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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災末世行 第11節(jié)

    第23章

    太陽像是不曾消失過一樣,時隔數(shù)月后再次懸掛于高空,當?shù)谝粋€人發(fā)現(xiàn)這不同以往的明亮清晨,激動的尖叫吶喊聲響徹整個小區(qū)。不少人睡夢中驚醒,下意識的以為,小區(qū)里又有人死去,迷糊的睜開雙眼,看著從緊密嚴實的窗簾布料后穿透過來的微光,先是狠狠一怔,隨后便是不可置信的撲向窗戶,隨著窗簾被拉開,散發(fā)著熱度的光芒瞬間充斥滿整個房間,那一瞬間,簡直令人有種重回人間的錯覺。

    秦淮是被外面吵鬧的聲音吵醒的,先是下意識看向手機,點亮屏幕,甚至還不到早上五點,隨后才注意到,屋內(nèi)與往日似有不同的光亮,轉(zhuǎn)頭看向陽臺,從緊密遮掩的窗簾縫隙透進來的光線無一不在告訴他,這個清晨變得不一樣了,直到他也和眾人一樣,拉開了這遮蔽數(shù)月的黑暗,重新感受到了陽光的溫度。

    喊叫聲,哭泣聲,甚至帶著仿若重生一般喜悅的嘶吼聲,接連不斷的在小區(qū)里響起。哪怕心里一直相信著政府,哪怕在那樣霧霾籠罩中,生活也逐漸的走向正軌,可是再沒有比這樣直面迎接沒有任何霧霾的陽光更令人激動,更令人深刻的感受到黑暗的過去。

    窗簾一被拉開,刺目的光線爭先恐后般傾灑進來,照的床上本就被吵醒的慕楠不得不睜眼坐了起來,從黑暗中清醒還不適應這強光,下意識瞇起了眼睛,秦淮就腳步一動,替他擋住了強烈的太陽,帶著一絲與外頭喜悅呼喊不一樣的沉重開口:“楠楠,霧霾散了?!?/br>
    慕楠抬頭看著逆光中的秦淮,笑了笑,朝著他伸出了手,這一次他不再是一個人,即便依舊害怕,卻也有了更多活下去的勇氣。

    慕楠知道,在霧霾消失的時候,那些帶走了無數(shù)生命的毒菌絲也一并消失了,沒有絲毫的殘留,當別人忙著喜悅,忙著感受新生的時候,他便忙不迭的讓秦淮幫忙,和他一起將貼在窗戶縫隙的塑膠帶給撕扯了下來。

    家里的窗戶盡管是新?lián)Q上的,換的時候他還專門盯梢過安裝,密封性自然是非常好的,可是后來秦淮回來了之后,不放心的將家里所有的窗戶縫隙都用膠帶貼了一遍,雖然他覺得無法避免出門拿東西丟垃圾,就沒辦法讓屋里保持一個長久的密閉性,但為了讓秦淮安心,他還是跟秦淮一起多費了一道事兒?,F(xiàn)在太陽出來了,霧霾消散了,這些膠帶自然也就不用貼了。

    看到太陽的出現(xiàn),霧霾的消失,許多人都意識到了什么,不過就算是這樣,除了一些極少數(shù)因為失去家人受到重大打擊,或者精神方面本就有些不太好的,在封閉了這么久之后,突然見到了太陽,便失控的跑出了家門之外,絕大多數(shù)還是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觀望,手里更是不斷的刷著手機,看是就自己所在地區(qū)的霧霾消散了,還是其他的地區(qū)霧霾也一同消散了,有沒有人出去了,外面的病毒是不是也隨著霧霾的消失而消失了。

    但現(xiàn)在太陽剛出來,霧霾剛散去,政府這邊又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不多做些取樣研究的調(diào)查,誰敢發(fā)布災難過去的消息。所以今天的警情通報依舊是讓所有人繼續(xù)待在家里,不要貿(mào)然出門,雖然霧霾消失了,但危機不一定就解除了。

