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zāi)末世行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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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楠忍不住道:“這時候還能把狗養(yǎng)起來的,真的是不容易啊?!?/br> 簡初嘆了口氣:“就怕這一路上,會被人視為盤中餐,太招搖了?!?/br> 慕楠:“那也沒辦法啊,總不能把狗給扔了吧,如果感情真的養(yǎng)到那份上了,除了帶著還能怎么辦呢?!?/br> 簡初:“這時候難道不是應(yīng)該帶著狗躲家里嗎,這在外面走,遇到那些餓紅了眼的,真不知道會出什么事。” 慕楠:“在家里也未必安全啊,更何況,人家的家還在不在都不知道,萬一不在了,住在營帳里,那待在那邊和出來謀生,都沒啥區(qū)別了。” 兩人正說著話,走在前面的秦淮突然回頭:“你們兩個不要再說話了,保存點體力?!眹\嘰喳喳的,簡直把逃難當(dāng)郊游。 慕楠連忙哦了一聲,然后跟簡初兩人相視一笑,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走在前面的士兵時刻跟后面的保持著聯(lián)系,他們手里有對講機(jī),要盡量保持整個隊伍的速度,不能讓后面太過掉隊。 好不容易從居民的廢墟翻了出去,走到了大馬路上,路程總算是能稍微輕松了一點。他們的路程盡量選擇走大道,大車道兩邊的多半都是一些商鋪,跟居民樓稍微有點距離,所以道路就比較好走一點,只是要小心的是地震時導(dǎo)致的裂縫。 走上了大道,秦淮他們的拖車就拉的更輕松了,前面有士兵開路,只要小心跟著前面的人走過的道路走,就不用太擔(dān)心沒有注意腳下掉進(jìn)縫隙里,秦淮一路注意著慕楠,畢竟他們穿著防護(hù)服,比起別人直接光著上身的,防護(hù)服不透氣,很容易熱到中暑脫水。 慕楠見秦淮看自己,連忙小跑上去:“怎么了?要喝水嗎?我給你拿?!彼麄冋诓粩嗟男凶撸瑳]辦法停下拿東西,如果秦淮要喝水,只能他在后面邊走邊拿。 秦淮搖頭:“現(xiàn)在上了大馬路,這邊距離居民居住區(qū)沒那么近,廢墟也不算多,你要是太熱了,把防護(hù)服解開一些,注意多喝水?!?/br> 慕楠道:“我知道的,我給你拿水喝吧,你的汗比我流的多多了?!彼褪窃诤竺嬲莆找幌萝囎拥钠胶?,秦淮是要在前面拉拖車,出的力比他多,體能自然也消耗的比他大。 慕楠一邊走一邊伸手在拖車?yán)锬盟畨兀@水壺自然是直接從空間里拿出來的,只不過還是要伸進(jìn)包里做做樣子。水壺是自帶吸管的,這樣也方便喝,慕楠揭開蓋子,吸管就自動彈出來了,然后喂到了秦淮的嘴邊:“你拿著喝,我來拉車?!?/br> 秦淮伸手接過,跟慕楠稍微交換了一下,現(xiàn)在走在大馬路上,雖然還是堆積了不少建渣廢料,但比起那些堆積的廢墟要好走的多,所以讓他換把手拖一下也還好。 水壺里的水是冰水,慕楠還稀釋了一些葡萄糖,就是怕熱脫水了,喝起來帶一點淡淡的甜味,但又不會甜的膩人,冰爽解暑。一口氣喝了半壺水,秦淮才將水壺遞給慕楠,然后拉過拖車,慕楠拿著水壺慢慢喝著,這段時間被秦淮養(yǎng)成了習(xí)慣,冰水都不敢大口喝,不過的確是慢慢喝更解渴一些。 一旁的簡初自然有樣學(xué)樣,只不過他們就沒有冰水了,一整個白天沒電,冰的那些水早就化掉了,頂多不是常溫水那么熱,帶有一絲絲殘存的涼氣??