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重生后 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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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聊了多久,皇后忽然話鋒一轉(zhuǎn),模樣看上去有些為難。 蘇宛菱耳朵立刻豎起。 蘇柔淑掛起笑容:“皇后娘娘請說?!?/br> “實則我是很滿意你的,但我那傻兒子,不知怎么的似乎有喜歡的人了,我硬是勸著,他卻不肯娶你?!被屎舐v騰的說著,“我是十分為難,也只能今日把你先喊進宮來說說話,你說這可怎么是好?畢竟當初是我有意撮合你們……” 蘇宛菱幾乎要鼓掌了,這皇后幾句話就把原本雙方暗中定好的婚約變成了有意撮合,現(xiàn)如今反悔了也不過是撮合不成功而已……高明,真是高明。 好在她也不想高巍奕那狗東西娶阿姐,所以聽到這話心情瞬間好了不少。 “既然殿下有心儀之人,那我自然是祝殿下稱心如意、得償所愿的?!碧K柔淑溫柔道,“不知道殿下心儀之人是哪家小姐?” 皇后無奈道:“本宮也不知道,問他,他也不肯說,或許等再過些時候,他便會向本宮開口了?!?/br> 蘇宛菱聽這意思是太子婚事還沒能定下來,若是皇室一日不下詔為太子賜婚,便沒有人敢上門給她蘇柔淑提親……這是要拖著她阿姐了?! 蘇柔淑若不成親,她這個做meimei的當然也無法出嫁,那這日子得等到什么時候去? 蘇宛菱自然不是為自己的婚事,她是替蘇柔淑著急。 剛準備張口搭話,蘇柔淑忽然輕輕握住了她的手,暗示她不要輕舉妄動。 蘇柔淑笑著道:“那柔淑在這里向太子道一聲喜,待他日太子殿下成親,我們蘇家也會備一份禮送來?!?/br> 皇后笑了一聲,臉上更是慈眉善目:“還是你懂事,我那傻兒子偏生個倔強性子?!?/br> 蘇宛菱在下面忍不住了:“太子殿下雄韜偉略、氣宇不凡,當初在宮中阿姐出了事,是太子殿下出手相助。那時我便想著,若能有這樣一個哥哥好了,只可惜我們蘇家人丁單薄,父親只得我們兩個女兒?!?/br> 前世夫妻變兄妹,看高巍奕這狗東西能想什么花樣。 皇后心頭一凜,看向蘇宛菱的目光有些古怪,但她到底沒有直接戳破蘇宛菱的意圖,只和氣的笑道:“我那傻兒子,如何能得你們兩個這般天仙的meimei。對了,今日你們二人入得宮來,可有好好逛過御花園?園里的木芙蓉和紫微都開了,不如陪本宮去逛逛吧?” 皇后直接把話題岔開了,蘇宛菱自然不好再說什么,原本她這樣的身份胡亂插嘴已不合規(guī)矩,但若不是太子和皇后欺人太甚,她也不會這般開口。 宮里的御花園,與外處自然是不同的。 奇花異草、嶙峋山石、亭臺廊道,兩側(cè)的木芙蓉是靠墻而植,并非什么名貴花種,卻開得艷麗,一朵一朵,圍滿了整座宮墻,仿佛連成了一線。 皇后帶著她們二人閑逛御花園,身后卻浩浩蕩蕩跟著一波宮女太監(jiān),氣勢龐大。 蘇宛菱對著御花園興趣缺缺,因為前世她就住在這深宮之中十年之久,早已看乏了這些宮墻綠柳,連這路邊的哪個石子是什么顏色她都能背得出來了。 “阿姐小心。” 正巧前方那塊青石板就是十分松動,擱在這宮里頭好幾年都沒有修,她記得自己入宮之初經(jīng)常被它絆倒。 伸手一把扶住了蘇柔淑,她也剛好踩上那青石板,因為腿上的傷沒有全好,差點就往旁邊摔去,幸虧蘇宛菱提前拉住了她。 皇后略一詫異,抬頭朝她看去。 蘇宛菱忙說:“我遠遠就看見這青石板不太牢靠,所以剛才就順手拉了阿姐一把。” “你們姐妹二人真是情深義重?!被屎蟮挂矝]有懷疑。 繼續(xù)往前逛著園子,前方忽然亮起一道明媚的顏色,是一個穿著一襲鑲素綃交領(lǐng)月藍色宮裝的女人緩緩而來,那女人盤著一頭墜馬髻,兩邊簪了一支龍鳳金步瑤,容色十分艷麗,襯得四周的木芙蓉都黯然失色。 皇后臉色變了一變,蘇宛菱也瞬間認出了她來——宓貴妃。 三皇子高修然的生母。 三皇子高修然之所以能暗中跟太子高巍奕爭奪皇位,全靠了這位在宮中甚得恩寵的生母宓貴妃。 