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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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出門外,正想再找找的時候,突然有人過來了。 那人是個比她高半頭的男子,戴著金色鬼怪的面具,穿著黑色的短打,腰間的腰帶是用不知名的獸皮做的,他沒看渺渺,直接往這院子里走,渺渺一愣,就又跟了上去。 她剛跟了兩步,那男子轉(zhuǎn)過頭來盯著她,眼神中透出防備。 渺渺忙道:你也是來參加集會的么?但是你找錯地方了,不是這里。 那人面露茫然,渺渺又說:我剛才進去了,里面只是個廢棄的院子。 茫然變成了狐疑,男人上下看著渺渺,終于開口道:你是誰? 渺渺道:我也是來參加這個集會的人啊,不是說能得萬世長生么? 男人開口:你就這樣進去? 渺渺道:不然呢? 男人不說話了,他又往小院里走,渺渺便覺得大概是剛才自己的判斷出了差錯,也跟了上去,走進小院,男人繞著院子走了一圈,忽然在某個墻下似乎發(fā)現(xiàn)了什么,摸索片刻,就掀開了一塊石板。 渺渺驚訝地上前,石板掀開之后,便露出一個向下的入口,臺階簇新,用水泥澆成。 男人正待往下,看見渺渺,停下腳步說:你走前面。 渺渺不疑有他,下了臺階,走在臺階上還贊嘆:我怎么沒發(fā)現(xiàn)呢,原來這里還有個入口。 男人冷漠道:別說話。 渺渺不說話了。 墻壁上鑲嵌著會發(fā)出柔和白光的明珠,帶來了光明,渺渺心里數(shù)著,她們大約走了五十多階臺階,終于走到了平地上,那么說來,他們就已經(jīng)到了距離地面一百米左右的地下了。 他們一踏上平地,忽有人在旁邊道:兩位如何稱呼? 渺渺抬頭,見一邊的陰影里站出了一個戴著貓面具的男人,他的貓面具是用塑料做的。 渺渺懷疑在這個地方或許大家都要戴個面具,她可能是來之前聽漏了什么。 一邊這樣想著,她一邊說:我叫渺渺。 那男人又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鬼面。 貓面具男便說:兩位可稱呼我為阿財,哈哈,我有一點小小的貪財。 話音剛落,鬼面抬手扔了什么東西過去,阿財伸手接住,卻原來是兩顆靈珠,靈珠里蘊藏靈力,算是丹陽谷通用貨幣。 阿財收下了,又望向渺渺,渺渺就學著鬼面,也拿了兩顆遞給阿財。 她動作笨拙,又有點小心翼翼,鬼面的目光從她身上時不時滑過,眼中疑惑更深。 阿財收下靈珠,就帶著兩人往里面走,渺渺輕聲對身邊的鬼面道:喂,能不能借我一個面具? 鬼面:? 渺渺道:拜托了,你們都有面具,就我沒有,不是很奇怪么? 鬼面: 鬼面沒理她,兩人到了一扇門前,門前雕著兩個巨大的不知名動物頭顱,一藍一紅,像蜥蜴頭,會動,正在吵架。 我說的是真的。 我說的才是真的。 你不要學我說話。 你才在學我說話。 你這個丑蜥蜴! 你也是丑蜥蜴! 渺渺好奇地看著這一切,她當初從山中出來,覺得人間已經(jīng)是個奇妙的地方,來到這,卻發(fā)現(xiàn)修真界更加神奇。 三人走到門前,阿財對門口的兩個蜥蜴頭道:來客人了,該你們干活了。 藍頭道:接下來你們不準說假話。 鬼面道:好。 渺渺就學著鬼面說了句好。 紅頭道:你們是真心過來參加集會的么? 鬼面說是,渺渺就立刻也跟著說了句是,鬼面又看了她一眼。 藍頭道:真話。 紅頭道:今天的集會所看見的事,你們不會說出去對么? 他們說對,藍頭又道:真話。 這紅藍兩頭,似乎是一個定下規(guī)則,一個問問題,渺渺好奇地看著這兩個東西,忍不住問:這到底是什么? 沒人回答她這個問題,因為門已經(jīng)打開,鬼面直接進去了,阿財也隱到了黑暗之中,不知道去了哪里。 渺渺覺得有點失敗,她覺得要是唐九容或者季滿庭在這,肯定能比她做的更好。 她進去之后,看見了一個兩百平米大小的昏暗房間,里面已經(jīng)有十幾個人,都沉默不語地分散站著,且都戴著面具。 他們一進去,便有十幾道目光投來,隨后這目光大多集中在了渺渺的身上大家大約也都沒見過那么實誠的,居然什么偽裝都沒有就過來了。 她難過地走到了鬼面身邊,說:果然只有我沒戴面具。 