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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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喜歡像是孩子一樣的衛(wèi)詔,所以等到發(fā)現(xiàn)對方已經(jīng)無法成長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 是我的錯。曲姜無法克制自己腦海中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 徒兒沒有教導好,以至于她無法獨立生活,顯然是師父的錯。 突然有個手伸進來,拉住了她的手臂,讓她從恍惚中驚醒了,她偏頭,看見季滿庭看著她,目光像是堅冰。 出來。她說。 那冰冷的目光將被籠罩在火焰中的曲姜凍醒了,懷中只剩下一只纖細的手掌,曲姜將那手掌握在手心里,像是從前那樣,她在這一刻似乎還能聽到衛(wèi)詔跟在她的身后,細聲細氣地叫她:師父,師父,我該怎么辦呢? 但是只是瞬息的功夫,那手也燃燒殆盡了。 曲姜有些遲鈍地想:為什么我沒有流淚呢?是這里溫度太高,將我的淚水蒸干了么? 想著這的時候,她出了九鳳的虛影,看見周圍颶風席卷,是季滿庭在剛才勉強擋住了柔姬等人的攻勢,她的身上此時也燃燒著火焰,但是在她出來之后,慢慢熄滅了,被火炙烤的痛苦了漸漸消失,這時她抬起頭來,看見颶風卷起了火焰,火焰與風交織在一起,像是天火一般將柔姬等人包圍起來,柔姬似乎想辦法滅火,卻無法成功,她同伴中的兩人沾上了火焰,連忙開始試圖熄滅身上的火焰,沒辦法來攻擊她們了。 季滿庭扭頭望向蘇輕雪。 蘇輕雪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面,她似乎在拼盡全力讓自己維持住一個清醒的狀態(tài),但是她的雙眼已經(jīng)開始混沌了,修為也跌到了筑基,按照道理來講已經(jīng)無法抵御周圍的生靈真火了,但是她的身體本來就是由生靈真火重組的,于是并不害怕火焰。 但是她無法修行了,因為她既已經(jīng)老去,也很難說是一個人類了。 九鳳的虛影開始脫離蘇輕雪的軀體,并且也已經(jīng)稱不上是虛影,變得十分的凝實,蘇輕雪也因支撐不下去而昏迷躺倒在了地上,季滿庭此時反而有些驚訝于,對方居然還活著這是因為作為尚飛花容器的她本來就不需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還是說尚飛花對她手下留情了呢? 不過她也很快將注意力放到了復活的尚飛花身上,以一位真仙的生命作為祭品,尚飛花復活之后也一躍恢復為真仙,她龐大的軀體在一瞬間燒毀了無數(shù)星相閣的樓宇,幸好那些樓宇里的所有人在剛才的那段時間里都已經(jīng)撤離了出去。 她的九個頭顱,每個都像是一個巨大的隕石,昂首發(fā)出的鳴叫,重疊起來像是震動了空氣。 接著它龐大的身軀漸漸縮小,很快在火焰之中,顯現(xiàn)出了一個窈窕的身影,像是紅色的火焰一樣的長袍披在她的身上,長發(fā)垂落在身前,蓋住了赤裸的部位,光腿赤足,紅唇似血,她坐在坍塌的某座房屋翹起的飛檐之上,望著眾人道 許久不見。 還有,謝謝了。 她勾起嘴唇,露出了像是在諷刺什么一般的笑容。 第221章 夢鄉(xiāng) 蘇輕雪微微睜開眼睛。 視野中的一切都顯得有些模糊不清,但是坐在飛檐上的那個女人卻意外的清晰,大概是因為對方的身軀散發(fā)著比周圍更加灼熱的溫度,所以有著更鮮明的存在感。