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告別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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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告別東坡 天剛蒙蒙亮,柯寒就和二狗子來到了“順昌票行”在東坡的分號。(因為這個票行以兌換官銀為主,當(dāng)?shù)厝擞侄喾Q之為“順銀票行”,不管怎么叫法,指定就這一家。) 那兩個看門的漢子見是柯寒來了,會意地一笑,道:“好漢,來得這么早???” 柯寒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石總簽署的《意見》,對兩個漢子道:“石總的《意見》在這,不好意思,我現(xiàn)在就要帶走我的朋友,有問題嗎?” 那兩個人接過《意見》仔細(xì)地看了又看,相視一笑,將字條還給柯寒,再拱手道:“石總有交代,請好漢勸你的朋友放下那個裝有假鈔的包裹,那銀票由總務(wù)處蓋戳收納,簽了字據(jù)后即可走人。” “那是自然!”柯寒很隨和地一笑,就朝小屋里面走去。 鄒步彩已然早被驚醒,他倚靠著磚墻而坐,手捂膝蓋,雙腿交叉盤著。他面帶憔悴并且略有訝異,好像還有點(diǎn)不敢相信柯寒會這么早就過來,他不明白柯寒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會有如此大的能量,這么快就實現(xiàn)了自己的諾言,他甚至還有一些擔(dān)心,與柯寒的交往到底是好是壞? 這世道,哎……,正好在柯寒進(jìn)來的時候,鄒步彩長嘆了一口氣。 “怎么啦?鄒大廠長!慨嘆什么呢?”柯寒拎著一只裝滿豆?jié){的竹筒和幾塊“大郎燒餅”走了進(jìn)來,他也盤腿坐在鄒步彩的對面,朝他笑了笑,說道,“怎么?一想到要走,竟留念起這個小屋,舍不得走了還是咋的了?” “石大俠?您的能量不小?。 编u步彩隱晦地笑笑,“又讓你費(fèi)神了,真不知該怎么感謝你了!” “都是自家兄弟,何來感謝?”柯寒平和地笑了笑,別看他平時叱咤風(fēng)云的,十分牛叉,但是,面對兄弟們,也還是蠻憨厚的。 鄒步彩不再多話,只是默默地接過柯寒手中的豆?jié){和燒餅,狼吞虎咽地干了起來,這家伙,餓得可以,瞧他這般模樣,哪像是吃飯了?分明就是豬玀搶食! 隨后進(jìn)來的二狗子愣了一下,他剛要說些什么的,卻被柯寒擋了回去。 就在這時,“順昌票行”開工的鈴聲響了起來,人群陸陸續(xù)續(xù)地走向辦公區(qū)域,在經(jīng)過柯寒他們的這座小屋時,不由自主地伸頭看看,就惹得鄒步彩不開心,沒來由的朝人家大吼一聲,發(fā)發(fā)脾氣。 也難怪他,這段時間,他就猶如站在刀尖上跳舞,經(jīng)歷了許多的艱險,還差點(diǎn)丟了性命,確實挺夠委屈的! 鄒步彩抑制不住內(nèi)心的火氣,朝路過的人發(fā)火,柯寒就在旁邊對人家陪著不是, 敲響掛在矮檐下的鈴鐺后,看門的那個大塊頭走過來,朝柯寒叫道:“好漢,總務(wù)處的人已經(jīng)來了,你可以領(lǐng)你的朋友去交割了?!?/br> “好的,謝謝!”柯寒對那人點(diǎn)點(diǎn)頭,看鄒步彩也吃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對鄒步彩說道,“我們?nèi)タ倓?wù)處一趟,辦個交割,然后回龍須溝?!?/br> 鄒步彩不明白交割到底什么意思,他咂咂嘴,用舌尖舔著甜甜的厚厚的嘴唇,滿足地應(yīng)聲道:“那好吧,這就走!” 二狗子看鄒步彩滿足的舔著舌頭,也不自在地咽了一下唾沫,隨后十分驚訝地嘟噥了一句:“哇塞,三份的都吃了?也不留一點(diǎn)給我們?!……” 柯寒瞥了一眼二狗子,二狗子趕緊打住,隨后,和柯寒兩個人都餓著肚子,帶鄒步彩一起來到總務(wù)處。 總務(wù)處的人看了石總的便條,“哦”了一聲,就對鄒步彩道:“拿出來吧?!?/br> “什么拿出來?”鄒步彩不解地問道。 柯寒趕緊拉住鄒步彩,告訴他:“那個,你背著的包裹……” “干什么?”鄒步彩不高興了,“我的東西,憑什么要給他們?他們不是說這是假的嗎?哼,我就不給了,這是我的東西,愛給不給!” 柯寒默默地走過去,拍了拍鄒步彩的肩胛,然后幫他摘下包裹,遞給柜臺里的人,說道:“心情不好,你們千萬別計較?!?/br> 那人卻一聲不響的板著面孔,自顧拿出一顆圖章,在一摞假票的邊沿上蓋戳,柯寒看得真切,那個紅戳戳只有兩個字——“假鈔”,蓋好了印章,那人又將假鈔數(shù)了數(shù),再從抽屜里取出類似于現(xiàn)代的**,用毛筆在上面刷刷地寫著什么。 