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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跟老爺?shù)男℃芰?第118節(jié)

    可是尤玉璣偎過來,一邊用手指頭戳著他胸口,一邊軟著聲音喚“哥哥”實在是太讓人難以拒絕了。

    “狐貍精。”

    這一晚,司闕也不知道自己罵了多少遍狐貍精。

    直到夜深了,尤玉璣舒舒服服地在司闕懷里睡著了,睡得又香又沉。司闕卻全然沒有睡意,黑著臉盯著懷里又香又軟的人。

    明明,他今天很生氣很生氣,一瞬間生出的惱怒讓他幾乎都要控制不住自己。他在心里發(fā)瘋地嫉妒,嫉妒陳安之那個狗東西曾經(jīng)和他的鳶鳶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拜天地交杯酒。

    他向來沒有太多喜怒,對世間事情不甚在意。極少這般動怒,而每次真的動了怒,必要殺人見血才能平息心里的怒火。

    今天他是怎么消氣的?

    司闕沉思了一會兒,也沒想明白自己今天晚上胸腔里滔天的怒火是怎么平息的。

    司闕陰著臉,轉(zhuǎn)眸望向懷里的尤玉璣,這個罪魁禍?zhǔn)住?/br>
    尤玉璣睡得很香,她在睡夢中不自覺地朝司闕懷里挪了挪,凝脂軟玉的臉頰輕輕蹭著司闕的胸口。

    司闕望了她一會兒,忽然就笑了。

    他捏捏尤玉璣的臉,又拍了兩下,低聲說:“再喊兩聲哥哥?!?/br>
    尤玉璣睡著呢,自然不能如他的愿。她在睡夢中不舒服地蹙了眉。司闕便很快收了手,他又望了尤玉璣一會兒,小心翼翼地俯下身去,在她嬌軟的臉頰上落下一吻。

    古來紅顏禍水,狐貍精真的要人命。

    其實司闕一直都不太懂尤玉璣。

    她究竟是真的喜歡他,還是氣不過他曾經(jīng)騙了她故意報復(fù)來拐他的心?

    司闕為尤玉璣扯了扯被子,將她露出被子外的香肩蓋好。他凝望著尤玉璣,眼底的笑意慢慢散去,陷入了沉思。

    ·

    翌日,尤玉璣的月事果然來了。她懶懶地躺在床上不愿意起身。一方面是身體不舒服,另一方面是因為自從開始備孕,每次來了月事都證明了她上個月再次備孕失敗,自然心情不太好。

    “百歲。”尤玉璣喚趴在桌子上的百歲。

    百歲丟下小爪子里的毛線團(tuán),跳到床上去。尤玉璣掀開被子,它自覺地鉆進(jìn)被子里,趴到尤玉璣的肚子上,給她暖一暖發(fā)寒的肚子。

    這一幕剛好被走進(jìn)來的司闕看見,他輕嗤了一聲。

    他緩步朝床榻走來,手里端著尤玉璣的早膳。尤玉璣不想起身,他便去端了她的早膳過來。司闕將尤玉璣的早膳放在床頭小幾上,伸手探進(jìn)被子里,將被子里的百歲拎出來隨手扔到床下。

    尤玉璣瞧著被丟到地上的小可憐,不由忍俊不禁,可憐這小家伙攤上一個脾氣不太好的主子。

    司闕在床上坐下來,將紅棗薏米粥遞給尤玉璣。然后他將手伸進(jìn)被子里,取代了百歲。

    尤玉璣身上沒什么力氣,所幸沒有骨頭似地偎在司闕懷里,吃粥。

    司闕給她端過來的早膳還有幾道小菜,不過尤玉璣搖頭拒絕,沒什么胃口,拒絕了別的小菜,只神色淡淡地吃著紅棗薏米粥。

    她一口一口吃著粥,不由走了神。

    這么久沒有懷上,她會不會患上了什么不孕癥?也不一定是她的問題,也可能是司闕的問題?尤玉璣忽然決定找大夫瞧瞧身體。

    還是……先給她自己看看吧。

    若檢查她的身體沒有問題,再問司闕愿不愿意去檢查吧?

