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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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去做,顧銀盼本來準(zhǔn)備給季滿庭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沒記季滿庭的號碼,正煩惱間,顧銀盼突然想起來,她們壓根不是普通人啊,于是顧銀盼干脆以神魂傳影,她手捏法訣,眼前便漸漸出現(xiàn)了一片虛影,是季滿庭家中的景象,剛想說話,她愣住了。 房間中央放著一個木桶,木桶中盛滿鮮血,而季滿庭正泡在木桶之中。 受到窺視,季滿庭居然沒有立刻發(fā)現(xiàn),好一會兒才睜開眼睛,雙眸赤紅,如要滴血一般。 從季滿庭的視角來看,顧銀盼的虛影就在她的面前,呆呆地看著她。 季滿庭忙道:別誤會,這是鴨血! 此時她聲音嘶啞,渾身沾滿鮮血,眉間有一個通紅的血色寶珠,散發(fā)出妖冶紅光,令她看起來全然是個可怖的反派。 顧銀盼遲疑兩秒,道:丹陽谷的? 她微頓,又說:鴨血,你可真有點掉價啊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鹽樹扔了1個地雷 謝謝毛小坑扔了1個手榴彈 謝謝一朵小花扔了2個地雷 謝謝rrrrrr扔了1個地雷 謝謝眩暈了扔了1個地雷 謝謝歪君扔了1個地雷 謝謝chaotzu扔了1個地雷 第140章 腓腓 這話說完,兩人相顧無言,皆是沉默兩秒。 片刻之后,她們默契地掠過了這個話題,季滿庭若無其事地問:你突然過來,有什么事么? 被這么直接問,顧銀盼倒是不知道該怎么說了,扭捏道:額,沒什么,就是一些小事 對著別人的面承認(rèn)喜歡某人似乎也沒有那么容易,顧銀盼踟躕許久,季滿庭就貼心道:那就先結(jié)束施法,現(xiàn)在這種情況也不太合適,要是不著急,我明天就去找你。 顧銀盼想了想,覺得也確實不著急,便說:好,明天再說。 她斷了神魂傳影,竟然覺得施法聯(lián)系還有點不習(xí)慣,過了一會兒,又想起來,自己說季滿庭是丹陽谷的,對方并沒有否認(rèn)。 那么說,不出意外,想必就是丹陽谷的了。 那么說來,是魔道之人沒錯了。 雖然這會兒修真界對正魔沒有太在意了,不過畢竟過去也正魔有別了上千年,大家還是有些約定俗成,好比說丹陽谷屬于魔道分支,開派已有三千年,特點便是以鮮血為引修行施法,谷主無求魔君是目前魔道的第一人,因此丹陽谷也理所當(dāng)然為魔道魁首,那么說來,季滿庭果然來還是挺有來頭的。 顧銀盼又回憶了一下丹陽谷還有誰比較有名,依稀能想起一位千魔道君,一位昭明魔君,然而都不算太熟,于是還是猜不出季滿庭是誰。 想到季滿庭早就猜出自己是誰,顧銀盼難免心里有點不平衡,不過用我比較有名來安慰自己,于是心情也不算太糟。 只是,季滿庭竟然是魔道的,顧銀盼確實是沒太看出來。 誠然正道魔道都有奇葩,不過大多是魔道眾人給顧銀盼的印象都是陰郁而邪惡的,季滿庭這樣的,先前還沒有見過。 不過眼下,這些事情根本不重要,最重要的還是,要怎么開口像季滿庭詢問唐九容的事。 這立刻就占據(jù)了顧銀盼的全部心神,令她抱著被子苦思冥想起來。 