尋常宮妃都是母憑子貴,但宓貴妃卻不然,她自入王府之后就得盛寵,皇帝登基后更是從一個小小的宮婢轉(zhuǎn)為美人,之后一路晉升至現(xiàn)在的貴妃,她的晉升之路猶如登了云梯一般。 而偏偏這宓貴妃當年是被皇后引入宮中的。 當年皇后還是王妃時身懷有孕,為了爭寵便將自民間尋了一位美人召至身邊為丫鬟,這就是當時的宓貴妃。想著當時尚未登基為帝的王爺能多留在自己房內(nèi),加上她將這丫鬟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盯著,也不怕她做出什么旁的事兒來,即便是做了也在自己管控之下。 可誰知她尋來的這丫鬟不知道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與王爺暗通款曲,之后王爺?shù)腔阒钡南胍獙⑦@丫鬟逐出去,可是第二天卻看見她出現(xiàn)在了自己丈夫的身邊,成為奉茶宮女。 在她誕下肚中的太子之后,她被曝有孕,直接從宮女封為了美人。 之后宓貴妃一步步高升,生下了三皇子被封為了婕妤,三皇子滿月時因一句戲言引得龍顏大悅被升了昭儀,后來過了四年從昭儀抬為了嬪,又從嬪到妃,三皇子隨趙離將軍出征打仗后歸來,皇帝又升她為貴妃。 前世皇后最恨的人就是這宓貴妃。 果然,這一世也是如此,皇后臉上的表情在看到宓貴妃出現(xiàn)后就沒有好到哪里去,盡管她要端著面子,但還是露出了不悅的神色。 宓貴妃倒是自然,遠遠看見了皇后娘娘在這里,便帶著一眾宮女上前來:“見過皇后娘娘?!?/br> 皇后勉強笑了一下:“宓貴妃怎么有空來逛御花園了?” 宓貴妃懶洋洋的起身,微笑道:“聽說今日皇后娘娘起了興致來了御花園,meimei便想著過來陪陪娘娘。” 皇后扯了一下嘴角:“meimei這消息真是靈通,也不知道是我宮里哪個嘴快的宮人說的。” “皇后娘娘駕臨御花園,園里的宮女都瞧見著呢,何須娘娘宮里的宮人說呢?!卞蒂F妃說著,目光轉(zhuǎn)向站在皇后身側(cè)的蘇柔淑和蘇宛菱:“這就是蘇家的兩位女兒吧,可真是生得不錯,難怪太子殿下惦記了這個,又想要那個。” 蘇宛菱一怔,沒反應(yīng)過來,宓貴妃這是什么意思? 皇后臉色一變,嘴角掛著一點笑意已經(jīng)徹底收攏了:“宓貴妃,慎言?!?/br> “啊呀,是我不好,看我這張嘴?!卞蒂F妃笑瞇瞇著,“我這人就是藏不住話,有什么便說什么,瞧著宮里都沒什么jiejiemeimei愿意做我的朋友?!?/br> 她說著,目光在蘇宛菱身上掃了一圈,忽然上前熱情的拉住她的手:“這就是那蘇二姑娘吧,瞧著果真是好看?!?/br> 蘇宛菱毛骨悚然,不知道這宓貴妃到底想做什么。 皇后許是已經(jīng)煩透她了,神情冷淡下來,直接下了逐客令:“宓貴妃,本宮和蘇家兩位小姐還有事情要談,你跪安吧?!?/br> “既然如此,那臣妾便先告退了?!卞蒂F妃依舊是笑著,她屈了屈膝,聲音溫和,“朝前正忙著呢,今日殿試捷報,皇上定然要忙得不可開交了,天氣又這樣炎熱,臣妾去為皇上煮一碗酸梅湯冰鎮(zhèn)著。” 她說罷在離開前忽然又回頭,對蘇宛菱道:“對了,今日殿前傳臚的那位譚公子倒是生得俊美不凡,若不是殿試策論未入陛下之眼,怕能點個探花了,真是可惜?!?/br> 這句話落入蘇宛菱的耳里讓她一下子愣了愣。 譚公子?譚玉書? 上一世譚玉書殿試中選,被皇上欽點為探花,列一甲第三名。這一世譚玉書同樣殿選,卻連一甲都未進?為何?會試的時候他可是奪得了榜首。 蘇宛菱整個人怔在原地。 她并非因譚玉書沒有進一甲之列郁結(jié),而是為這逐漸被改變的歷史結(jié)果感到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最開始譚玉書在會試時奪得魁首她以為是因為前世譚母病重,這一世蘇家未退婚譚母病情穩(wěn)定而讓他譚玉書發(fā)揮正常。 即便是榜首也通常改變不了殿試結(jié)果,因為殿試不僅僅看考生的文才,更看重家世門第。 譚玉書必然不會是狀元或者榜眼,她原想著他會和前世一樣被欽點為探花,畢竟他是會試榜首,譚母身體安康他參加殿試也不會分心,可怎么會是二甲傳臚? 傳臚是二甲第一名,與探花只差一個名次,但一個在一甲一個在二甲,區(qū)別極大。