兩碗,早晚當(dāng)飯吃。如果兩樣都有,可以每天吃兩樣,每樣量減一半,連吃七天?!?/br> 婦女讀完,情緒又激動又疑惑,直勾勾看著柳凝梅問,“大夫,這樣吃真的行嗎?蘿卜和百合我家地里都有,都有??!” 柳凝梅立刻笑著跟她解釋,“行的,蘿卜和百合是藥食同源的植物,既可以當(dāng)食物,也可以當(dāng)中藥來用,這樣你們就不需要花錢買中藥了。” 得到了確認(rèn),婦女高興得熱淚盈眶,“真是太好了,這樣我以后多種點(diǎn),多給家人吃點(diǎn)?!?/br> 柳凝梅立刻微笑著反對她的話,“這位大姐,這樣可不行,蘿卜和百合有潤肺清肺的功效,但這兩樣?xùn)|西都有些微寒,所以,生病時按方子吃,不生病時,也不能大量胡吃海塞,吃多了,不但會導(dǎo)致脾胃虛寒,嚴(yán)重的還會傷到肺,那樣反而起到的是反作用了。” 婦女一臉茅塞頓開的樣子,“哎呀,原來是這么回事啊,真是謝謝您啊大夫,哎呀,小姑娘這么年輕就這么有本事,還這么善良,真是令人羨慕啊?!?/br> “是呀是呀,簡直是救苦救難的活神仙在世??!” 談起這些奉承的閑話時,柳凝梅便不再吭聲了,一招手,下一個病患上來了。 看完病的都?xì)g歡喜喜拿著藥走了,只是到了十幾位病患之后,來了一位有點(diǎn)怪的青年病人,他頭上戴著大沿禮帽,臉上帶著口罩,讓人看不清面部,但咳嗽卻很激烈。 柳凝梅對他說,“你摘下口罩,我給你檢查一下喉嚨。” 那人不停地咳嗽,一邊咳一邊擺手說,“不了……咳咳咳,我咳嗽太嚴(yán)重,擔(dān)心給大夫傳染。” 柳凝梅卻笑笑說,“沒關(guān)系,我也戴了口罩,我會注意的,我要替你檢查清楚了,才能對癥下藥。” 那人又一邊咳嗽,一邊拒絕,“不不不,真的不行,我……咳咳咳……我臉上有傷,不能見人,會嚇到人的,咳咳咳……” “可是……”柳凝梅有些為難了,不看清楚病情就下藥,這也是醫(yī)生不負(fù)責(zé)任的行為。 本來坐著的那人,突然站了起來,一邊咳一邊說,“你要是不能看,那我就先走了?!?/br> “唉,你別走?!绷芬话牙×怂?,“你讓我給你聽一聽,確認(rèn)不是肺炎就好?!?/br> 那人看了一眼被柳凝梅拉住的手,詫異她竟然這么關(guān)心他,便又坐了下來。 柳凝梅沒辦法給他檢查喉嚨,便用聽診器給他聽一聽肺部,之后又給他把了把脈。 “嗯,沒有肺炎,但是你在發(fā)燒,你不給我看喉嚨,我也沒辦法隨便給你開藥,如果只是正常的發(fā)燒,燒三天左右自己就會退燒,如果是其他病癥,就不會退燒,你回去自己熬點(diǎn)蘿卜豆腐湯,這幾天多喝幾次,三天后如果燒還不退,再過來找我,我到醫(yī)院里好好給你檢查一下,好嗎?” 那男人不吭聲,猶豫了一下之后,點(diǎn)了一下頭。 年輕男人走了,后面又有絡(luò)繹不絕的人排隊來看病。 這一天,柳凝梅從早上八時忙到晚上八時,中午沒有吃午飯,沒有休息,一共看診了兩百多位患者,贈出消炎藥兩百多粒,還有很多病人沒排上隊,柳凝梅打算第二天再進(jìn)行一天義診。 消炎藥都是從國外進(jìn)口的,因此成本很高,她這么個贈法,別說賺錢,醫(yī)院不倒閉都是好的。 朱成龍是真沒想到柳凝梅會是這么傻的人,原本他認(rèn)為柳凝梅的偉大是裝出來的,現(xiàn)在看來,她是真?zhèn)ゴ?,可拿他的錢去做偉大的事,說白了,還是假的。 朱成龍一臉不高興地來到即將要下班的柳凝梅辦公室,直言不諱地說,“柳院長,你這樣義診下去,我們醫(yī)院很快就倒閉了,我眼看著我投資的叁拾萬元鈔票,一張張被你變成rou包子,然后扔了出去喂了狗啊?!?