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萬福 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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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本事…… 姜弦翻了個白眼,拿著這些曲曲繞繞博同情,還得畫個淡妝。 怎的,打算接客嗎? 男人果真是信不得,什么都能拿來算計幾分,半分誠意也全無。 姜弦拂袖要走。 那位侍從立馬攔住她,目光里的懇求如滿溢之水。 姜弦想起了三年前讓鶴云她們看著她的陳淮。 雖然這大半個月陳淮一直表現(xiàn)地不越雷池、依著她順著她。 可如今看來,他滿腹心思的性子沒什么變化,說不定等她走后,又是一通為難別人。 這是他們兩人的事情,沒必要牽扯這么多人。 姜弦給了那侍從一個眼神。 侍從感激不盡地進(jìn)去通傳。 姜弦進(jìn)去時,第一眼看的就是躺在榻上的陳淮。 可真是好意思,不知道添了多少脂粉,才畫出的蒼白如紙的面色。 姜弦俯身多看了一眼,妝還挺全,陳淮的額尖密密麻麻滲出汗珠,唇色略深,有些地方甚至皸裂。 姜弦掠了一眼軟塌,輕輕道:“大熱天,王爺蓋這么厚實?” 陳淮咳了一聲,有些中氣不足:“我冷,阿弦。” 姜弦道:“三伏天也冷,王爺不行呀?!?/br> 陳淮聽得出姜弦的諷刺,他看了一眼屋里的副將們,心里生出奇怪。 怎么會這樣? 他掙扎著要起來,姜弦只是看著,沒有絲毫幫忙的意思。 眼見著陳淮要從榻上翻下來,一旁的參將們急急扶住陳淮。 “夫人,王爺受了障氣。 ” 姜弦冷嗤一聲:“與我何干?” “宣平郡王爺就算是中了砒/霜,也是請?zhí)t(yī),叫我做什么?” 陳淮忽的像是壓抑著什么,吞咽一下。 他緩了口氣,再說話時,聲音低沉,氣息不足:“阿弦,我沒騙你,昨夜昏迷時,我只想見到你?!?/br> 姜弦看著他這副受了天大的委屈的樣子,一下子有些痛心。 他是多會演,才能拿著一雙真摯的眼睛,含著情意、歉意,繼續(xù)騙她 。 姜弦哂笑:“夠了,陳淮?!?/br> “你不必裝個樣子,讓衛(wèi)硯把情況說得那般嚴(yán)重,騙我過來?!?/br> “這么多年了,我以為你懂,有些事情沒有捷徑,由不得謊言?!?/br> “以心換心,坦誠相待,與你而言,竟是這般晦澀難懂?!?/br> 陳淮像是想要辯駁,他有些著急,可喉頭急癢,惹得他不斷咳嗽。 姜弦冷笑一下,轉(zhuǎn)身過去。 她向外走了幾步,任憑周圍的參將說陳淮真的受了多重多重的傷也不再回頭。 直到臨出帥帳,她才嘆了口氣,夾雜失望:“我以為,在竹林和暖暖一起,你是認(rèn)真在改變?!?/br> 那抹青白的身影倏然消失,陳淮定定盯了良久。 他突然咳嗽聲沉重,在眾目睽睽下猛然吐出一口血 。 第59章 五十九.弦 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不…… 帥帳里的人被這突如起來的變故嚇到, 都一副驚恐模樣看著陳淮。 誰知陳淮只是拿指腹揩過唇角,把血珠擦干凈,又掙著躺了回去。 他像是對待無關(guān)緊要的事一般:“你們出去吧。” 周參將面上難看:“王爺, 末將去找……” “出去?!?/br> 周參將躊躇一息,給圍在陳淮周圍的人擺了擺手, 退了出去。 屋內(nèi)只留下了王府的暗衛(wèi)。 陳淮躺在塌上呆怔地盯著帳頂許久,忽的心生無力。 不是旁人鼓動他,而是他也認(rèn)為姜弦會心軟。 她心里有他。 她同意自己去見暖暖,每天和暖暖待在一起那么長的時間。 