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阿斗與捕快

    柯寒喜道：“這就好！及時行善，修行得福啊！”

    這一句話，讓人聽了后就覺得，柯寒便是一個造詣極深的高手，可看上去又不是那么回事，不免又有點冷峻不禁的想笑。

    太子尷尬地淺笑一聲，惶恐地看著柯寒，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不夠坦誠了。

    然而，柯寒在得到了太子的肯定地回答后，自然是欣喜萬分，不由得就慨嘆起來，他空空地捋了一把沒有胡須的下巴，以顯示自己的老道，繼而又不忘趁熱打鐵地追問太子，盡量表現(xiàn)出和顏悅色的樣子，問道，“那個，太子，就把你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訴我吧，后果，你懂的?！?/br>
    “我要喝水，先給我一碗水喝吧，大人！”太子似是憂慮，他厭惡地瞅了一眼旁邊的幾個妖嬈的妃嬪，他皺著眉頭，艱難地咽了一下干涸的仿佛已經(jīng)冒煙的喉嚨，向柯寒求道。

    柯寒當(dāng)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就讓人將那幾個妃嬪帶到別處去了。

    太子這才慢慢地趨于平靜！從來沒有吃過苦頭的他望著一臉和善模樣的柯寒，第一次用信任的目光看著這個新任朝廷命官，很直接地解釋道：“其實，自始至終，我壓根就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受害者！”

    看太子的情緒這般激動，好在他又已經(jīng)倒了心中的苦水，柯寒便鼓勵道：“沒事了，要相信皇上的決定，既然，你認(rèn)為你也是一個受害者，只要有足夠的證據(jù)說明你是無辜的，便不用再蹲這陰暗潮濕的天牢了！好了，言歸正傳，那個李瀟和張嘉棟的下落……”

    “他們被分開來押往北大荒開墾和西奴守疆的路上，就逃脫了?！碧舆€是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惶惶然道，“聽說這個消息，所有人都驚呆了，押解他們上路的，分別是三個高手?。±罟砸扇诉@般去做，衛(wèi)為的就是要趕走對自己的威脅。可是，還是讓他們溜掉了，便都很擔(dān)心、害怕，誰料，從此，不見他們的蹤影。他們從京都消逝了！”

    柯寒神情復(fù)雜地笑笑，心頭釋然，求證道：“也就是說，他們還活著？只是，藏在某一個角落里看著人們？”

    “那不是我的決定啊，石大人！”太子慌張地道，“包括對大理寺卿的拘捕，都是李公公的籌劃啊，這么說吧，都是東昌人干的，他們要撤并大理寺，重新設(shè)立一個法政處，后來我才知道，他們是要將咱大順王朝變成閹黨的天下，碰巧父王身體不適，有意要退居二線，隱藏極深的李蓮亙就極力推我出來主持大局，隨后，又設(shè)法，讓父王深居簡出，控制在了深宮大院，實為軟禁了起來，后來想想，原來，他們早就有所準(zhǔn)備了！”

    柯寒親自接過一個衙役遞來的一碗水，端給太子，喂他喝下，然后，問道：“你說，東昌早有謀朝奪位的準(zhǔn)備？可是，作為一個皇朝的接班人，你為何卻無動于衷？總是聽之任之呢？”

    “因為，大小事務(wù)，都有他在掌管?！碧哟鸬?。

    “那么你呢？你在哪里？一個握重權(quán)與一身的太子，竟然隨意將手中的權(quán)柄轉(zhuǎn)與他人？”柯寒不滿地追問太子，“好端端的一個王朝，就這樣地敗在你的手下？”

    “我當(dāng)時還不知道他們的各種計劃，沉溺于和他李公公搜羅來的那幾個妃嬪一起，荒yin無恥地裹著群居的糜爛的生活，便忘了朝綱、忘了責(zé)任！”太子似乎開始鄙視自己的過去，囁嚅道。

    “還好，那個李蓮亙總算被除掉了，便沒有了更多的危險！”柯寒慶幸自己幫助朝廷清除了一個妖孽，這就長舒了一口氣，對太子道，“你知道嗎？你差點就成了千古罪人，雙手將一個曾經(jīng)輝煌燦爛的王朝恭送給一伙不陰不陽的怪物！如此做法，你讓我們這些守衛(wèi)在邊疆的將士們?nèi)绾胃惺?？?/br>
    太子再一次顫顫巍巍地重復(fù)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也是受害者！”

    “我來問你，那些被你們殘害的忠良之后有將近多少人？”柯寒惱火地問道，“留任朝中的還有多少？”

    太子搖搖頭，答道：“我只知道，服侍在我身邊的阿朵和安貝突然地消逝了……”

    “合著你是什么都不知道??？”柯寒無望地?fù)u搖頭，再問道，“聽說古扶不起的阿斗的故事嗎？”

    太子依舊搖搖頭，就惹得柯寒如同掉進(jìn)了冰窟窿，一下子渾身發(fā)涼，無奈地跟著搖頭，嘆道：“可憐皇上還當(dāng)你是一個可塑之才，賦予重望，誰料想，卻是這般模樣？”

    太子還天真地望著柯寒，關(guān)切地問道：“父王怎樣了？身體還好嗎？”