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已經(jīng)來到了生命的盡頭,思考的速度似乎都變得緩慢了起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輕雪的腦海中才升起了第一個完整的念頭 啊,她原來這么美。 那我確實配不上她。 這個念頭出現(xiàn)之后,蘇輕雪意識到,原來她已經(jīng)動搖了。 對于尚飛花是不是喜歡她這件事,她已經(jīng)動搖了。 先前,不管涂山如何蠱惑她,她都不做理會,她只是好奇地聽著涂山講過去的故事,講述尚飛花是一個什么樣的人,然而在不知不覺間,她也漸漸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與尚飛花并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啊,或許應該說,不是同一個世界的生物。 她自然能告訴自己,至少當時為自己去死的尚飛花,在涂山面前拼盡全力保全自己的尚飛花,一定全心全意地愛著自己,哪怕這件事現(xiàn)在看來是個早就設計好的陰謀。 但是當時的那些行為,那些念頭是真的,那個時候,在常世艱難又幸福地與自己共同生活的尚飛花,是真實地愛著自己的。 蘇輕雪這樣確信著。 可是此時此刻,她不得不承認,她開始動搖,高倩甚至算不上是尚飛花的影子,只是尚飛花缺失的許多靈魂之后一個無知的軀殼,真正的尚飛花不會愛上自己。 那自己愛著的又是誰呢?是高倩還是尚飛花呢? 出現(xiàn)在眼前的又是誰呢?是高倩還是尚飛花呢? 她撲倒在地上,眼眶開始濕潤,很久以前她就已經(jīng)不想活下去,在尚飛花不,在高倩死去的那一刻,她本就不應該繼續(xù)活下去。 她閉上了眼睛。 蘇輕雪是死了么? 季滿庭的目光是不是掠過蘇輕雪的身影。 對方雖勉強還能感知到氣息,但是氣息確實越來越微弱,季滿庭懷疑過不了多久對方就會死去。 她在意蘇輕雪,是因為蘇輕雪的身上還籠罩著微弱的火光,她正視圖判斷尚飛花是否已經(jīng)完全復活,如果現(xiàn)在對蘇輕雪再做些什么,是否能讓尚飛花受到重創(chuàng)。 可是她很快失望,因為蘇輕雪身上的火光很快消失,而尚飛花也全然沒有將注意力放在蘇輕雪身上。 尚飛花看著自己,勾著嘴唇笑道:你何故要找我的麻煩,我們是盟友不是么? 季滿庭牽動嘴角,勉強笑道:嗯。 現(xiàn)在的情況倒真像兩人結(jié)盟,因為正是她帶來的風和尚飛花帶來的火,組成屏障阻攔了柔姬她們地進攻。 柔姬不是個好對付的人,我們該小心些。她柔聲細語,仿佛兩人是堅固的同盟。 季滿庭本來也很樂意暫時和尚飛花虛與委蛇如果身邊沒有一個雙目赤紅的曲姜的話。 曲姜沒有輕舉妄動,但是她拳頭緊握,呼吸急促,雙眼中倒映著周圍的火光,像是心中也燃燒著肆虐的火焰,她緊緊盯著尚飛花,尚飛花仿若無睹,這時柔姬打散了一處火焰,帶著某種悵然道:可惜了衛(wèi)詔是個好孩子。 她抬眼望向曲姜,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先共同將尚飛花鎮(zhèn)壓。 季滿庭的心提了起來,她擔心曲姜會答應,柔姬不可能放過她們。 曲姜不回話,她深吸一口氣,對著季滿庭道:我需要調(diào)息一番,不然恐怕會走火入魔。 季滿庭松了口氣,曲姜到底還不至于完全失了神智。 柔姬嘴角抽動,看著曲姜,似乎流露出失望的神采來,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無法用rou眼察覺的波動突然覆蓋了被風席卷著的火焰,窮羅造化盤飛入了火焰之中,龐大的靈壓試圖帶著火焰中的所有人進入幻境。 