粗麄兡阄刮遥椅鼓愕?,孤家寡人徐茗默默打開自己的背包拿水喝,沒人喂,但他自己會喝! 走到差不多天黑了,后面的隊伍有些跟不上了,從出發(fā)到天黑,至少走了快四五個小時了,所以石遠(yuǎn)飛讓人原地停下休息。 一路過來他們雖然盡量在大道上走,但還是路過不少廢墟,遇到一些倒塌的橋梁,還要繞路走。并不是所有地震后的居民都能第一時間被軍隊召集起來的,慕楠他們那個社區(qū)那么快能建起營地,是因為本身軍部就在那邊,之前下發(fā)物資是按照社區(qū)為劃分,一支分派過去的隊伍,可能要負(fù)責(zé)上百個社區(qū)的物資分發(fā),但以前因為有車,所以整個范圍的圈劃就比較大,地震之后,那些離軍隊安札的地方較遠(yuǎn)的社區(qū),要么自救,要么聽天由命的等死。 所以他們一路過來甚至看到不少尸體就倒在廢墟上無人清理,看起來像是病死的,還有一些衣不蔽體的人蹲在廢墟上翻找,不知道從里面翻出了什么,臟兮兮的往嘴里塞,見到他們這么大一支隊伍走過,只是神情麻木的看了一眼,然后繼續(xù)低頭翻著。 路上還曾遇到向他們求救的,但還不等人靠近,軍醫(yī)就說這些是已經(jīng)生病的,他們這個隊伍沒有穿防護(hù)服,甚至連戴口罩的都沒幾個,自然不可能讓生病的人靠近,一旦傳染,他們所有人都逃不過,于是只能鳴槍示警,將那些生病求援的人驅(qū)逐出安全距離。 看著那些人絕望的目光,不少人都忍不住避開,瘟疫不是絕癥,在醫(yī)療發(fā)達(dá)的當(dāng)下,或許只要一些抗生素就能救回來一條性命。但現(xiàn)在,瘟疫簡直等于必死的絕癥,他們沒有藥,無論是中藥還是西藥,除了如此狠心的驅(qū)逐,他們沒有別的辦法。 走在隊伍里的人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選擇,離開之前這些士兵就告訴過他們,一旦路上有人生病感染了瘟疫,那么立刻將其舍棄是唯一的選擇,既然決定要跟他們一起冒險上路,那就要做好死在路上的準(zhǔn)備,所以這會兒哪怕心生不忍,卻也沒人站出來指責(zé)誰或者同情誰,畢竟他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就是下一個。 因為剛才那場驅(qū)逐,好不容易可以停下休息的眾人并沒有多高興,甚至因為走出了營地,走出了這些士兵為他們?nèi)ζ鸬陌卜€(wěn)防護(hù),見到了外面真正的殘酷,一個個被現(xiàn)實打擊的越發(fā)沉默。 慕楠小心的靠著秦淮,他們現(xiàn)在坐在一個像是廣場的地方,這邊損毀的不算太嚴(yán)重,除了馬路上有一些地裂之外,空地還算空曠,四周都是一些商鋪,距離居民區(qū)還有點距離,所以秦淮將慕楠的防護(hù)服給他解開,用濕巾給他擦了擦汗,又用小風(fēng)扇對著他衣領(lǐng)里面吹,好在里面穿的是無袖的背心,領(lǐng)口也很大,風(fēng)很容易灌進(jìn)去。 而秦淮自己解開褲子下面的松緊繩,那汗水直接從褲管里往下潑,像是有人在他衣服里灌了水一樣,慕楠看的心疼,連忙給他水壺讓他多補(bǔ)點水:“要不然…” 慕楠話還沒說,秦淮就打斷道:“不可以,楠楠,我寧可你熱一點,多受罪一點,也不能有半點疏忽大意,不是人少的地方就沒有瘟疫了,只要有蚊蟲,偏偏就是那么萬一有一只帶病毒的咬了你一口,這是要命的,所以在外面防護(hù)服不可以脫?!?/br> 一旁的徐茗道:“你哥說的沒錯,就算熱,比起性命來說也算不得什么了,我們是沒有這個條件,要是有這個條件,再熱都不會脫,穿著吧,小心無大錯?!?