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素依賴性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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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些糟心缺德的帖子,魚嵐又開始控制不住地氣血上涌。 他深吸一口氣,低頭從書包里翻出手機,道:“我媽中午打電話跟我說,我姥姥病了,現(xiàn)在在醫(yī)院?!?/br> 謝尋延驚訝地“啊”了一聲:“嚴重嗎?” 魚嵐走到陽臺,“我還不知道,我先給我媽打個電話?!?/br> 他撥通了mama的手機,“媽?!?/br> 耳朵里傳來一道聽起來還很年輕的女聲:“怎么這么晚了還打電話過來?你們剛下晚自習?” 魚嵐嗯了聲:“姥姥身體怎么樣?” “有幾個檢查還沒出結果,暫時倒沒什么問題,”mama嘆氣道,“老毛病,有點高血壓,得住院打幾天吊瓶?!?/br> “在學校零花錢還夠用嗎?我再給你打1000塊錢?!?/br> 魚嵐低著頭看著放在地上的花盆,說:“不用,我錢夠用。你不用管我。” mama說:“沒事,錢多不壓身,多吃點有營養(yǎng)的,長高個兒。” 又問:“最近沒在學校里惹禍吧?” 魚嵐:“………” 他想起下午的光輝歷史,特別冷靜地回復:“沒有,怎么會呢?!?/br> 他話音剛落下,那遭瘟的冤家就來了—— “魚嵐在嗎?” “嘶,”魚嵐聽到這個聲音就開始腿肚子轉筋,語速忽然變快:“有同學來找我,我先不跟你說了!明天再打給你!” 他掛了電話,把手機滑到了褲兜里,然后穿著拖鞋走出了陽臺。 周綿站在他們宿舍門外。 魚嵐面無表情走過去,周綿遞給他一張a4紙:“今天下午的事,學校對你的處理意見。” 魚嵐“哦”了聲,伸手接過來,一目十行地掃了眼。 教務處冠冕堂皇地批評教育了他一頓,魚嵐直接看最后一段,“三千字檢查,量化扣一分。” 他原本就扣了13分了,現(xiàn)在是-14分。 魚嵐這次犯的事兒不小,跟“夜不歸宿”完全不是一個檔次的,又是抽煙又是曠課又是公然挑釁風紀委員——現(xiàn)在只輕描淡寫地扣了一分,其實是特別手下留情了。 ——他還以為至少要把他爸媽從家里請過來,正發(fā)愁著找誰給他當一天的爹呢。 魚嵐低著頭沒吱聲,心想要不要跟周綿道個歉。 畢竟今天是他違反紀律在先,那些話確實有點過分了。 可是他只是看了周綿一眼,腦子里的想法就不受他控制了。 已經快到熄燈的點了,周綿換下了規(guī)矩的校服,上半身穿了件白色的純棉t恤,他的五官本來就是很文雅秀美的模樣,頭發(fā)烏黑柔軟,一雙桃花眼輕輕垂落,就這么站在魚嵐身邊,眉眼竟然有點模模糊糊的溫柔。 ——讓魚嵐又想起了那一抹香。 不經意從周綿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仿佛千樹萬樹的桃花在一瞬間盛開綻放,長長的枝椏縱橫交錯,無風自動地搖曳著,盛出一股驚心動魄的香。 帶著難以言描的蠱惑。 魚嵐喉結滾動,輕輕捏緊了手里紙張的邊緣。 眼前的男生個子跟他差不多高,身體骨架舒展而修長,五官柔和但又很有壓迫感,是一個明明白白的alpha。 不可能跟他的信息素有任何共鳴。 更不可能存在“信息素吸引”這種事。 魚嵐近乎有些狼狽地收回了目光,第一次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什么大病。 第八章 水珠沿著他的指尖滑落 8 周五早上,魚嵐剛兩手空空地走到教室坐下,許嘉沿就湊過來跟他說:“明天咱們小月考!” 魚嵐沒有任何反應:“哦?!?/br> 小月考,半個月一次,很多學生都不愿意面對的小規(guī)模考試——不管考試的過程還是結果都非常痛苦。 但對魚嵐來說是不痛不癢的。 反正他每次成績都非常穩(wěn)定,年級倒數(shù)十名里肯定有他的名字,至于具體倒數(shù)第幾,要看其他同學發(fā)揮。 全靠同行襯托.jpg 魚嵐作為一個出類拔萃的體育生,對文化課的考試沒有任何概念,有時候直接就不考了。 許嘉沿跟他就不一樣了,他在班級的成績一直是中游,在本科錄取線上下徘徊,最容易被老師盯上。 他一整天都沒跟魚嵐說話,埋頭臨時抱佛腳,暢游在知識的海洋中瘋狂復習。 