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縣太爺?shù)囊惶?/h1>
第55章 縣太爺?shù)囊惶?/br> 柴房里, 被摘掉毛巾的胡松明倚靠在墻角,期待地看馬常發(fā)剝開層層包裹著的紙包,還不時地嗅著鼻子,可惜他還被綁著,不然的話,他準會沖過來,不顧一切地一口生吞了那紙包! “馬常發(fā)!”柯寒徑直推開門,生硬地大叫一聲,“你這是干什么?” 習慣了聽老爺叫自己為“常發(fā)”的,咋一聽這個全稱,馬大帥也心中發(fā)毛了,自是嚇了一跳,手也不由得陣陣發(fā)顫。 胡松明則急得不行,他吞咽著口水,眼巴巴地看著馬常發(fā)將紙包塞進褲襠,雙腿緊緊地夾著。 胡松明暗罵一聲:這豬頭三,加料呢?就不能藏到俺的身上?…… 柯寒疾步走近馬常發(fā),毫不留情地吼道:“就你知道心疼他了?你以為你這是在幫他?告訴你,你是在害他!站起來——” 馬常發(fā)磨磨蹭蹭地站了起來,雙腿依舊夾得很緊。 “拿出來吧,別掩掩藏藏的了,我都看見了!”柯寒從來都沒對馬大帥像現(xiàn)在這樣吼叫過,“你就告訴我這是從哪里來的,該怎么處理吧?!” 馬常發(fā)囁嚅著,不敢吱聲。 柯寒見狀,直接過去,伸腳將他并攏的雙腿踢開,就聽見“啪”的一聲響,夾在襠部的那紙包就掉落地上,散了開來,一攤*也隨著門口挾進的風兒吹得四處飄散。 胡松明心疼不已,他像只跟風的蒼蠅一樣,無望地盯著那隨風飄散的粉霧,可恨自己被綁縛的手腳無法施展,卻也要匍匐著努力湊近那粉霧,絲絲有聲地貪婪地嗅著、吸著。 柯寒也不客氣,他跨步上前,一只手拎起綁著胡松明的繩索,狠狠地將他摜在一旁,開口罵道:“你這不爭氣的混蛋,當真就沒有一點志氣了嗎?你甘心情愿的被這毒粉俘虜?想想你過去的英雄氣概吧,不要毀在這虛幻的世界里,對你沒有一點好處的!” 在柯寒的怒罵聲中,胡松明“嗚哇”一聲哭了出來,不住地將頭往墻角撞,卻被眼尖手快的柯寒一把拉住。 “你,你們殺了我吧!”胡松明大哭大鬧,又似乎有萬分的委屈難以傾訴,他癱軟在地上吼道,“是的,我不爭氣,我不是人!……” “啪”一記脆生生的聲響,柯寒甩了胡松明一巴掌,然后,又拿來一根麻繩,繞在房梁上,直接將胡松明綁著吊了起來,然后仰著頭,在胡松明的旁邊繞著圈的走,一面走一面就很光棍地吼道,“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馬常發(fā)羞愧不已,他對著柯寒晃動的身形喊道:“大哥,我知錯了,我不該去找那謝耀生,這東西是我從謝耀生那邊弄過來的,是我惹出來的麻煩,你就懲罰我吧!” 柯寒稍微頓了頓神,他隱含淚花、搖搖頭坐到凳子上,長嘆一口氣道:“哎,這份兄弟情啊!” 就在這時,從監(jiān)房那邊跑來了一個馬大帥的弟子,正是守著牢房的那個。 那個弟子看了看吊著的胡松明,有些驚訝,再撇過頭去,這才惶恐地發(fā)現(xiàn),坐在一旁生氣的柯寒,趕緊過去,恭恭敬敬地做了個揖,有些為難地對柯寒和馬常發(fā)說道:“老爺,師父,那個謝老板怕是快要不行了!吐了那么多的血……” 馬常發(fā)聽了大吃一驚,自知闖了大禍。 柯寒若有所思地盯了一眼馬大帥,立刻明白了事情的由頭,隨后,趕緊隨那弟子一起朝監(jiān)房奔去。 來到監(jiān)房,就見那謝耀生斜靠在墻角,一雙眼睛無神地盯著地面,時不時地再咳嗽一聲,吐出來的竟是一灘血污。 “這可如何是好?”馬常發(fā)驚得有點抓狂了,他自責不已。 也是,這越秀樓的案子還未了結,謝耀生無論如何不能有事的!自己怎么就這么把持不住呢?這不是給老大添亂嘛?! 柯寒上前一步,看了謝耀生的樣子,也不禁有點埋怨馬大帥的過激了。 幸虧自己留有拜把兄弟李筱坤手抄的傷病急救中醫(yī)良方,便急急地取來翻開,找了個比較中性的藥單,像模像樣的照單開方,還很牛逼地加了備注。 柯寒在紙上將藥單抄了一遍:三七、紅花、雪上一支蒿、接骨木等中藥配制而成的中藥,具有良好的止血散瘀、消腫止痛功能。