/br> 前面巡查了一遍的石遠(yuǎn)飛走了過來,通知道:“原地休息一個小時,你們自己有帶東西的可以補(bǔ)充的吃一點,軍隊這邊只管兩餐,睡前一餐,睡醒一餐,其他的實在是沒那個條件?!?/br> 秦淮點頭,表示理解,并不是只有他們上交了食物,后面那些沒有帶多少東西的,估計都上交了,要是軍隊管三餐,那光是路上分發(fā)食物就要消耗不少的時間,太影響趕路效率了,所以能保證睡前睡后一餐,至少是飽著睡飽著趕路,比他之前想的一天就一餐算是好很多了。 慕楠拿了兩個移動電源,一個給了簡初他們:“你們把帽子充充電吧,我移動電源是太陽能的,所以放心用,白天放外面曬一曬就行了?!?/br> 坐在他們旁邊的一個老大哥看著他們的裝備,忍不住道:“你們東西可真齊全?!?/br> 秦淮道:“運氣好,房子沒塌,所以家里的東西都還在?!?/br> 老大哥嘆了口氣:“這世道,難啊?!?/br> 慕楠把口罩拿了下來,又去捏了捏秦淮的,跟他一樣,都被汗水給浸濕了,于是又拿了兩個干爽的出來,秦淮道:“別扔,汗水而已,先放著,白天曬一曬還能用。” 慕楠點點頭,雖然他們不缺這點口罩,但總不能表現(xiàn)出他們很多的樣子,循環(huán)利用的表面功夫總是要有的。 簡初從他們拖車?yán)锓隽藥装黵ou干,遞了兩包給慕楠:“吃點,補(bǔ)充一下體力,等下還不知道還要走多久才能休息?!?/br> 慕楠道:“你們自己吃吧,我們有?!闭f著準(zhǔn)備去拿自己的包。 不過被簡初壓下了:“坐著吃吧,累不累啊?!敝澳介o了他們那么多東西,兩包rou干而已,他們還是能給的出來的。 慕楠只好接過,不過只吃了兩片,他怕秦淮吃不飽,就都給了秦淮,他自己可以隨時在口罩的遮擋下往自己嘴里塞東西,但沒辦法往秦淮嘴里塞東西,所以能吃東西的時候,盡量讓秦淮吃飽一點。 秦淮知道他的打算,很干脆的拿過rou干吃了起來。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隊伍再次行動起來,慕楠趁著別人整理東西的時候,一把拉開秦淮的口罩,往他嘴里塞了兩個壽司,四周黑漆漆的,因為都在原地休息,所以節(jié)省用電并沒有照燈,尤其是燈亮還會吸引蚊子,現(xiàn)在的蚊子可是帶毒的,因此很難注意到旁邊的人。 秦淮敲了一下慕楠的帽檐,讓他注意一點,很快自己戴好口罩,然后將嘴里的壽司一點點咀嚼下咽,好在有口罩的遮擋,只要動作不是太大,沒人發(fā)現(xiàn)他此刻嘴里鼓鼓囊囊的正在吃東西。 這一次休息后,一直到天亮整個隊伍都沒有再停過,只不過隨著眾人的體力消耗,行走的速度是越來越慢,遇到一些坡度比較高的廢墟,更是爬的艱難,好在有個士兵見慕楠幫忙搬的吃力,于是搭把手給他們抬了一下車,不然那個坡度慕楠算是沒辦法幫秦淮把拖車扛過去,估計需要喻子柏或者徐茗多搬一趟了。 天亮之后,他們要趁著太陽毒辣起來之前找個地方躲避一下,雖然第一天眾人的體力比較好,但這么走了一整夜,消耗的也是很猛,所以要趕早休息,睡一個白天,晚上還要繼續(xù)趕路。但外面廢墟坍塌,并沒有太好的地方讓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休息,于是干脆以各自大隊劃分,各自找地方休息,但一定要整個隊伍一起,否則走遠(yuǎn)了等天黑后他們走了,丟了的人還找不回來了。 負(fù)責(zé)秦淮他們這個大隊的是一個老兵一個年輕的兵,他們運氣好,找到了一家半塌的銀行,那老兵直接破了銀行柜臺的門鎖,讓人盡量往里面睡,免得白天太陽照進(jìn)來曬在了人身上。