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重生后 第1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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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懲罰磨墨 譚玉書,你到底想怎么樣,你…… 譚家茶廬,正前方一扇敞開的牖下,譚玉書緩緩抬起頭取過身前的一杯茶,茶中有一片茶葉漾開在水面上,泛起淡淡漣漪。 有風(fēng)從牖外的庭院中吹拂而來,撩起了他的衣袂和發(fā)絲。 十一年前,應(yīng)該是在前世的記憶里,郗家出了一件事—— 高巍奕為了削弱三皇子的勢力,鼓動沂虎國入侵了邊界,當(dāng)時一支由郗大將軍之子郗延所率領(lǐng)的巡邏隊駐扎昱州城外,沂虎國的人輕易就找到了他所在的位置,并且偷襲了他們的營地,將郗延抓走了。 郗延被抓昱州城并沒有立刻上報,因為當(dāng)時昱州城的守將是高巍奕舉薦之人,高巍奕暗中阻止消息傳遞,以至于此軍報一直傳送不到都城,等沂虎國開始大范圍攻打過來,并且奪走了昱州城之后消息才傳到了城中。 高巍奕由此控告郗延投敵叛變,兩國之間的征戰(zhàn)也隨之開始。 驃騎大將軍郗龍親自率軍前去昱州城,除了奪回已經(jīng)被敵國占領(lǐng)的昱州城外,就是救回自己的兒子郗延。 但結(jié)果卻是沂虎國以郗延的性命押送至城墻相要挾,郗龍將軍為了忠國之義,親手射殺了在城墻上的兒子,指揮軍隊進攻,終于奪回了昱州城領(lǐng)地。 此后郗家又在邊境鎮(zhèn)守一年之久,掃平了所有敵軍,才終于回了都城。但郗家因為郗延投敵一事,被皇帝以賜一枚丹書鐵契收了軍權(quán),僅留了一支不足百人的郗家軍。 那枚象征著忠誠榮耀的丹書鐵契如此諷刺的留在了郗府,卻換不回郗延的性命。 因為郗家的削弱,朝中的文官勢力再起,三皇子一列代表著武官的勢力也弱了許久,加上之后邊境戰(zhàn)事頻起,三皇子被迫跟隨趙離將軍出征打仗,朝局大部分回歸到了高巍奕的掌控中。 譚玉書這一次所做的,不過是將被高巍奕所阻斷的消息送回到郗大將軍手里。 …… 郗大將軍府。 書房內(nèi),桌上的燃燒燭火發(fā)出“噼啪”一聲,郗大將軍面色凝重的看向自己的女兒:“此事若為真,事情就嚴重了。此信是何人給你的?” 郗英猶猶豫豫,因為牽扯到閨蜜的未婚夫,她怕說出來給他們?nèi)巧下闊?,便道:“爹,若要論證此事真假我們?nèi)ヒ惶岁胖莩遣痪秃昧?,假的也?dāng)虛驚一場,若是真的,那爹一定要將兄長救出來?。 ?/br>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郗延若是真的被沂虎國的所抓,消息卻并未送到京都城來,這說明有人故意截斷了消息不想讓朝中知道?!臂髮④娔樕系墓庥昂雒骱霭?。 能夠截斷邊境與朝中往來消息的,恐怕在朝中的地位非常之高…… 不止如此,昱州城在外的巡邏營兵路線是十分機密之事,沂虎國輕易就偷襲成功了,那信中所說沂虎國有人與朝中合謀將息泄露就是事實,這個泄露消息的人背后的目的,遠比這一封信上所說的復(fù)雜和可怕。 “阿爹要將這件事稟報給陛下嗎?” 屋外已經(jīng)徹底暗了下來,書房內(nèi)兩道身影此時都分外焦慮,郗大將軍握著手中的信,來回在書房踱步。 這件事情恐怕應(yīng)該是真的……此信真?zhèn)我或灡阒魹榧?,送信之人根本沒必要冒風(fēng)險做這樣的事,對他根本沒有好處。他若將郗延落入沂虎國人手的事稟報給了陛下,那隱藏在朝中的推手必然會做出反應(yīng),到時候郗延性命不保,昱州城也會陷入危難。 而且以陛下的判斷,有可能會先調(diào)查信的來源,再派人驗證昱州城所發(fā)生的事,一來二去,時間上也不夠。 “不,這封信的事我們就當(dāng)什么都不知道,此事須得我們自己來想法子?!臂髮④娻?。 *** 最近郗英似乎比較忙,蘇宛菱原想上門去道謝,因那日她借了馬車送她們回家,卻從他們府上下人的口中得知郗英這幾日都不在府內(nèi)。 殿試在即,蘇府又催著蘇宛菱多去譚府走動,使得她沒有再去探問郗英的情況。 再說到譚府,自從那日在觀蓮節(jié)自己口無遮擋得罪了譚玉書之后,她都不敢再面對他,可偏偏父親與嫡母催得緊,他們希望她能多多走動,好日后嫁去譚府能過得好些。 蘇宛菱尷尬的乘車而來,譚府今日守門的是阿武,他特別熱情的迎上來:“蘇二姑娘來啦,我們家公子正在房中溫書,您快過去看他吧?!?/br> “呃……” 府上的人一如既往,看來譚玉書并未把當(dāng)日她在陷阱里說的話傳出去。 說實話那種話也確實丟臉,不好往外傳。 但他不往外傳,并不代表他沒有生氣……蘇宛菱撓了撓鼻尖,不知道見到譚玉書該說些什么,之前她還曾書信了幾次,努力解釋當(dāng)天發(fā)生的一切,但卻得不到絲毫回應(yīng)。 這男人肯定是還在生氣。 蘇宛菱來到后院,斜對面便是譚玉書的書房,她慢騰騰的挪步過去,看見半扇敞開的窗,譚玉書就坐在里面。 此時正值午時,有金色的光透過樹枝從窗外灑落進去,落在他身上,溫暖而柔和。他就坐在窗內(nèi),青色的衣衫束著衣領(lǐng),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本書,坐在椅上,脊背筆直。 她忽然想起了一首詩:瓊枝玉樹,渾如傅粉,壽陽妝面。 “蘇二小姐,少爺就在書房里?!?/br> 身后有一個下人路過,提醒了一聲。 蘇宛菱一怔回過神來,那坐在窗中的譚玉書也聽到了聲音,抬起眼眸,與她視線相及。 她忙側(cè)過目,道:“好,我這就進去。” 她心中尷尬無比,卻硬著頭皮走到書房外,推開了門。門發(fā)出“咯吱”聲響,在屋里不斷來回盤旋。 “譚公子?!?/br> 蘇宛菱挪了兩步進去,就站在門附近。 譚玉書放下手中的書看了過來,卻只靜靜坐著,并未說話。 蘇宛菱郁悶至極,她自己也不想來面對他,但父親一直逼著,阿姐也慫恿著,她已經(jīng)在書信里把話都說清楚了,可他還是這副樣子。 她又能怎么辦! “譚玉書。”蘇宛菱忍不住喊了他全名,“你到底想怎么樣,你給個話,要是你覺得心中不痛快,或者是想要解除婚約,你隨時說。如果你是因為擔(dān)心你的母親病情,我也可以配合你演戲,直到你母親能夠接受,你想什么時候解除都可以。” 譚玉書就這么瞟了她一會兒,隨后轉(zhuǎn)過身去繼續(xù)看書,根本就沒有理睬她。 蘇宛菱快要抓狂了,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br> “你不說話,那我就走了。” 蘇宛菱前世今世兩輩子,都沒有跟譚玉書這樣的男子接觸過。前世就算是高巍奕那狗男人,最開始也是甜言蜜語的哄她高興,哪里像譚玉書這般,她不斷道歉還寫了書信,都這樣不理人的。 蘇宛菱實在憋屈,扭頭就朝門外走去。 卻不料正好有丫鬟端了茶水和糕點進來,迎頭就要撞上蘇宛菱。 “啊——” 一聲驚叫過后,身后有一雙手伸了過來,一把將她攔了過去。 蘇宛菱只覺得自己的后背緊緊貼上了一個胸膛,身后有溫?zé)岬臍庀亩鷤?cè)上方傳來:“小心?!?/br> 那聲音靠得極近,仿佛就在耳上,蘇宛菱仰起頭,是譚玉書! 她聽到自己的心砰砰直跳起來,不知道是被剛才那驚險給嚇住了,還是因為被譚玉書護在了懷里。 丫鬟嚇得連忙放下托盤跪地:“對不起蘇小姐,我剛才、我剛才走的太急了?!?/br> 因為得知蘇宛菱來了譚府,譚家便立刻安排小廚房做了糕點帶著茶水送來了書房。因為是夏日,準(zhǔn)備的是冰茶,丫鬟怕送晚了不好,便小跑著趕來,哪里知道蘇宛菱居然這么快走,兩人差點在門口撞上。