鬼面的拳頭微微捏緊,半晌,他從儲物袋里拿了條絲巾出來,扔給了渺渺。 渺渺連忙戴上了雖然現(xiàn)在戴上其實沒什么用。 用絲巾圍上臉之后,她又有心思觀察周圍了,發(fā)現(xiàn)眼前的房間墻壁是用不知名的金屬鑄成了,明明這里的人穿著古代的衣服,房間卻很有未來感,看著很讓人跳戲,她忍不住再次在心里發(fā)出感慨修真界和陳光霽的修真小說里寫的根本不一樣嘛。 渺渺好奇地觀察著四周的時候,鬼面也觀察著渺渺實際上他當然不叫鬼面,在場會說出真名的,大概只有渺渺,他名叫莊矢,是丹陽谷的弟子,這次是過來這里當臥底的。 所以他越看渺渺越覺得奇怪,他難以看出對方的修為,于是判斷對方的修為應該高于自己,可是這樣一個修為高于自己的修士,卻又一派天真爛漫,難道她先前的修行,一直都在深山老林里么? 他一邊觀察著渺渺,一邊觀察著周圍,接下來半個時辰,時不時走進來幾個人,房間里的人數(shù)到達了三十個的時候,房間突然震動起來,整個房間似乎又開始下降,身后的門消失了,他無意識地望向渺渺,看見渺渺扭頭,望向了他們進來的那扇門。 過了一會兒,渺渺又把頭轉(zhuǎn)回來,因為房間中的光線突然完全消失了一息,然后在他們的正前方,亮起了一塊屏幕,屏幕前站著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說:大家好,我叫合訖,今天舉辦的是一場小型的交易會,大家以物易物,價值由我判斷。 渺渺歪了歪腦袋,咦,這是一場交易會么?她是不是真的來錯地方了啊。 顧銀盼在第二十次短距離空間跳躍之后,看見的終于不再是白色的沙漠了。 她此時已經(jīng)力竭,幾乎立刻就坐在了地上,發(fā)現(xiàn)處在一片山林之中,鳥聲啁啾,蟲聲清鳴,樹影橫斜,草木茂盛。 她出來了么? 她很快察覺到不對,因為她進來時還是仲春,眼前這地方,明顯是夏天的樣子。 里面時間流速慢,那她出來之后,外界的時間應該過去的更短,沒有已經(jīng)到了夏天的道理,這種程度的思考,她還是會做的。 她便奇怪地在山林中行走,果然察覺到詭異之處,此處空間,間或會出現(xiàn)仿佛撕裂一般的黑色裂縫,這是一處并不太穩(wěn)定的空間,她走了一段路,突然看見有個人迎面走來,穿著已經(jīng)有點過時的月白色長袍,長發(fā)用銀冠束起,面容如玉,雙眸狹長,清冷出塵,氣質(zhì)如謫仙一般。 實際上顧銀盼覺得自己不需要用那么多詞匯形容這家伙根本就長著唐九容的臉嘛! 但是她又能確定眼前的人絕不是唐九容,具體說不上來有哪里不同,只是一眼就能感覺出來。 可是這世上真有人能長一模一樣,真的會有那么巧的事么? 顧銀盼不信,她幾乎立刻就判斷出,眼前的人和唐九容應該有什么關系。 那人也看見了顧銀盼,緩步走來,道:你是誰? 顧銀盼道:我是誰?我還想問你是誰呢? 她十分警惕,因為現(xiàn)在重傷未愈,靈力枯竭,并不適合起沖突。 那人道:我沒見過你啊,我知道了,你是新誕生的人。 顧銀盼一頭霧水,這里還會新誕生人,那 這里還有其他人?她這樣問。 那人道:有的。 顧銀盼擠出笑容:那能不能認識一下?我叫顧銀盼,你呢? 她感覺很怪異,因為眼前這人,從外貌到聲音,都和唐九容一模一樣。 連性格也像,冷冷淡淡,不太愛笑,此時面無表情道:我叫玄銀素。 顧銀盼聽到這個名字,莫名其妙的,覺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聽過。 她邊回想著這個名字,邊問:那這里的其他人在哪呢? 玄銀素道:不一定能碰到,要看運氣。 顧銀盼不太懂:什么意思? 玄銀素的眼神瞟過來,神情淡淡,看不出什么情緒:你以后會知道的。 顧銀盼皺起眉頭,眼前這人明明長得和唐九容一樣,給她的卻是個陌生人的感覺,她覺得怪異,同時感覺到,她更想念唐九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要日更,我要奮起,我要完結! 謝謝殺生丸扔了1個地雷 謝謝一定要早睡啊扔了2個地雷 謝謝一朵小花扔了1個地雷 謝謝rrrrrr扔了1個地雷 謝謝毛小坑扔了1個地雷 第158章 有魔 顧銀盼跟著玄銀素走了一段路,便看見了一座山門,山門中央掛著一個牌匾,顧銀盼細細辨認,發(fā)現(xiàn)上面寫著請劍,兩邊的柱子上雕著精美的云形圖案,顧銀盼好奇去摸,只覺觸手溫潤如玉,是上好的石材,能用這種石材造山門,這所謂的請劍派,大約還是有點底蘊的。 