她允許自己呆在聽雨眠, 出征時她不說但眼里卻有擔(dān)心。 他以為他們之間缺個契機。 不過是把可憐的一面露出來而已, 他能站在睥睨天下的頂端,就不怕伏低姿態(tài)給自己愛的女人。 只要她心軟一次, 那就有第二次,慢慢的, 那些事情不用說也就能揭過去。 等他平定了南疆,便帶她回去, 又是一段新的開始。 陳淮心里積著郁氣, 牽扯著臟腑,疼得他發(fā)暈, 可偏偏這個時候, 他無比清醒。 這兜頭的一盆涼水, 讓他的自作多情消弭得干凈。 他沒有比任何時候更加明白, 姜弦的認(rèn)知里, 愛和分道揚鑣并不相悖。 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不行。 陳淮想清楚這些糾葛,神經(jīng)不再緊繃,身體的不舒服就叫囂起來。 他緊緊攥著身下的毯子, 汗珠滾落、青筋迸起,連呼吸都開始痛了。 一個侍衛(wèi)忙跪在他身邊:“王爺,屬下去找軍醫(yī)?!?/br> 陳淮嘴唇翕動,算是允了。 那人連忙就往外走,卻與折回來的周參將相遇。 “王爺,剛剛衛(wèi)硯沒回來,王妃過軍營內(nèi)圍被攔下了,要不要末將去送送王妃?!?/br> 陳淮勉強抬眼看了一眼周參將,緩聲道:“林間路不好走,慢點送她?!?/br> 話罷,他又叫回了暗衛(wèi)。 “不要去尋軍醫(yī)了,等王妃走了再說?!?/br> 等一切安排完,陳淮便有些疲累,轉(zhuǎn)身睡了過去。 姜弦回到聽雨眠時,姜暖暖已經(jīng)學(xué)完了這幾天安排的課業(yè),正在院子里看著何曉棠她們曬酒曲。 見姜弦走了過來,姜暖暖扔下手里的風(fēng)車,直接邁著小短腿蹬蹬蹬跑了過來。 “娘親——”姜暖暖伸開手,“抱抱?!?/br> 姜弦擠出個笑,將姜暖暖抱在懷里,同何曉棠說了一聲,便上了樓。 竹管做成的風(fēng)鈴隨著姜弦推窗發(fā)出泠泠的叩擊聲,清脆美妙。 姜暖暖趁機撥弄兩下,咯咯嘀嘀笑出聲。 “這是什么時候掛這里的?”姜弦問。 姜暖暖咬咬下唇,如實道:“是師父給的?!?/br> 姜弦今日聽不得陳淮這個人,當(dāng)即面色如墨,暗沉下來。 姜暖暖似乎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一下子拿rou嘟嘟的小手捂住了嘴巴。 姜弦看了女兒一眼,又軟和下來。 情緒這東西最是傷人。 像是暖暖這樣大的孩子,父母負(fù)面的情緒外露太多,只會讓她心思敏感。 姜弦想給女兒最好的愛,便克制著自己,溫聲道:“不論誰給的,暖暖喜歡就好?!?/br> 姜暖暖怔怔停了半天,輕輕勾住姜弦的衣袖:“娘親,是不是漂亮師父以后不會來了,你才生他的氣?!?/br> 姜弦啞然。 “暖暖為什么這么覺得?” 姜暖暖咕噥半天,安慰似的摸摸姜弦如云堆積的頭發(fā):“娘親乖,不難受?!?/br> “不論其他人怎么樣,暖暖一直陪著娘親?!?/br> 明明姜暖暖說的事情壓根和她想的對不上,可姜弦所有不虞的情緒,此刻因為姜暖暖化為泡影,無影無蹤。 她長久的看著暖暖,若有所思…… 聽雨眠的安穩(wěn)日子,隨著姜弦去嶺南大營回來后又延長幾日。 自城南障林一場不大不小的戰(zhàn)斗,這幾日來城郊的人也不多,姜弦索性就陪著姜暖暖溫習(xí)課業(yè)。 姜暖暖雖然小,但已經(jīng)顯露出幾分天分。 姜弦自認(rèn)自己沒有這份天賦,那姜暖暖在這些經(jīng)史子集上像了誰自是不言而喻。 陳淮雖然心性難以捉摸、孩子似的不成熟,但不能不承認(rèn)他流離于山寺荒野,卻依舊在眾多宗室皇親里脫穎而出,坐穩(wěn)了老侯爺留給他的位子,是位天生的英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