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死對頭兜里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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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他仰起頭問。 傅臨風上有一點點很淡的香檳味,并不醉人,而他看著葉唐,居然在短時間內又遲疑了一次。 “沒什么?!边@回他說。 “噢,你是不是還要去跟他們吃飯?”葉唐問道,絲毫沒有發(fā)覺這一切的變數(shù)是因為自己急匆匆說著要走以后。 傅臨風其實想說去不去都無所謂,但他只是看了葉唐半晌,原本想問生不生氣之類的話又全都落了回去,最后搖了搖頭。 “那我先回去了?!比~唐對他說,“司機還在等我?!?/br> “好?!备蹬R風點頭。 他不再走近,站在原地,目送葉唐離開。 只是等葉唐快要走出酒店門口的時候,他又幾步跨了過來。 “等一下?!备蹬R風忽然說。 對方走近一步,在葉唐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就把什么東西往他手里一塞。 居然是被拆了表帶的“小神童電話手表”。 “你上次忘了拿回去,畢竟收了你的錢,總放我這里也不好?!被ɡ锖诘谋肀P與傅臨風此刻西裝革履的樣子并不匹配,但他好像毫不在意。 “萬一什么時候又變小了,就用這個給我打電話,”他說得很輕快,卻沒了之前的調笑之意,“我就知道是你了?!?/br> “噢……”葉唐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于是也就只是點頭。 “快回去吧。”這一次,傅臨風沒有再追上來。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葉唐聽見他對自己說了什么。 “如果想不出來,彈一遍就好了?!?/br> “如果能彈出腦海里的畫面,那就是最完美的旋律,不會有錯?!?/br> 傅臨風以前好像總是這樣,只要葉唐哪里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地方,他只要說一兩句話,自己就能豁然開朗。 感情的演繹、瓶頸的突破……也都是如此。 葉唐驀地心里一驚,原本毫無頭緒的最后一段,忽然就被自動填補上了旋律。 但這一次,腦海中浮現(xiàn)的不是他這幾天在傅臨風口袋里變小的日子。 那一幕畫面出現(xiàn)在三年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直到現(xiàn)在,葉唐幾乎一想起來,他就能抬頭,看見那一年華沙湛藍的天空。 第22章 對不起這次真的是一更…… 葉唐上車的時候還在想傅臨風說的話。 他很入神, 一直在思考各種方式結合到一起的可能性,要怎么樣切入會不突兀,甚至在構思旋律的同時, 左手就已經在不自覺地配上了和弦琶音,直到司機叫了他兩遍, 葉唐才懵懵懂懂地哦了一聲,從自己的世界暫時抽離出來。 回到家,葉唐幾乎一刻沒停地扎進琴里,皺著眉,一遍一遍地試想要的旋律。 其實現(xiàn)在作曲這件事早跟許多創(chuàng)作類別一樣, 變得與時俱進, 多種模擬器能輕松完成作曲編曲到混音,方便先進。 但也許是從前的習慣問題, 葉唐卻還是習慣了先演奏出想要的旋律,再草草在紙上涂涂改改,等有了差不多的輪廓, 才會安靜地坐下來, 用軟件進行更進一步的細化。 傅臨風給了他靈感是一回事, 但要把這片刻的靈感抓住并具現(xiàn)化,又是另一回事。 節(jié)拍器滴滴答答地擺動了一整晚, 他的手指熱得發(fā)燙,父母什么時候來的也完全沒注意, 只是依舊沉浸在里面,手邊全是寫了一半就不滿意扔掉的廢稿。 還好他住的別墅區(qū)私密性很好, 每一棟之間都隔了很遠,不用擔心擾民的問題。而父母也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他,早就習以為常, 沒有上前打斷,徑直上了三樓休息。 直到夜晚濃稠的黑色被輕盈的薄霧遮住,葉唐咬著牙,但緊皺的眉頭卻終于松開了些許。 大骨架已經基本完成,只是最后的收尾他還是有些不太滿意。 不過葉唐好歹也對自己的狀態(tài)有數(shù),明白在沒有新的頭緒時繼續(xù)深究也毫無意義,干脆把節(jié)拍器關掉,一疊一疊的紙摞起來放到一邊,想彈點什么放松一下。 等旋律從他指間溜出來時,葉唐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下意識彈的是那一天在傅臨風家里吵完架后,自己沖到陽臺上想的曲子,降e大調第二號夜曲。 那一晚的夜空跟現(xiàn)在好像沒有區(qū)別。 當他手指按下最后一個音符時,葉唐下意識望向窗外—— 這個夜晚隨著他右手最后一個八度和弦戛然而止,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日光沖破了阻礙,籠著霧氣升上來…… 是今天的日出。 - 葉唐彈完以后才放松下來,撐了一整晚的疲憊席卷而來,他草草洗漱了一下,就干脆地往床上一倒,頃刻睡了過去。 他在夢里回到了那一年的華沙。 自己那時候剛出國兩年,告別了第一年的兵荒馬亂和水土不服,終于逐漸適應了這樣的生活。 海登教授之前總說他太瘦,尤其是第一年幾乎快要瘦脫相,說他當時人都瘦得小了一號,還善意調侃擔心他原本能彈十度的手會不會連八度都彈不了。