一甲賜進士及第,二甲賜進士出身,“進士及第”者在殿試結(jié)束后便會被入選翰林院進修,之后就會留在都城為官;而“進士出身”通常會被直接外派出去,通常任偏遠地區(qū)的官員,等有了政績之后再調(diào)動回來。 譚玉書前世成為探花后就是直接入了翰林院,之后進修三年外派直隸州任同知,后由同知升任知州,再內(nèi)調(diào)回京中,入的尚書閣?,F(xiàn)如今他為二甲一等,卻不知后面他會被安排去哪里。 “阿菱?!碧K柔淑在邊上一把握住了她的手。 柔軟的觸感和溫度讓蘇宛菱重新收回神志,她抬起頭,看見阿姐站在自己身邊。就好像在黑暗的陰影中有一道光籠罩進來,讓蘇宛菱的心逐漸平靜了下來:“我沒事。阿姐走吧,繼續(xù)逛這園子。” 沒關(guān)系的…… 至少這一世,阿姐還好好的……她也還活著…… 在她選擇改變的那一刻,歷史必然會與前世不一樣。前世的她作惡多端、眾叛親離,所犯之惡事罄竹難書,這一世就算再差又能如何呢?她沒有必要畏懼,也沒有必要恐慌,這原本就是她想要做的事。 改變命運,拯救阿姐,將蘇家從這個吃人的朝堂中拖出來,哪怕讓她付出全部的代價。 當高巍奕到來時,看到的便是這一副景象。 在御花園的廊亭中,蘇宛菱立在皇后與蘇柔淑的身后,她周圍還有十幾名宮人,但唯獨她一眼就落入了他的眼中。 她的眼眸映著太陽的余輝,小巧的面部仿佛被朦朧上了一層光,她就那樣靜靜跟著,眼睛卻落在前方蘇柔淑的身上,仿佛有什么他無法理解的東西自她身上擴散,那是一種十分陌生的,又堅韌的,讓他無法掌控的陌生感。 這是一種脫離了他控制,就像那一天在簪花宴他對上她那雙眼睛,她用那種隱忍的諷刺和厭惡看著他時一樣。 “殿下?!?/br> 身邊的太監(jiān)正準備引他入廊亭,卻被高巍奕抬手制止。 “母后既與蘇家小姐賞園,本宮便不去打擾了。”他話如此說著,眼眸卻盯著廊中的蘇宛菱,“沒想到今日蘇二姑娘也一同進了宮。” 太監(jiān)跟著太子高巍奕的目光看去,看見了亭中坐著的那個雪青色寬袖長裙霧鬢風鬟的少女,心思轉(zhuǎn)得飛快:“這蘇家二姑娘是跟著蘇大小姐來的,殿下是否要單獨召見?” “梨墨齋的茶,本宮已許久沒有去品了?!?/br> 高巍奕淡淡道了一句。 那太監(jiān)立刻了然:“殿下,今日正巧新入了一批都勻毛尖,奴才稍后讓宮人泡好了給您送去梨墨齋?!?/br> 高巍奕不再說話,而是單手一負朝著梨墨齋的方向走去。 *** 蘇宛菱還在亭中與蘇柔淑一同陪著皇后賞花,有一太監(jiān)入了亭來與皇后身邊的一名大宮女小聲說了幾句話,那大宮女便立刻附耳將話傳給了皇后。 皇后面上不動聲色,身子卻已站了起來:“你們先在這花園里坐坐,宮里有些事需要本宮去處理?!?/br> 蘇宛菱只顧跟著蘇柔淑,只要不離開她寸步,皇后去哪兒都跟她沒關(guān)系。 她們二人起身向皇后行了禮,皇后便帶著一眾宮人離開了廊廳。 剛才那進來的太監(jiān)臉上立刻揚起了一個笑容,走上前來:“二位姑娘在這里稍作休息,若有需用茶的,只管去梨墨齋喚奴才,奴才是那里的管事?!?/br> “多謝公公?!碧K柔淑溫和回道。 太監(jiān)走后,兩人繼續(xù)坐在這廊亭里,因為皇后離開了,原本執(zhí)團扇扇著風的宮人也走了,這天又熱得很,蘇宛菱沒有帶扇子,只能以手做面空扇了幾下,但一點涼度也沒有降下來,著實熱。 蘇柔淑身體原就不好,如今酷熱難忍,讓她腿上的傷又痛癢了起來。 蘇宛菱見罷,皺了皺眉頭:“阿姐,我們今日也進宮見過皇后了,不如就直接回去吧?!?/br> “不可,皇后娘娘既然要我們候在這里,便得等娘娘回來才行?!?/br> 她自然知道得跟皇后打個招呼才能走,但這大熱天的,皇后居然連個宮人都不給她們留下。 “我去梨墨齋將那太監(jiān)找來?!崩婺S距離這廊亭不過幾十步距離,她速去速回,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兒。 蘇柔淑也確實雙腿疼得厲害,便隱忍著點了點頭:“好。” …… 蘇宛菱頂著太陽匆匆來到了梨墨齋,卻不料推門就看見一個身影坐在里面。 一身黛藍窄袖長衫,身姿筆挺的靠在紫檀長椅上,細長的手指緩緩摩挲著桌前的杯沿,目光靜靜的看著跨入梨墨齋的她。 太子高巍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