    尤玉璣又吃了一口粥,莫名覺得司闕可能不太愿意去檢查。她亦有些開不了口。倘若真的是他的身體因之前吃藥吃得太多而無法生育……

    尤玉璣的眉頭慢慢擰起來,盛著一點粥的小勺子微傾,其中粘稠的粥慢悠悠流回碗中。

    “jiejie?”

    尤玉璣回過神來,回眸對司闕笑了笑,隨口敷衍了句“有些不舒服”,便繼續(xù)吃著粥。

    枕絮進(jìn)來的時候便看見尤玉璣偎在司闕懷里吃粥的畫面。她在心里哎呦了一聲了,下意識地錯開眼,差點要念一句非禮勿視。

    她收了收神,面無表情地規(guī)矩走進(jìn)去稟話:“夫人,趙夫人過來了?!?/br>
    尤玉璣身上不舒服不想下床,她與江淳也無需客氣,便沒去花廳見她,直接讓人將江淳請進(jìn)內(nèi)屋。

    尤玉璣將碗放到一旁,轉(zhuǎn)頭望向司闕,道:“我們姐妹說說話,你自己去梅園轉(zhuǎn)轉(zhuǎn)?”

    她實在不希望司闕再聽見她與江淳的私房話了。

    司闕沒什么表情,似乎不太情愿。

    尤玉璣捏著他的衣角一點,輕輕搖了搖,換上一種撒嬌的含笑美眸望向他。

    司闕輕咳了一聲,瞥她一眼,沒動。

    尤玉璣莞爾,湊到他耳邊:“好哥哥?!?/br>
    司闕給她揉肚子的動作停頓了一下,他望著尤玉璣的眼睛,認(rèn)真地警告:“以后不許在白日這樣喊我?!?/br>
    頓了頓,他又補一句:“不許在你身子不方便的時候這樣喊我?!?/br>
    “好啊?!庇扔癍^輕輕點頭,在司闕起身的剎那,再悠悠補一句“哥哥?!?/br>
    司闕猛地轉(zhuǎn)過身來,對上尤玉璣含笑的眸子。她緩慢地眨了下眼,流露出幾許無辜的神色。

    “鳶鳶!鳶鳶!”江淳小跑著進(jìn)來。

    司闕這才暫時止了想說的話,冷著臉往外走。

    江淳迎面和司闕錯身而過,她疑惑地望了司闕一眼。

    “怎么又是跑進(jìn)來的。真是一點都不當(dāng)心些嗎?”尤玉璣含笑道。

    “還不都是為了你!”江淳笑著快步走到尤玉璣身邊坐下。

    尤玉璣笑著問:“為我什么?”

    “我給你找了點偏方!”

    第119章

    又過了五日,陳琪遇刺一事結(jié)案了。

    晉南王和與太子、其他幾位王爺,又諸位重臣跪在殿上,噤聲承著帝王之怒。臨出殿前,他不由多望了一眼盛湘王。

    盛湘王低著頭,臉上沒有太多表情,像是認(rèn)命了。

    當(dāng)真是四弟所為?

    晉南王不太相信。不是不相信四弟會殘害同宗人,而是眼下人人自危之際,四弟當(dāng)真會在這個時候急不可耐地除掉三弟的子嗣?

    雖說太子不得寵,可畢竟還擔(dān)著嫡長的身份,也一直沒有被廢。盛湘王當(dāng)真會在這個時候動手?而且還并非除掉平淮王,只是平淮王的子嗣。

    的確,自入了冬,陛下頻頻召見幾位世子進(jìn)宮,其中自然加了許多品鑒的意味。陳琪雖幾次三番得陛下贊揚,可似乎也沒到出色到大放異彩。

    晉南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更像一場栽贓嫁禍。

    不由地,他望了一眼太子。大皇兄自幼被立為太子,可近些年一直不得父皇器重,這太子之位的確坐得不夠穩(wěn)當(dāng)。太子也不是個聰慧的人,否則也不會陷進(jìn)換儲的風(fēng)波。但是……晉南王搖了搖頭。