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對那一年幾乎沒了太深刻的印象,留在腦海里的只有沒日沒夜的練習、吃了一點油膩就要惡心嘔吐的脆弱腸胃。當時葉唐完全不敢跟父母視頻,生怕安喬一個沒忍住就要坐飛機過來抱著自己哭。 還好第二年終于適應過來,也會在偶爾空閑的時候獨自出去旅行散心,一切也都走上正軌。 他沒想到那一年真的能參賽,也沒想到那一年真的能獲獎。 華沙的秋天很空靈,天空湛藍高懸,兩旁的行道樹筆直卻優(yōu)美,總讓他想起演奏會音樂廳完美的穹頂。 那個秋天稱不上漫長,但因為他的比賽日在最后一天,因此他得以完全沉浸在那一年波蘭悠揚的樂聲里。 他當時重新站上去,宣布結果的時候眾人都站起來為他鼓掌,他手里捧著一束花,怔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海登從評委席上對他笑,座無虛席的廳內溢滿贊美。 葉唐穿著黑色的燕尾服,領結是一只精致優(yōu)雅的蝴蝶,即使還帶著一點羞怯和生澀,但依然像一位從花叢里走出來的小王子。 在稍顯漫長的回神后,他對臺下致意,接受所有的恭喜。 他做到了。 那時葉唐從演奏廳里走出來,父母早早就站在門口等他。 安喬激動地抱著他,不停地說“唐唐好棒”,總是不茍言笑的父親也變得溫和,他的身邊還站著老師和同學,大家都簇擁著他,贊美著他。 葉唐像在夢里又回到了那一天,甚至記憶更鮮明了一些。 他被母親抱著,卻忍不住四處張望,耳邊又想起多年前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那我們就一起參加比賽,一起去波蘭,一起去華沙——” “我連傅臨風的照片都挑好要放哪一張了!到時候我們報上去的時候最好名字都要挨在一起,我穿黑色的,他穿白色的?!?/br> “那萬一真的得獎了怎么辦?這不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因為傅臨風是天才!” 傅臨風對琴的理解是天生的。 這與他的出身無關,經歷無關,即使他接觸古典樂的年齡在這些藝術家庭里來看已經算得上晚,但他只要立在鋼琴前,就依舊能發(fā)光。 只是后來他真的得了獎,不管是夢里還是現(xiàn)實中,葉唐的目光找了好久,沒能找到某個沉默安靜的身影。 葉唐是被母親叫醒的。 “唐唐?”安喬試探地喊了他兩聲,原本想著要是沒回應就算了,沒想到葉唐這次睡眠這么輕。 “你睡了好久,要不要吃點什么?”安喬輕聲細語地問,“昨天下午你就沒怎么吃,從酒店那邊回來以后就折騰了一晚上才休息,不然吃點什么再睡?” 葉唐從床上坐起來,揉了一把臉,一看時間都快傍晚了。 自己睡了這么久啊…… 他搖搖頭:“不睡了,我起來吃晚飯?!?/br> “那要吃點什么?你爸爸加班還沒回來,阿姨今天有點事……”安喬掩飾性地眨了眨眼,小聲說,“那我們是出去吃?還是叫人送?” 在安女士的人生字典里就沒有自己做飯這個選項,為了掩飾自己什么都不會的事實,安喬還順便說了一句:“其實早上你爸爸都去排隊買了門口的灌湯小籠,還有粉絲湯呢!只是想著你在睡覺,就沒叫你。明天mama再叫爸爸去給你買!” 葉唐不太好告訴安喬其實自己前幾天已經吃過兩次,還不是自己排隊買的,現(xiàn)在對于那家已經沒那么新鮮了,只得點點頭,回答了她的上一個問題:“出去吃吧。” “好,那你洗漱,mama也去收拾一下?!币妰鹤記]有計較,安喬笑盈盈地站起來,去換衣服了。 知道安喬收拾打扮怎么也得半小時,葉唐從夢里抽回神來,又開始跟昨晚的旋律較勁。 等對方弄好了走出房間,葉唐已經將目前寫好的彈了個大概,因為沒時間放到軟件上,就先隨便錄了個demo,準備等回來的時候再好好琢磨。 安喬換了一條很青春的短裙,站在葉唐身邊年輕得像他的jiejie,她笑瞇瞇地朝他招手:“走,我們今天去吃烤鴨。” - 盡管一天沒吃飯,葉唐也不算太餓,兩人胃口都一般,便一邊吃一邊聊天。 安喬什么都跟葉唐聊,說了昨天酒會的制作人還不錯,說自己馬上要去錄的節(jié)目,特邀嘉賓居然是自己的高中同學……聊了很多,就是為了顧及葉唐,刻意沒有提傅臨風。 其實安喬以前最喜歡在葉唐面前聊的就是他。 葉唐再遲鈍也知道安喬是在避開話題,他好幾次張了張口,想告訴安喬,自己現(xiàn)在跟傅臨風的關系稍微有些……微妙。 畢竟要說完全對立,現(xiàn)在也算不上了,因為那些日子好歹還是被迫跟傅臨風綁到了一起。 可如果要說和好……似乎也沒有。 自從對方送自己回來以后兩人就沒有再聯(lián)系過,仿佛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插曲。 葉唐猶豫了許久,因為不知從何說起,便又放棄了開口。 畢竟當年那件事安喬也知道始末。 好在安喬又說起了自己事情,她告訴葉唐,自己明天就去錄節(jié)目,電視臺離自己家太遠,到時候可能會跟父親暫時住那邊的房子幾天。 “唐唐要不要一起來?”安喬問他,“只是那邊的琴很久沒有調過音了,可能不符合你的要求?!?/br> 葉唐現(xiàn)在滿心都是沒完成的旋律,于是沒有立刻答應下來。 兩人吃完飯,路過商場的時候安喬想去買衣服,葉唐也正好想消消食,便跟她一起進了商場。 安喬自己也知道自己逛街花的時間多,沒讓葉唐一直跟著選。葉唐對她說了一聲“我自己去別的地方逛逛”,就去了商場的其他樓層。 他也沒什么目的性,只是單純地想隨便走走。 葉唐原本想到處看看,不過經過負一層的超市時,沒忍住還是拐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