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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爺?shù)男℃芰?第130節(jié)

    一點不酸,很甜。

    她隨口說:“也不知道哪個騙子胡言,將我扯進來。”

    司闕笑笑,咬碎清脆的冬棗,道:“一個罪該萬死的騙子?!?/br>
    “咚咚咚。”侍女在外面敲門,得了司闕的應(yīng)聲,推門進來。

    尤玉璣望了一眼,那是個眉眼冷淡的姑娘,這幾日見過幾次,隱約記得她叫停闌。

    “人已經(jīng)帶到了?!蓖j@稟話。

    司闕俯身,湊近尤玉璣,笑道:“jiejie來了毒樓幾日,還沒有好好參觀一番?!?/br>
    一瞬間,尤玉璣想到了蜘蛛。

    尤玉璣眸光流轉(zhuǎn),輕輕飄過去望了停闌一眼,輕咳一聲,湊到司闕耳邊,低語:“毒樓樓主那樣厲害,一定可以不讓那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靠近jiejie的,對吧?”

    司闕越發(fā)湊近尤玉璣,兩人鼻尖相抵。

    “那jiejie要寸步不離,緊緊挨著哥哥才成?!彼f。

    杵在一旁的停闌忍不住抬起眼睛,多看了一眼頭靠頭親密無間的兩個人,默默收回目光。

    尤玉璣來了這里五日,事事由司闕照顧。頗有些吃了睡睡了吃的安心修養(yǎng)狀態(tài),這還是她第一次走出房門。

    不過幾日沒出門,剛邁出門檻,尤玉璣對外面的暖陽有一瞬的不適。

    尤玉璣的目光不由落在院角一株垂柳,一抹新綠爬上枝頭。

    過了年,很快就要開春,萬物復(fù)蘇。

    讓尤玉璣意外的是,這處庭院很是尋常,也不大。和她想象中的毒樓不太一樣。

    “jiejie若是走不動了,說一聲?!?/br>
    尤玉璣挽著司闕的手,四處張望著,聞言只是隨意點了點頭,當(dāng)心怕遇見蜘蛛一類。

    司闕帶著尤玉璣走向庭院里的那棵垂柳旁的小屋子,那間屋子十分不起眼,許多庭院里會備著這么一處,或存放器具,或給院子里的家丁暫住。

    兩人進了小屋子,尤玉璣瞧見司闕又推開了一道門,黝黑的暗道出現(xiàn)在視線里。原來這處小屋子通往的地方,才是真正的毒樓。

    尤玉璣跟著司闕走進暗道,她走了沒多久,雙腿就開始發(fā)軟,沒了力氣。她抬眸望向前方,覺得還有好長的路。她無奈地攥住司闕的衣袖,輕輕拽了拽。

    司闕俯身,將臉湊過去。

    墻壁上的夜明珠散著柔和的光,光影從夜明珠周圍緩緩漾開一小汪。

    尤玉璣唇角彎了彎,剛要將柔軟的親吻落上去,偏偏停下了動作。她抬手,捧起司闕的臉,將側(cè)臉相待的他轉(zhuǎn)過臉來,然后直接吻上他的唇。

    她用身上僅存的柔軟力氣將司闕向后推去,將人抵在墻壁上,她攥著他衣襟的手微微用力,讓他俯下身來,熱烈地親吻他。

    唇齒交磨,昏暗的暗道里落下耳鬢廝磨的雙影。

    司闕撐在尤玉璣后腰的手逐漸收攏,將柔軟的身子緊緊箍在懷里,從回應(yīng)到侵略。

    綿長的潮吻結(jié)束,尤玉璣軟綿綿地伏在司闕胸膛。這下,身上是徹底沒了力氣,只得被司闕抱著往前行。

    黝黑的暗道里,靜悄悄的,唯有司闕前行的腳步聲,還有殘在兩人耳畔的前刻旖旎輕喘。

    尤玉璣將臉靠在司闕的心口,去聽他的心跳。

    墻壁上一顆顆照明的夜明珠將兩個人的身影拉成長長的一道,直至隱在黑暗里。

    光線照過來的時候,尤玉璣推了推司闕的胸口,想要下來自己走。司闕將人放下來,推開門。

    一瞬間,尤玉璣聞到了很是粘稠的藥味。各種藥草的味道伴著些煙氣,甚至有些刺鼻。

    暗道之后的折扇門打開,一塊不算寬敞的平臺。平臺一側(cè)的石梯一節(jié)一節(jié)蜿蜒著往下去。