    好在大家已經(jīng)封閉習慣了,也不在乎這么一兩天了,大多數(shù)人都買不起高價的防護服,所以如果毒氣真的一起消散了是最好,能夠自由自在的走出門,誰愿意將自己套在一個密閉的衣服里,天氣冷也就算了,現(xiàn)在外面這么熱,誰受得了。

    秦淮和慕楠扒在窗戶上撕膠帶的時候,小區(qū)里響起了廣播,廣播中讓所有人繼續(xù)留在家中,不要因為太陽出來了,霧霾散掉了,就掉以輕心。伴隨著循環(huán)的廣播聲,樓下突然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早上的熱鬧在剛見到太陽的時候就已經(jīng)宣xiele一陣了,小區(qū)重新安靜了下來,因此這突如其來的哭喊聲被這份安靜襯托的格外響亮,嚇得慕楠一哆嗦。

    尋著聲音透過窗戶低頭往下看去,他們小區(qū)樓下綠化的小花園中,一個穿著白衣服,長頭發(fā)的女孩跪坐在地失聲痛哭,遠處幾個穿著防護服的社區(qū)人員正一路小跑過來,然后將那女孩往樓棟里拉。不知道是哭得沒力氣了,還是女孩本就沒想著反抗,幾個工作人員很快就將人給拉進去了,小區(qū)再次安靜了下來,但社區(qū)群里卻開始熱議起來,但說的更多的是,想要看看這個女孩這么毫無防護的跑出來,會不會被感染,如果沒有,那是不是說明那些毒菌絲也隨著消失的霧霾一同消失了。

    至于這個女孩跑出家門痛哭的原因,好像并沒有多少人在乎。

    慕楠是知道這個女孩的,具體叫什么他不清楚,但他之前有在群里看到別人提過她的名字,叫娜娜。父母離異,她跟著母親和外公一起過,前兩年她母親得了病走了,那之后她就跟她外公相依為命了,娜娜今年才高三,下暴雨的時候正是四月聯(lián)考的時候,高三又抓得緊,最后緊要關頭了,學校更是不敢放松,所以一直到霧霾來臨,學校都一直沒有放假。

    后來自然是今年的高考沒辦法考了,那時候正是霧霾最重,死亡最多,全球最恐慌的時候,所有的一切都在跟生命賽跑,哪里還顧得上高考。也不知道是不是暴雨那段時間,娜娜每天往返學校,雨下的比較大的時候,她外公還去車站接她,生怕一個女孩子暴雨天不安全,結(jié)果娜娜年輕沒事,她外公卻生了病。

    她外公生病的時候,肺腫已經(jīng)在全球爆發(fā)開了,醫(yī)院人滿為患,別說當時她外公意識還算清醒,甚至還能正常的吃飯說話,即便她外公那時候重癥了,也未必能送的進去醫(yī)院。

    后來娜娜的外公還是走了,是在家里走的,從呼吸困難到永遠長眠,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

    據(jù)說那天晚上,娜娜幾乎敲了他們那一層樓所有鄰居的門,可是那時候,誰敢開門啊,沒有一個人有那個能力伸手幫助她。

    面對唯一親人不斷流逝的生命,四處求助無門,慕楠甚至不敢想,那天晚上的那個女孩,該有多絕望。

    他對娜娜如此印象深刻是因為,第二天殯儀館的車就來將娜娜的外公拖走了,那個或許才剛剛成年的女孩,一路絕望的哭喊,旁人拉都拉不住,她一路追著那輛殯儀館的車,求他們不要帶走她的外公,哪怕那已經(jīng)是一具沒有氣息冰冷的尸體。