這天晚上對尚飛花來說也是個不眠之夜,她失眠的原因顯然比顧銀盼要復(fù)雜許多,一來她要擔(dān)憂明天是不是能成功找到她要找的人,二來蘇輕雪的反應(yīng)也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要是她并不喜歡和她有親密的關(guān)系,為何早上也沒有對她冷眼相待,還和自己一起出門閑逛,可若是她不討厭,又為什么要哭呢 蘇輕雪落淚的樣子在這個晚上反復(fù)在尚飛花腦海中回放,在不斷地回憶之中尚飛花感受到了蘇輕雪的痛苦,這令尚飛花也不自覺的心臟抽痛,雖然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但既然蘇輕雪的痛苦確實與自己有關(guān),那她就必須要負(fù)起責(zé)任來。 她給蘇輕雪打了好幾個電話,蘇輕雪都沒有接,她有些擔(dān)心,又發(fā)了幾條短信,大約就是你在哪我錯了對不起之類的內(nèi)容,如此不知不覺,天色亮起來,到了和薛仁信約定的八點。 尚飛花提早十五分鐘來到酒店樓下,卻看見蘇輕雪坐在酒店外面的花壇邊緣,正望著天空發(fā)呆。 尚飛花連忙出來,走到蘇輕雪面前便問:你在這多久了? 蘇輕雪面色蒼白,發(fā)絲上凝著露水,尚飛花面露凝重,猜測蘇輕雪或許在這里呆了一個晚上。 蘇輕雪道:沒多久。 尚飛花不知道該說什么,拿衣袖擦掉了蘇輕雪臉上的露水,又用手掌暖著對方冰冷的臉頰,半晌,道:為什么不進去。 這次蘇輕雪沒躲,仰頭看著她,雙眸映著晨光,像是細(xì)碎的湖波,尚飛花看不出對方眼中的情緒,只想,對方似乎并不討厭自己,自己內(nèi)心有所糾結(jié)而已。 既然她不知道糾結(jié)為了何事,干脆便直接問出來,尚飛花問:你到底怎么想呢? 蘇輕雪想說實話,但話語堵在喉嚨口,卻無論如何說不出口,她若是說出口,對方應(yīng)該有個一直想念的人,結(jié)局會是什么呢? 尚飛花會不會反而更迫切地想知道對方是誰?會不會反而更快地離開自己呢? 何況,這件事,又該怎么說出口呢? 蘇輕雪抿嘴搖頭,幾乎又要流淚,只是硬生生忍住,眼淚積聚在眼眶,如一層薄薄的冰凝,尚飛花心軟了,道:你既然不想說你怎么想,那你就說,你希望我怎么做呢? 蘇輕雪咬著嘴唇,發(fā)現(xiàn)尚飛花不僅不是個傻子,而且聰明的有點過分了。 她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可以直接說希望尚飛花怎么做,于是在尚飛花問出這句話之后,才恍然大悟的發(fā)覺,她確實有所期待。 她期待著尚飛花永遠(yuǎn)如此,期待著對方能不要恢復(fù)記憶,期待著對方能永遠(yuǎn)做自己的尚飛花。 這想法是如此自私,蘇輕雪覺得自己應(yīng)該說不出口,卻不知為何開口道:你很想恢復(fù)記憶么? 尚飛花微愣,遲疑地點頭。 蘇輕雪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你恢復(fù)記憶之后,就會變成另外一個人,我們就永遠(yuǎn)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了。 尚飛花立刻說:怎么會。 可她本能地皺眉,因為本能地發(fā)現(xiàn),這是一件很有可能的事情。 蘇輕雪又想起尚飛花呼喚阿許的樣子,情難自禁之時叫出的名字,怎么會是簡單的印記,她當(dāng)時昏昏沉沉,事后卻覺得那畫面越發(fā)清晰,她想起尚飛花的表情,那模樣說不上來有何處不同,但確實又不同,蘇輕雪思索了一晚,不得不承認(rèn),那或許才是尚飛花真正的樣子。 對方一定是個,和自己所看見的十分不同的人。 