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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成年人嘛,既然想不通那就不用想了。她扯了扯嘴角,淡定自若地轉個身往回走,誰說她一定要走這個方向的。 眼看人毫不留情地走掉,賣身葬父的小白花傻了,時人不是常說阮大公子最是憐香惜玉嗎?她眼底閃過慍怒,咬咬牙哀聲哭喊,“阮公子,求求你買下清歡吧,清歡愿意為你當牛做馬,只求能葬了阿父?!?/br> 不少人看到這一幕,也心疼這一身素衣的姑娘,幫著去喚阮大公子,“阮公子,阮公子,這位姑娘有求于你呢?!?/br> 但阮夏夏渾然只當自己聽不見,闊步走的飛快,正好與迎面而來的男主撞上,她突然閃過了數(shù)學中一個歷久彌新的問題,甲乙二人,甲先出發(fā),繞路而返,乙后行,二人何時相遇…… “夏安,緣何走的如此匆忙?”電光火石之間,男主迅速拽住了她的手,沉聲問她。 阮夏夏眼睛微動,順勢拉著男主的手,笑的燦爛,“褚大哥,后面有小白花變的母老虎在追我,快走。” 裴褚高高地挑了一下眉,沒有拒絕一起朝著相反的方向走,“何為小白花變的母老虎?” 他頗感興趣地開口詢問,語氣溫溫涼涼的。 “母老虎看中了小弟這塊小鮮rou,就偽裝成窮途末路的女子哭哭啼啼地朝我求救,企圖利用我的同情心道德綁架來達到她的目的。這就是小白花變的母老虎,褚大哥,你以后也要多長些心??!” “你說她一個弱女子失了父親,既然孤身一人了又是如何將尸體搬到大街上來的。若是請了人幫忙,那她為何不請這些人直接將亡父埋葬呢?” 阮夏夏哼了一聲,開始絮絮叨叨和他講述一些善于偽裝善于生事的女子特點,“明明占盡上風卻要做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明明做下錯事卻百般抵賴,明明處境不妙偏偏心高氣傲眼高于頂。若遇上述女子,褚大哥當敬而遠之?!?/br> 她完全是有感而發(fā),原書中因為惡毒女二惡毒女三的挑撥,原身受了多少委屈啊。 雖然她是和渣男主注定不會扯上關系了,但讓惡毒女二女三討不著好她也很樂意看到。 裴褚此時大概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目光略有些深沉,“夏安聰慧?!鄙倌昃尤粚ε恿私獾剡@般透徹,令人想不到。 他已二十有二,身邊未有姬妾伺候就是因為早早瞧清了身邊一些女子的私心,覺得膩味乏味。 “是嘛,可惜朝廷禁止商人子嗣科舉,不然以我這般心智定能考一個狀元回來?!比钕南那倪溥淇戳四兄鲀裳?,彎著唇顧自吹噓。 未來的天啟帝,重農抑商愈發(fā)嚴厲,若有能有一分改變…… 第二十章 “狀元?倒不知夏安有如此志向?!迸狁逸p飄飄地看他一眼,看得一向厚臉皮的阮夏夏都有些羞赧,輕輕咳了一聲。 “褚大哥,你莫要看夏安每日閑散不干正事就以為我是個無用之材了。事實上我敢打包票我的知識儲備可是比這揚州城每一個人都要多?!遍_玩笑,她阮夏夏好歹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高材生,理直氣壯。 “哦?夏安都會些什么?”裴褚看少年那副自信滿滿的模樣,心下一動,慢悠悠地詢問他。 “天文地理、人文歷史、經濟文化無一不知無一不曉?!比钕南鸟姘恋靥Я颂掳停蝗簧衩匾恍?,“褚兄可知這揚州城的奧秘嗎?” “什么奧秘?”裴褚語氣有些漫不經心,和少年并肩而行,他生的高大少年堪堪到他的肩膀處,側頭詢問的時候居高臨下。 阮夏夏眨了眨眼睛,內里隱現(xiàn)狡黠的意味,低聲道,“褚大哥就不覺得這揚州城的物價比京城天子腳下還要高出許多嗎?揚州發(fā)展富庶,可是再富庶又如何能比得上帝都呢?” 霎時,裴褚眸光微動,高大的身材多了幾分壓迫力,沉沉地盯著少年,“不錯,為兄也很驚訝。差不多大小位置的宅子,這小小的揚州城比京城高出了五成?!?/br> 阮夏夏聞言抬頭看著他,突然撞進一雙古井無波的黑眸中,心下愈發(fā)謹慎,面上卻做出一副得意之色,湊到他耳邊道,“褚大哥可知道供求平衡的原理,夏安覺得揚州城的供求關系有些不太對勁呢。” “何意?”裴褚面無表情地在少年細白修長的脖頸處多看了兩眼,仿佛一只手毫不費力就可以折斷。 阮夏夏突覺背后傳來一陣寒意,她一只手悄悄往上拉了下衣領,又繼續(xù)神神秘秘地道,“給褚大哥打個比方吧。夏安自認為是個大孝子,爹爹喜歡玉石,我就經常在一些鋪子里面購買玉石給他。但是原本只有兩個人和我一同競爭一塊玉石,夏安只要價格高于那兩人就能買到玉石??墒?,漸漸夏安發(fā)現(xiàn),玉石的價格變化不大,突然之間揚州城居然有二十個人和我競爭玉石了,因此夏安通常要花比之前多兩倍的銀錢才能買到一塊玉石?!?/br> “久而久之,這玉石的價錢就上漲了,夏安就覺得手中的銀錢它突然不香了啊,它怎么悄悄地就貶值了呢?想來想去還是這揚州城的富人突然多了起來,好像大家都一夜暴富了呢?!?/br> 她裝模作樣地嘆口氣,幽幽道,“所以我們阮家都不太敢在揚州城置辦產業(yè)了,明明是同樣的銀錢怎么就買不到同樣的東西了。” 嘿嘿嘿,她非但不置辦產業(yè)還高價賣出了許多,全部換了黃金硬通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