    可任她如何追,如何哭求,就如同那天晚上一樣,除了深深的絕望,沒能得到任何的回應。

    那天之后,娜娜也被帶走了,帶去了外面的隔離點,但后來又被送了回來,因為即便她在追著殯儀館車輛時暴露在了霧霾當中,但后來她身體依舊很好,沒有任何感染的征兆。

    也許今天這場撕心裂肺的哭,哭的是至今籠罩在她身上無法消散的絕望,也許這份絕望里,還有著無法言喻的悔恨和愧疚,不知道這個女孩在多少個夜深人靜,空蕩無人的家里悔恨,悔恨著如果那時候,沒有讓她外公出門淋雨,那該有多好。

    見慕楠還盯著空無一人的小花園看,秦淮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一手緊緊攬住他的肩膀:“別看了,如果不高興了,看看我好嗎?!?/br>
    那個女孩外公被帶走的那天,慕楠也是這樣在樓上看著,雖然一片霧蒙蒙,只能隱約看到下面殯儀館車輛的紅色尾燈,但那女孩的哭求和追逐,哪怕他們住在十七樓,依舊聽得清清楚楚。那時候慕楠就坐在地上,靠在陽臺的封閉玻璃上,面無表情的看著樓下。

    雖然慕楠沒有哭,但那樣流不出眼淚的平靜雙眸,遠比哭了還要讓他心疼。

    他不知道那時候慕楠在想什么,但他知道,慕楠想的,一定是沉重到連他自己都無法承受的東西,那樣空洞甚至絕望的眼神,就好像,他也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樣的絕望一樣。

    慕楠回神,微微抬頭就能看到秦淮眼底的擔憂,于是朝他笑了笑:“哥,我們是不是要開始準備去b城了?我之前倒是去過一次,參加比賽的時候,可惜一直有老師跟著,根本不讓我們自由活動,這次去,或許許多地方都還沒有復工,看來又玩不成了?!?/br>
    秦淮無聲一嘆,面上卻笑著道:“想玩的話,我可以帶你去幾個著名的旅游景點,到時候你一個人霸占整個旅游景點,豈不是更特別。”

    雖然末世的腳步不斷臨近,但他們能準備的都已經(jīng)準備的差不多了,其實也不耽誤那么一兩天的,畢竟以后,那些跨越了數(shù)千年的古跡名城,還能不能在全球的地震之后,再延續(xù)一個數(shù)千年都還未可知,趁著還有機會,留下一些見證過的影像也是好的。

    第24章

    雖然說著要準備去b城了,但距離能夠出門,交通恢復到正常通行,至少還要一點時間。想要完全解禁,得等上面能夠百分百確定毒菌絲的消散,否則前面那幾個月的封閉,全都功虧一簣了。

    太陽出來的第三天,各個省市在不同的時間開始展開消殺,從高空,再到各個區(qū)域地毯式的噴灑。消殺作業(yè)在霧霾籠罩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做過,但是做完之后,霧霾中毒菌絲的濃度的確有所下降,但很快又再次增長了上來,霧霾不散,這毒菌絲就好像無法滅絕。

    盡管在太陽出來霧霾散去以后,不管從哪里提取的空氣采樣,都找不到毒菌絲的半點蹤跡,但上面還是不敢疏忽大意,這才耗費人力物力,進行了一場全國消殺,只有消殺完畢的城市,才能逐步的復工復產(chǎn)。

    眼見著這種閉門不出的日子快要熬到頭了,不少封閉在家的人也開始蠢蠢欲動了起來,安靜了幾個月的小區(qū),這兩天格外的熱鬧,外面的廣播每天循環(huán)幾次的通告,讓所有人靜等通知,不要急著出門,但還是有人等不及了,因為知道出樓棟就有可能被社區(qū)的人驅(qū)趕回去,于是有一些年紀大的,自認為即便是死了也算是活夠了的,每天都要上天臺溜達個幾圈。哪怕現(xiàn)在天氣炎熱,外面的高溫都已經(jīng)超過三十五度了,但每天早晚,還是有一些人去天臺曬太陽,說是關在家里這么久了,要去接接地氣才行。