尚飛花微微皺眉,柔姬背水一戰(zhàn),來勢洶洶,她也不可避免地要被拉入幻境,千鈞一發(fā)之際,她的背后張開了一雙巨大的翅膀,翅膀?qū)⒒鹧嫔块_,將柔姬等人也籠罩進火焰與幻境之中。 宮殿鱗次櫛比。 高聳的圍墻和黑色的瓦片組成迷宮,讓人難以分辨方向,氣溫適宜,風中有淡淡的花香味,是個風和日麗的午后。 靳順娷一邊走路一邊想著,我怎么會走在這呢? 然而要想前情,卻無論都想不起來,連自己姓甚名誰,也完全沒有頭緒。 她如同游魂般不知走了多久,太陽總是掛在同一個位置,時間在此處大約是停滯的,然而某一個時刻,她的腦海中忽然有了一絲明悟,想到,我要走到一個地方去。 她循著花的香氣,穿過游廊與宮殿,來到了某個花園,花園里有一位穿著長袍的女孩,約莫十五六的模樣,有著一雙圓潤而明亮的眼睛,正仰頭賞花,她站在對方的面前,對方卻好像沒有看見她,目光穿過她的身體,投向某個虛空。 靳順娷就又往前走,穿過叢叢花樹,眼前豁然開朗,出現(xiàn)在眼前的竟然是一片云海,眼前重巒疊嶂,郁郁蔥蔥,是和先前截然不同的景象,但是靳順娷并不覺得奇怪,她只苦惱,眼前若是懸崖,就不能往前走,只能后退了。 不知是不是因為她的這個想法,云霧之中出現(xiàn)了一條長長的鐵索,靳順娷便往前走去,行至一半,停住了腳步。 因為她發(fā)覺眼前的景象有些熟悉了。 她向下望去,看見一條寬闊湍急的河流,她隱約察覺到,在很久以前,就在這鐵索之上,這河流之上,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 她恍惚站定,便成了一座雕像,許久沒有動靜,知道云霧中有人叫她:阿靳? 她的眼眸中突然擦出了光彩,抬眼望向了聲音的來處。 云霧中走來了令她感到熟悉的,仿佛無論在何種境地下,都深深刻在她心中的一個人。 季滿庭神色不變,不過心中警惕異常,或許是因為進入幻境之前尚飛花將柔姬也拉入幻境的緣故,她明確地知道自己正處在柔姬的幻境之中,這讓她占據(jù)了主動,并且她猜測,離開幻境最好的方法就是找到同樣處在這個幻境中的柔姬。 不過眼下的當務之急,是確定眼前的靳順娷是先前進入幻境的真人,還是只是個虛構(gòu)的幻影。 季滿庭靠近靳順娷,直視對方的眼睛,開口道:你知道我是誰么? 你是 喉頭滾動,不知為何,一時說不出話來,眼前的人不知為何換了個裝束,雙手背在身后站在鐵索之上,望著腳下湍急河水,問她:我們兩個現(xiàn)在算是什么關系? 靳順娷莫名心生退縮,后退了一步。 鐵索搖晃,連帶著季滿庭在空中一蕩,這樣的搖晃對她來說不算什么,卻叫她想起眼前是什么地方。 這是丹陽谷東面的一處山脈,過去曾有一處宗門,漸漸衰落了,卻留下了一些修行之地,季滿庭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曾和靳順娷在這里修行,這鐵索所處之地叫末河澗,因為風景壯闊,修行間隙,她們會在此處休息。 那么說來,已經(jīng)好久沒來此處了。 季滿庭心生漣漪,因為她記得最后一次來這里,她們曾說起過一件事情。 那時,她已準備前往大羅山,這是她一直想做的事,所以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只是面對靳順娷之時,她會有些不安,因為再次面對靳順娷的那個自己,大約只是一具分身了。 但是,靳順娷應該發(fā)現(xiàn)不了的,那具□□會有自己全部的記憶和能力,只是難以成長和進階,但她已經(jīng)是真仙,本來就很難有進步了。 話雖如此,亦有些遲疑,于是當時在這道鐵索之上,季滿庭問:我們兩個現(xiàn)在算是什么關系? 