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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那個姑娘好像很乖,也不吃愛吃辣了,有了很多新的習慣?!睖匮╊D了一下,聲音幾近哽咽,“也學會了將委屈都咽在肚子里。” 衛(wèi)生間里靜的出奇,連衣料摩擦的聲音都停了下來。 溫雪知道她在聽,她面容依舊是笑著的,“有時候,我覺得,她的感情不是迷戀,更像是沒有盡頭的迷失?!?/br> - 那晚溫雪沒有送盛夏回去,她臨時改了行程,乘坐最快的航班離開了。 盛夏沒有給白蕭打電話,她撐著溫雪臨走時丟給她的傘,走進雨幕里打了個車。 白蕭回來的時候,整個客廳黑漆漆的,他一愣,正準備拉開鞋柜,腳邊就觸碰到一雙鞋。 男人抬手按了開關,客廳霎時亮了起來。 腳下的障礙物映入眼眸,白色運動鞋歪歪倒倒的散在鞋柜旁,鞋上還有幾處污漬。 男人眉頭微蹙,換了鞋穿過寬闊明亮客廳,直奔臥室。以往他回家時,盛夏大多時候都在客廳。 臥室門推開,仍是黑漆漆一片,白蕭這才意識到不對。房間燈點亮,空無一人。 他疾步走向另外幾個臥室,他一邊走一邊喊盛夏的名字:“夏夏?” 沒人應答。 他疾步往前奏,忽的瞥到一道微弱的光。 客廳角落里,影音室的門緊閉著,門底的縫隙里透著微弱的光。 伴隨著開門聲的一起的,是男人低沉的聲音:“怎么不接我電話?” 依舊沒人應答。 房門斜對著投影儀,投影對面的沙發(fā)靠墻。 借著投影的光,白蕭看到陷在沙發(fā)里的盛夏。 她帶著耳機,像是壓根就沒有聽到這邊的動靜,目光直直的盯著屏幕。 白蕭抬眼,看了投影儀一眼,似乎是她喜歡看的那個綜藝。 她似乎很喜歡看這個綜藝,偶爾他在書房辦公,都還能聽到她樂不可支的聲音。 她以前也會問他要不要一起看,問完又自問自答似的說,開玩笑的,我知道你肯定不會看。 他確實受不了這種一群人在那瞎鬧騰的無腦綜藝。 白蕭仍然站在門口,再喊她的名字時,語氣微沉:“夏夏?” 音量是開得多大?這么喊她都聽不到? 窩在沙發(fā)上的身影偏頭看了過來,白蕭見她終于有反應,伸手一撥,屋內瞬間亮了起來。 沙發(fā)上的女人盤著腿,穿著一件純白色的襯衫,黑色直筒褲,黑發(fā)有些凌亂的披散開,見他出現,她眼神有些迷茫,“你怎么回來了?” 白蕭信步走過去,長手一勾,取下盛夏的耳機。 他沒立刻放在一側,而是掛在自己耳側聽了半秒,然后擰眉看著她,“你平時都是這樣看綜藝?” 盛夏沒懂他這沒來由的一問,只是木然的點了點頭。 男人居高臨下的站在她面前,垂眸,盯著她看了數秒,“一個人在家,戴什么耳機?” 那些已經被她壓下去的難受情緒又不受控制的往上涌,她垂眸避開他視線,聲音嗡嗡的,“沒有為什么,喜歡戴?!?/br> “行?!卑资拰⒍鷻C塞在她手里,“那你繼續(xù)?!?/br> 他沒再多說一句,轉身就往外走,拖鞋摩擦著地面,發(fā)出輕微的聲音。 盛夏抬頭,看著男人挺括的背影。 哪有那么多喜歡。 只是因為喜歡那個人,喜歡到將不喜歡的慢慢變成了喜歡,將不習慣的漸漸變成了習慣。 男人的背影徹底消失在視線里。 溫雪一直以為她喜歡白蕭是因為臉,其實并不是。 讓她一眼心動的,是這個男人的背影,安全感十足的背影。 第6章 現實世界,沒那么多例外 盛夏第一次見白蕭,是在朋友的一個婚禮上。 極致浪漫的草坪婚禮,他一身灰色休閑裝在賓客席最后方,原本并不顯眼的位置,卻頻頻引人回頭。 當時盛夏坐在他前面,她注意力都在舞臺上,壓根沒注意到后面的人。 幾分鐘后,伴郎臉色焦慮的走過來,低聲說了幾句話,盛夏離得近,聽到了,有個伴郎突發(fā)狀況,身體不適,剛剛被送去了醫(yī)院,對方希望他能臨時充當下伴郎。 后面忽的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字正腔圓的,聲音冷淡又敷衍,“沒時間?!?/br> 盛夏差點笑出聲。 什么人呀,沒時間當伴郎,有時間參加婚禮?這借口能走心一點嗎? 直到整個婚禮儀式結束盛夏都不知道“敷衍哥”長什么樣。 婚禮儀式結束后,盛夏去了酒店的衛(wèi)生間,這會兒儀式結束,不乏上廁所的賓客,盛夏索性坐電梯直接去了四樓。 剛走出電梯,對話聲就傳來。 “白律師,犬子無禮,還勿見怪?!?/br> “沒事。” “希望以后有機會和白律師合作。”盛夏聽出了這道聲音,是今天的新郎。 而另外一道,很顯然,是敷衍哥,他似乎是個律師。 盛夏有些詫異,今天的新人是重組家庭,各自都帶著一個小孩,新郎身份也不低,經營著一家不大不小的公司,用得著對一個律師這么殷勤? 敷衍哥顯眼不接他這茬,“李總,婚禮上說這話不吉利?!笔⑾倪€在懵,有啥不吉利的,就聽到敷衍哥又道,他聲音很正經,完全沒有半點玩笑的意思,“我近期只打離婚官司?!?/br> --