    柯寒苦笑道：“像你這般子嗣接班，委實要擔(dān)心，只恐怕你這是被那李大閹人寵壞了？灌輸?shù)乃枷胍捕际菈牡?？連腦筋也被銹蝕了。好了，我敬愛的太子大人，你暫且安心留在這里反省吧！和你合作，不是一般的費(fèi)力！”

    太子愣愣地望著柯寒，似乎明白了什么，隨后，又自責(zé)地道：“我愧對父皇、愧對黎民百姓??！……”

    “這是皇帝的不幸，攤上這么一個不頂事的傻瓜一樣的兒子！”柯寒吩咐衙役，重新關(guān)好柵欄門。

    走出陰暗潮濕的天牢，后面衙役追問道：“大人，那幾個妃嬪該如何處置？還與太子關(guān)押一處嗎？”

    “這樣的太子，也只配有這樣的妃嬪陪著！為了不讓他感到孤獨，還是讓她們陪著好了，或許這樣有助于提高他的智力，莫要辜負(fù)了我們對他的期盼才好！” 柯寒甩一甩衣袖，扔下這一句話后，就頭也不回地走了。

    和小漁夫一起離開天牢，離開那個讓人窒息的太子，剛跨出宮門，就被一陣吵鬧聲驚動了，柯寒循著那吵雜的人聲走去，細(xì)細(xì)瞅了一眼嘈雜的人群，不由得一下子呆了。

    那邊吵鬧的不是別人，正是柯寒急著要找尋的京都第一捕快李瀟！

    “李瀟？”柯寒大喜過望，三步并著兩步走地奔了過去，一把拉住了不肯松開，故作去輕松地調(diào)侃道，“剛剛還為找不到你而心焦呢！你這就過來了？倒是真的又神靈引導(dǎo)了？呵呵！這么多天都到哪里去了？我難得來京都一趟，卻不見你和嘉棟過來，”

    “我也是剛剛回轉(zhuǎn)，從大人那邊聽說您回來的事情，便追了過來，過了第一道關(guān)卡后，這第二道怎么也不讓我進(jìn)去，正理論著呢，你就來了。”李瀟也是驚喜異常，激動不已地就和柯寒相互扯著，“聽大人說，多虧了你的幫助，就連那閹狗也被除了？石大人果真就是天降大才，普度眾生的神者啊！”

    “快別這么說了，嘉棟呢，嘉棟怎么沒來，你們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一些，剛剛還在太子那邊審訊來著，卻問不出個所以然來，這個氣喲！”柯寒心中有氣，嘴里就嘟嚷著，拍了拍李瀟的肩胛，面對著守在門口的幾個衙役叫道，“這位是大理寺的素有京都第一捕快之稱的李瀟，是我的好兄弟，大家認(rèn)識一下，免得日后見了面還是這般吵吵著，太傷感情，更傷和氣。以后注意點，知道了嗎？”

    “回大人的話，我們認(rèn)識，只是，剛剛是為了太子的安全，更是為了不影響大人的工作，我們還是公事公辦！懇請大人原諒！”到底是京都皇宮的門將，連說話都這么不卑不亢的，就讓柯寒刮目相看了。

    只可惜，那個太子，實在不夠給力，有損于大順的光輝形象了。難怪那個大太監(jiān)竟敢堂而皇之地取代太子？極度危險啊！

    稍后，柯寒拉出小漁夫，對李瀟介紹道：“這位小漁夫，是我的新搭檔，哦，既是弟子又是搭檔！在這次與閹人的爭戰(zhàn)中，失去了他的唯一的親人，他的年邁的老漁夫爺爺，還未及完事，就又隨我一起，應(yīng)戰(zhàn)在皇宮大院！”

    李瀟當(dāng)即就和小漁夫握了握手，稱兄道弟的擁抱在一起了。

    “剛剛見過大人了，他精神狀況不是太好?。俊崩顬t不無憂慮地問柯寒，“咱大人一向都很健康，這一次，經(jīng)過了種種煩心事，就蒼老了許多，實在讓人心疼不已?。∥覀兊拇罄硭碌呐谱右膊灰娏?，難道，我們真的就被朝廷拋棄了嗎？可憐我那嘉棟兄弟，現(xiàn)在也不知去向，著實讓人心掛焦慮，哎，大順王朝，讓人弄不懂的世界啊！”

    柯寒卻笑了笑，安慰道：“亂世出英雄嘛！”

    李瀟苦笑道：“自從出了個閹人李蓮亙，這世道就變得詭異無常了，加之皇上龍體欠安，便以重權(quán)托付給太子，竟然讓一個閹黨輔佐，卻弄成這等模樣，多虧了石大人的及時救助，救出了咱們的大理寺卿，也給我們創(chuàng)造了一個重新來過的機(jī)會！”

    “我也是聽了這個消息后，趕來的，作為大順的子民，咱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為了能讓咱老百姓過上安穩(wěn)的日子，我們有必要進(jìn)行奮爭！眼下，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毀滅性的打擊，大順朝實在再經(jīng)不起折騰了，所以，我們要好好規(guī)劃一下，盡快鏟除殘黨余孽。咱們大順朝，要恢復(fù)元氣啊，這個，很重要！”柯寒分析道，“誰都不想活在一個充滿危險的世界里的，是吧？”

    李瀟和小漁夫聽了，連連點頭，旁邊守門的差役也跟著附和，幾個人一起道：“大人所言極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