一想到眼前的尚飛花會消失,蘇輕雪痛苦萬分,不知道該怎么辦,她昨晚翻來覆去地想,有時覺得還是快刀斬亂麻,立刻結(jié)束這樣奇怪的感情比較好,有時又覺得可以將尚飛花一直留在身邊,但想到后者,又覺得自己沒有權(quán)利這樣做,于是心亂如麻,這期間她又想起那晚的旖旎,她不得不承認(rèn)那十分的快樂,大約是她成長到如今,最快樂幸福的時光,但這快樂幸福是如此的脆弱,像是早春的薄冰一般,經(jīng)不起一絲一毫地傾軋。 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確定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到底坐了多久,卻沒想到尚飛花一句話,她便說出了她真正想要的選擇。 她希望這幸福能夠延長,哪怕知道這只是薄冰而已。 或許有一天,尚飛花還是恢復(fù)了記憶,但那就是那時的事了,或許那時的她,也已經(jīng)不是眼前的人。 蘇輕雪輕聲道:現(xiàn)在的生活,你覺得不好么? 尚飛花擰眉思索,發(fā)現(xiàn)也說不上好或不好,她對此并沒有概念,但是若只說一種即時的感想,她只能說并不壞。 于是她說:挺好的。 蘇輕雪道:那就干脆不要去尋找恢復(fù)記憶的方法了,就當(dāng)作重來一世。 尚飛花并不那么愿意,可當(dāng)她看見蘇輕雪如淺波一般浮動著淚光的雙眸的時候,她又覺得讓蘇輕雪能夠開心起來,才是最重要的。 但此時她已經(jīng)有片刻的猶豫,蘇輕雪心往下沉,突然道:我開玩笑的,你不要多想了,我可能是有點不舒服。 她站起來的時候,薛仁信剛巧開著車過來了,他昨天自由地過了一天,心情還算不錯,乍一看見蘇輕雪這樣的美女,就完全無視了旁邊的尚飛花,把車開到邊上,搖下車窗道:怎么,美女,等人么? 話音一落,他便覺得脖子一涼,在仔細(xì)一看,就看見了旁邊的尚飛花,正用冰冷的目光盯著他看。 薛仁信頓時慫了,道:咋、咋了,你朋友? 蘇輕雪看了薛仁信一眼,對尚飛花道:你們要出發(fā)了?你走,我也走了。 她轉(zhuǎn)身就走,尚飛花心中一緊,莫名覺得要是這次放蘇輕雪離開,一定是大大的不好,于是立刻伸手將蘇輕雪拉住,道:我愿意的,你為什么又突然不愿意了? 蘇輕雪回過頭來,淚光如碎鉆星星點點:你真的愿意? 尚飛花道:本來也無所謂。 她先前雖然想恢復(fù)記憶,此時又覺得確實沒有什么太大必要,活在這世上有千萬種方法,何必執(zhí)著于其中一種呢?她覺得現(xiàn)在不錯,就該珍惜眼下才對。 蘇輕雪面露期待,問:真的? 尚飛花點頭道:真的。 蘇輕雪眼睛發(fā)亮,頓時抑制不住笑容,這事或許她做錯了,但是此刻她確實是開心的。 薛仁信在旁邊看著這一幕,頓時覺得眼睛快要被亮瞎了,他可算經(jīng)驗豐富,如何不知道眼前這兩人是在干什么,頓時在心里暗暗想,怪不得這女的對自己不假辭色,看來不是小爺我沒有魅力,而是對方性取向不對。 薛仁信這樣想著,嘴上道:這是怎么了,之前吵架了?所以嘛,有感情干嘛吵架呢,好好在一起多好。順便也別給我找麻煩了。 他就這么一想,沒想到尚飛花真回過頭來,對他說:你走,我不找那個人了。 薛仁信喜不自禁,卻故作鎮(zhèn)定:真的? 尚飛花道:嗯,你走。 這話話音一落,薛仁信關(guān)上車窗,立刻開車走了。 沒想到只過了一天,就碰上如此峰回路轉(zhuǎn)之事,可見昨天去拜的那個大師也非常有用,確實是高人沒錯。 薛仁信心情好,又想到自己今天難得早起,想了想,就決定還是去公司看看,他來到公司,見員工們正踩著點擠電梯,昂首挺胸地過去,結(jié)果前臺新來的沒認(rèn)出他,薛仁信進了電梯,總算有人認(rèn)出他來了,諂笑道:薛總早上好啊。 