魚嵐失去了一個不務正業(yè)的革命戰(zhàn)友,無聊極了,趴在桌子上繼續(xù)看他的漫畫。 一陣風從窗戶外面吹了進來,卷了一片薄薄的粉色的花瓣,帶著一縷淡香,落在了他的桌子上。 第一場考的是語文,早上八點開始,考到十點半,兩個半小時。 魚嵐單手插在褲兜里,穿過走廊,找到了自己的考場。 他穿著夏季校服短袖,露出一截細瘦的、白的有點過分的胳膊。 這是高二入學的第一次考試,是按照上學期期末考試成績排的考場。 魚嵐走到教室里,放眼一望,還是那些熟悉的面孔、熟悉的老朋友。 ——從高一就是這搓人吊車尾,高二還是這群人,基本沒有變化。 魚嵐看了眼自己的座位號,拉開椅子,靠窗坐下。 他扭頭看向窗外,在想自己是睡兩天的覺還是提前交卷干點兒別的事兒。 “嗨魚嵐!”忽然有人叫他。 魚嵐有點茫然地扭起頭,看見一張陌生的臉,他不記得跟這人有什么交往。 那人自來熟地坐到他前面桌子上,很是感激地說:“上次我抄了你的英語選擇題答案,考了42分呢!” 魚嵐:“…………” 不愧是他們這個教室的常駐人才,敢抄他的答案也是很有勇氣。 魚嵐沉默了幾秒鐘,高冷點了點頭,矜持地說:“不客氣?!?/br> 沒過一會兒,這個考場的人陸陸續(xù)續(xù)地都到齊了,教室里有幾個omgea一直在偷偷摸摸地打量魚嵐。 魚嵐能感受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但也不打算搭理,從分化成alpha的那天開始,他就已經習慣被注視了。 快八點的時候,監(jiān)考老師過來發(fā)了語文卷子,連帶作文一共有三張試卷。 魚嵐漫不經心地低頭看卷子,手里轉著一根碳素筆。他的手指修長而又靈活,那黑色碳素筆在他指間旋轉飛舞似的,掉不下來,在桌面上投下斑斕閃動的影子。 考試鈴聲在教室里響了起來,魚嵐擰開筆蓋,寫上自己的名字和學號,然后看著雪白的卷面沉思了一會兒。 他平心靜氣地寫了前面的填空和選擇題,然而做到古詩詞默寫到時候,總是寫上半句寫不出下半句,就開始有點暴躁了起來,以至于后面的文言文、閱讀題和作文就都不想看了。 他的耐心一向不太好,干不了這種枯燥無味又沒有回報的事,很快就會覺得厭煩。 魚嵐扣上筆蓋,把卷子往外一推,挺直腰板,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 監(jiān)考老師頓時機警地看著他。 陽光漸漸濃烈,透過玻璃折射進來的光芒格外耀眼,落在少年烏黑柔軟的頭發(fā)上,渡了一層淺淺的金色。 魚嵐埋頭趴到桌子上,整個臉埋在臂彎里,睡到了下一次鈴聲響起。 下一場考數(shù)學的時候,周綿跟魚嵐是一起交卷的。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從考場里走了出來。 ——周綿是寫完了提前交卷,魚嵐是蒙完了提前交卷。 因為學校是按照高二入學的成績來分考場的,兩個人在最優(yōu)和最劣的兩個極端,教室的位置也是一南一北。 魚嵐插著兜從考場走出去的時候,樓道里安安靜靜的一個人都沒有,教室里的學生都在埋頭奮筆疾書。 魚嵐兩條長腿溜溜噠噠地從教室的窗外晃悠過去,走到了廁所。 然后聽到里面有一陣嘩啦啦的水聲。 魚嵐眼神漫不經心掃過去,腳步登時一頓。 ……他看到了周綿。 男生微微向下彎著腰,雙腿站的很直,側面的身體線條拉出一道非常美好的弧度。 他正在水龍頭下面洗手。 周綿的手腕很細、手指很長,皮膚白皙而骨節(jié)分明,說不出來的好看。 透明水珠沿著他下垂的指尖一滴一滴落下,帶著一點難以形容的味道。 又一滴水珠滴落下來,魚嵐不自覺地跟著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嗓子莫名發(fā)緊。 他的目光輕飄飄落在周綿的后頸上,從魚嵐的角度看過去,能看到一彎修長而白皙的弧度。 魚嵐知道,alpha的腺體就藏在那一層柔軟細膩的皮膚下面,所有的氣味都是從那里散發(fā)出來的。 是周綿身上桃花的香味最為甜膩濃郁的地方。 ……如果能咬一下就好了。 腦海里鬼使神差地浮起這個念頭,魚嵐自己都嚇了一跳,渾身有點不自在,他輕輕搓了下指腹,轉身就想悄咪咪地溜走。 假裝并沒有人來過。 周綿恰好在這個時候關上了水閥,抽出一張干燥的紙巾,同時不經意側臉向外看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