    每天慕楠都能從自家的陽臺看到對面樓棟的天臺上,三兩撥人聚攏在一起,估計是在聊天,有些人還戴著口罩,有些人已經(jīng)連口罩都不戴了,不過現(xiàn)在戴不戴都無所謂,因為霧霾消失的時候,毒菌絲也一同消失了,只是國家為了人民群眾的安全,不敢疏忽大意,這才接連數(shù)日的不斷研查,沒有確定病毒徹底消失前,不敢輕易下解禁令。

    對于解禁出門這事,慕楠一點都不著急,反正也就是這么幾天了,而人們還能過的安穩(wěn)日子,也剩的不多了,趁著現(xiàn)在還沒有解禁,慕楠清空了冰箱,把大部分能做的食材都給做成了成品。本來經(jīng)過前幾個月每天的制作消耗,他囤積的庫存也沒剩多少了,這最后幾天幾乎不斷火的做菜,將最后那么點庫存也都做完了。

    感受著空間里滿滿當當?shù)氖焓常介X得,哪怕近幾年都沒辦法開火做飯,他和秦淮兩個人也完全夠吃了。

    九月三號,全國通知解禁,雖然依舊沒有能夠治療肺腫的特效藥,對于毒菌絲這個病毒也沒有任何攻克的進展,但人們也不能因為擔心這病毒和霧霾什么時候再出現(xiàn)就永遠都不敢出門,至少目前,人們不需要再被病毒困擾了。國外的解禁比國內(nèi)還要快,幾乎就在霧霾消散的那天,大部分人都走出了家門。

    讓他們不敢隨意出門的是死亡的威脅,而不是政府的管控,所以當他們覺得外面安全了,根本不需要去管政府是否允許出門,他們就出來了。出來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政府鬧事,失業(yè)的,家中數(shù)月沒有任何收入的,因為這病毒負資產(chǎn)的,不管這是不是天災,他們將所有自身的損失全都怪到了政府的頭上,想要讓政府給他們買單。所以在國外,解禁也同時意味著又是一場混亂的開始。

    而在國內(nèi),則開始了熱熱鬧鬧的復工潮,雖然也有很多失業(yè)破產(chǎn)的,但政府至少能把控住大局勢的穩(wěn)定,光是這一點,就很多國家都比不了。

    國家經(jīng)歷了這么一場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大疫病,如今緩過氣來,少不得要做一些紀念悼念的舉動,這次因病而死的人面上的數(shù)據(jù)不到百萬,可是還有更多連醫(yī)院大門都沒來得及進去就死在家里的,那些人甚至都沒上這份統(tǒng)計字數(shù),而死亡的人當中,若按照職業(yè)劃分,那醫(yī)護人員無疑是最多的。

    醫(yī)護這個職業(yè)或許一開始選擇的人,未必都是抱著救死扶傷濟世度人的心態(tài),但當穿上了白大褂,感受到了別人生命的重量后,不管選擇這份職業(yè)的初衷是什么,那份心態(tài)隨著接觸的生死越來越多,所感受到的責任也越來越大,而當無數(shù)生命需要他們解救的時候,正是這份責任,這份逐漸融入了血rou中的使命感,讓他們成了這場疫病中,犧牲最多的存在。

    看著網(wǎng)上,各種最美醫(yī)者專題的報道,各種這次大規(guī)模疫病中的感人事跡,據(jù)說每個省還要搞一個紀念碑,紀念這次疫病中,所有因此犧牲的醫(yī)護人員?,F(xiàn)在的一切看起來那么正常,人們走在生活恢復正軌該有的流程上,所有人都以為未來的日子會回到以前一樣,上一世這時候的慕楠,也是這么覺得的??上欠菁o念碑,是永遠都沒機會立了。