常用于治療跌打損傷所致的瘀血、腫痛、肌rou酸痛等癥。并可治療因外傷及內傷所致的多種出血癥??诜看?片,每日三次。 “這說的是成藥啊?!分明就是一張說明書嘛!”柯寒將藥單看了一遍,自己先笑了,他不痛不癢的玩笑道,“老祖宗的東西就是好啊!” 見柯寒極不嚴肅的抄了一份類似說明書的東西,謝耀生有些不放心,他仇恨地盯著馬大帥和柯寒,目露怨氣,十分夸張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裹著血污的濃痰。 那二位爺才不管謝耀生的感受呢,只顧派人去李筱坤的藥店抓了現(xiàn)成的藥劑便是了,最后,又動手撬開謝耀生的嘴巴,將沖好了的藥液連渣子一起硬灌了進去,嗆得那個謝耀生流著淚,好一陣狂烈的咳嗽。 柯寒和馬常發(fā)這才滿意地拍拍手,就像徹底撣掉骯臟不堪的垃圾一樣,松了一口氣走了。 “馬大帥,你的脾氣也要改改了,不能這般沖動?。 笔潞?,柯寒語重心長地教育了馬常發(fā),“請記住我的話,沖動是魔鬼,遇事千萬要沉著,要學會忍耐!哦,當然了,忍耐也是有度的。幸虧這姓謝的只是硬傷,加上他也有點功底,因此,不能排除他佯裝的可能!!雖然我們和廣大的淮縣市民一樣,都非常的討厭他,恨他,但是,辦掉他也得講究方式方法嘛,要學會用法律來解決問題嘛,老是打打殺殺的,成何體統(tǒng)?要都這樣,那我們跟那黑社會又有什么區(qū)別?!” 柯寒侃侃而談,這官做了久了,說話也都一套一套的了,有點 意思! 不過,柯寒的這番話還是有點歪理了!一個被打得吐血的人,還會是佯裝?然而,他到底很流氓地就解除了馬大帥心頭的疙瘩,馬常發(fā)憨厚的一笑算是接受了批評教育。 “好久沒有子魁兄的消息了,不知他的狀況怎樣,很是有點不放心呢!”柯寒背著手,在回他的親名堂的路上,不無憂慮地說道,“越秀樓的從犯們總該有個去處啊,老關著也不是辦法,常發(fā),你看,我們肩上的擔子不輕??!要抓緊辦的事情多著呢??!” 馬常發(fā)頻頻點頭,可惜他一介武夫,實在沒有什么好的主意幫著解決眼前的事情。 兩個人說著話,又一起回到柴房去看胡松明,那貨竟然吊在半空中睡著了?二人過去,趕緊放他下來,架到小床上,這時看他,倒是安靜多了。 柯寒明白,胡松明的毒癮暫時過去了,只要堅持,他會幫他戒掉的! 在馬常發(fā)的陪伴下回到親民堂,屁股還未捂熱椅子,就有中年漢子直接跑了進來。 馬常發(fā)擋住那人,喝問道:“來者何人?竟敢私闖官衙,當這衙門是你家廚房呢?到底是何居心?” 那人竟然哭了,捧著一張皺巴巴的紙片,跪著道:“青天大老爺??!求您救救我家孩子吧!……” 柯寒一愣,不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趕緊離開椅子,扶起那人,問道:“告訴本縣,你家孩子怎么了?別急,慢慢說?!?/br> “我家孩子昨天早上上學堂后,到現(xiàn)在就一直沒有回來,我們都找得發(fā)瘋了,正沒轍呢,今天午飯后,突然收到這張紙片,說要我家拿出一千兩銀子去贖人??!”那人傷心至極,嗚哇嚎啕大哭著,“我們家一不做買賣,二不做手藝,哪來那么多銀子啊,哎!我那苦命的孩子啊!大老爺,求您救救他吧!” 柯寒順手接過那人手中的紙片,只見上面歪歪扭扭地寫著:要想見到自己的孩子,帶上一千兩銀子,今晚強音寺見。 這是最最愚蠢的綁架勒索案件! “強音寺?”柯寒不知這是什么地方,一臉疑惑的朝馬常發(fā)打聽。 馬常發(fā)答道:“那是界外的一座破廟啊,我們還在那邊躲過雨呢,老爺真的就忘了?” 柯寒“哦”了一聲,安慰那漢子道:“不會有事的,從這字條來看,這是一件最最愚蠢的綁架勒索案件,想必這其中一定另有隱情,否則,一個綁架者不會這么清楚地將地點寫在上面,等你報官的。” 馬常發(fā)也隨聲附和道:“老爺說的極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