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毒女配重生后 第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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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會忘記在初入簪花宴時,所有人瞥向他的時候,角落那一束帶著一絲蔑視和厭惡的視線。 雖然只有短短一瞬,但他很快捕捉到了她,這樣一個蘇府的小小庶女! “殿下,我阿姐前段時間在雞鳴寺山上祈福時不慎跌落了山階,現(xiàn)在正在家中養(yǎng)傷。家父應(yīng)該已經(jīng)稟報過了。” 忽然眼前的小女子發(fā)出了聲音。 高巍奕瞇了瞇眼睛,這話聽起來恭敬,卻是在暗指他明知故問。 “她的傷勢如何了?” “大夫說,阿姐只要靜心休養(yǎng),雙腿還是能下地走路的?!?/br> “是嗎?”高巍奕眼尾帶起了一絲揶揄,鴉青色的衣衫在黑暗里顯得更加陰暗,“莫不是蘇健柏不想將嫡女嫁予我,才故意使的計?” 這狗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警惕。 蘇宛菱握著手思索了半晌,然后強(qiáng)壓下內(nèi)心對高巍奕的恨意,抬起頭來回答道:“殿下是人中龍鳳,蘇家能與殿下聯(lián)親,是蘇家的福分。只是我阿姐真的重傷在家,殿下若不信,可以讓皇后娘娘派太醫(yī)前來?!?/br> 她就這樣仰著頭,目光與他對視,高巍奕看到她白玉的臉上籠上了一層淡紅色,那是窗外的宮燈,又像是女子嬌羞所暈染的緋紅。 “好,我自會派人打探清楚?!备呶∞冉K于收回了壓迫力。 蘇宛菱聞言松了一口氣:“殿下,我還要回府?!?/br> 這已經(jīng)是在明示讓他趕緊下車,別杵在車?yán)镧栉鬯拿暋?/br> 高巍奕見蘇宛菱的臉更加紅了,不知道是女子的羞澀抑或是別的什么,如此近的距離細(xì)看,這蘇家二姑娘倒是生了一副好面孔,齒白唇紅、嬌小動人。 他微微向前傾身,正想說什么,忽然蘇宛菱低下頭去:“殿下,我已許配了親事,如今與殿下坐在同一輛車上,若是被旁人看見了,恐損了殿下聲名。” 夜色靜謐,車外宮墻角的樹影發(fā)出沙沙風(fēng)聲。 只停頓了片刻,高巍奕緩緩坐正了身軀:“倒也不必?fù)?dān)心,沒人敢對本宮置喙?!?/br> 他這樣說,蘇宛菱也不再應(yīng)答,而是保持著側(cè)頭低頭握著雙手的姿勢。 高巍奕便不再為難她,抬手掀開了簾子,喉間低動:“讓你阿姐好好養(yǎng)傷吧?!?/br> 蘇宛菱低低應(yīng)下,“是,殿下?!?/br> …… 夜已深,冷風(fēng)刺骨。 馬車終于回到了蘇府,蘇宛菱從車上下來站在了蘇府門口。即便府門上的那盞燈大紅高照,也抹不去她身上刺骨的寒意。 十二年前蘇家被高巍奕奪權(quán),父親被外調(diào),母親被扣留在京中做人質(zhì),蘇府門外也如同今日這般冷清孤寂…… 這些天她過得太幸福了,有嫡姐陪伴,有家人寵愛,讓她忘記了歷史的車輪依舊在沿著前世曾發(fā)生的方向前行,阿姐的雙腿暫時還沒有完全痊愈,而蘇府仍舊被高巍奕緊緊攥在手里。 從今天高巍奕的態(tài)度來看,他對蘇家從未放手過,哪怕阿姐雙腿受過重傷,皇室不想讓太子娶一個身體虛弱的太子妃,或許他們也會玩手段讓阿姐成為他的側(cè)妃,只要牢牢抓住蘇家其中一個女兒,就不怕蘇家不聽他的話。 前世她已經(jīng)在這一趟滿是泥濘的宮墻里走過,若這一次變成了阿姐……不,她不能坐以待斃,她要改變,要將蘇家從那未來即將被歷史碾壓的車輪底下救出來,哪怕傷痕累累,也絕不會妥協(xié)! *** 耿平侯府,同樣參加完簪花宴歸來的耿筠在丫鬟的攙扶下緩緩下了車。 府門打開,兩鬢斑白的耿平侯急急忙從里面走了出來:“筠兒,怎么樣,見到殿下了嗎?” 耿筠抬手制止了耿平侯:“父親,先回府再說。” “好,好?!?/br> 侯府廳內(nèi)擺了一桌飯菜,卻只是極為普通的尋常人家的小菜,四菜一湯,顯得有些落魄。 