    尤玉璣好奇地往前走,立在平臺盡頭,打量著下面。

    下面有很多忙碌的人,每一個人腳步匆匆地從一間間小屋子里穿梭著。幾十個形狀大小各異的煉藥爐擺在平臺下面。

    從煉藥爐飄出來的煙氣,有些嗆。

    尤玉璣微微蹙眉,詢問:“這都是在煉毒嗎?什么毒呀?”

    “將毒?!彼娟I握住尤玉璣的手,帶著她從一側(cè)的石梯往下走。走到平臺下,所有忙碌著的人都停下動作,畢恭畢敬地低著頭退到一側(cè)避候。

    尤玉璣走不快,司闕牽著她緩步往前走,穿過一個個煉藥爐。

    尤玉璣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東西。

    停闌和停云抱著書冊從遠處走來,看見了司闕,和其他人一樣,停下了腳步。待司闕牽著尤玉璣帶她去了更下一層,停闌才低聲問:“樓主和她在一起多久了?”

    停云晃了晃手中的琉璃瓶,聽著里面兩只毒蟲互啃的聲音,沒理停闌。

    停闌瞥她一眼,面無表情地抱著書冊離開。

    將要走到下一層,看著面前出現(xiàn)的與上一層相似的石門,尤玉璣不由柔聲問:“要帶我去看什么?”

    她早就明白司闕并非讓她來參觀。

    “找了只有鳳命的豬,”司闕一側(cè)的唇角狡猾勾起,“和jiejie一起來看熱鬧。”

    司闕唇角的笑漸深,由狡猾變成另一種危險。

    他抬手,將面前沉重的石門推開。

    第132章

    一個巨大坑池出現(xiàn)在尤玉璣的視線里,碧綠色的池水,水面平靜。

    尤玉璣從未見過這樣的綠水池,不由多看了兩眼,平靜的水面上偶爾冒出幾個泡泡,無聲碎裂歸于平靜。

    尤玉璣柔聲道:“從未見過這樣碧綠的池水,瞧上去清清涼涼的?!?/br>
    “毒池?!彼娟I道。

    尤玉璣疑惑地抬眸。她并不清楚毒池是什么東西,可聽這名字也隱約猜到了。她收回目光,不再多看。

    司闕帶著尤玉璣踩著一節(jié)節(jié)石階走到下面,經(jīng)過毒池時,尤玉璣看見碧綠的水面晃動了一下,下面似乎有什么龐然大物游動。不多時,碧綠的水面歸于平靜,一顆慘白的骷髏頭輕輕露出水面,又逐漸降下去。

    尤玉璣跟著司闕又走了一會兒,走進一條狹窄的暗道。尤玉璣朝前望去,這條狹窄的暗道并不長,那一端的燈光照過來。

    穿過暗道,一下子明亮起來。

    與此同時,一股臭味也悠悠鉆進她的鼻子里。

    尤玉璣驚訝地打量著周圍,這處地方尚算寬敞,竟被布置成婚堂。紅綢錦緞與大紅的喜字無處不在,將這婚堂裝扮的倒也十分隆重。

    當(dāng)然了,前提是要忽略掉那個將圍欄都涂上紅漆的豬圈……

    尤玉璣覺得這太荒唐了,簡直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她轉(zhuǎn)眸望向身側(cè)的司闕,心里想著他當(dāng)真做事這樣毫無顧忌的嗎?

    “樓主,一切都已準備妥當(dāng)?!倍緲堑囊粋€人迎上來稟話。

    尤玉璣清楚地看見這人手中抱著的托盤上,擺著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

    尤玉璣驚愕地微微張了唇,她悄悄去攥司闕的袖子,低聲問:“不是我想的那樣吧?你……”

    欲言,又止。

    她總覺得這一切太荒唐了,是不可能發(fā)生的事情。可若這事情是司闕所為,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司闕笑了笑,對稟話的人吩咐:“吉時快到了,讓所有人都過來參加婚宴?!?/br>
    頓了頓,他慢悠悠地補充了句:“我親自主婚?!?/br>
    尤玉璣還是覺得不可思議,她渾渾噩噩地被司闕牽著穿過婚堂,在上首的椅子上坐下。