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抬起頭探看,瞧見自己家少爺正抱著蘇家二姑娘,羞的臉一紅,再次把頭底下。 蘇宛菱趕緊從譚玉書懷里出來:“沒、沒事,我就先走了。” “墨干了。” 譚玉書忽然開口道,又淡淡瞅了她一眼。 蘇宛菱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跪在地上的小丫鬟動作飛快的重新端起托盤就往邊上桌幾一放,然后飛也似的退了下去,還貼心關(guān)上了門。 蘇宛菱:“……” 譚玉書回到了之前坐的書桌前,他抬手執(zhí)起邊上一只盛著水的琉璃瓶,將瓶中的水倒了些許到硯臺上,又取了一塊墨條,擺放在了硯臺邊緣——朝著蘇宛菱的方向。 這家伙是想讓自己給他磨墨? 蘇宛菱一下瞪大了眼睛,心中升起一股不爽,但想到自己之前當(dāng)著他的面說了那么不好聽的話,還是咬了咬牙走上前去替他磨墨。 譚玉書的書桌很干凈,幾本書一疊紙,其中一張就攤開在中間,上面有他寫的字和作的釋,字如其人,規(guī)整嚴謹,一絲不茍。 蘇宛菱更喜歡行云流水的字,但不得不說譚玉書這字也是極好看的,只是太過規(guī)矩,就和他的人一樣。 他只靜靜看著書,等待蘇宛菱磨墨,漂亮的眼簾低垂,窗外的光灑落在他眼睫上,仿佛鍍了一層金光。 第25章 殿試擇考 若是考不好,你是否會想取消…… 過了莫約半個時辰左右,蘇宛菱覺得自己手都磨酸了,才抬起頭來看他。 卻見譚玉書一直坐在椅子上,他沒有在看書,而是在看她。 他的眼睛映照著窗外的金光,白壁般的鼻梁挺起著,光影落在他嘴唇之上,那是一種淡淡的rou粉色,像是牡蠣張開了里面的柔軟。青色的長衫包裹著他清朗的氣質(zhì),微風(fēng)吹拂起他耳側(cè)的發(fā),拂動著,掠過他那一雙望著她的眼睛。 “你沒必要監(jiān)工吧?我都磨了那么久了。” 蘇宛菱將手中的墨條一放,抬眼瞪他。 譚玉書直接執(zhí)起書來,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出去吧。” “喂?我給你磨了這么久的墨,你什么意思???”蘇宛菱心中憋屈。 是,她是在獵林里的時候口無遮攔說了傷他的話,但那也不是她的本意啊,要是她真看不起他的話,早找父親退婚了,還能眼巴巴的來譚府示好? 譚玉書卻沒有再看她,也沒有再多說半個字。 蘇宛菱氣得直起身來,揉了揉肩,氣憤道:“行,那我走?!?/br> 她氣呼呼的推開門走出了書房,門口聽著墻角的小丫鬟一頭霧水的瞧見蘇二小姐出來,腳下踩著很重的樣子離開了,恨不得把地面的青石板都給踩碎了。 阿武本來守在府門口,看見蘇二小姐走了,忙溜進后院來:“怎么了?蘇二小姐怎么不吃個飯就走?” 小丫鬟回道:“少爺好像跟蘇二小姐吵架了?!?/br> “吵架了?” “是啊,少爺讓蘇二小姐幫忙磨墨,蘇二小姐磨了,但少爺覺得她磨的不好,還監(jiān)工?!?/br> 什么玩意兒? 阿武一臉莫名其妙,他從外面敲了敲門進去,看見自家少爺像一根青蔥一樣杵在椅子旁,忙小心翼翼上前稟報:“少爺,剛才蘇二小姐氣沖沖的走了……像是在府上……遇到了不開心的事兒……” “嗯?!弊T玉書只淡淡應(yīng)了一聲,也不反駁,就那么坐著。 阿武撓了撓頭,看著樣子確實像是吵架了,但就為了磨墨這么點小事,也沒必要吧:“其實蘇二姑娘對少爺一直很上心的,少爺不是馬上要殿試了么?蘇二姑娘最近每日都派人送來核仁鵝蛋羹,據(jù)說是鵝蛋能補腦?!?/br> 譚玉書的眼簾輕輕顫動了一下,輕呵道:“不過是救過補闕罷了?!?/br> 其實那日在獵林,他聽到了蘇宛菱與太子高巍奕完整的對話。 從蘇宛菱的態(tài)度上看,她確實忌憚太子,這種忌憚再結(jié)合當(dāng)日貢品一事,讓他意識到蘇宛菱或許與自己一樣經(jīng)歷了重生,而前世的記憶讓她對太子拒之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