立馬有人附和 薛總來了啊。 薛總早安啊。 薛總吃飯了么? 薛總最近在干嘛呢? 薛仁信有的沒的回答了幾句,在恭維的目光中頓覺神清氣爽起來對嘛,這才是他該過的生活。 他目光掃過眾人,卻發(fā)現(xiàn)其中有一個沒有看他,只低頭抱著文件,他挑眉看了眼對方的工牌,看見了夏檸這個名字。 沒聽過。 他的目光在對方的臉上轉(zhuǎn)了一圈。 長的有點普通,氣質(zhì)還可以。 如此評價一番后,薛仁信移開了目光。 這個世界上愿意奉承他的人那么多,少一個也沒什么大不了的。 夏檸卻也不是故意無視她的總裁,若是平時,她還是很愿意和上司打好關(guān)系,可是此時,她卻沒什么心情。 昨晚白家霈對她說,自己好像能夠重新成形了,這之后對方就再也沒有說話,夏檸又擔(dān)心又害怕,想如果到了晚上白家霈還不出現(xiàn),她就又要厚著臉皮去找唐九容她們了。 她摸著大衣口袋里的鏡子,心中暗暗祈禱:鏡子啊鏡子,你就再幫幫忙。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一朵小花扔了1個地雷 謝謝rrrrrr扔了1個地雷 謝謝女俠醬qwq扔了1個地雷 謝謝毛小坑扔了1個地雷 第141章 腓腓1 季滿庭調(diào)息完畢,時間是早上九點,常世早晨天地靈氣較為活躍,是修煉調(diào)息的好時間,季滿庭通常在這個點修煉一下,其余時間便無所事事,東游西蕩。 不過今天她還要先去找一下顧銀盼,這次比較稀奇,不是她自己主動找上門去,而是顧銀盼邀請她,機會難得,季滿庭準(zhǔn)備早點過去,便先給顧銀盼發(fā)了條短信 【醒了么?】 顧銀盼一直沒回。 季滿庭只當(dāng)她沒醒,畢竟現(xiàn)在顧銀盼的生物鐘和唐九容的差不多。 她決定下樓溜達(dá),順便吃個早飯。 她買了一籠小籠包外加一袋豆?jié){,路過小區(qū)門口看見有人在賣煎餅,就又買了個煎餅,吸著豆?jié){的時候,她見顧銀盼還沒有回,就又發(fā)了一條 【還沒醒?】 顧銀盼仍是不回。 季滿庭想了想,給唐九容也發(fā)了條短信,見唐九容也沒回,便想這兩人大概都是沒醒,就收起手機,繼續(xù)溜達(dá)起來。 她路過公園,看見有老人鍛煉,便也加入進去,練了幾套拳法,她平時也過來,已經(jīng)有經(jīng)常來的老人認(rèn)識她,見她過來,還跟她打招呼 季老師,又來了啊。 她對眾人說她是大學(xué)老師,所以時間自由,平時又教大家一些養(yǎng)生鍛煉之法,所以大家都叫她季老師。 練了套拳之后,季滿庭踱步往外走,突然看見公園角落有人喂貓,就走了過去,喂貓的是個青年男人,蹲著拿著些貓糧,身邊圍著三只小貓,一只三花,一只黑白,一只貍花。 季滿庭也蹲下來,道:我看天還挺冷啊,這母貓已經(jīng)生小貓了呀? 男人看了季滿庭一眼,眼神有點警惕。 季滿庭奇怪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她覺得自己分明還算和藹可親。 男人沒說話,站起來轉(zhuǎn)身走了,季滿庭撓了撓頭,正想站起來,旁邊忽然跳出一只姜黃色的大貓,一手一下拍著小貓的腦袋,把小貓嘴里的貓糧都拍了出來。 季滿庭見不得這種惡事,連忙伸手想趕那只黃貓,卻見那黃貓豎起毛來,沖她喵喵叫個不停,隨即又對著小貓們嘶嘶地叫,小貓似乎害怕,縮進了花壇,那黃毛就做出埋屎的姿勢,把那些貓糧踢的亂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