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心動 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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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 陳嬗低頭調(diào)出照片, 把單反遞過去, “你回眸的那一下簡直完美, 沒轉(zhuǎn)過來的時候我也抓拍了幾張, 都好看?!?/br> “你的拍照技術(shù)越來越好啦?!苯螐浢雷套痰胤催@幾張照片。 “這你可過獎了,全靠你好看,我就是隨手一拍?!?/br> “陳嬗同學,請停止你的花言巧語?!?/br> 陳嬗笑瞇瞇地站在旁邊, 目光落在她的鼻梁一側(cè)——那顆針尖大小的痣被粉底蓋住,變得不太明顯了。 “這里。”她指了指,又從桌上挑出一支眼線筆彎腰輕輕點了幾下,“我覺得這樣更好?!?/br> 姜嘉彌看向鏡子。 那顆小痣重新變得明顯起來,顧盼之間點綴出獨屬于她的氣質(zhì),也為眉眼覆上一層柔和朦朧的美感。 “這樣更特別?!标愭有臐M意足地點了點頭,“也更好看。” “隔得這么遠,臺下的觀眾應該也看不見吧?” “自己看著也賞心悅目。更何況我不是還在這兒嗎,我也是你的觀眾?!焙鋈?,陳嬗別有深意地笑了笑,“你要說是為了觀眾,也可以,不過是為了你一個人的觀眾?!?/br> “我一個人的觀眾?” “周敘深啊,他來這兒不就是為了你嗎?” “你小聲一點!”姜嘉彌嚇了一跳,慌慌張張地回頭看了一眼,“萬一被別人聽見了怎么辦!” “我錯了?!标愭用ξ孀∽臁?/br> 好在這會兒其他人都在忙自己的事,活動室里也充斥著說笑聲,所以沒人聽見她們交談的內(nèi)容。 提心吊膽地對視片刻,兩個人都笑了起來。 陳嬗利落地往桌邊一靠,若有所思地道:“說真的,你只要不笑也不說話,坐在那兒就有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感覺,看著像幅畫似的。怎么說呢,哦對,就像你之前說的‘風情萬種的大美人’,但要比那個形容更高級一點?!?/br> 說著,她揶揄地笑了,“怎么樣,要不你用這套對付你家周先生試試?” ** 由于是九十周年校慶,所以比起往年來說,今年淮大的晚會規(guī)模要更大一些。但為了對應建校的日期,舉辦的時間也比以前要遲。 淮城的冬天不至于太冷,連下雪都很難得,現(xiàn)在也沒到最冷的時候。所以即便夜晚涼風席卷,也都被學生們的興奮之情蒸發(fā)一空。 舞臺布景和燈光架一周前就早已搭好,七點一到,觀眾陸陸續(xù)續(xù)地入場。 姜嘉彌披著大衣,和藝術(shù)團的人站在一起。 “嘉彌,你冷嗎?” “不冷?!彼τ負u頭。 “我都后悔沒穿棉服了。”同伴又看了她兩眼,跟著笑了,“遇見什么好事了?心情這么好。” “我……我爸媽來了,一想到上臺了他們能看見我就挺開心的?!?/br> “我爸媽也在臺下,希望一會兒能切一個小小的鏡頭給我?!?/br> 聞言,姜嘉彌心跳又快了一拍,越發(fā)緊張起來。 節(jié)目內(nèi)容她一直沒透露過,就是希望上臺時能給他們一個驚喜。她很期待父母和周敘深看到自己的表現(xiàn),卻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表現(xiàn)得足夠好、足夠讓他們驚艷。 她低頭看了眼手機,七點二十五分,快開始了。 或許是不想打擾她,因此不論是姜言東、梁荷還是周敘深,這會兒都沒再跟她發(fā)消息。 …… 七點半,晚會準時開始。 開場節(jié)目串聯(lián)了數(shù)個歌舞小節(jié),寬闊的舞臺足以容納數(shù)十個表演者,將觀眾的視野塞得滿滿當當。巨大的屏幕、燈光和音效作為輔助,將氣氛與效果烘托到了極致。 因此等到第二個節(jié)目開始時,臺下學生的反響已經(jīng)格外熱烈了。 臺上的舞者姿容各異,定格在裊裊白霧與水墨圖景中,不同時代輪番變換。舞蹈故事性偏弱,但編舞與舞美都有極強的觀賞性。 周敘深坐在臺下靜靜地看著。 雖然隔了一段距離,但他依舊能篤定地辨認出究竟哪個是自己要找的人。 青黛色的旗袍合身地裹住她,將她雕琢成一尊玉雕人偶,白霧模糊了她纖細的身形,可望而不可即。 忽然,鏡頭捕捉到了她。 