安頓好了之后,就開始發(fā)放食物,食物也不是每個人都有,那老兵拿著一張名單,念一個就上前來拿一個,發(fā)的東西就是硬邦邦的馕,一個馕做的也沒多大,就比一個成年人巴掌稍微大一點,烘烤的非常硬,所以能耐熱保存,念到名字的一人一個,那些沒有上交食物的,就自己坐在一邊吃自帶的東西。 慕楠拿著馕,跟秦淮的對碰敲了一下,竟然硬的一點渣都沒掉,那個小兵看著他們的舉動忍不住樂了:“慢慢啃,多嚼兩下,其實還是挺好吃的?!?/br> 秦淮道:“把小鍋拿出來,用泡面調(diào)料包或者那個泡菜調(diào)料包加點水煮一煮?!?/br> 慕楠道:“那還是泡菜吧?!备杏X泡面估計很多人都吃膩了,膩到聞著味道可能都想吐,比如他旁邊的簡初,所以還是要稍微照顧照顧身邊人的。 見他們翻出一個小爐子,里面還有固體燃料,剛好一口小奶鍋,頓時都驚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出來野營的?!?/br> 秦淮聞言一笑:“家里有就盡量都帶著,有備無患,最多就是路上拿著累一點,要如果實在是拿不住了,就慢慢往外扔了減輕上路也行。” 那個馕雖然硬,但用點力氣好歹還是撕得動,秦淮將馕撕成一小塊一小塊的,丟進(jìn)泡菜湯鍋里面煮,簡初他們沒洗手,為了節(jié)約紙巾的消耗,所以干脆把馕都給秦淮一個人撕,他們就不沾手了,免得手上臟兮兮的弄臟了食物。 慕楠又從包里翻出幾包那個牛rou醬:“這個是沾著吃,還是擠湯里一起吃?” 簡初:“擠湯里吧,還能加點辣味?!闭f完從自己的車?yán)锓鰩讉€飯盒,飯盒都是一次性的飯盒,他們打算吃完了就用紙巾擦一擦,洗當(dāng)然是沒辦法洗了,擦干凈收起來繼續(xù)循環(huán)使用。 慕楠往奶鍋里擠了幾包牛rou醬,然后將特意留的兩包遞給了那個小兵:“給你們,抹在馕上面提提味?!?/br> 小兵連忙搖頭拒絕:“不用了,我們自己有吃的,這些你們留著,后來的日子還長著呢,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走到大學(xué)城?!?/br> 慕楠道:“就當(dāng)謝謝你們之前幫我們抬車子了,就這么一小小一包,也沒多少,你們拿著吧。”就十克一小包的醬包,也不算太多,人家?guī)瓦^他們,他們也只能用這樣的東西還人家了。 年輕的小兵有點不好意思,那個老兵倒是笑著應(yīng)了,拍了拍小兵的肩膀讓他收了,以后路上相互照顧的機(jī)會多,也不算白拿人家的東西。 第71章 雖然氣溫很熱,太陽慢慢出來了,溫度就升上來了,但比起啃硬邦邦的馕,這種泡在湯里吃的還是要舒服些,吃完后喝一口溫?zé)岬臏?,過一會兒人就會感覺涼快下來了,比起喝冰水降溫當(dāng)時的涼快,但過一會兒更熱,喝溫?zé)岬钠鋵嵰娣亩唷?/br> 有人眼巴巴的看著他們,幾次欲言又止的想要上前跟他們討一口湯喝,別的不說,單是鹽分的補(bǔ)給在這樣汗水劇烈的流失下,還是很重要的??上麄儙讉€人好像是一起的,都是高大的男人,看食量就知道怕是連一口多的都沒有。 果然,一人一個馕,外加一碗湯,都給吃的干干凈凈的,一點都沒多剩。 慕楠沒吃多少,大半都是秦淮吃的,他熱到已經(jīng)沒多少食欲了,穿著防護(hù)服,在外面這么高溫度下走了這么久的路,坐下來后,飯還沒吃完,整個人就已經(jīng)昏昏欲睡了。 睡覺自然是就地一躺,沒有太多的條件,秦淮他們將車子放在靠里的位子,外面睡著人,只要有人靠近他們就能發(fā)現(xiàn),其他人很少有三三兩兩聚集在一起睡的,多半都是抱著或者枕著自己的東西各自找了個靠墻的地方,有些人甚至還有精力去翻那些地上倒著的柜子,也不知道是想要翻出錢還是想要找找柜子里有沒有之前銀行員工放置的小零食,不過可惜都沒什么收獲,柜子里空空如也。 