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殘花爛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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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改) 然而暗一不敢多嘴,也不會多嘴的,是故只端了藥,示意宋御醫(yī)與他一道向兩人走去。 “主上、侯爺,藥已經(jīng)熬好了?!?/br> 暗一說話時,宋御醫(yī)沒敢說話,那一地的落海棠看得他心里直發(fā)慌, 好端端的,這樹怎說砍就砍了…… “把藥送進(jìn)去,讓丫鬟仔細(xì)著些喂藥,人醒了過來說一聲,不要亂嚼舌根?!?/br> 暗一聽姜華云吩咐心下有些詫異,卻是沒表現(xiàn)出來。 看了看自己主子,見其并無異議,便應(yīng)了聲將藥端了進(jìn)去。 宋御醫(yī)是個極會審時度勢的,行了禮,告了退,端著另一蠱藥跟著暗一一塊進(jìn)去了。 宋御醫(yī)是個醫(yī)者,若是有什么突發(fā)情況,還能指著他應(yīng)對一番。 姜含其實(shí)確實(shí)如宋御醫(yī)所說病得不重,只是來勢洶洶,從外在看,陣仗大了些。 因而若是仔細(xì)了說,這病也是極容易好的。 因著那些藥中有部分安眠成分的緣故,姜含在退了熱之后,倒是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了一覺,也算是補(bǔ)了昨天夜里的覺了。 等姜含一覺醒來時,天色有些微暗。 他明明記得院子里不曾種過桂樹來著,難道記憶出現(xiàn)幻覺了? 姜含仰躺在床榻上,抬手用手臂蓋住了眼睛。 鼻尖縈繞的桂花香氣讓姜含越發(fā)覺得奇怪。 睜著眼睛躺了會后,便索性掀了被子下床,隨手扯了件袍子裹在身上,推門而出。 “公子您醒了?” “公子可是餓了?” “公子,侯爺吩咐,若是您醒了要第一時間告訴他……” 姜含聽得耳邊丫鬟七嘴八舌的聲音,面上只是有些無奈。 然而當(dāng)他看到院子里原先的海棠樹不見了時,眉頭便緊皺了起來。 “誰把那棵樹給我換了?” 沉默來的突然,周遭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只聽得刻意壓抑的呼吸聲此起彼伏。 沒人敢打破此時的沉默與安靜。 侯爺交代過,若是公子瞧見那桂樹動了氣,旁的人不可胡言亂語,否則,是要被割了舌頭的。 “不知道?” 姜含的視線從門口的幾個丫鬟身上一一掃過,忽而勾起嘴角,笑得溫柔: “不知道便罷了,只是我這院子你們以后都不用再來了,走吧?!?/br> 說完,再不看兩旁的丫鬟一眼,徑直走到院子里的桂花樹下。 樹根部填埋的土壤顏色稍重,顯然是才種下不久,地上七零八落的海棠花看的姜含心里堵得慌。 十年了,如今就剩了這么些殘花爛泥。 姜含揚(yáng)眸看著面前的桂花樹,扯了下嘴角。 能動他東西,敢動他東西的,左右也不過那兩個人。 他就是再借幾百個膽子給那些丫鬟,她們恐怕也不敢說半個字。 私下議論帝王及朝中大臣,可是重罪,重到涉及九族生死。 不說這些丫鬟了,普天之下,又有多少人有這樣的熊心豹子膽? 算了。 姜含嘆了口氣,左右不過一棵樹罷了。 姜含看了一眼在他廂房門口跪的整整齊齊的丫鬟,不言一語,轉(zhuǎn)身出了院子。 他對定國公府的人從未發(fā)過脾氣,可這并不代表他不會生氣。 他不只是好脾氣的定國公府小公子,他還是南國丞相,不喜歡受人擺布,按人意愿做事的姜含。 老管家福伯得知姜含又走了之后,心里多少有些埋怨姜華云。 前一日剛把人氣走,晚上哄了回來,第二天天還沒黑,人又被氣走了。 簡直就是,就是…… 福伯不知道該說姜華云什么好。 從前定國公府二公子還不是侯爺?shù)臅r候,就極護(hù)著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 承襲了侯爺一位后,護(hù)犢子的行徑更是過分。 只是唯一讓人遺憾的是,惹他胞弟最多的人,還偏偏就是他自己…… 話說姜含出了丞相府后,總感覺有人跟著自己。 那人只是跟著,似乎并無惡意,姜含也就隨他去了。 只是直到夜色降臨,溜達(dá)著快到了丞相府,那人還跟著他。 南國誰不知道丞相府門朝哪開,路往哪走,用得著跟蹤他來探知嗎? 只再轉(zhuǎn)一個街角,便是丞相府的所在的位置了,姜含停下腳步,有些無奈道: “都跟了我一路了,還不準(zhǔn)備出來嗎?” 身后響起腳步聲,姜含聞聲轉(zhuǎn)過身,看見那人,瞳孔微微放大,詫異之至。 “怎么是你?你什么時候這么有空閑了?” 暗一沒說話,站在原地不吭一聲,大多數(shù)時候他都是這般沉默寡言。 姜含早就猜到會是這種情況,嘆了口氣,抬腳,一步步走到暗一面前:“我說……” 暗一后退一步,那反應(yīng)像是覺得面前的人是個吃人的洪水猛獸似的,生怕離得近了些,就被生生活吞了。 “我身上是長了刺了,還是有異味熏著你了?你怕我怕成這樣?” 姜含嘴角抽了抽,站在原地,挑眉調(diào)笑。 “……沒有” “沒有?”姜含說著又往前走了一步。 暗一下意識后退。 “……” 姜含沉默了會兒,轉(zhuǎn)身就走。 這暗一是顧流笙身邊的人,跟著他也不過是顧流笙授意的,攆肯定是攆不走。 撬又敲不開他的嘴,還不如干點(diǎn)別的事,省的浪費(fèi)時間。 姜含正是因?yàn)檫@一點(diǎn),所以走得毫不猶豫,卻不成想身后暗一此時卻急急叫住了他。 “丞相!” 姜含裝作沒聽見,繼續(xù)走。 眼看人都要走過街角,暗一情急之下,快步追上,一把扣上了姜含的肩膀。 “嘶,你以為你抓賊呢?” 姜含回頭瞪了一眼暗一,疼的咬牙切齒:“松開?!?/br> 暗一的身份姜含知道的一清二楚,干什么事也多少了解,下個手沒輕沒重的,倒也是不奇怪。 就是不知道他這肩膀上,會留幾塊淤青了。 暗一自知下手重了些,忙收了手:“丞相恕罪?!?/br> “有什么罪好恕的,什么事說吧。” 姜含沒心思怪罪這暗一,橫豎都是個惹人生氣的,罰不罰都是一個樣,凈氣得他窩火。 暗一偷偷看了眼姜含捂著的肩膀,從身后拿出了幾包藥,遞給姜含。 一股中草藥的氣味撲面而來,使得姜含下意識抬手捂了鼻子:“這是什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