擰身時細而柔軟的腰,轉(zhuǎn)頭時露出來的側(cè)臉,都在屏幕上投放了出來。她低著眸神色淡淡,精巧的五官添了幾分朦朧。忽然一抬眸,杏眼紅暈,云鬢細頸,像百年前畫在香煙盒上的女郎。 身后響起一片吸氣聲,一群毛頭小子頓時躁動起來,熱切的議論聲清晰無比地散開。 “這是誰?哪個學院的?” “你問我,我還想知道呢……” “一會我去后臺蹲點,這打扮應該挺好認出來的?!?/br> “算了吧,肯定有男朋友了?!?/br> “問了才知道,再說有男朋友又怎么了,能拿到微信也行啊,萬一以后有機會呢?!?/br> 荷爾蒙催動年輕的頭腦,讓他們無所顧忌地釋放自己的熱烈。 周敘深只是怔然地看著,又被這些蠢蠢欲動的字句給弄得回過神來,一點點放松剛才不自覺緊繃的身形。 怔忡從眼底消散,他喉結(jié)微動,神色恢復如常。 只是這些微小的細節(jié)都無法被旁人注意到,在其他人看來,他好像始終不為所動,只是在結(jié)束時禮節(jié)性地抬手輕輕鼓掌。 然而事實恰恰相反。 周敘深清楚,此刻的自己和這些學生并沒有什么不同。所謂的“平靜”僅僅來源于一個事實,那就是她現(xiàn)在是屬于他的,他可以獨享這份美麗。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出風頭的事不感興趣了,也看不上四處耀武揚威的愣頭青,眼下卻很想以一種無比高調(diào)的方式宣告他們之間的關(guān)系。 大概這就是男人的劣根性。 舞臺暗了下去,觀眾席上的掌聲也漸漸減弱,最后稀稀拉拉地徹底停住。 周敘深側(cè)過頭,微微蹙眉。 舞臺一側(cè)有很多人,有剛剛從臺上下來的表演者,也有等著上場的,還有主持人和機動人員等等,根本看不清是不是真的有一群男生在那里“守株待兔”。 他摩.挲著表盤,眉心慢慢放平,拿起手機給她發(fā)消息:[結(jié)束了?] 消息發(fā)出去半晌,卻遲遲沒得到回復。 應該是還有別的事要忙。 他抬眸看向舞臺,長指輕點屏幕。 五分鐘,十分鐘…… 十五分鐘過去了。 臺上的節(jié)目已經(jīng)換了兩個,他卻仍沒有收到任何回音。 周敘深收攏五指,指腹無規(guī)律地摩.挲著手機側(cè)緣,力道略有些重。 乍起的歌舞變得喧囂嘈雜,閃爍飛掠的燈光中,握在他手中的手機突然亮起屏幕,細小的振動聲淹沒在聲浪中。 他神色一頓,低頭看去。 [看完表演我爸媽他們要走,剛才我去送了一下。] 只有這一句,沒有下文。 周敘深默然片刻,不疾不徐地回道:[都走了?] 姜嘉彌:[嗯,剛走,我還在校門附近呢。] 他盯著這句話看了半晌,忽然笑了,從位置上起身。 一旁的負責人見狀,忙問:“周先生,您這是要去哪兒?” “打個電話?!?/br> 負責人忙點點頭表示理解,又給他說了幾個相對安靜一些的地方。 周敘深動作一頓,難以察覺地挑了挑眉,頷首道謝。 …… 側(cè)校門人不太多,相對比較安靜。 天色昏暗,一道纖細的人影裹著大衣站在搖曳的樹蔭下,露出一截細細的腳踝。 有腳步聲從遠處靠近,兩人的影子燭火似地晃動幾下,很快交融到一起。 她似乎抬眸在往這邊看,接著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樹枝的影子從臉上掠開,清清楚楚地露出一張神態(tài)朦朧的臉。青黛色的旗袍領(lǐng)從黑色大衣里露出一段,映襯著那對晃悠悠的珍珠。 然后她就這么看著他,也不說話。 眼前的一切如同電影里的畫面,只是她眉眼間是任何女主角都無法復刻的風情——若即若離,淡得像抓不住,勾人的同時又讓人不安。 可她目光又太坦然無邪,根本不像是故意要折磨誰。 但他知道她是故意的。她也得逞了。明明是羽毛一樣輕的眸光,卻像貓爪似的撓在他心尖,又痛又癢。 周敘深呼吸微滯,沉默地看著她。 隨之而來的念頭有些過分惡劣,他想做一些不太好的事,以此讓她付出一點小小的“代價”。 對視數(shù)秒,姜嘉彌眼睫微顫,垂眸和他錯開視線,轉(zhuǎn)身慢吞吞地往遠處走,高跟鞋在水泥路面上踩出輕響,光.裸的腳踝越發(fā)晃眼起來。 男人沉緩的腳步聲跟在她身后。 走出數(shù)米遠,他終于無可奈何地率先打破沉默,低聲道:“冷嗎?” 半晌,她開了口。 “你就想說這個?” “那你要我說什么才好?”他輕嘆。 說他那些糟糕的念頭嗎? 還是讓他跟光著腿吹冷風的她在室外談情說愛? 姜嘉彌有些挫敗地停住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