耿筠坐下后,耿平侯再次焦急的詢問:“簪花宴上如何?與太子殿下說上話了嗎?” 耿筠微蹙起眉頭:“尚未,簪花宴上女眷眾多,而且殿下中途便早早離席,整個簪花宴他都未看我一眼?!?/br> 這一次簪花宴,原本耿平侯府是收不到玉帖的,他們家耗費(fèi)了不少心思和錢財才弄到了一張,目的就是借此入宮想要攀上太子的關(guān)系。 耿平侯府因為從前站錯隊的問題導(dǎo)致敗落至此,而太子高巍奕是他們眼下最后的希望。 耿筠容貌傾城,他們又打探了高巍奕的喜好,他在宮中長大,極不喜歡那些身著艷麗的宮妃,便依著他的喜好訓(xùn)練耿筠以溫婉柔弱模樣示人,就是想贏得太子高巍奕喜歡。 耿平侯的心思很明白——只要能讓自己的女兒入高巍奕的法眼,哪怕是入太子府當(dāng)一名侍妾也能擺脫耿平侯府的困境。更何況日后待太子登基為帝,便能被入后宮,待生下一兒半女,何愁地位不穩(wěn)固。 但耿筠想的卻不同,她可不想只成為高巍奕的侍妾,她想真正抓住高巍奕的心,想要成為她心尖上的女人,只要能成為他心愛之人,待他日高巍奕登基,她才能真正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所以在簪花宴上,她并未主動與高巍奕說一句話,她要等他來說,等他主動。 為此她特地穿了一身素紗羅裙,點(diǎn)了清麗的桃花妝,在簪花宴上她故作姿態(tài)想要引起高巍奕的注意,又吟了兩首早已準(zhǔn)備好的詩,甚至還在座位上佯裝賞花入迷輕輕哼唱,怎料高巍奕竟絲毫沒有看她一眼。 待她準(zhǔn)備放下架子主動與高巍奕攀談時,高巍奕已經(jīng)離開了席座。 怎會這般?! 分明整個簪花宴眾多貴女中,她是最與眾不同的! “這可如何是好,錯過這一次簪花宴,可不知道還有什么機(jī)會了?!惫⑵胶钔锵У溃麄兒罡墒琴M(fèi)了不少心思才得了這么一張玉帖。 耿筠知道父親這是在埋怨她了,但是她又能如何,一次不行只能想辦法下次再找機(jī)會:“父親別擔(dān)心,下個月宮里會舉行蹴鞠大會,前些日子我已經(jīng)托了我一位朋友,他是受邀參賽中的一人,我可以以他朋友的身份去參觀,屆時必定太子也會在場的?!?/br> “是嗎?那你可一定要好好把握啊?!惫⑵胶钍娉隽艘豢跉?,“對了,你那位朋友是誰?” 耿筠不想多言:“父親不必問太多,總之我有辦法去就行?!?/br> 耿筠當(dāng)然不愿多說,她是借了吏部尚書之子——那個又肥又丑的曾康昌身份進(jìn)去的。曾康昌一心想追求她,可她根本看不上這個身材矮小且又胖又丑的人。可有的時候他們耿平侯府又必須借他們勢,耿筠只能一邊釣著他一邊依靠他關(guān)系想辦法去接近太子。 她不會甘于人下,她一定要爬上去,要讓那些從前看不起她的人仰望她!讓那些嘲笑她、輕蔑她、看不起她的人匍匐在她的腳下,只能仰頭看她! *** 蘇府。 簪花宴結(jié)束后已過去三四天。 蘇宛菱從宮中回來后,神情并不太好,身邊的丫鬟青荷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還以為是自家小姐在宮中受了欺負(fù)。蘇柔淑也暗中問過,但蘇宛菱卻只搖了搖頭,只道簪花宴上一切都很好。 這一日蘇健柏上朝回來,讓蘇宛菱更衣后隨他一道出門。 蘇宛菱怔了一下:“父親,是有什么事嗎?” “那日助你們回城就醫(yī)的馬車主人已經(jīng)打聽到了,你隨我一同去道謝?!碧K健柏道。 蘇宛菱倒是沒有多想,雞鳴寺一事發(fā)生,確實(shí)是自己求了人家公子的馬車才能順利將阿姐救回來的,理應(yīng)親自上門。 于是她回屋換了一身衣服,跟隨蘇健柏出了門。 馬車在街道上行駛了大約半個多時辰,終于在北街偏南一側(cè)的一座府邸門外停下。 蘇宛菱下了馬車,抬頭看到這座府邸較為厚樸簡約,門前的廊柱顏色已經(jīng)淡去,看上去已經(jīng)許久沒有刷漆了,門邊角落甚至還能看到剝落的紅色,門前也沒有家丁,唯獨(dú)頭頂掛著的匾額上那“譚府”二字大氣磅礴、遒勁有力。 等等,譚府? “蘇大人?!?/br> 府邸的門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打開,一個身穿青色官袍的中年男子從里面跨了出來,這男子看上去十分斯文,俊眉修目,溫潤有禮。 