    毒樓的人皆放下手中的事情,悄無聲息地趕到這里來。

    尤玉璣望著無數(shù)黑色的影子從各條暗道走過來,再安靜而立,不多時就將整個婚堂站滿。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都是與毒物打交道的關(guān)系,每一個人似乎都不愛笑,都有一張冷臉,又皆是黑衣。與這大紅一片的婚堂完全格格不入。

    司闕懶洋洋地向身后的椅背靠著,將手肘搭在扶手上,俯視著下方,開口:“請新人?!?/br>
    立刻有兩個人轉(zhuǎn)身,朝著一條暗道走去。尤玉璣目送著他們消失在暗道里,又看著他們不多時折回來,他們倆每個人手里都多了一條紅綢。一個人手里的紅綢那一端,系在一只病懨懨的老母豬脖子上。另一個人手里的紅綢另一端,綁在陳國廢太子陳律的手腕上。

    是的,他已經(jīng)被廢,不再是太子。

    他于元宵宴上失態(tài),陛下本就早已有意廢黜,直接借機廢了他的太子之位,又將他從東宮攆出去,暫時居于位于京城城郊的別宮,只待擇好封號與封地,再發(fā)派封地。

    這個時候,陳律應(yīng)該被囚禁在他的別宮中。沒有人知道他被帶到了這里,就連別宮中他身邊的親信暫時也未發(fā)現(xiàn)身邊的廢太子是被人易容假扮。

    “放開本宮!你們好大的膽子!放開!等本宮回去治你們大罪!”陳律嚷叫著,聲音頗有些有氣無力。他想要掙扎,卻雙腿發(fā)軟,根本就站不穩(wěn),直接跌倒在地。他被灌了軟無散,身上沒有什么力氣。

    牽著他的毒樓人冷喝一聲:“安分些,休要誤了吉時!”

    “什、什么吉時?”陳律被拽著踉踉蹌蹌地站起身。

    他自幼被封為太子,養(yǎng)尊處優(yōu)地當(dāng)了四十年尊貴太子。一朝被廢,他還未來得及嘗過人情冷暖,就被人帶到了這里。

    牽著陳律的人并沒有理會他的發(fā)問,牽著他走到婚堂正中的地方。

    終于不用被拖拽著往前走,陳律停下腳步,一陣氣喘吁吁。他望向身邊的那頭豬,眉頭緊緊皺起。不知怎么的,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正在經(jīng)歷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他打量著周圍這些人,一個個都穿著黑色的衣裳,完全不像來參加婚宴。等等,什么婚宴?他被帶過來參加誰的婚宴?

    他再一次狐疑地望向身邊的這只豬。惡臭味道撲鼻,令他厭惡地作嘔。

    司闕睥著下方,懶洋洋地開口:“怎么還沒有給兩位新人穿上婚服?”

    陳律這才抬起頭,注意到坐在上首的人。他望了司闕一眼,目光很快被坐在司闕身邊的尤玉璣吸引過去。

    “玉璣!”他下意識開口而喚。

    司闕臉上的笑一瞬間凝滯,他陰翳的目光落下來,下令:“把他的舌頭割了。”

    陳律幾乎連反應(yīng)的時間都沒有,臉就被身邊的兩個人抬起,掰開他的嘴。一陣挖心的疼痛后,鮮血頓時汩汩從他口中涌出。

    司闕瞥著陳律大口大口嘔出來的鮮血,冰寒的面色這才稍霽。他又放緩了語氣,緩聲道:“賞,止血散?!?/br>
    這是不準陳律流血而死。

    很快有人將止血散灌進陳律的口中。陳律痛得嗚嗚直叫,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疼痛讓他幾乎快要昏過去,可他的意識卻是前所未有過的清晰。豆大的冷汗一顆一顆滾落下來,后背的衣衫更是逐漸被冷汗打濕。他蜷縮在地,戰(zhàn)栗地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緊接著,他身上的外衣被人扒下來,拿了鮮紅的衣袍給他穿。

    陳律疼得完全沒有半分反抗。他渾渾噩噩地發(fā)現(xiàn)這些人正在給他穿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