/br> 柳凝梅理解一個商人的心理,笑了笑說,“哪能這么說啊,看到那些患者被治愈了,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是最有價值的,并且……”。 “并且什么,你這樣損害的都是我的利益知道嗎?告訴你,明天的義診,你必須給我取消,我沒有那么多錢給你在這做好人,要做好人,你拿你自己的錢??!那才叫真本事,我的錢,在我心目中那就是我的血,我的rou,哪能這么割我的rou,喝我的血啊,這樣沒多久就得把我給抽筋剔骨了去!” 柳凝梅被他說笑了,剛要繼續(xù)解釋,結(jié)果這個時候,門口出現(xiàn)了一個聲音,冷得如同淬了冰渣子。 “你的骨?你的rou……有我的心肝寶貝兒有價值?誰給你的膽子,敢對少帥夫人用這種口氣說話,來人,給我拉出去……斃了!” 夜君臨這冷不丁地闖進(jìn)來的話語,瞬間將朱成龍嚇尿了,朱成龍腿一抖,差點(diǎn)沒站穩(wěn),幸好及時抓住了門框,可這時,夜君臨的兵也已經(jīng)進(jìn)來了,兩個兵一邊架著一個他的肩膀,真要把他給拖出去。 “不要啊,柳院長救命啊,我……我錯了,我錯了,少帥的心肝寶貝兒比我的血我的rou有價值,我的錢……你們……” 朱成龍一臉痛苦,但還是被逼無奈地說了,“盡管拿去吧!” 柳凝梅臉上的笑容更開了,夜君臨走到她的身邊,也不嫌棄她工作一天,白大褂還沒換下來,直接就要將她摟在懷里。 柳凝梅趕快在他摟緊之前,把白大褂脫了下來,“忙了一天,這白大褂都臟了?!?/br> “沒事!只要是你穿的,再多的污穢都能變圣潔?!?/br> 夜君臨的聲音仿佛一下子從寒冬臘月,變成了三月陽春,又柔又暖,站在一旁的士兵似乎都習(xí)慣了,他們家的二少帥,在面對少帥夫人的時候,就是這個德性的,而朱成龍卻無法適應(yīng)這樣的夜君臨。 他曾聽喬苡薰說過,夜君臨是個說一不二的人,他從小對人高傲、冷漠慣了,從來沒對任何人溫柔過。 現(xiàn)在的夜君臨豈止是溫柔,他那專注看他妻子的眼神,簡直都要柔出水了。 朱成龍愣神間,架著他的士兵開始發(fā)力,并且其中一個士兵掏出了盒子槍。 “啊!” 朱成龍被人一拖動,就嚇得大叫,他可不想死,他現(xiàn)在擁有這輩子都花不完的財富,他死了,那些錢可就都是別人的了。 “救命,夫人,柳院長,救命。” “住手,你們不要嚇唬朱先生?!绷愤B忙阻止,可臉上是帶著笑的。 其中一個士兵立刻一臉嚴(yán)肅地回柳凝梅,“稟告夫人,軍令如山,少帥下殺令,從沒開過玩笑,我們不敢違抗命令?!?/br> 話落,兩名士兵又開始架上朱成龍。 “?。〔灰?!”朱成龍已經(jīng)嚇得滿頭冷汗了。 “君臨,你快說句話,別嚇壞了朱先生。”柳凝梅認(rèn)真了起來。 夜君臨眼神冷冷瞟了一下朱成龍,語氣沒有溫度般地說,“軍令如山,正如我的士兵所說的,我下過的殺令,從不開玩笑。” 朱成龍腿又一抖,他已經(jīng)完全不懷疑二少帥的話了。他只能把無奈和求助的眼神看向柳凝梅,希望這個少帥夫人說話能有些力度,并不只是他所了解到的,一個供二少帥玩弄的花瓶。 “但……看在我夫人的面子上,我可以網(wǎng)開一面,放你一馬,但……” 原本剛松了半口氣的朱成龍,再聽到第二個“但”字時,又繃緊了皮,我說祖宗,您別這么大喘氣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