慕楠躺下就睡著了,太累了,秦淮給他衣服解開了一些,又用濕巾給他擦了擦,拿著小風(fēng)扇對著他吹,整個過程慕楠睡的動都沒動一下。 簡初看著忍不住道:“果然是別人家哥哥系列。” 秦淮笑了笑沒說話,摸了摸慕楠的額頭和頸窩,溫度不算太高,雖然有些汗黏黏的,但也還好,確定他是真的累的睡熟了,秦淮這才跟著躺了下來。 這樣奔走的第一天,幾乎所有人都還沒能適應(yīng)過來,一停下就疲憊的睡著了,不少人不知道是不是還沒培養(yǎng)出災(zāi)難過后的警覺,又或者覺得有士兵守著比較安全,一躺下就睡的鼾聲如雷。因為是在外面,隨時都有突發(fā)的情況發(fā)生,所以秦淮睡的并不沉,他從來不放心將自己和慕楠的安全交給別人,所以雖然也疲憊,但并沒有徹底放任自己睡過去。甚至兩個負(fù)責(zé)他們這個大隊的士兵輪流換崗時小聲的交流,都讓他瞬間驚醒了過來。 那個老兵還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驚訝他的警覺性,朝他笑了笑,就隨便找了個地方靠著墻閉上了眼睛。 一個白天睡過去后,差不多五六點的時候又發(fā)了一餐,用餐就一個小時,七點準(zhǔn)時出發(fā)趕路。慕楠看著馕搖頭,那玩意太硬了,根本就不是普通馕的硬度,頂在頭上都能當(dāng)頭盔使用的硬,哪怕秦淮丟湯里煮過,還是堵的慌,這會兒讓他硬啃,他覺得這是在跟自己過不去,于是沒吃馕,吃了幾個小面包。 簡初一邊吃一邊嘆氣:“虧得我年輕牙口好。” 喻子柏笑著道:“要不然你也放著,吃rou干吧,晚上再吃馕的話,多煮一下?!?/br> 簡初泄憤一般的咬著,嚼的腮幫子疼,還不忘問道:“這里是哪里你們知道嗎?距離大學(xué)城還有多遠(yuǎn)啊?” 喻子柏道:“這里是五羊路?!?/br> 簡初瞬間悲傷:“我們連個區(qū)都沒走出去啊?!边@走了一整夜,擱以前也只是三四站公交的距離。 喻子柏?fù)u頭:“有些地方坍塌了走不過去,隊伍也長,自然走得慢?!?/br> 秦淮道:“我們市一共有十五個行政區(qū),如果按照路線劃分的話,我們至少要穿過三個區(qū),這還是在大路暢通,不需要走多少彎路的情況下,如果青沙大橋沒有塌的話,走青沙大橋是最快捷的路,這樣我們只需要穿過一個區(qū),但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橋沒塌是不可能的,所以還不知道要怎么繞路?!?/br> 簡初頓時哀嚎:“不自己感受一番,真不知道前人的長征之路有多辛苦,一個區(qū)還沒走出來就已經(jīng)感覺要走到生命盡頭了。” 喻子柏在他身上輕輕拍了一下:“快呸一聲,摸摸木頭,童言無忌,會不會說話啊。”到處都是瘟疫蔓延的環(huán)境,說這種話太不吉利了。 簡初雖然不迷信這些,但還是聽話的呸了一聲,然后伸手摸了摸一旁倒在地上的木頭柜子。 慕楠啃著面包笑:“也就頭兩天累一點,后面適應(yīng)了其實還好?!?/br> 他覺得這一世自己真的很輕松,雖然因為穿了防護(hù)服,明顯比上一世要熱很多,但心態(tài)上的輕松讓他一點都不覺得行走的過程有多苦,大概因為上一世不管什么情況都只有自己一個人熬,這一世他有秦淮,還有簡初他們這些朋友,所以就感覺天塌了都沒啥事能讓自己緊繃的,整個人也就輕松多了。 