蘇宛菱一看他的官服便意識到眼前這位中年人就是戶部員外郎譚叢,他的兒子就是與自己定下婚約的譚玉書。 邊上蘇健柏攜蘇宛菱上前行禮道:“譚兄。前段時間家中遇事無暇分身,所以一直未有空前來拜訪,今日特地帶小女前來?!?/br> 譚叢聽到“小女”,臉色略微一沉……他其實(shí)早有所耳聞,蘇家這個二女兒對自己的婚事不滿,一心想要退婚,他們譚家本也不打算高攀,只是這婚約是蘇家當(dāng)初自己所求,如今又帶女兒上門,莫不是真的來悔婚的? 第7章 譚玉書 蘇二姑娘不想嫁給小官之子,勢…… 此時譚府,譚玉書正在他母親的房中,伺候她服藥。 乍聽到下人稟報,說是蘇府的蘇大人親自前來,還帶了蘇二姑娘,手中握著的羹匙微微一僵。 躺在病榻上,身體并不太好的李氏聽罷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眼淚往外涌出:“是不是那位蘇二小姐前來退婚?我可憐的兒……當(dāng)初明明是他們蘇府親自求的……” “母親別擔(dān)心,我先出去看看?!?/br> 譚玉書臉色并不好,他其實(shí)估摸著蘇家應(yīng)該也是在這段時間來退親,所以一直以來都在給母親暗示,也是怕重蹈前世覆轍,但是沒想到來的竟這樣快。 李氏還在默默垂淚,譚玉書已經(jīng)踏出了屋門。 門外守著他的侍從阿武,阿武上前稟報到:“老爺和蘇大人、蘇二小姐去了正廳,正好差人來喚公子?!?/br> 譚玉書緩緩握了一下袖下的手,然后很快松弛下來:“好,我即刻就去?!?/br> 他已經(jīng)不再是前世那個聽到被退婚,還要上門去討個說法的少年了,蘇家即將退婚一事他早有準(zhǔn)備,無論是預(yù)先暗中給母親警醒,還是訓(xùn)誡好府內(nèi)下人以防他們將此事擴(kuò)大傳言……現(xiàn)如今也只不過是再受一次前世之辱,那又如何。 “走吧?!?/br> 譚玉書邁步朝正廳走去。 …… 此時譚府正廳,蘇宛菱坐在右側(cè)一張客椅上喝茶,蘇健柏則與譚叢在上座上閑談著。 譚叢一直繃著臉,無論蘇健柏主動與他說什么,都是極為冷淡的回應(yīng)。 一盞茶下來,譚叢顯然有些不耐煩,他猜測今日蘇家上門來是為退婚,但既要退婚就果斷一些,非要坐著掰扯些有的沒的,何故如此,難不成蘇家還會以為譚家會為此失了禮數(shù)嗎? “蘇大人,你今日來到底是為何事?”譚叢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忍不住先開了口。 正在此時譚玉書從外面跨了進(jìn)來,他一眼看到了坐在右側(cè)的蘇宛菱,蘇宛菱也看到了他。 居然是當(dāng)天借馬車的那位小公子! 蘇宛菱一下子睜大了眼睛,沒想到他就是譚玉書?!譚玉書少年時是這般模樣的? “玉書來了?!碧K健柏親自站了起來,態(tài)度格外親和,不知道的還以為譚玉書是他的兒子,“宛菱?!?/br> 蘇宛菱被點(diǎn)了名,趕緊一下子站起身。 譚玉書上前兩步站定,他身姿猶如玉樹,哪怕是向人行禮也是巍然屹立:“父親、蘇伯……蘇二小姐?!?/br> 譚叢并不愿自己的兒子當(dāng)面受辱,但他到底是書香世家,一直以來的教養(yǎng)和禮節(jié)讓他強(qiáng)下心頭的怒火開口道:“蘇大人今日來到底有什么事,就直說吧?!?/br> “宛菱,你來看看當(dāng)日你借馬車的恩人,是不是玉書?!碧K健柏臉上充滿了慈祥的笑容,轉(zhuǎn)頭向蘇宛菱詢問。 這一句話讓原本心中有些悲憤和怒火的譚叢忽然愣了一下,顯然沒反應(yīng)過來:不是來退親的嗎? 此時蘇宛菱已恭敬的上前,她朝譚玉書彎腰躬身,恭恭敬寂大拜一禮:“當(dāng)日在雞鳴寺,多謝譚公子借我們馬車相救?!?/br> “哈哈哈,我就說,當(dāng)日我聽宛菱回來說是有一位即將科考的公子借了馬車救了他們,便想著會不會是玉書,沒想到我一打聽,果然是譚家的馬車,真是緣分?!碧K健柏大笑了兩聲,伸手拍了拍譚玉書的肩膀,“好侄兒,多虧了你,我的女兒才能救回一條雙腿,我們蘇家欠你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