不一會兒,那人將那張**也蓋了一只私章,再扔給柯寒,冷冷地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br> 看那人的臉色,柯寒總是覺得,自己這一行人就好像是因為犯了律法,然后自己付了罰款而申請辦了假釋,這感覺很不自在,那人分明就是厭惡咱這樣的人嘛! 柯寒陰沉著臉,默默無聲地從地上撿起那張毫無意義的**,只是出于好奇而看了看,只見上面寫著:“收到假票三千三百兩整,特此證據(jù)。‘順昌票行’東坡分號,大順一十六年八月!” 柯寒將類似**的收據(jù)翻過來看了看,偌大的一塊空白處,只有那人的一個私章。 鄒步彩從柯寒手中接過**,卻看也不看一眼,將那**撕了個粉碎,然后,團(tuán)成一個球狀,再猛地一甩手,狠狠地砸在那個人的臉上。忿忿地罵道:“老子錢都沒了,還要廢紙干嘛?!” 柯寒才不阻止鄒步彩呢,剛剛看到那個辦事的一副冷面孔時,柯寒也已心頭不爽,要換做以前,恐怕早就發(fā)飆了,還用得著忍到最后? …… 記得有一次在郵局辦電子匯兌,拿好匯單了,排了半天,等到了自己,卻被告之,吃飯時間到了。 他看看掛鐘,還有兩分鐘呢,只嘀咕了一聲,卻被那人奚落了一番,便與他理論,后面的人也跟著起哄,那人卻還振振有詞了,竟然用方言大罵柯寒,估計他是以為柯寒不懂呢。 柯寒當(dāng)即火冒,也用一口流利的方言回了那人一句,便吵了起來。 那人卻將還有剩飯的飯盒投擲過來,搞得柯寒一身湯水,柯寒便一拳砸進(jìn)窗口,用鐵鉗般有力的大手抓住那人的衣襟,將他拉到窗口,一頓猛抽。 待一會兒,再看那人的臉頰,不得了,鼻塌、口歪,滿臉是血,哪里還有一副頤指氣使的模樣了? 因為動靜太大,把里面的領(lǐng)導(dǎo)也驚動過來了,柯寒這才慢慢收住了手。 那人卻任由臉上的鮮血流淌,他要留著證據(jù)呢,還一個勁地扯謊,說是柯寒搗亂,用餐時間傷害了自己,本來就夠忙的,卻還被他施以一頓暴打。接著就哭喪著,耍起了潑皮無賴,說什么“領(lǐng)導(dǎo)啊,您要給我做主??!”之類的話。 而柯寒身后的顧客仗義執(zhí)言,紛紛替柯寒作證,圍觀者更是當(dāng)面指質(zhì)那人??赡侨吮焕×诉€含血噴人,任憑別人怎么勸阻,卻依舊大罵柯寒是個畜生。 圍觀的人群中,也不乏有人替柯寒抱起不平來,甚至有人罵那人:“這是個腦袋進(jìn)了陰溝廢水的嚴(yán)重腦癱患者!沒救了?。 ?/br> 聽了那人的惡罵,柯寒實在是忍無可忍,他飛起一腳踹開柜面上的玻璃,跳進(jìn)那人的辦公區(qū)域,抓住那人,一通猛揍,打得他滿地找牙,眾人見了,都忍不住鼓掌叫好! 那人被打得進(jìn)醫(yī)院住了將近半個月,還被勒令做了檢查,而柯寒,毛事木有,還被人們宣稱為抵制不正之風(fēng)的正義漢子,雖然未經(jīng)官方認(rèn)可,在群眾中,卻是頗有人緣。 后來得知,被打的那人竟是某局長大人的侄子,在郵局這樣一個窗口單位,依舊是一貫的吊兒郎當(dāng),真他媽的挨揍的貨!別人倒是能忍則忍的,誰知,那次竟然碰到了柯寒這塊硬骨頭,愣是將他打成了縮頭烏龜! 其后,就再沒見到那人在郵局上班,聽說,那個局長后來也犯了事,就連一大批沾了光的親戚也跟著遭殃,全都從機(jī)關(guān)單位或是事業(yè)單位清退了出來。聽說,局長的那些親戚從各自的單位出來時,人們?nèi)挤疟夼跒樗麄兯托校?/br> 那些光榮的往事??! …… 這一刻,柯寒聳聳肩,無可奈何地笑了笑,伸出手去,陰損地對那個辦事員說道:“我剛剛說了,你大爺今兒個心情不好,提醒你們注意了,卻還是這般不小心?那個,被你們稱作兇器的那把魔術(shù)手槍呢?” 這會兒,那人有了點(diǎn)笑紋,不過,很尷尬,臉上的肌rou毫無規(guī)律的抽搐著,很不自然地笑道:“我,這就去拿,請稍等!” 走出票號,鄒步彩發(fā)瘋似地吼道:“劉三,王八蛋!” 柯寒很憐憫地走過去,拍著鄒步彩的肩胛,安慰道:“都過去了,要看著未來,不要老是想著過去的日子,那樣,會顯得你太過蒼老!” 鄒步彩卻依舊悶悶不樂,這么多的遭遇和打擊,已然磨損了他一貫的銳氣。 他仰起頭,看那游動的白云,有點(diǎn)羨慕起它們的自由自在了,再調(diào)過頭來,問柯寒道:“好像,你永遠(yuǎn)都不知道愁苦?” “我不覺得唦!”柯寒笑道,“很多事,你要是覺得它是個事,它就是個事;你要是不覺得它是個事,它呢,就不是個事!這話有點(diǎn)拗口,這么說吧,經(jīng)歷就是財富!” “經(jīng)歷就是財富?”鄒步彩念念叨叨地沉吟片刻,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轉(zhuǎn)而一笑,對柯寒道:“快走吧,貌似我離開龍泉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