到了集合的時間,負(fù)責(zé)他們這個隊伍的士兵手里的對講機(jī)響了起來,里面?zhèn)鞒鍪h(yuǎn)飛集合的命令,負(fù)責(zé)他們隊伍的老兵姓徐,不管比他大還是比他小的,基本都喊他徐哥,他點了一下隊伍號,因為一個大隊三十人,五人為一個小隊,人太多了相互之間未必能記住,所以讓每一個小隊自己記清楚人,這樣點數(shù)的時候只需要喊小隊編號,人齊沒齊就行了,這樣能節(jié)省很多時間。 他們隊伍的人都還好,沒有太多龜毛的人,人都老老實實的等著時間集合也沒有亂跑,所以很快就到了集合的地方準(zhǔn)備出發(fā)。后面有些隊伍問題就比較多,據(jù)說白天還有兩人為了一個睡覺的地方打了一架,這也是讓很多人服氣,走了那么久竟然還有力氣打架,石遠(yuǎn)飛說這是體力沒消耗到位,今天加快速度,累到一個字都不想說的時候,自然也就沒那個力氣打架了。 不過話是這么說,但速度其實并沒有加快什么,反而還稍稍慢了一些,很多人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急行軍,剛開始雙腿吃不消很正常,今天就有不少人走路都恨不得找根木頭當(dāng)拐杖杵著走,那腿酸疼的都不是自己的腿了。 倒是讓石遠(yuǎn)飛有些意外的是慕楠,他看了看秦淮,道:“你弟這小身板有點出乎我的意料?!笨粗稽c都不結(jié)實的人,還穿著防護(hù)服,要知道這防護(hù)服一悶,體能消耗的更多,現(xiàn)在不是經(jīng)常運動鍛煉的,哪個不是跑兩步就噓的直喘,一個個看起來沒毛病,一進(jìn)醫(yī)院哪哪兒都是毛病,能把第一天堅持下來,真的有些讓他意外了。 秦淮道:“還好,每天在家里跑步把體能練上來了。” 石遠(yuǎn)飛聞言笑了笑:“不錯,危機(jī)意識挺強(qiáng)。”他真的覺得,秦淮不當(dāng)兵太可惜了,無論是身體素質(zhì)還是心理素質(zhì),那都是當(dāng)兵的料。 第二天,慕楠已經(jīng)摸索出了新的降溫方式,那就是不時的往嘴里賽一顆冰塊,這冰塊是他之前準(zhǔn)備冰飲料喝的,水都是飲用水,倒是能直接喝,這會兒發(fā)現(xiàn)他能這樣降溫后,就有些遺憾,早知道冰一些葡萄糖水了和淡鹽水了,這樣能隨時補(bǔ)充糖分和鹽分,不過這會兒能有冰塊降溫,他已經(jīng)很滿足了,就是這會兒天色還亮著,他沒辦法偷偷背著人往秦淮嘴里塞冰塊。 原本以為他們這一路差不多就是重復(fù)第一天的模式,走一整夜,中途稍微休息一小時,白天找個地方吃飯睡覺,吃飽繼續(xù)趕路,但沒想到,第二天就出了問題。 天完全的黑下來之后,慕楠將防護(hù)服稍微解開了一些,一邊用降溫的濕巾擦著,一邊給自己扇風(fēng),還借著給秦淮擦汗的遮掩,手速極快的趁人不注意,往他嘴里塞了兩顆冰塊。秦淮嘴里被塞滿了,說不出話來,只能拿眼神睨他,虧得他沒有牙齒問題,不然這么一冰,牙齒哪里受得了。 好不容易嘴里的冰塊化掉了一些,見慕楠又把手伸過來了,便一把抓住他的手:“好好走路?!?/br> 慕楠:“我想給你擦擦汗?!?/br> 秦淮給他正了正帽子:“我熱的受不了了會自己擦,你好好走路,這么黑,你看著點腳下面,別摔了?!?/br> 見秦淮拒絕他的冰塊,慕楠嘆了口氣。 簡初在一旁道:“你們兄弟兩,要不要這么黏糊?” 慕楠嘻嘻一笑:“那必須要?!彼捯暨€沒落,就感覺有個東西從自己的腳上跑了過去,他雖然穿的是跑鞋,但就是怕走時間長了捂腳,所以腳下面墊了吸汗的衛(wèi)生巾,腳面上是網(wǎng)面透氣狀的鞋面,很輕薄,因此有東西從腳上跑過,他就很明顯能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