    這一切,都不過是他的假設(shè)。他抬頭望向龍椅上的父皇。若他能看出這件事情有蹊蹺,父皇會毫無察覺?晉南王并不認(rèn)為自己比父皇有腦子。

    如果父皇……

    晉南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脊背忽地生寒。

    明明是父子兄弟的關(guān)系,可因為生在皇家,竟也不得不處處謹(jǐn)慎,所謂如履薄冰不過如此。

    離宮時,晉南王走在肅靜的宮道上。他微微瞇起眼睛,望向因風(fēng)而動的旗布,下定決心——他打算明日再進(jìn)宮來,自請離京去封地。

    很多事情隱在白茫茫的迷霧之下,他既然參不透,寧愿暫時遠(yuǎn)離。

    年前他就有自請去封地的打算,只是如今王妃傷得這么重,不適合長度跋涉。不過眼下遠(yuǎn)離皇城才是最安全的選擇。

    ·

    陳琪身上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他在庭院里走來走去,聽下人稟告父王回來了,他趕忙迎上去追問結(jié)果。

    “攆去封地了。”平淮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讓我兒吃了這么多苦,只是送去封地,簡直是便宜了他!”

    他又嘆了口氣,感慨:“你四叔這是一時鬼迷心竅,被權(quán)勢蒙了眼。他不念手足親情,為父倒還是念著。放他一馬算是全了手足一場的情分?!?/br>
    陳琪皺眉,疑惑地問:“當(dāng)真是四叔所為?我還以為是太子或晉南王的污蔑之行……”

    平淮王望著和自己一樣高的兒子,說道:“你皇爺爺親自過問,怎么還可能有冤案?要怪就怪權(quán)勢還誘人,讓你四叔一時失了心,也失了智!”

    陳琪低著頭,輕輕嘆了口氣。

    “好了?!逼交赐跤峙牧伺膬鹤拥募绨颍澳闵砩系膫€沒有痊愈,冬日嚴(yán)寒莫要在庭院久留,回屋去?!?/br>
    “是?!标愮鲬?yīng)下。他沒有立刻回屋,而是側(cè)身立在一旁目送父親走遠(yuǎn)的背影。待父親的身影消失的寶葫蘆石門后,他才慢慢收回目光。他皺著眉,眸色凝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

    太子陳律的確在各個方面都不如下面的三個弟弟,他從紫龍殿回到太子?xùn)|宮,立刻召見了幾位謀士,嫡長子陳汛也在其中。

    陳漣年紀(jì)還小,又有個嫡長兄在上頭,太子議事時一般不帶著他。

    此時,陳漣坐在抄手游廊的護(hù)欄上,,望向父親書房的方向。他晃蕩著腿,錦繡靴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草木上的積雪。

    不多時,他看見內(nèi)宦長春腳步匆匆地走進(jìn)了父親的書房。他晃蕩著腿的動作不由停下來。

    長春這段時日只給父王辦一件事情。這件事情,陳漣知道。

    “難道找到人了?”陳漣輕笑了一聲,“說不定我要有新后母了。”

    片刻之后,太子書房里的幾位謀士紛紛離去,就連陳汛也走了出來,只留了長春一個人。

    長春滿臉堆笑,細(xì)著嗓子討好地稟話:“功夫不負(fù)有心人,人找到了!”

    “哦?”太子大喜,立刻將手中的茶盞放下,“當(dāng)真找到了?說說,這天生鳳命的人在哪里?”

    長春臉上的笑容不由僵了一下,才繼續(xù)稟話:“生辰八字徹底對上了,連出生時刻都沒差一星半點!只是……這女子已經(jīng)嫁了……”

    “嫁了又何妨!”太子明顯不在意。他只在意那個天生鳳命的女人助他榮登九鼎。

    長春何嘗不知太子的心意,可是這女子嫁的實在有些特殊。他聲音稍微低了兩分,才說:“她……嫁給了安世子?!?/br>
    太子愣住。

    “就是西太后親自賜婚,嫁給安世子的那位尤家女!”

    長春稟了話,偷偷去打量太子的神色。良久,太子悠悠道:“不就是侄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