    看著樓下一些重新開業(yè)的店面掛著醫(yī)護人員免費的字樣,慕楠轉(zhuǎn)頭朝著正在整理東西的秦淮道:“作為家屬,我很慶幸你沒當醫(yī)生?!?/br>
    小時候他身體不算差,但也不算好,每年總要感冒發(fā)燒個幾次,長大后打針之類的側(cè)過臉不看就行了,但很小的時候就受不了,掙扎哭鬧自然常有,他還記得小時候每次生病,秦淮都會哄著他說:“以后長大了,哥去當醫(yī)生,到時候給你打針一定輕輕的打,一點都不讓你疼?!鼻鼗绰勓孕α诵Γ绻皇歉咧械臅r候,那個男人強行帶走了他,他大學是真的打算去念醫(yī)學系的,后來出了國,那個男人當然不可能讓他去學醫(yī),他要的是一個能拿得出手的繼承人,而不只是兒子。

    將家里的東西都整理好了,另一邊屋子里的自動喂食機也設定好了,快的話兩三天,慢的話三五天就能回,所以那邊的雞也不需要太擔心??戳搜蹠r間,算上去車站路上的時間,他們也差不多該出門了。

    慕楠找了兩頂帽子,黑的戴在了秦淮的頭上,白的戴在了自己的頭上,外面太陽很大,如果不戴帽子,感覺眼睛都難睜開:“那邊的空調(diào)開了嗎?可別回來了雞都熱死了?!?/br>
    秦淮道:“開了,走吧,早去早回?!?/br>
    正準備出門,慕楠連忙從空間里拿出一瓶防曬噴霧:“等下,再噴一遍。”他們倒是不需要防曬黑,防的是曬傷,雖然現(xiàn)在太陽還沒有后來那么毒,但后來的毒太陽實在是給慕楠造成不小的心理陰影,出門三分鐘,曬脫一層皮都是輕的,所以該防就得防。

    他們出門的時候,隔壁鄰居剛好在等電梯,看到他們,喻子柏主動打招呼道:“你們也出門啊?!?/br>
    秦淮道:“嗯,出門辦點事?!?/br>
    一旁的簡初忍不住感嘆:“還以為以后真的會跟防護服共存呢,沒想到那么大一場疫病,竟然是這樣的結(jié)局,太戲劇性了?!?/br>
    當初他還是用了借錢軟件才籌的錢買了一套防護服,就是想著抓住一些機會,提前出門好賺錢,沒想到還沒過多久,霧霾就那樣消散了。當然消散了是好事,就是他出門晚了點,如果他能再早一點出門,能賺的更多。

    不過好在借的錢已經(jīng)還上了,還有了幾千塊的積攢,現(xiàn)在一切恢復正常了,就看學校那邊要什么時候發(fā)畢業(yè)證了,再就是找工作,休息了這么久,再不盡快去工作,感覺人都要生銹了。

    秦淮還沒說話,慕楠先開口道:“這件事告訴我們,囤貨的重要性,所以以后家里一定要多準備一些米面,萬一再有個啥,也不至于亂了手腳?!?/br>
    慕楠說完見秦淮朝他看來,于是笑嘻嘻的湊過去:“是吧,哥?!?/br>
    秦淮嗯了一聲,將他的帽檐往下壓了壓。慕楠以為秦淮在捉弄他,伸手朝他拍了一下,重新正了正帽子。

    電梯門一開,里面已經(jīng)站了幾個人了,有三個是住在這邊好些年的阿姨,正激動的相互說著這段時間封閉在家里是怎么過的,還語帶唏噓的說著誰家誰誰誰沒了,就剩一些孤寡多可憐之類的,語氣中不免帶有一些劫后余生的慶幸和得意。

    其中就有個阿姨說到十五樓的那一對小夫妻,好像一家三口后來都沒有再回來了,那孩子肯定是沒了,就是不知道夫妻兩是也沒了還是傷心的離開了,說著一臉不忍的感慨:“那么小的女孩,見面還會喊奶奶,哎唷,想想都心疼喲。”