現(xiàn)在想來,或許是靳順娷當時亦有所察覺,所以回復的頗為冷淡,對方只冷冷道:在你想明白之前,我們什么關系都不是。 后來的分身并不知道自己是具分身,所以并不知道大羅山的事,卻記得這場談話,于是在靳順娷的同樣疏遠之下,兩人漸行漸遠,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 哪怕是現(xiàn)在回來的季滿庭,也無法確定自己的心意,她到底想明白了么?這真是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如果眼前這是幻境,是否說明自己一直在意著這件事情,無法釋懷呢? 季滿庭眼波微轉(zhuǎn),突然想到的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眼前的靳順娷是真的靳順娷,這場幻境是屬于靳順娷的,是對方難以釋懷。 想到這,她上前一步,看見眼前的靳順娷又后退了一步,面上流露出不安的神情。 季滿庭十分訝異,她想若這是幻境,那未免太粗糙了些,她這輩子都沒在靳順娷臉上看見過這樣的表情,這樣脆弱的,悔恨萬分的表情。 她又上前,同時開口:你怎么了?你是誰? 對方又后退,如此一進一退了許久,這條鐵索仿佛沒有盡頭,終于靳順娷抬頭直視季滿庭的眼睛,開口道:我我說的不對。 什么? 在你想明白之前,我們什么關系都不是這句話是錯的,不是我想說的話。 季滿庭心中的天平開始動搖,漸漸懷疑眼前或許是真正的靳順娷,那么或許對方此時會露出這樣的表情,是因為她真的真的很后悔。 第222章 夢鄉(xiāng) 包裹著渺渺的水珠正在不斷擴大,漸漸不再是個正圓,趨向于一個橢圓的模樣。 這個橢圓包裹起周圍的靈魂,似乎將靈魂作為某種養(yǎng)料在吸收。 這讓唐九容聯(lián)想到在科普視頻里看到的胚胎擴散的樣子,她越發(fā)不安,手不知不覺握住了腰間的劍,劍似乎微微顫抖,給了她回應。 顧銀盼亦是焦灼不已,半晌忍不住提高聲音道:干脆把它抓散算了! 她往前半步,手指變作了利爪,利爪的尖端似乎散發(fā)著冷色的光芒,展示著她的蓄勢待發(fā),唐九容無意識上前一步,用劍鞘擋住了顧銀盼的手。 劍鞘挨在顧銀盼的爪子上的時候,唐九容感受到一種沖動,是將劍□□的沖動。 她深呼吸按捺住這種沖動,對顧銀盼說:再等等,或許季滿庭她們能解決那邊的事回來。 把希望寄托在強者身上,大概是弱者無可奈何的選擇。 顧銀盼頹唐低頭,她自然之道抓散這東西不行,一來她不一定能成功,二來如果成功了,也會傷害到渺渺,可是無可奈何的感受令她焦躁不已,她看著唐九容,半晌,又望向太平。 尚飛花復活了么? 她念出尚飛花這個名字的時候,心中砰地一跳,就好像冥冥中有天意告訴她,不該輕易叫出這個名字。 太平嘴角抽動,神情卻很木然,冷冷道:她復活了。 唐九容露出苦笑來,她看著劍柄,心中隱隱下定了決心,于是開口道:蠻蠻,食夢大仙,你把蛋黃派她們帶走,我們留在這里觀察情況到時候,如果情況有變,銀盼直接帶我離開更簡單些。 她在撒謊。顧銀盼幾乎在第一時間聽出來了。 但是其他人并不覺得有什么異常,她們在這里沒有任何辦法,只能添麻煩而已,確實還是先離開比較好。 食夢大仙更是巴不得立刻離開,他帶上秦時玉和啾啾,蠻蠻帶上了蛋黃派,正要離開,蠻蠻突然回頭,對著太平道:你是在尋找誰么? 太平本來看著大廳里的魂魄,聽到這話回過頭來。 蠻蠻道:我我對這種事比較敏感,可以看見普通人身上的紅線,你是大妖,我看不見,但是我能感覺到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