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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勛貴學(xué)子自成一派,還有寒門學(xué)子也結(jié)成一個利益同盟。我出身商戶,但又仗著世子的勢力進(jìn)到太學(xué)里面,所以無論哪一個派系都不會容我?!?/br> “原本夏安以為這些關(guān)系不大,但未料到偶然間聽到了幾人在私下妄自揣測,還攀扯到了世子您的身上。” 裴褚聞言臉色沉了下來,手指捏緊了茶杯,緩聲道,“是他們傷了你?勛貴還是寒門?” 少年既然是以他定王世子義弟的名頭進(jìn)入太學(xué),無論家世顯赫還是卑微,對少年不滿甚至動手就是在公然挑釁他裴褚。 聞言,阮夏夏搖了搖頭,吞吞吐吐地開口,“非也,世子,這傷口是夏安自己故意弄的。我用匕首在腿上輕輕劃了一道,流了點(diǎn)血?!?/br> “幾日后打馬球聽說要去的人很多,既有勛貴一派還有寒門一派,而我根本就不會騎馬,也不想摻和在其中。所以…所以…” 說著,她蔫蔫地垂下頭,動作神態(tài)都有一股心虛的勁兒。 裴褚的眼皮掀了掀,涼涼地看她,“所以你就用匕首劃傷了自己,以傷勢為借口拒絕安定侯幼子的邀請,如此也不會失了禮。阮夏安,你很有能耐,連傷害自己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是本世子小瞧了你!” “只是,一道小小的傷口,世子若不知道,我拒絕了安兄之后也就能愈合了。聽說勛貴與寒門二派學(xué)子斗得激烈,我不想摻和在其中。向來派系之爭,總能釀成大禍,更何況我才初入太學(xué),根基淺薄?!?/br> 阮夏夏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扭著手指頭,不見以往的氣質(zhì)勃發(fā),急急道,“夏安知道錯了,還請世子您不要生氣?!?/br> 裴褚冷冷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世子,您可與您的堂弟……有嫌隙?”阮夏夏咬著唇,突然語出驚人,扔出一個炸彈。 裴褚的臉色有輕微的變化,審慎地打量著眉眼間帶著疲倦的少年,“你在太學(xué)還聽到了什么?慢慢說來?!?/br> 阮夏夏眼睛微閃,神神秘秘地往男主那里湊了湊,低聲道,“世子,太子妃的娘家趙侯府也有人在太學(xué),是名叫做趙顯中的學(xué)子,據(jù)說他是太子妃的堂弟,在勛貴學(xué)子里面的地位不低。他與安定侯的幼子安佑之不太對付,佑之偷偷告訴我就是他故意拉攏學(xué)子們排擠我,還放下了話要在打馬球那日好好教訓(xùn)我一頓?!?/br> “他還說,世子您薄情寡義,有正經(jīng)的堂弟在,卻將進(jìn)入太學(xué)的名額給我一個沒有親緣關(guān)系的義弟。好似,他與世子您的堂弟關(guān)系十分好,為他打抱不平。”她放輕了聲音,拉長了語調(diào),眼角的余光去瞥男人的神色。 裴褚的父親定王還有一個庶弟在,只是他爛泥扶不上墻,又對嫡兄懷有嫉恨,私下曾做了不少出格的事,定王和長公主都對他十分厭惡,兩家?guī)缀醪辉賮硗?。就連定王去世,長公主都咬著牙不準(zhǔn)他進(jìn)門,也不知是什么深仇大恨。 有長公主厭惡,自身又無本事,那一家越發(fā)的不得志,裴褚的叔叔只混上一個六品的小官,其子只有一個四門學(xué)的名額,而四門學(xué)比太學(xué)卻是差遠(yuǎn)了。 “不必在本世子面前旁敲側(cè)擊,阮夏安,有話直說?!迸狁倚揲L勻稱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打著桌面,平靜地開口說道。 那種感覺又來了,眼前的少年仿佛什么都知道,他眼神暗了暗,動作猛然停頓下來。 “夏安覺得趙侯府的人想對我不利,對我不利的源頭在世子您的身上。還有,我還覺得趙顯中倨傲又虛榮,他定看不上世子的堂弟但又和那人攪和在一起,也八成要針對世子您。您要多加防范多加小心?!比钕南拿嗣亲?,索性一口氣地說出來。 說完,她抿抿唇,嘟嘟囔囔地開口,“您說這么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這場馬球我是定不能參加呀!我都是為了世子您考慮,現(xiàn)今我還住在世子的王府里面,萬一他們給我使些絆子或者讓世子您的堂弟出面說些似是而非的東西,那不就將黑鍋扣到世子您的頭上了嗎?” “這么說來,你是為了本世子才不愿參加打馬球?”裴褚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辨不清他的情緒。 阮夏夏使勁點(diǎn)頭,“是呀是呀,為了世子這一點(diǎn)疼痛算什么?不就劃上一刀嗎?不就一道小小的傷口嗎?” 眼睛一轉(zhuǎn),她又道,“其實(shí)如果我從王府里面搬出去的話,他們也不能通過我來打世子您的主意了。管家已經(jīng)在王府旁邊買了一處三進(jìn)的宅院,里面都快要布置妥當(dāng)了呢。” 她的用意昭然若揭,就是想從王府里面搬出去。 “區(qū)區(qū)一個趙侯府,本世子并不放在眼中,打馬球你去或不去都無妨?!迸狁业难凵穹毫死湟猓爸皇悄闳舨淮蝰R球,本世子要來的那匹貢馬與你也無關(guān)系了?!?/br> “可是我可以學(xué)習(xí)騎馬吶,哪有青年才俊不會騎馬的呢?”阮夏夏一聽要收走她心愛的小馬就急了,想都不想就開口。 裴褚的視線往下,最后落在她的衣袍下擺,“你的傷無礙了?” “咳!”阮夏夏臉有些紅,上面那大通話都是為了遮掩她身上的葵水。雖然趙侯府的趙顯中的確會勾結(jié)男主的堂弟一同給男主下了套,但那是在后來了。 不然,她說這話時也不會臉不紅心不跳。 “這傷勢真的很小,過了明日也就好全了,騎馬還是不礙事情的。那匹小馬大哥送給我的時候我可開心了,如果再次將它收回,就是在傷我的心。裴大哥,您不會這樣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