    她們這個年紀的,家的孫子都差不多跟那個小女孩一般大,提到這自然于心不忍。

    慕楠忍不住偏頭看了一眼,但很快被秦淮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給推了回來。電梯門再一開,所有人往外走,估計是面對外面還有點不安,一出樓棟就戴上了口罩。慕楠和秦淮也隨大流的戴上了,雖然熱,但慕楠買了一部分薄款的,就戴的沒那么緊實,倒也不會太悶。

    喻子柏和簡初跟他們是反方向的,所以很快跟他們揮手道別了,他們走了之后,秦淮帶著慕楠一邊往叫好的車等著的地方走去一邊問道:“你之前跟他們有過交集?”

    慕楠搖頭:“沒有啊,怎么了?”交集是有,但那是上輩子的事,這輩子他甚至都不知道原來他們是鄰居。

    秦淮道:“我見你好像挺喜歡他們的?!?/br>
    慕楠笑著道:“是你說大家是鄰居住得近,又都是年輕人,必要的時候可以相互幫助一下,那交好一下也正常啊?!?/br>
    秦淮提醒道:“有些提醒不能隨便給的,這住得近,萬一動了什么歪念頭,那才是近水樓臺。”

    今天提醒這一句,萬一以后日子難了,想著今天慕楠這句提醒,說不定會懷疑他們家囤了不少東西,若是為人很正那是幸運,要是心眼子稍微左一點,可不就是麻煩。尤其是他們本來就只有兩個人,慕楠瘦唧唧的一看就很好對付,人心這種東西,秦淮向來不介意往最大的惡意去猜想。

    慕楠知道秦淮的意思,換了別人,他才不會多嘴,可這不是上輩子人家也算是幫過他,也有可能,他曾經(jīng)在那兩人身上看到過秦淮和他的影子,所以本能的就有好感,不過秦淮說的也對,小心駛得萬年船:“好啦,我保證再不亂說話了?!?/br>
    秦淮戳了戳他腦門:“最好是?!边@傻乎乎的,他除了再看緊一點,又還能怎么辦呢。

    第25章

    秦淮買的是動車票,從他們這邊坐車去b城,動車的話只要不到三小時,雖然比飛機要多一個小時,但在陸地上總歸比在天上安全。其實他一開始是準備買飛機票的,畢竟時間寶貴,但見慕楠不愿意坐飛機,那就換成動車吧,也不是多大的事。

    慕楠是真不愿意坐飛機,上一世就有飛機爆炸過,他也不知道是不是高溫導致的,那時候很多汽車自燃,公交爆炸,都是高溫導致的,在天氣甚至還沒熱到人完全不能出門的時候,飛機也爆炸過。所以就算現(xiàn)在溫度還算正常,他也不敢坐飛機。

    兩人都沒帶什么行李,秦淮就背了一個包,包里面放了兩瓶水和充電器,東西少,過安檢也算省事,因為卡著時間,動車也幸運的沒晚點,所以在候車室待了沒一會兒就上車了。

    現(xiàn)在國家剛解禁,加上又不是什么年節(jié)的,所以出行的人不算多,感覺大半都是別的地區(qū)出差或者工作,被困了幾個月,于是一解禁就想要回去看看家人的。

    慕楠坐在靠窗的地方,秦淮坐在過道邊,跟他隔了一個過道的是個中年男人,懷里一直抱著一個黑色的包,但看黑包印出的輪廓,還有鄭重抱在懷里的姿勢,以及臉上明顯還沒從逝去親人的悲痛中走出來的神態(tài),慕楠覺得那有可能是一個骨灰盒。

    不過慕楠也沒有多看,霧霾剛散,不容易的人太多了。

    很快動車啟動,慕楠看著外面不斷倒退的風景,雖然重生三個月他為了能用最少的錢買到最多的物資,跑了不少的地方,但距離像現(xiàn)在這樣可以安安靜靜,放空自己不去做謀算,不去做計劃的看看風景,已經(jīng)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上一世離開他所在的城市,還是高三去參加比賽的時候。以后這樣的風景,應該不會再有了吧。