顧銀盼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跟著玄銀素穿過了山門,然穿過山門之后,眼前陡然出現(xiàn)了一片亭臺樓閣,黑瓦白墻,原木色的門窗廊柱,在飄渺煙云之中,如仙境一般。 顧銀盼驚訝回頭,剛才在山門之外,她完全沒有看見里面的景色,那么說來,要不就是通過山門之后她進入了一個另外的空間,要不就是此地籠罩在一個障眼法陣之中,那山門是唯一的入口。 這并不是很稀奇的設計,稀奇的是,自己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 顧銀盼皺起眉頭,變得更加警惕了,到底是因為自己太過于虛弱,以至于這種程度的障眼法都發(fā)現(xiàn)不了,還是因為這地方有古怪呢? 她們往前,前方突然有人聲傳來,似乎是兩位女子對話。 掌門說了,若是玄師叔還在閉關,便不用叨擾她。 峰主昨日已經(jīng)出關,想必應該會參加新弟子入門選拔。 玄師叔這回可要收徒? 峰主沒說。 玄師叔入主請劍峰一百多年了,也該收徒,不然總只有請劍峰空空蕩蕩,不過你們倒是樂的清閑。 這是沒有的事。 她們說話間,顧銀盼跟著玄銀素拐了個彎,繞過了一座假山,看見了這兩人。 兩人一人穿著似乎是雜役的服裝,手上還拿著掃帚,另一人藍衣高髻,腰上掛著柄木劍,木劍上寫著問劍二字,顧銀盼看不出這兩人的修為。 她心生不妙,卻見這兩人已經(jīng)看了過來,面露驚訝,隨即都做出恭敬的姿勢,作揖道:見過玄師叔峰主。 顧銀盼后知后覺,卻原來這玄師叔就是玄銀素。 顧銀盼放下心來,覺得這兩人大約就是玄銀素說的其他人,正想說話,卻聽到玄銀素對她說:這是一些虛影,是不用理會的。 顧銀盼茫然,她回頭望去,卻看見明明玄銀素沒做任何回應,這兩人卻已經(jīng)自顧自做出了反應。 藍衣女子道:怎么會累呢,只是我今日前來,見各處房屋都有些陳舊,師叔大可報修一下。 她低頭,似乎做出傾聽的模樣,可玄銀素只隨意望著一邊的花,根本沒有說話,那人就又說:那蘭朝就先走了。 她轉(zhuǎn)身離開,顧銀盼好奇,追了上去,卻看見繞了個彎之后,對方便像是泡影般疏忽消失,她驚訝的瞪大眼睛,轉(zhuǎn)過頭去,發(fā)現(xiàn)從這個角度,她已經(jīng)看不見玄銀素了。 當然,玄銀素也看不見這里。 她連忙回去,仆役站在一邊,她便走到仆役身邊,戳了戳對方的身體,這身體是有實感的,但是對方對自己的觸碰沒有任何反應。 對方只抬起頭來,露出一種仰慕的神情,望向了小路的盡頭,那里現(xiàn)在什么都沒有,顧銀盼卻猜,或許可能是玄銀素按照常理會走到那里。 果然,下一秒,這仆役也忽然消失了。 顧銀盼心里有了某種猜測,抬頭望向玄銀素,卻聽見玄銀素說:你看,他們都是假的,和我們不同,不過或許有一天她們會變成真的,就像我們一樣。 顧銀盼問:你見過有這樣的情況發(fā)生么?本來是虛影的,后來變成了真的? 玄銀素:有的,你以后會見到。 顧銀盼皺起眉頭,她本來以為眼前的一切或許是玄銀素的記憶,但是聽她這么一說,又好像不是,因為若只是玄銀素一人記憶,其他人又為什么能變成真的呢? 顧銀盼便又問:你在這生活多久了,你一誕生就在這么?你有以前的記憶么? 玄銀素停下腳步,面露疑惑,望向顧銀盼道:你這問題好奇怪,我當然一誕生就在這里,我當然有以前的記憶。 顧銀盼道:那你認識剛才那兩個虛、虛影么? 玄銀素道:當然認識,我見過很多次了,她們是蘭朝和花影。 顧銀盼總感覺自己沒問到點上,她擰眉深思,又與玄銀素走了許久,兩人到了一個閣樓里,這閣樓擺著一些字畫,正中央是個巨大的劍字,筆鋒凌厲,似有殺意。 這地方似乎處處與劍有關,請劍問劍,聽著耳熟,這請劍似乎也不是一個門派,而只是門派中的一部分而已,顧銀盼眼神游離,瞥見其中一幅字畫,畫著日出之景,上面寫著一首詩,落款處寫著凌云劍宗王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