    不等他發(fā)出更多的感嘆,一只干燥而溫暖的大手摸到了他的臉上,微微一個用力,將他坐直的腦袋壓在了旁邊的肩膀上。秦淮微微低頭,雖然只看到一個帽檐,但還是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來:“睡會兒,早上起那么早?!?/br>
    慕楠也沒掙扎,給自己調(diào)整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靠在秦淮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他沒覺得自己會睡著,雖然小時候他的確有一上車就愛睡覺的習慣,但后來這習慣就慢慢戒掉了,哪怕他閉著眼,耳機里放著舒緩的音樂,他也再沒有在任何行駛中的車輛上睡著過。

    不過這份被戒掉的習慣,隨著秦淮的回來,好像瞬間破功,慕楠睡的簡直就差流口水了,直到被一陣劇烈而激動的沖突聲吵醒。

    他一動,秦淮就直接站了起來,整個人擋在了他的面前,睡迷糊的慕楠還沒反應過來發(fā)生了什么事,就看到之前坐在過道旁邊的中年人死死掐著一個男生的脖子,不少人正在拉勸,但車廂的過道就那么一點空間,人一擠,揪扯的兩人更加難分開了。

    秦淮站在自己的位子上沒有動,慕楠的腦袋從他身后伸出來,也被他一把推了回去:“后面呆著去,別湊熱鬧?!?/br>
    那中年男人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激動的雙眼猩紅,掐著男生的脖子簡直下了死力氣,那個男生拼了命的掙扎,但因為他本身就是坐在里側(cè),現(xiàn)在外面被掐著他的男人擋住了,別人只能從男人的后背拉扯,加上過道狹窄,兩三個人甚至一時間完全拉不開這個發(fā)狂的中年男人。

    列車員很快就趕了過來,讓一些看熱鬧的全都散開,又連忙請了兩個看起來比較強壯的幫忙一起將發(fā)狂的中年男人給拉開,三人左右開弓,很是費了一番力氣,才終于將中年男人從座位上拖出來,旁邊的人連忙上前努力掰開男人掐著男生的手。

    而中年男人還在奮力掙扎,試圖再次掐上去,嘴里還咒罵著:“畜生!我掐死你這個小畜生!有人生沒人養(yǎng),這么惡毒你是死了全家嗎!”

    被掐的男生已經(jīng)發(fā)不出一點聲音了,臉色蒼白,不知道是不是脖子被掐的太狠了,還是受到了過度的驚嚇,倒在地上起都起不來,還連連作嘔,卻又吐不出來,而他的褲襠已經(jīng)濕了,因為穿著卡其色的五分褲,所以濕的那片相當明顯。

    慕楠有注意到,之前中年男人一直放在身上的黑色背包此刻落在地上,背包不知道怎么開了,露出里面白玉色的盒子還有一截黃布,看盒子的大小和雕刻,很明顯就是之前他猜測的骨灰盒。

    很快發(fā)狂的中年人被幾個男人壓制著拖出了這一節(jié)包廂,后面趕來的幾個列車員將男生從地上扶了起來,其中一人還將地上裝著骨灰盒的背包撿了起來,又讓那些站起來看熱鬧的人全都坐下,不要圍攏聚集。

    秦淮也是站著的,不過他站著可不是為了看熱鬧,而是擋在前面,怕那群拉扯的人推搡間誤傷了他身后的無辜,這會兒鬧事的人被拖了出去,他自然也就坐下了。

    他一坐下,慕楠就好奇的扒著問:“這是怎么了?怎么就打起來了?那個男生快要被掐死了?!?/br>
    秦淮道:“他活該。”

    因為就坐他旁邊過道,秦淮也沒有上車睡覺的習慣,所以一直清醒的刷著手機,處理一下倉庫的接洽,還有酒店的入住,旁邊發(fā)生的事情,他也算是從頭看到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